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根不净的花和尚”

    归庭笑骂了一句, 扶着岩壁走出山洞。

    洞外春意盎然,连片的野花随风招展, 竞相绽放, 汇集成一片花的海洋。时居跟着走出来,搀扶着归庭来到一处高坡, 俯视下方的小镇。

    “这是什么地方”归庭问道。

    “青林镇, 隶属昌郡,距京城有七日脚程。”

    脚程是指靠腿走,若有代步工具,那日程就要快上几天。

    归庭愣了一下, 昌郡是回边关的必经之路,青林镇隶属昌郡,数日过去, 消息应是早已传达, 不该如此平静才是,那怎么

    他暂时想不出缘由,便道“时居, 你且下山再探, 看看情况。”

    归庭又说若镇子当真安全,便租个小院, 暂且当作落脚点,顺便叫他养好伤,在行打算。

    时居点头,扶着归庭回到山洞, 从包袱里取出僧袍换上。

    归庭看着时居身轻如燕的消失在眼帘,心中蓦地升起一个想法,之前时居说他夜闯皇宫见少帝,少帝虽是傀儡,可宫内守卫却不会因此减少,他却没有惊动任何守卫,那

    是不是可以用时居那身轻功救出他父母

    归庭心中存了这个想法,便琢磨着回京救人的可能。

    这头时居以云游的僧人身份来到小镇,街上茶馆酒肆分列,迎接往来宾客,小商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他走进茶楼,要了壶清茶,有人交谈声传入耳中,却不是他想要的内容。一壶茶水入肚,什么有用消息都没得到,他正想走,门口蓦地迎来一群衙役。衙役腰挂兵刃,手握剑柄,威风凌凌。

    小二殷勤的上前接待“官爷,里边儿请。”

    那为首的衙役是个方脸糙汉子,他虎目凛冽地在茶楼打量一圈,落在时居身上,一把挥开小二,阔步走到时居面前,从怀中掏出通缉令,比对一番,见与画像上之人不相似,便随口问了句,“小师父打哪来”

    一旁一个年轻些的衙役嘀咕道“头儿也忒认真了些,这小和尚怎么看也不像是钦犯啊。”

    方脸衙役瞪了年轻衙役一眼,年轻衙役连忙闭嘴。

    “南无阿弥陀佛”时居不徐不缓的站起身,双手合十,缓缓道“回施主,小僧乃伽蓝寺出家和尚,受师命下山红尘历练,云游至此。”

    方脸捕头点头,挥手带这几个兄弟寻空桌坐下,有小二送来茶水与差点。

    几人边吃边说话,其中那年轻衙役叹了口气,“这事儿何时才是个头啊。”

    “人没抓到,咱们就没得安生。”有衙役接话,小声抱怨“也不知咱们大人怎么想的,直接派人守住镇口即可,却偏偏放任不管,幸苦的咱们见生面孔就走一趟,晚上还得偷袭搜查,简直是把咱们把畜生使唤。”

    时居神色一闪,原来如此。

    那桌的衙役还在继续说着话,“就是,咱们这小地方能有几个生人不过也是怪了啊,刚走了个小和尚,又来一个小和尚,咱这小地方怎么一天之内连着来了俩和尚”

    时居瞥了眼方脸捕头,见他神色一变,心知不好,放下碎银子闪身离开。

    这方脸捕头一扭头,就见方才那小和尚坐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脸色一沉,道“别喝了,快找方才那小和尚”

    时居匆匆回到山上,把情况与归庭说了一遍。

    “你这般逃跑,怕是已经引起他们注意,这对我三哥不利。”归庭皱了皱眉,想了下,“衙门通常掌管户籍,这样,咱们暂且在此处等到深夜,你跑一趟衙门,伪造一份。”

    “也只能这样了。”

    时居深夜去了一趟衙门,以归庭教的方式,刻了个萝卜章,伪装伽蓝寺那边的官府,一切办好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翌日,他着僧袍,再次出现在小镇,这次他租了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刚送走牙行的人,方脸捕头带着衙役到了。

    方脸捕头问他昨日去了哪,他有路引,心中便是不惧,只说昨日离开小镇,去附近村子走了一遭,发现此地有许多百姓因病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药,又说出家人慈悲为怀,要在此地逗留一阵,为穷苦百姓施药看诊,当尽一份善心。

    他这番话倒是叫方脸捕头神色缓和了些,“小师父心善,不过我们也是按命令行事。”

    时居点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递给方脸捕头。方脸捕头看过后,神色彻底放松了下来,说了句得罪,便带人走了。

