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 你…你…”顾雪摇一下懵了, 心跳如鼓。
扶川轻笑一声, 低沉嗓音在顾雪摇耳边回荡, “本座想说, 无论你喜不喜欢, 都得在本座府上做满五百年才能走。”
顾雪摇:……
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学人家壁咚做什么。
顾雪摇弯腰从扶川臂弯下钻出来, 理了理衣服, 神色淡淡道:“我知道了, 君上。”
毕竟我的卖身契在你那里, 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老板呢。
“等等。”扶川拉住她的手腕。
“君上还有什么事?”
“你似乎不太高兴。”
顾雪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道:“我没有。”
扶川垂眸看她,眼里带着笑意:“你在跟本座闹别扭?”
顾雪摇摇头,“不敢不敢。”
她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她被扶川给撩到了,谁让她是个不争气的母胎单身呢, 她看到一只狗都觉得清秀,更何况扶川这样颠倒众生的大帅哥把她摁到墙角。
可惜,他一开口就提卖身契的事, 简直让人不要太生气,什么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了!
顾雪摇郁闷地低头吃菜,相当气愤地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
时陌在一旁默默吃饭, 一边观察两人的举动,他表示对扶川特别失望。
大兄弟,你不是喜欢她吗,喜欢你就直接上啊,都把人摁到墙上了还能让到嘴的鸭子飞走,厉害,实在是厉害!
时陌恨铁不成钢地冲扶川摇摇头。
然而扶川这个恋爱学渣根本没注意到时陌的动作,他见顾雪摇不理他,试图努力找话题。
他转过头去,见顾雪摇正气势汹汹地吞饭,两边腮帮子装得鼓鼓的,就像一只小仓鼠。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脸,“你吃饭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顾雪摇停止咀嚼地动作,面无表情瞅着他。
扶川继续扯了扯鼓鼓的脸蛋,“让本座想起了梓安曾经养过的一只仓鼠,毛茸茸,圆滚滚,特别让人喜欢。”
他还不忘用手势比了比,“那只仓鼠就这么大。”
顾雪摇眯了眯眼睛,君上这是在夸她吗?难道他看出来她在生闷气,所以想夸夸她挽回局面?
当她在欢喜中,扶川又说了一句:“那只仓鼠刚来倾岩宫的时候,幼小可怜但能吃,最后它就把自己给撑死了。”
顾雪摇顿觉头晕:……
不气不气要保持微笑,这个人是你老板即使想骂人也要忍住。
“君上,你到底想说什么?”顾雪摇磨了磨牙。
时陌竖着耳朵听着,本来想给挽回局面的扶川点赞,听到这里,他只想在扶川的试卷上用红笔画一个鸭蛋。
零分!
他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里面最差的那一个!
扶川发现不对,立刻说道:“本座的意思是,你就像那只仓鼠那样可爱,但你又跟它不一样,你吃了不胖,身材还是这么好。”
说到最后,扶川还煞有介事拍了拍顾雪摇的肩膀。
顾雪摇只觉得头晕晕的,还想说什么,就被对方给摁了下去,“别动,你眼睛里有一根睫毛,我给你吹吹。”
扶川的指腹落在顾雪摇的眼角边,他俯身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顾雪摇才不信扶川这个钢铁直男的鬼话,她偏过头,扶川的指尖从她眼尾擦过。
她掏出一面镜子,“哪里有睫毛,我怎么没感觉到。”
镜子中的人容貌姣好,妆容精致,就是…
她的眼尾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顾雪摇捏着镜子的手逐渐用力,“君上,那是我画的眼线!”
她在卖化妆品的玲珑阁收集了好久的材料,终于做出了一支眼线笔,今天才第一次画,就被扶川给毁了。
顾雪摇气鼓鼓地瞪着他,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
扶川看着自己的杰作,立刻拿出帕子想帮她擦干净。
结果…越擦越黑,那团黑色的印记还有扩大的趋势。
眼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只眼睛像被打了似的,顾雪摇欲哭无泪,只觉得头更疼了。
“君上,你别动了!”
