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一模一样!
突然看到一个有可能拆穿自己假冒身份的东西,很难不受到惊吓。
但很快,沈难就反应过来,这肯定不是真的,一定的假的!
模仿的这么像,这人不会和他一样,也是在假冒陈氏继承人吧!
噫,碰到同行了!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真正的继承人会来到第九域这种荒凉的地方,这和监国太子去边境戍边没什么两样。
太荒唐了!完全不可能!
所以沈难直接排除了这个可能,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顶多就是比他仿造得更像一点罢了。
白修以为这下应该成功吓到对方了,结果没想到,对方不仅收敛了惊慌,还大爷一样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脸不屑地夺过裴风然的扇子,左右瞧了瞧。
“你这个颜色选的不怎么样啊!底色太暗了,别人看不清,你应该换个白的。”沈难挑剔地翻了个面,批评了这个暗紫色的扇面。
沈难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还挺舒服:“不过,做工倒是不错,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吧? ”
看着扇子被抢的白修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他一直想挑拨这两人打起来,但是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给力。
敢抢裴风然的扇子,真的是不作不死。
白修敢保证,以裴风然的性格,如果没有立刻打死他,绝对是因为后面还有更深的坑在等着他。总之,不会让这人好过的。
论在裴风然面前作死的经验,谁都没有他丰富。
白修骄傲地斜觑一眼作死不自知的沈难,然后悄悄地把还在迷糊的家主拉走,表示看戏还是要站远点才好,免得被无辜殃及。
扇子被夺,裴风然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着急,听见他批评自己选的颜色,还满脸赞同地点头道:“你说的对。”
一点都没有想要告诉对方,其实自己这个才是真品的想法。
“兄弟,你这伪造的不够专业啊,你看看我的!”沈难单手把扇子塞回裴风然手里,然后开始撩衣服。
裴风然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看到了吗?这才叫敬业!把族徽纹在身上,即使有人想要看,也不敢看得看仔细,这样才不容易穿帮,懂了吗?”沈难苦口婆心地解释。
“……”裴风然抿着唇点头,“懂了,你果然很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那当然!学着点!”沈难见对方果然被自己降服了,那么佩服自己,仰天一笑。
这次收小弟稳了。
裴风然也笑了笑,摇着扇子说道:“你这么帮我,我也不好意思白拿,等价交换吧,我送你一个情报。你之前遇到的那个打晕你的女子,是当朝公主楚久玉,她说你轻薄了她的侍女,所以,你还是想一想待会儿要怎么向他们解释吧。”
裴风然一句话就把沈难从之前的情绪里带出来了,让他迅速认清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想马甲被戳穿的话,就赶紧找借口吧。
[对哦,还有这么一个麻烦事!]
沈难有些烦。
他本来只是觉得,这个身体的主人是沈危的弟弟,能一直待在他身边,等到沈危改朝换代成功的时候,有利于截杀,谁知道今天突然就起变化。
之前一直都被他控制得稳稳地沈难,开始想要冲破他的牢笼,让他一时不慎耗费了大量灵力重新压制。而第九域又是个灵力几近于无的荒凉之地,他只能出去找人进补。
只是,他刚遇上一个能入眼的,还没下嘴就被人给发现了。他也完全没有预想到,这个低级世界的女人居然能比男的还强悍,而被他附身的沈难是个文弱书生,这个身体限制住了他,让他被对方一掌就给劈晕了,还一直晕到现在。
被女人给劈晕,这件事要是传回魔族去,那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但沈难也有些疑惑,这些人既然知道九大家族,那也应该知道魔族,难道一点都不怀疑他的吗?
于是,沈难装出一副正在努力思索的样子试探道:“轻薄公主的侍女?不可能!不过,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怎么突然就失去知觉了,之后的行动我都不清楚……哎!你们觉得,这像不像魔族干的?”
“是不是因为我冒充陈氏继承人,然后就被他们盯上了!”
裴风然摇着扇子的手一顿:“……”
躲在一旁的白修低着头忍笑,他现在觉得自己十分需要一把扇子遮一下自己的表情,在这种情况下装面无表情,太难了!
