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幻术

    随着时间的逝去,宸乐充分的彰显了实力,渐渐的前来的妖怪也就少了,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因为前段时间的战斗使得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本能,抽时间和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一起去战场上痛快的打斗了几次。

    新锻造出来的本体本就需要战斗的蕴养才能唤出其潜力,可惜的是每个月只有三次的机会能够去历史中杀敌,其余的时间他倒是难以找到敌手。

    每当这个时候宸乐就很苦恼,与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手合的话,还要压抑自己的力量。免得一不小心就让他们见了血,那可就是个笑话了。

    演练场里面也不能完全的放开手脚战斗,同样还是那个理由,若是力量没有控制住的话,这个阵法就毁掉了。

    因此,对于前来试图占领宸山的妖怪,他倒是比以往更抱着几份热情。每天清晨修炼冥想完以后,就会去山中巡视一圈看有没有妖怪前来。

    在察觉到他的想法以后,本丸里的刀剑男士们体贴的不再去山中斩杀妖怪,甚至发现了新的妖怪以后还会特意留着让他来玩一玩。

    是的,就是玩一玩,好歹宸乐也活了那么多年,死在他刀下的亡魂最少也数以百万计,杀个把小妖怪如人饮水一般自然。也就对它们的天赋有些好奇,才会多花费点时间去弄清楚。绕是如此,他的生活也变得无聊起来,妖怪们又不傻。眼看着之前的同伴们有去无回,自然不会再傻傻的前去送了小命。

    因为纠结于刀刀斋离去前的那句话,要他寻找自己的‘道’。这段时间除了修炼杀敌以外,宸乐也试图和三日月他们谈论过这个问题。

    春日的本丸气候温和,在灵力的作用下,不分季节绽放的各色花朵展现着自己美丽的身姿。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不知名的鸟类在树上筑了巢,勤劳的来往于天地间哺育后代,雏鸟们稚嫩的叫声听上去可爱极了。

    三日月,小乌丸,莺丸,包括宸乐几人坐在庭院的檐廊中品茶赏景,面对他的这个问题大家亦是有些感兴趣。

    小乌丸最先开口道:“若想知道自己走的什么道,首先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拔刀。”

    三日月笑着附和道:“哈哈哈,大概是如此吧。”

    莺丸亦是一脸赞同:“小乌丸殿下说的没错。”

    宸乐有些疑惑看着他们:“……难道不是为了杀戮吗?作为刀剑我们本就是为了杀戮而诞生的啊。”

    “……”几人都有些沉默,虽说知道这位没有过主人,对于剑道的理解全凭自己的想法。不过还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看的,这想法有些偏向于那些邪道之剑了。

    “姑且如你所说的是为了杀戮而拔刀,那么因为什么而杀戮呢。”小乌丸循循善诱着他去思考,此时的眼神多了些慈祥的意味。他看着宸乐就如同看到了那些新诞生的同类,没有自己的是非观,亦不知道自己的使命。这些东西本就是需要有了主人以后才能够理解的,只是可惜……

    “为了什么而杀戮?”宸乐更加不解了,他努力思考着:“……最初的时候是被人奴役不得不去杀戮,等逃出来以后为了活下去杀戮,后来的话是为了变强而杀戮。嗯……所以说是为了变强而杀戮吗。”他期待看着小乌丸几人想要得到认可:“我的道应该就是杀戮之道吧!”

    被看着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三日月说道:“哈哈哈,宸君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我的看法却有些不同,身为刀剑的确是不能避免杀戮,却不一定是为了变强而杀戮。”

    “那还会是什么?”

    莺丸说道:“有的人为了守护而杀戮,有的为了正义而杀戮,还有的是为了利益而杀戮……嘛,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呢。”他睁开了茶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宸乐:“而作为刀剑,我们的的使命也不仅仅是为了杀戮。更多的时候杀戮只是为了践行我们的‘道’而已。”

    “……不懂,你们似乎是不赞成我的‘道’?看上去你们都明白自己的‘道’是什么。所以这就是有主人的好处吗……”宸乐有些委屈,如果当初宗次郎愿意做他的主人,他是不是就会明白自己的‘道’到底是什么了?

    “嘛,虽说最初的‘道’不尽相同,不过能存在于这座本文中多少也是为了守护吧。守护我们过去的历史以及过去的主人,至少这就是我存在于此的目的。”

    宸乐重复道:“守护吗……”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某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来不及抓住,只好埋头苦思了起来。

    小乌丸安慰他道:“汝也不必过于心急,等时机到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你的‘道’。”

    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三日月轻笑了一声,眼中的月光波光流转,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之前说是为了想要见友人最后一面才会来到这里,在见过友人之后您为何会郁郁寡欢。明明已经见过面了不是吗?”