    时居目送那方脸捕头远去,开始准备看诊施药之事。

    他这般说也是有缘由的,归庭身上的伤还没好,需要伤药,如此这般,他去药堂买药,便有了借口。他把小院收拾了一下,半夜趁着镇子上的人熟睡,再把归庭从山上背下来,藏在屋中。

    次日,时居在街上租了个摊位,说是要为人免费看诊。

    他面生,看起来年纪又不大,以至于看热闹的不少,但真来看诊的,却无一人。

    方脸捕头经过街道,看到这边情况,虽然他也怀疑小师父的医术,但想着小师父一番善心,便一撩衣摆,大马金刀的坐下,伸出手,“小师父可能看出我身子有何不妥”

    “那施主待小僧先把个脉。”时居伸出手为他把脉,又叫他伸出舌头观察舌苔,再问了些问题,末了又捏了捏他的右腿,便道“施主当患有风寒膝痹之症,此症随天气变化发作,严重时连行动都困难,不知小僧说的可对”

    方脸衙役惊讶了一下,但旋即反应过来,他这病只要懂些医理的人不难诊出,便又道“敢问小师父可有缓解疼痛办法”

    “有是有。”时居依旧面不改色,“可以针灸治之缓解疼痛,若施主信得过小僧,可随小僧回小院,由小僧为施主施针。”

    方脸衙役哪里信得过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和尚,他这腿看过多少老大夫都不见成效。

    他之所以由小和尚把脉,是想试试小和尚医术,但目前看来是有几分本事的,那看个风寒等小病应是没有问题,便道“还是算了,我这腿老毛病,连老大夫都看不好,你一个小和尚就不要托大了。”

    “施主随我来即可。”时居有心跟这捕头打好关系,便收了摊子,邀请方脸捕头回到小院,搬来一张躺椅放在院中,叫他躺下,随即拿出银针,用火给银针过了一遍,然后对准腿上穴位扎了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方脸衙役明显感觉到近日犯病的腿疾有所缓解,他惊愕的看着小和尚,“小师父,我的腿不痛了”

    “你这腿疾确实是老毛病,想彻底治愈须得每日来我这行针灸之法,在辅以良药,不出七日,便可痊愈。”时居看顾着沙漏,待时辰到了,拔去银针。

    方脸衙役虎目瞪圆,满脸惊喜,“当真”

    “出家人不打诳语。”时居微笑道。

    “太好了。”方脸衙役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是碰到个高人,他激动的搓了搓手,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感激小师父,想了下,手在身上摸了摸,却只摸出来三个铜钱,尴尬的脸颊一热,“小师父,我是个大老粗,身上也无多余银钱来支持您的善心,这几个铜板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且收下,诊费回头补上。”

    时居佯装推辞了一番,然后接过铜板,无奈道“那小僧在此谢过施主。”

    时居医术高明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镇。

    有方脸捕头,也就是张捕头宣传,一时间来了许多人看诊,但几日忙下来,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真病人并无几个。

    且时居虽是和尚,可他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脸如敷粉,端的是一副好相貌,引得他白日里为人看诊时,总少不得一些小媳妇大姑娘含羞带怯的围观,更有胆大的寡妇打着身子不舒服的名头前来行那调戏之事。

    口头调戏他还能置若罔闻,但今日他为一妇人诊脉,刚把上脉搏,那妇人蓦地伸出左手,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他眸色一沉,正欲撂挑子不干了,恰时张捕头气势凌人地走过来,吓得那妇人扭头就跑。

    衙役一出现,围堵的人群霎时散了开来,给衙役让出条道,张捕头虎目扫视了一圈,有衙役上前打发这些看热闹的人。

    张捕头缓和了神色,道“今日又要麻烦小师父了。”

    “施主客气了,不过”时居想到之前叫人占便宜一事,迟疑了一下,道“施主可否每日派一衙役来照看一下”

    他说的隐晦,张捕头看着他俊俏的小脸,似是也想到了什么,便道“理当如此。”

    时居给张捕头扎完针,嘱咐了几句,送走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熬好药端到房间,看到坐在灯火下看书的侧脸,脸上的慈悲瞬间消失,换上了委屈,“归庭,我叫人占了便宜。”

    “哦”归庭把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到时居委屈巴巴的脸上,眼底漾过一抹笑意,“怎么回事”

    时居轻哼了一声,撩开衣摆坐在床沿边,边喂药边道“今日看诊来了位妇人,年纪都可当我母亲了,竟不知羞耻的摸我的小手。”说着,他放下调羹,伸出右手手背,“她摸的就是这只手,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些恶心。”

    归庭看着他发红的手背,时居自小在寺庙长大,并没有做过什么苦力活,手保养的很是白嫩。他想了下,牵起时居的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下,“好点没有”

    时居眼珠子一转,“还有点恶心。”