这个魔族太好玩了!居然还会给自己加设定,典型的贼喊捉贼。
裴风然表示自己要淡定,毕竟,见的人多了,总会遇见几个沙雕。
“你放心,我们一定保护你不受魔族侵害。”裴风然正色道,然后话锋一转,“只是,魔族为什么会盯上你?毕竟冒充陈氏的人很多,比如我。”
裴风然一点都不心虚的拿自己当例子,继续套话:“魔族盯着你,是不是因为你掌握了什么能针对魔族的秘密?”
被一语道破秘密的沈难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拿到了那个东西?
确实,自己之所以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收割沈危的气运只是顺带。魔主说过,这是人族研究出来专门克制魔族的宝物,他必须得到这个东西。
但是,沈难自然不能承认,摇头道:“并没有!我也很疑惑他们为什么盯着我。”
裴风然看到他脸上的细微表情,抵着扇子的手指稍微动了动,他之所以留着这个魔族,就是觉得这人不简单。有勇气伪装成陈氏继承人的身份,还能顺利逃过之前那么多人的围剿,没点底牌是不可能的。
已经发现了对方的秘密,裴风然也不继续追击,转头看了眼站在另一边看戏的白修,又看了看门口,提醒道:“你哥哥来看你了,公主也来了。”
“多谢提醒。”沈难立刻躺回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
果然,没几秒,沈危两人就推门而入。
沈危进来后先给裴风然见礼,然后忧虑地看了眼弟弟:“还没醒吗?”
裴风然站在床头,用扇子轻轻点了点拔步床那奢华的木质围栏,提醒沈难现在可以醒了,再装下去公主可能就要亲自上手了。
床上闭着眼的沈难缓缓睁开眼,看向沈危:“哥哥……”
见弟弟刚醒来还有些恍惚,沈危作为哥哥还是心疼的,看见他要起来,连忙过去按住他的胳膊:“别起来,先好好休息。晕不晕?还头疼吗?”
楚久玉站在沈危身后,用美眸瞄了床上的沈难一眼:“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行了,既然醒了,就赶紧说说吧,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呵呵。”
站在那里的宇朝公主耀眼夺目,娇美和霸气交融得没有丝毫违和感,拈着绣帕和拿着宝剑一样,然后冷冷地扫了沈难一眼。
楚久玉心想,要不是看在沈危的面子上,她才不会手下留情,至少也要他在床上躺几个月,晾干脑子里的水再说。
沈危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这么做的,所以他刚刚找人去调查了,结果……
这个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会很严重。
沈危压下对弟弟的心疼,皱着眉问他,“怎么回事?你今晚怎么突然跑出去了?还遇到了公主的侍女?”
沈难倚着床头,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床边的裴风然,决定继续之前的借口。
“给公主殿下请安。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我不太清楚,从主厅出来后我就突然间失去知觉了。我出去?我并没有出去过啊?”
沈难的演技还是过关的,比裴风然那五毛钱的演技好多了,起码沈危和楚久玉这种人精一时都没看出破绽来,只觉得,也许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失去知觉了?”沈危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看向裴风然。
裴风然低头和沈难对视了一眼。
[这是要自己这个仙君帮他补漏洞?还真把自己当他手下了?]
裴风然嘴角勾了一下,对沈危解释道:“有可能。你们兄弟俩的命格都很独特,只不过因为你上过战场,沾染了血气,煞气太浓,他们不敢靠近,但令弟就不一样了。他这次有可能是被一些不太好的东西附身了,公主这边,应该只是被无辜波及到了。”
沈危和公主一起皱眉:“不好的东西?”
裴风然的脸上挂着微妙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不知名的深意看着两人,淡定地摇着扇子,仙气十足地缓缓出声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屋内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宇朝的倾颓几乎是肉眼可见,就连从京城过来的楚久玉都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盛世的烟火终究是要熄灭了。
“仙君,宇朝真的……”
沈危的话还没说话,楚久玉就非常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废话那多做什么!只要大宇朝的人民能够安居乐业,换个名字又何妨!”
沈危惊讶地转头看向她。
楚久玉却是不看他,转头对裴风然抱拳,仿佛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女将军一般,庄重而从容:“仙君,请恕久玉先行一步。”
说完,利落地转身就走。
等推开房门,在将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间,才从她嘴里传来一句。
“沈危,我在京城等你。”
然后不等对方回话,楚久玉脚落地后一抖衣摆,气势逼人地从两旁人的弯腰护送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看不见公主的身影后,裴风然才将视线转到沈危身上:“公主已经行动了,沈将军,你呢?”
沈危怔愣地看着敞开的大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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