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不仅对于刀剑男士们是个新的开始,对于宸乐来说亦然如此。从这天开始,命运的齿轮将再次向前转动,直到那个早已注定的结果到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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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于深夜中变回了本来样子的宸乐在本丸众人的陪伴中来到了万叶樱下,点燃了一张泛黄的召唤符。霎时间,刺目的白色光芒笼罩了这片空间。
光芒消失后,一个须发皆白,身材瘦小,手里却拿着个沉重大锤子的老头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头有着三只眼的黑色水牛?(大概是这样吧,并没有怎么接触这种生物的刀剑们想着。)
听说可以见到妖怪跟来的短刀们在见到前面的老头后还有些失望,等见到他身后的水牛时一个个的兴奋了起来。
乱脸颊泛红的握着身边药研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道:“药研快看!是妖怪耶,它有三只眼!!”
爱染站在明石国行的身后,悄悄地和萤丸咬耳朵:“萤,你说有三只眼的话,会不会比一般人看的更多啊……”
萤丸绿色的大眼睛同样好奇的看着那边,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知道哎,等之后去问问宸大人吧。”
今剑攀到了石切丸的身上,活泼的小声问道:“石切丸,你说宸大人有没有见过天狗,那也是妖怪吧?”
“说不准呢,有时间你可以问问宸大人……”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大家都和身边亲近的小伙伴聊起了妖怪的事情。
说来忏愧,虽然他们说起来是刀剑付丧神,但也许是因为被人为的赋予了形体,导致他们比较像人类?除了少数在传说中与鬼怪有缘的刀剑,看见妖怪鬼魂时不会害怕。其余的同伴则不是这样,胆小一些的见到真的鬼魂甚至还会被吓哭。更多的,则是根本不曾见过妖怪那类存在,也不怪乎他们会好奇了。
相比较起兴奋的短刀们,感受到出现的人身上隐隐传来的压迫感,其余的刀剑都将手放在本体上的加强了戒备。离审神者较近的新选组几人,更是直接挡在了他的前面。今剑他们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逐渐的停止谈论,也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老头并不介意众人的戒备,他用有些凸出的双眼看了眼宸乐以后,中气十足的说道:“嚯嚯,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这把特殊的刀剑之灵啊。”他随手将手里的锤子背到背后,打量了下周围身穿出阵服佩戴着自己本体的刀剑男士们“嗯……这些都是刀剑的付丧神,看来你找到了同类呢。”
宸乐挥退了挡在面前的几人,挂着浅浅的微笑向他走去:“好久不见了,刀刀斋。”
“好说,好说,也不过就几百年而已。”他也不去问宸乐突然召唤他有什么事,反正不会是单纯的找他叙旧,总会提出来的。
“事实上,我找你是有点事想要拜托……”
作为主人,宸乐带着他向待客室中走去,并且没有让其余的刀剑付丧神跟上来,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还是比较隐私的。
刀刀斋作为西国前任国主犬大将的属臣,本身是位很出色的武器师,在西国有着不小的名气。按理说,孤身一人声名不显得的宸乐本不会与之有交集才对。巧就巧在,他因为本体碎掉需要到处收集特殊的锻造材料修复。某次因为需要的某种特殊矿石,要到一个实力强大的妖怪那里获得,却在无意间救了有着同样目标的刀刀斋。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他才给了宸乐一张召唤符。
作为专门打造武器的妖怪,刀刀斋所锻造出来的刀剑力量强大并且拥有特殊的属性,宸乐也是看重于他这一点才想请他帮忙打造本体。可惜的是这个想法刀刀斋却不同意,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所锻造出来的刀剑都是有灵的,不可能为了你而抹杀它的灵智。”
宸乐才不会被拒绝一次就放弃,他坐在微微一笑说道:“您想多了,我也是刀剑的灵化身而来,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就抹杀同族呢。”他将手中的泛着莹白光芒的矿石放到刀刀斋面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时的人类刀匠以人魂锻造刀剑的办法……”
“嗯?”本来还一脸痴迷的看着那块矿石的刀刀斋神色严肃了起来:“老夫此生是不会打造邪剑的,如果你是打这个主意的话,还是尽早放弃吧。”说完,他看也不看桌上的矿石,直接将头扭向了一边,用行动说明了他不会这么做的。
“呵呵……”丝毫不在意他的生气,宸乐低声笑了起来:“刀刀斋,是谁告诉你用人魂锻造的刀剑就是邪剑的。古时妖魔肆虐,仅仅靠人数稀少的阴阳师可远远不能保护大部分的人类,为了能够更多的消灭妖魔才诞生了这个办法。若是强大的武士若是在战场上逝去,便会拜托阴阳师取走其灵魂交给刀匠来锻造刀剑。
灵魂在千锤百炼中融合进刀剑里,使得它拥有了灵性与强大的力量。然后在被交给适合它的主人带到战场上使用……如此循环往复。
如今你告诉我,为了守护而锻造出的刀剑居然是邪剑?你是在开玩笑吗?”
刀刀斋看上去有些意动,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锻刀的方法最初竟然是这样一个目的。毕竟在他诞生之时这个方法早被废弃了,他也就不曾过多的去了解。只是……
“就算如此,这以人魂锻造本体的方法不一定适合你。”
“为什么?”