    归庭又吹了一口,“那这样呢”

    “要不,你亲一下试试”

    “”归庭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手背,一把夺走药碗,仰头饮尽,忍着苦涩的味道,“这药我还要喝多久”

    “这是最后一碗。”时居习惯性的喂了蜜饯,让归庭躺平,旋即拆开白布,看到伤口上结了好大的一块痂,皱眉道“这里恐是会留下一条很深的疤痕。”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一条疤痕。”嘴上这么说,归庭却想到了昔日母亲为姐姐收罗来的祛疤秘药,姐姐李英琦自小就在军营打滚,性子比几个弟弟都要野,所以难免会受伤。

    李母担忧女儿身上留疤,日后遭夫家嫌弃,便花重金买了祛疤秘药。据说是效果不错,待他救回父母,定要把这药当护肤品来使,不留下丝毫痕迹。

    “归庭。”时居心疼的摸着结痂的伤口,“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时居的动作很轻柔,摸的归庭有点痒,他挥开时居的手,边系好衣服边道“待此件事了,我准备去寻世间顶级高手学习武功。”

    “找什么高手。”时居不满的嘟囔道“明明世间一流高手就在你眼前。”

    归庭瞥了他一眼,“你一身所学由你师父传授,没经过师父同意,能轻易传授给他人”

    别人不能,但归庭可以。

    他一身非凡本领皆由归庭所授,就好比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过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师父有言,所学本领不可外传,内人除外。”说罢,他眨巴了下眼,“不说别的,就说我的轻身本领你是见过的,厉害吧我还会飞花摘叶伤人之法,以阵旗摆阵困住敌人之法”

    前两者靠深厚内力也可做到,不过需要看根骨和时间,后者若是运用得当,倒是可以用在行军打仗之上,他感慨了一声,“倒是没想到伽蓝寺竟有这等高人。”

    “啊”时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与伽蓝寺无关,我师父乃隐世高人,行踪飘忽不定。”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

    时居没法说他的本领是归庭教的,只能编出个世外高人来圆,“归庭,只要你娶我,我倾尽全力教你如何”

    “不如何。”归庭看着他稚嫩的脸,伸手戳了下他的脑门,“你一个出家人,犯戒了不说,还整日把娶我挂在嘴边,知羞不知羞”

    “世人皆有爱美之心,和尚也不例外。”时居理直气壮道“我追逐美色,有何过错”

    “你犯戒还有理了是吧”

    归庭发现,越与时居相处,就越发现这人表里不一。

    初时对方还能端着,伪装一下,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人真实性格有些随心所欲,然随心所欲之下的某个点,又特别的执着,比如嫁给他这件事。

    他不知道时居是真心想嫁给他,还是出于某种目的。既然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

    这几日他边养伤边琢磨回京救人之事,李英师回边关还需要些时日,但这些时日里,他的亲人总少不得吃苦。

    之前是无奈,现在有时居这个高手,倒是可以筹谋一下把人从狱中救出来。

    想到这儿,他看着面容稚嫩的时居,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但此刻看他的眼神却不是假的。他眸色一柔,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那有报酬吗比如以身相许”

    “”归庭哑然失笑,抬起手狠狠地揉了下他光秃秃的脑袋,“小小年纪,就色迷心窍,说你是花和尚一点都没错。”

    时居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别开脸,小声嘟囔道“我也只对你色迷心窍。”

    “你说什么”归庭没听清,抬眼看向对方。时居哼哼唧唧的扭过头来,“没什么,你刚才说让我帮忙,帮什么忙”

    “我家人的事你也知道。”说到正事,归庭神色立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回京去救他们。”

    “可以啊。”时居不在意道“其实之前我就想跟你说我能把他们救出来,只是我看你似乎另有打算,就没提。”

    “之前是没想到这一层。”

    “我看你不是没想到,是不放心我吧。”

    归庭怀疑他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就是上次在山洞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的怀疑才有所消除。

    时居哼唧了一声,替他掖好被子,“你早点休息,我回头找那捕头打探一下京中情况。”

    第二天,时居开门,门口站着两个年轻衙役,说是张捕头派来照看他的。

    他松了口气,有官府衙役坐镇,看热闹的人少了一大半,他心中舒了口气,不枉费他给张捕头扎的那几针。

    时居看诊是不收银子的,之前有拿不出银钱看病的真病人,自然也有装病想占便宜的。这种情况有衙役坐镇后,便少了很多。他帮张捕头看好腿疾,张捕头感激他,有空便时常过来坐镇,时不时还与他说些衙门里的事。一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偶尔他也会问问衙门中的情况,或不经意间打听京城那边情况。

