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迷案

    土匪头子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 敢这么嚣张的和自己说话, 在众兄弟面前失了颜面, 大感不快, 一脸凶相的扬言道:“你不要以为你长得俊我就不敢打你。”

    “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 长得越俊的, 打架越疼?”

    这个声音自人群后面突然传来,山匪们一看不知道何时闪出二十余人的兵将, 个个虎虎生风, 转眼功夫就来到跟前。再听这口气, 显然是那年轻男子的救兵, 立时跟着心颤了起来。

    孟霖帆在附近听到这边动静,带着一干家将匆忙赶来,此时骑在马上讥讽完后,转眼又恭声对着薛湛道:“将军,您先带夫人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骤然一听“将军”二字, 山匪们顿时慌成一片, 就连刚刚那大放狂言的山匪头子语气也不如方才气势凌人了, 支支吾吾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薛湛没空理他, 只收剑入鞘,朝怀里的人儿低声说了一句:“抱紧了。”说罢一面揽着她的腰,一面驱马往回返。

    薛玉娇将头埋在他胸口,渐渐放松下来。紧接, 只听到身后孟霖帆说完一句“要你命的人”后,一声令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声惨叫。

    这些薛家将都是出自薛湛一手□□培养,亲自选□□的精英,山匪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过了两招便知身手,纷纷作鸟兽散,落荒而逃。然而为时已晚,在溃散的逃亡中只会被人更加疯狂的剿杀。

    谁也没想到,遇上的竟是大魏大名鼎鼎的镇北将军,薛湛。那位连彪悍勇猛的匈奴都敬畏三分的男人。

    云隐寺是去不成了,沈老夫人和薛玉娥等人听说找不到人以后,停在路上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于是被薛湛命人护送了回去。

    薛湛骑马带着她往回去的方向奔跑,垂眉见她眉心轻蹙,轻轻咬着下唇,额上沁出一层薄汗,似乎察觉到她身上落了伤,速度放慢下来,问道:“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要不要歇息一下?我替你看看伤?”

    马背颠簸,他担心她的伤势加重,而现在还不清楚伤势到底重不重,心里少不得心疼和着急,恨不得立马飞回京城找太医为她诊治。

    她脸颊贴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还能坚持住。天快黑了,还是先赶紧回去吧。”

    犹豫了一下,薛湛像是安抚孩子一样温柔抚了抚她的背心,又在她额上落了一个浅浅的吻,柔声道:“那你再忍忍,我们很快就到了。倘若实在忍不了了,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她点点头,眼前蓦地又浮现出刚刚那个山匪的淫脸,余惊未散,两只环在他腰上的胳膊默默又将他圈紧了一些。

    薛湛快马加鞭的回到家,抱着她刚进门就催人去喊太医。

    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除了身上被树枝划伤了几处外,唯独脚扭伤严重了一些,需要忍着疼痛,强行扳回位后再夹上竹板,卧床休息几日便好了。

    谨娘摔的轻一些,早早便清醒了,没什么重伤,只是膝盖手肘摔青了,想必不出几日也就消下去了。听闻薛玉娇失踪时,回来的路上一路自责不已,此时见人回来,得知受了伤,又开始心疼,心疼着便忍不住默默抹起泪来。

    “都是老婢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薛玉娇靠在床头,脚裸处被两块竹板加上,动弹不得,闻言劝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了。再说,你也受了伤,这事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说到这里轻声一叹,“说来也是奇怪,我们的马怎么突然就发狂了起来?”

    薛湛道:“我的人只找到了车厢残壳,那匹马目前还没找到。我会继续派人去找,一旦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

    薛玉娇轻轻唔了一声。

    谨娘道:“你身上还有伤,太医说需要每日早晚涂抹一遍药膏,老婢帮你把衣服先脱了。”

    薛玉娇看了一眼薛湛,虽说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且无一处没有看过的,但因谨娘在一边,当着两人的面袒露肌肤的心境到底和只在一个人面前不大一样。

    薛湛似是瞧出她的顾虑,微微一笑,转身朝谨娘道:“你先去忙吧,我帮她上药。”

    谨娘面色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明白他的意思后,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欣慰。看得出来小两口感情很好,于是连忙应是。

    待人一走,关上门,薛湛微做迟疑后,坐在床沿,伸手去解她的衣带,这些天来与她日夜欢爱,解衣服的动作早已娴熟。薛玉娇浑身略僵的坐在床前,本想说自己来,可因脚受伤不方便动,微赧了一下,也便由着他去了。

    薛湛看到她玉白的肌肤上好几处擦痕,那青一块,这肿一块,有的因时间长了留下一条血印,满眼疼惜的问道:“疼不疼?”