没有形象的瘫坐在那里,刀刀斋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怎么说呢,你毕竟是由刀剑化身的灵,虽然抛弃了神明的身份,却也不算是人类。如果真的用这个办法,我不能保证这样锻造出来的你还是你,而且……”他的目光看向待客室一角的刀架,宸乐与他一同看了过去。
为了符合室内的风格,黑色的刀架上面特意摆上了几把华丽的刀剑。当然,那并不是本丸里付丧神们的本体,只是从战场中捡回来的普通刀剑而已。
只听得刀刀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现在的样子,那些刀剑不也可以作为你的本体吗。”
宸乐宸乐并不意外他能看出自己现在的弱小,只是坦然的说道“……你说笑了,我想要的是能够容纳我全部力量的本体,那些刀剑……太脆弱了。纵使是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我其余的灵力也不是它们能够承受的。”
他的确可以随意找某把刀剑附身进去,将它变为自己的本体。只不过由脆弱的凡铁所打造的刀剑,能够容纳的灵力很少,他所发挥出的实力也会受到限制。若想要提升刀剑的质量,还得他花费时间来用灵力蕴养……即使如此得到的提升也很有限,简直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浪费了。他想要尽快的见到宗次郎,弄明白那一直盘桓在心中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想起来时甜蜜中带着些微酸涩的情绪……是人类所说的爱情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和宗次郎之间是否错过了太多呢。
在心里这样想着,宸乐看着刀刀斋真诚的说道:“你所担心的那种事情并不会发生,不过神魂被锻烧而已,这种痛苦我还是能忍受的。”他朝着对方深深的一礼:“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力量,请您帮帮我。”
刀刀斋有些无奈的看着宸乐伸手扶起了他,有些疲惫的说道:“我需要先研究下具体的锻造办法,你手上应该有吧。”
闻言宸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伸手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沓厚厚的资料,和刀刀斋聊了起来……
在宸乐之后的一番稀有材料轰炸,再加上各种举例自家本丸里的一些实例。什么经过不止一次的锻冶之后又重新的锻造,却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宗三);什么从薙刀被磨短,后来被大火焚毁重铸,(骨喰兄弟)也没有什么事(假的,骗他的);还有许多的刀剑都有这样的经历(一期一振,药研他们,忽然觉得粟田口家好惨……)最后刀刀斋还是答应下了他的请求,但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来研究下,等熟练了以后就为他打造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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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在特意开辟出的一间和室充作的锻造室中,刀刀斋站在锻刀炉面前,手中夹着一个通红的长方形铁块。神色严肃的问宸乐:“宸小子,我再问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宸乐一袭简单的白色浴衣,唇角挂着淡然的微笑,眼神坚定而偏执:“是的,我无比的确定。”
“……”刀刀斋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么就开始吧,将你的神魂投入进这把刀里。”
宸乐站起来安抚地看了眼身旁的清光和安定,又看向了一旁的三日月,‘本丸里就暂时交给你了’他的眼神这么示意着。三日月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这么做的。
宸乐放下了心,整个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化为了金色的神魂状态。在空中停滞了几秒后,如乳燕还巢一般投进了通红的铁块之中。
“!!”清光和安定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疼又紧张的关注着刀刀斋的动作。
“……”三日月也不像他表现的那般淡然,被宽松袖子遮挡起来的手也不由得握紧,在白皙的掌心中留下了月芽似的痕迹。
和人类刀匠锻刀不同,刀刀斋是由自身喷出火焰来锻刀的,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灵活控制需要的火焰温度。之前他就将种种的材料融合在一起打造出了刀剑的雏形,等宸乐的神魂进去后,立马就喷出了红色的火焰,拿起手中的锤子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因为宸乐的本体融合了许多的特殊材料,是以需要的火焰温度极高。清光几人本来还可以在室内围观,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温度一再提高,他们不得不退到了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三日月并没有一直陪着他们等待,之前审神者拜托他镇守整座本丸,他自不会辜负这番信任,出来后就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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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乐的本体一锻就是七天之久,期间清光他们因为担心不吃不喝不眠的守在锻造室外面,险些就熬不下去。最后还是长曾祢带着和泉守敲晕了他们,并且在他们醒后狠狠的训了他们一顿。这才算是没有那么疯狂,至少会记得吃东西了。
本丸里的别人也很担心审神者,有时也会来询问下审神者大人出来了没有,得到没有的答案后在一脸失望的走开。他们倒不是不想和清光两人一起等着,只是为了不给审神者增加压力,才勉强克制住了而已。
等到了第九天的时候,锻造室的上空忽然聚集了一大片乌云。本丸里的众人正疑惑不安时,就见到巨大的紫色雷电狠狠劈向了锻造室,这下大家的面色都变的不好起来,不约而同赶向了那里。
赶到以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道接一道的雷电劈下来。
清光两人因为担忧宸乐,摆脱了按着他们的长曾祢与和泉守,不顾一切的往屋子里冲去。
“清光——!安定——!”众人焦急的喊道。
却见本来应该在屋子里的妖怪刀匠不知何时跑了出来,顺带着把清光两人也卷了回来。
长谷部连忙跑到他身边,神色焦急的问道:“刀刀斋殿下,宸大人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出来?”
刀刀斋仰头看着空中的雷电,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他安抚了焦急的众人说道:“放心吧,宸小子没事,说不定这次还是因祸得福,能更往前一步呢。毕竟……”世界的意识都给予了祝福……
到后面他几乎是喃喃自语起来,别人只听到了那句没事。
虽然明白了没事,众人依旧还是有些担心,依旧聚集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不知雷电劈了多久,锻造室都消失了一半才缓缓停止,乌云却依旧没有散去。忽然从屋子里飞出了一道银光,停留在了屋顶上。
片刻后,显现出了一位灰发金眸的青年,正是与大家阔别了许久的宸乐。
众人不由得都激动的喊了出来——
“主人——!”
“宸大人……”
“审神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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