    张捕头就一小捕头,知道的不多,几次没套出什么话来,他也不气馁。

    时居在小镇子住了快一个月,归庭的伤终于好了。

    俩人打算离开此地,不想最后一日看诊时,之前来的衙役只出现了一个。

    他问衙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衙役说上头命令,要严查小镇和附近村庄,挨家挨户的找,所以人手都调去附近村子了。衙役说完还感慨了一声,“也就小师父您这清闲。”

    时居心中一咯噔,面色却是不显。

    等白日看诊结束后,他送走衙役,回屋把消息告之归庭。

    归庭略微思索了一下,心慢慢放松了下来,看来李英师很顺利,没有落到姚太师手中。不过他自己这边情况有些不妙,“我们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怕是会引起怀疑,这样,我看后院有个地窖,等会咱们收拾一下,我藏地窖中,等这边情况稳定下来,咱们再离开。”

    “不用吧”时居不舍得把归庭藏在地窖那种地方,“我跟张捕头略有交情,他应该不会搜查咱们这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他是按命令行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归庭当晚搬到了地窖,就在刚躺下,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时居眉头一皱,连忙布置好地窖的入口,然后打着哈欠假装整理僧袍,走到院子里打开门,看到一脸憔悴的张捕头带着几个衙役站在门口,先念了句佛号,“张施主这半夜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小师父打扰了,上头命令,还请海涵。”

    时居心头一凜,暗想幸亏听了归庭的,不然还真叫人搜了个正着,不过他面色不变,邀请人进屋,“后院晒了些草药,你们注意些,其他地方随意查看。”

    “你们都听到小师父的话了,仔细着些。”张捕头吩咐衙役行动,时居泡了杯热茶,“施主这么晚还在办公,幸苦了。”

    “唉,谁说不是呢。”张捕头一口气喝光茶水,自个儿倒了一杯,皱着眉头道“这几日几个村子跑下来,累的腿都断了,我这腿啊,回头还得麻烦小师父给我扎两针。”

    时居一边分出精神注意衙役那边的搜查情况,一边不动声色道“施主这腿疾是长年累月行走,且又没妥善护理引起的,平日得注意修养,若哪里不舒服,可直接来找小僧。”

    张捕头叹了口气,“身在公门中,哪里有时间修养,尤其是最近”说着,他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听上头说,朝廷在找两个通缉要犯,说是这俩要犯乃通敌叛国关东侯之子,偷了什么边防什么图,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要送去给敌国,当今陛下大怒,说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时居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多久之前的事了”

    “有一个月了吧,朝廷派人严加搜查,可那俩人如同石沉大海,没半点踪迹。”张捕头喝了口茶,摇头道“关东侯苦守边疆多年,守护我辰国百姓,怎么就突然叛国了”

    时居听到这番话,心慢慢沉了下去,姚太师给关东侯一族扣上通敌卖国罪证,若消息传到边关,便是李英师回去了,也难逃叛国之罪啊。

    衙役们得了张捕头的话,只在屋子搜查了一番,没查到什么就走了。

    时居把张捕头的话带给归庭,归庭的脸也沉了下来,这姚太师根本就不给他们李氏一族活路,不但想要父亲手中的兵权,还想把他们一族连根拔起。

    归庭之前还想着回京救人,把家人带回边疆再做打算,现在看来,与其背负叛国罪遭辰国百姓唾弃,不如

    他先按下心头的想法,此事不能一蹴而成,需要先了解几方势力。

    辰国除去京中皇帝,有三方大势力。

    其一是云州的镇南王,据李父说,此人看似蛮横霸道,但深不可测。其二是景王,景王是先帝的兄弟,当初与先帝夺嫡时,因先帝娶了姚太师之女,而姚太师乃天下学子之师,故而落败,遂果断退守西州。

    最后一个便是手握重权的关东侯,先帝那般信任关东侯,除了关东侯性格耿直,还有一大原因便是让关东侯牵制景王。

    姚太师拿关东侯开刀,镇南王和景王肯定乐见其成。

    不过姚太师既然这么做了,定不会让另外两个王捡渔翁之利,肯定会派人去边关掌管关东侯手下的兵马,而这些将领和士兵,除了听将军的话,便是只认虎符。

    归庭突然想到时居之前说少帝手中的虎符,难道姚太师已经拿到且掌控了边关不然他怎么敢这么做

    事情就如归庭猜测那般,当李英师长途跋涉赶回边关城门,远远看到城门口严防死守的士兵,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

    边关不比其他州郡,熟人太多,就算他光着脑袋,也能被人认出来。

    他不敢从正门进城,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地形自是十分熟悉,他灵巧的避开人群,又用泥土把脸抹脏,找到小时候带阿弟偷玩时发现的狗洞,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宝们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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