    宸乐被他问得怔了下,不知道为何问题就转到了这一方面,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我只是为宗、总司的死而感到悲伤,原来这就叫郁郁寡欢吗?”他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那股奇怪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就像你说的,明明见到了他最后一面,原本我以为可以解开心结的。却……不知为何,心脏的位置却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叫嚣着不想让他死去。无论怎样也好,只要让我能够再见到他就可以了。”

    小乌丸冷不丁的问道:“如果有人告诉你只要杀掉一定数量的人类,那个人就会复活。你会去做吗。”

    “小乌丸殿!”莺丸有些吃惊,三日月按住了他的肩膀,示意他先不要着急。

    “……如果换作以前的我是会这么做的。可是,总司那个人最讨厌无故杀戮人类了。如果我这么做了,就算最后他会复活也会不开心的。”

    听到他的回答几人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没有遇到那位友人之前的宸乐是个实力强大的妖怪,性情喜怒不定,还没有一定善恶之分,指不定什么时候为了实力就去毁灭世界了。那位冲田总司就是一把锁,锁住了这位可以毁灭世界的存在。

    三日月徐徐说道:“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或许最出名的‘道’是杀戮之道,可是在您不知道的时候它早已发生了变化。”

    “……是这样吗?”

    “却是如此,只是在改变以后到底变成了什么‘道’,还需要您自己去思考。这一点我们就帮不上忙了。”

    “我明白了,我会再去思考的。”宸乐应了下来还要再说些什么,敏锐的灵识忽然感受到他设在黄泉裂缝的结界被触动了。

    当下也顾不得再说别的,只说了句:“有妖怪来到山中了,我去看看。”就直接离开了,

    三日月几人也不意外,最近他们这位审神者热衷于战斗,难得有了新的妖怪,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一路疾行来到黄泉裂缝所在的位置,只见浓烈的黑色瘴气中立着位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唇角挂着笑容很是温和的样子。宸乐神色一凛,能够化身成人类样子的妖怪实力肯定不弱,看来要小心对待了。

    因此他并没有上去就打,而是客气问了一句:“不知阁下是何人,来到我的领地有何贵干。”

    对面的人也很客气躬身行礼道:“在下不过山野间一名小妖怪而已,有幸化身为人拜入我家主人门下,今次来是为了请您将黄泉裂缝的封印给打开而已。”他的声音有种空灵之感,像是什么东西的回音。

    “呵……好大的胆子,如果我不愿意呢。”

    “既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扇子,作出了战斗状。

    “看来多年不出现在世间,你们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呢?连不敢说出名字的鼠辈也在我面前放肆起来。”宸乐讽刺了他一句,同样拿出本体同他战斗了起来。

    作为一把短刀,宸乐的速度是极快的,他的打击力也不弱。眨眼之间他就来到那人身上,将他给捅了个对穿。之后他就皱紧了眉头,‘不对,这触感……并没有捅到真人。’他猛地侧头,躲过了来自身后的袭击。

    一个纵身跳到旁边,手持本体戒备的看着对面的人。

    那男子笑着将扇子挡在唇前:“啊呀,居然躲过了吗?还真是敏锐呢。”

    宸乐宸乐反倒有些失望的说道:“看你这样子,种族天赋是瞬移?杀伤力不够呢。”

    “您猜错了哦。”对面的人有些得意的笑了出来,我的天赋可不那么低级呢。

    “哦?”宸乐有些感兴趣了起来挑衅的说道:“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他再度冲了上去。

    “如您所愿……”那男子回了一句后,身影变得模糊起来明明是黑色瘴气弥漫的地方,不知何时变成了朦胧的白色雾气。

    隐约间宸乐似乎听到参杂着恶意的一句‘能够在最美的梦中逝去,感谢我吧……哈哈。’然后意识有瞬间的空白,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宸乐在心中冷静的说道:“幻术!”

    ——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会使用幻术的人,能够伪装成宗次郎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不论那人伪装的多么像,他都能够分辨出来,然后将之斩杀。

    这次也不例外,那男人似乎有着窥探人心灵本领,装出来的宗次郎是他见过的最像的一次。若是平常他也许会陪着他玩玩,只是……

    他最近刚刚经历了宗次郎的死亡,负面的情绪本就压抑在心中多时,如今见到有人胆敢顶着宗次郎的脸乱晃,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杀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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