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璀璨星途22

    王颖处于半疯癫状态,她不过和手下的另一个艺人去了一趟国外,一回来就发现应如笙又给她整了幺蛾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和盛总是兄妹,过去那段能不提就别提,你怎么还偏偏提了?还承认自己爱过盛总!”

    她知道自家艺人竟然和盛总是兄妹的时候也震惊过,但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她平复心情了,可前几天应如笙的行为实在让她太生气了。

    而此刻被王颖训斥着的应如笙却是慢条斯理地在调色:“爱过而已,我还爱过森林和大海呢,这有什么?”

    王颖被气得一噎,可看着应如笙根本无所谓的样子,又想起了过去七年她的遭遇,到底是平了些语气:

    “如笙,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好受,我从来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没能安慰陪伴过你,姐很对不起你,但至少现在都过来了,今后,你的人生会是一片辉煌,再不会有过去的黑暗——”

    “虽然我也觉得我以后的人生一定会一片辉煌,不过姐不用夸奖我,因为我会骄傲的,骄傲了就会飘的,尽管我飘了肯定也是棒棒哒,但是这会引起其他人的嫉妒的,这样不好不好,所以姐你还是别夸我了。”

    应如笙一笔落在宣纸上,深墨色,她满意地笑了,打断了王颖愧疚的话,“好了,我要开始我的辉煌人生了,姐你记得走的时候带上门哦。”

    王颖:......

    第一次发现自家艺人这么自恋。

    顿了顿,她正要又开口,突然一阵门扉开合声,门外站着的正是数月未见的盛总。

    不像是以往的清隽文雅,此刻的盛含泽西装凌乱,甚至是有些狼狈,王颖是第一次看见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盛含泽这般模样,眼底满是讶异:“盛总,您......”

    王颖一句话还没说完,盛含泽似乎根本没看见她一样,搜索到应如笙的身影,直接就向她而去。

    王颖似有感应,正要提醒应如笙,可盛含泽的动作太快,已经在她开口之前抱住了应如笙:“如笙。”

    盛含泽的声音很是低哑,如同被火烧灼过。

    陡然被盛含泽抱住,应如笙手中的力道险些没控制好,她的音色陡然冷了些:“放开。”

    她作画的时候,不喜欢有任何人干扰到她。

    应如笙的声音很凉,盛含泽有一瞬间下意识地松开了,可旋即又紧紧地环抱住她的腰身:“我不想放开,别让我放开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又似隐含哀求。

    本来以为盛含泽狼狈如此已经够稀奇的王颖此刻听见了盛含泽的话,说不震惊是假的,可盛总和如笙到底是兄妹,何况这几个月来如笙对盛总也似乎......

    没等王颖想完,突然听得应如笙道:“姐,能帮我个忙吗?把他拖出去,我还要画画呢。”

    把盛总拖...拖出去?

    王颖震惊。

    “出去!”然而下一刻,盛含泽目光陡然转向王颖,也在一瞬间凌厉,完全没有刚才锁在应如笙身上时的温和哀求。

    转变不过在一瞬间,凌厉迫人的威压逼迫得王颖险些透不过气来,但她到底是顾及应如笙,尽管内心畏惧,还是想去拉开盛含泽,最后却被保镖拉了出去。

    被迫出去了,她看着紧锁的门,犹豫片刻,拨通了温行阑的电话。

    而室内,无关的人都离开之后,盛含泽越发锁紧了怀里的人。她虽然没理他,可至少没像以往一样推开他,这样的安宁,他忽然就满足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更得寸进尺地埋首在她肩侧,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耳畔微痒,她的手还在动,宣纸上一尾梅花已经渐渐成型。

    比之她七年前的作品,现在她的画艺似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每一笔落下都是一次画龙点睛。

    距离他上次看见她拿起画笔铺开宣纸,已经整整八年了。

    他莫名就想起了助理给他看的微博里的那一楼评论。

    ——“需要忍受住用力的剧痛,同时还可能留下后遗症,毕竟是强行画,而且扣细节也会受到掣肘。”