顾雪摇捂着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你…你别哭啊。”看着被自己气哭的姑娘,曾经叱咤风云的扶川帝君有些不知所措。
他求助似的看向时陌。
时陌摊手,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
其实顾雪摇没哭,她只是把脸埋在掌心,不愿见人。
她又气又急,觉得在这样盛大的场合丢了脸面实在太难堪了。
突然,她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浑身无力,瘫坐在椅子上,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她捂着胸口,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只能蜷缩成一团。
“你怎么了?”察觉到顾雪摇的不对劲,扶川立刻上前来查看,只见她紧咬着嘴唇,全身不停地颤抖着。
“君…君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就是有点气你,可也不至于如此…”除了上次赤魈魔君在雾灵山布下天雷阵的那次,顾雪摇第一次感到死亡的逼近。
她倒在扶川怀里,眼里满是痛楚,她疼得紧紧抓住扶川的衣袖。
扶川握住顾雪摇的手,低声安慰道:“我在,你不会有事。”
时陌也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起身查探顾雪摇的情况。
“好像是中毒了。”
扶川一把将人抱起,从大殿上走出去。
众仙见扶川帝君抱着一位女子匆忙离去,皆是一惊,他们立刻停了手里的筷子,一个个又好奇又疑惑地望着扶川。
众仙惊惑,唯有天帝稳稳地坐在主位上,问:“师兄,发生了何事?”
扶川没有回头,只低眸瞧了一眼怀里神志不清的顾雪摇,冷声道:“本座的侍女在筵席上中了毒,还请天帝到时给我一个解释。”
扶川对他的这个师弟向来没有多尊敬,但也从来不会在众人面前落下他的面子,今日说话对他如此不客气,叫天帝脸上无光。
天帝面色不悦地瞧了瞧主持婚礼的逍遥真君和溪灵,疾言厉色道:“此事,你二人去查。”
逍遥真君与溪灵皆神色一凛,急忙垂头道:“请天帝和帝君放心,此事我们会追查到底。”
扶川撂下话来,也没空等他们的答复,早抱着顾雪摇回了倾岩宫。
众仙面面相觑,扶川帝君竟因为一个小小仙侍如此盛怒,连天帝在他面前都没有好脸色,看来他对这仙侍非同一般啊。
此时,顾雪摇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她虚弱地靠在扶川的胸口,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君上…”顾雪摇很无力,神志不清中只能一遍遍地喊着扶川的名字,“君上…你别走。”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倾岩宫内,扶川一脚踹开文熙殿的门,将顾雪摇放在床上。
他唤来梓安,命他立刻去请药王过来。
顾雪摇虚弱地躺在床上,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平日里总闪着狡黠的光的眸子,也变得黯淡下来。
扶川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害怕失去这个总是带着笑的女子,害怕在清冷寂静的倾岩宫中,再没了这个女子的笑声。
药王很快就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连头发也乱糟糟的样子,当时梓安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把他从浴桶里提出来,他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扶川比梓安那张更难看的脸,他吞了吞口水,战战兢兢地给躺在床上的人诊脉。
“这个仙子是中了秋影虫的毒,此毒阴险无比,中毒之人若是不在一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便药石无医了。”
“那你还不给她服下!”扶川拧着眉将人撵在床边。
“那个…此毒的解药,缺了一味药引,小仙无法炼制出来。”
药王哭丧着脸,怎么今天这么倒霉遇上了这种事,这仙子看起来很受重视,可是他没法儿给她解毒,可不想给她陪葬啊!
“告诉本座,药引是何物,何处能取到?”扶川看着面色苍白的顾雪摇,脸色冷下去。
药王沉吟道:“药引是一株玄灵草,天地间少有,离我们最近的一株,在溪灵公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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