    出于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她连忙摇摇头。可是,在他蹙眉望着自己,已然一副已经看穿自己掩饰的表情下,旋即,只好又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承认:“有点疼。”

    薛湛净过手,右手食指捻了一点药膏,在她受伤的部位轻轻涂抹开去,动作十分轻柔小心。

    兴许是他太温柔,带起身上一阵轻轻的颤栗,痒痒地,一颗心都跟着他的动作提了起来。

    看出她略感不适,薛湛问道:“是不是我动作有些重了,弄疼你了?”

    “不是,”薛玉娇忽而粲然一笑,“只是有点痒而已。”

    薛湛也不知道说什么,剩下最后一处擦伤时,他低头吻了上去,柔软温热的唇瓣贴到异常敏感的玉腿上时,薛玉娇明显轻吟了一声。蓦地,他抬头看着她,忍俊不禁的微微笑了一下后,站起身,弯下腰,又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上。

    “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委屈。”

    他揽过她肩膀,将她纳入怀里,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道。

    或许谁也想象不到,这个常年征战沙场杀人如麻的年轻男子,私下竟也有如此温和亲厚的一面。

    薛湛突然说出这句话,薛玉娇偎在他怀里,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怎么和谨娘一样,凡事责任都爱往自己身上揽,这又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突发意外情况,谁也不能掌控,你无需自责。”

    而薛湛除了每次房事时与她这么亲昵外,这还是第一次思想纯粹的吻了她,抱着她。

    事后,孟霖帆回来和薛湛禀报,称山匪已全部被伏诛。

    薛玉娇心有余悸道:“幸好你们赶到及时,否则……”

    孟霖帆听完不以为意的笑道:“夫人多虑了,就这些个草寇,还没入得进我们将军眼里。即便我们没有赶来,我们将军一个人也能全部给他们收拾掉。”

    薛玉娇面色讶异,不敢相信的看向薛湛,却见薛湛面上无波。接着又听他道,“夫人是没见过战场上,我家将军以一打一百个敌人都不在话下,区区山匪何足挂齿。”

    薛湛道:“好了,不提这些了。你带人继续找那匹失踪的马,找到后及时告诉我。不论死活,带回来再说。”

    “是。”

    孟霖帆想到什么,问道,“将军是否怀疑那马被人动了手脚?”

    薛湛不置可否。

    他想了想,继续道:“可是,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除非是……路上被人……”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劲,“按说都是自己人,不可能啊?会不会是路上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兀自猜测着,见薛湛沉着脸一言不发,旋即告退道,“属下这就去办。”

    孟霖帆向来是薛湛的左膀右臂,办事效率很高,不出两日便在一棵杂草丛生的树下找到了那匹马。那马已经死了,找到时身上已经生出了腐肉,爬满了蛆虫,初步判断是在当日事发后不久就死去了。

    薛湛命人拖到官府让仵作验尸,最后仵作给出的结果是服食过大量寒食散。众人听后大惊失色。

    难怪了,难怪那马会突然癫狂。

    要知道,寒食散是一种可以令人浑身燥热难受的药物,必须快速走动才能慢慢得到纾解,而这种东西综合来讲算不得上毒药,因为少量的话可做为药方滋补身体,但服用过多,则会致使情绪变得异常狂躁,失去理智。

    得到这个消息后,薛湛表情严肃的可怕,他亲自排查下毒的人,将所有当日一同出行的人逐一盘问了一遍,就连沈老夫人也在调查范围之内。自然,他不会像审问嫌疑犯一样当面质问,而是旁敲侧听打探了一下当日的情况。

    可是查了整整三日,一无所获。事情到了一个瓶颈,没有一丝线索,此事于是成了一桩迷案,就在案情一筹莫展之时,与此同时,敌国鲁国散布了一个震惊世人的消息。

    薛湛,真实身份其实是大魏先帝与鲁国长公主庆元公主的私生子!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大魏,乃至大魏朝廷的耳朵里。

    民间到处都在流传着大魏战神薛湛是先帝与鲁国公主之子的身世,朝廷再想封锁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此事早已遍地皆知。

    ……

    薛湛的生身母亲是鲁国的庆元公主,当年鲁国还没有像今日这般强大,处处受其它邻国压制,大魏亦是其中之一。鲁王在大魏的施压下,不得已将太子作为质子送到大魏。

    鲁国皇室子嗣原本就稀疏,当时仅出生了一位太子和一位公主,两人是双生子,不细分辨,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基于此,鲁王担心太子送去大魏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可设想,遂和亲信大臣秘密商定了三天三夜,最后冒着交战的风险命庆元公主与太子互换身份,乔装一番,作为质子送往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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