    他下意识地看她,她的手臂没有一丝颤抖,甚至她眉目凝然专注,脸上也没有半点痛苦的神情,跟七年前为了国画痴狂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可他的心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他陡然握住了她拿笔的手:“阿笙,别画了,乖,我们不画了好不好?等手治好了我们再画。”

    手突然被握住,没法再继续,应如笙不悦地微蹙了眉,但到底忍了,这幅画她还没画完:“盛总如果实在有事,等我画完再说行不行?你现在爱怎么抱着都行,别干扰我画画就是。”

    说完,她便要挪开他的手,却忽然被他反握住了。他像是没有听清她的话一样,又道:“不画了好不好?痛就不画了,你的手伤得更重怎么办?”

    应如笙强硬地掰开了他的手:“我不痛,盛总如果有事,等半个小时再说行不行?”

    她清楚盛含泽在想什么,但她是真的不痛,画这种梅花,根本不需要摆力,也就谈不上痛,只不过没那么灵活,控力不太好控,会画得慢些。

    她的神情很淡然,似乎真的不痛。

    盛含泽一愣,正在松手与固执之间犹豫,却突然看见了堆积在角落里早已干涸,但依旧红得刺目的血衣血书。

    他全身一震,心间抽疼,本就苍白的脸色骤然失去了所有血色,竟然连南山别墅都有血衣血书,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她绝望地求他相信他、说她爱他那一天。

    可那天他没信,还说她罪有应得,说她的爱廉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痛苦地阖了眼:“阿笙,哥哥错了。”

    从头到尾,他都错了,他不敢求她的原谅。

    应如笙没理会盛含泽,只是又拉开了他的手,她的梅花快完成了。

    她作画向来喜欢一气呵成。

    “哥哥十八年前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苦了整整十一年,连买画画需要的材料都要靠自己打工得来。七年前我分明有机会接你回家的,却还认错了...阿笙,哥哥对不起你。”

    这句对不起迟到了整整十八年,可她这十八年来受过的苦却不是他一句对不起能给抹平的,甚至即便是七年前错认了,她也本可以依靠自己活得很好的,却因为他的漠视和高傲而彻底毁了,甚至连正常地生活都做不到。

    往事一桩桩浮过,绵绵密密的痛一针针扎在心底。

    太痛了。

    他环住她腰身的手寸寸收紧,右手更是再次不自觉间想要制止住她继续动笔。

    脖颈间隐隐有了润意,应如笙手上一顿。

    盛含泽哭了?

    不过并不关她的事,她继续手上的动作,落下一枝梅花的最后一笔,她暂时收了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转过身:

    “我抱也让你抱了,颖姐也被你请出去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我就画幅画你怎么就这么能闹腾呢?我的手真的不痛,画这种梅花还不至于让我手痛。”

    “盛总,我是给你发了智障卡,但不代表你就是智障啊,你学着像个人一样思考,让我画完它,我们再聊行不?”

    “你的手在治好前不能再画了,我怕留下后遗症。”

    盛含泽没理会应如笙话里的嘲讽,只是摇头,苍白着脸色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捋顺她脸侧的乱发,“是哥哥对不起你,你不想和我说话、恨我都是应该的,你想怎样报复回来也都可以,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藏了整整八年,原谅我的胆小懦弱,现在才敢告诉你。”

    连爱她都不敢说出口,他不是胆小懦弱又是什么?

    他的神色郑重,语气也越发正式起来:“我爱你,八年前就已经爱你了,我错了的是,现在才明白自己爱你到已经不能失去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婚在一起好不好,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是兄妹的,也不会有人敢骂你的。”

    如笙曾说过爱他,当时他以为她又在骗他。

    可如果曾经从来都是盛如苑的算计的话,如笙是不是真的爱过他?

    如果如笙也爱他,哪怕是背叛所有,他也认了,何况他们本也不是亲兄妹,算不得真正的乱.伦,他只是怕如笙接受不了网上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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