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不用把嘴涂这么红吧?不怕被误会成特殊职业者吗?”
当我换好衣服,迈着自信的步子来到客厅时,他依旧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两条眉毛一扬,语气恶劣地嘲讽道。
前一秒还挂着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我瞪着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太过分了。这个男人,太过分了。
经常跟他在一起的贝尔摩德,嘴巴总是猩红妖艳,我好歹也比她低调多了,他怎么不说她更像特殊职业女性呢?
何况也不是很红啊,街上一半女孩都用这个色号,他怎么总用有色眼镜看我?
我气得胸口疼,不理睬她,从衣柜里取出回家就已经选好的橘红色带白色蕾丝边的连衣裙,咖啡色的连裤丝袜,在卧室换好。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一款穿搭,我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来的。
再一次回到客厅,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那视线像X光,把我五脏六腑都穿透了。
我决定不理睬他,从沙发垫上拎起配套的、小得只能装下钥匙和手机的软皮包,挎在肩上,然后冲他扬起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并没接我的暗示,依旧别有深意地打量我。
“换件衣服吧。”几秒钟后,他说道。
“我就要穿这件,很好看啊!”我忍不住了,几乎吼道。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咧了咧嘴角:“这件衣服不太合适,只会让人……想跟你上床——当然如果你就是抱着这种目的的话,另当别论吧。”
我憋得满脸通红。真是这样吗?还是单纯地想羞辱我,就算我穿着□□的运动服他也会这么说?
但我在气头上,跟他杠上了,没有一点想换衣服的想法。我挺起胸脯,两手叉腰:
“五点十分了,安室先生,我觉得我们必须出发了。”
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拉开门,跟我一起下了楼。
“哟,两位约会去呀!”山崎从一楼的管理室探出脑袋,兴冲冲地说,“真羡慕啊!”
我给了他一个“闭嘴,不说话能憋死你啊”的眼神,但他太陶醉于自己幻想的事实,并没有get到。
我感觉今天的相亲不会顺利,因为从一开始就困难重重,我要是有心脏病,这会儿应该已经躺在救护车里了。
在车上,气氛硬得像石头,我板着脸目视前方,想象自己正坐在一辆自动驾驶的车上,旁边那个气息灼热生物,不过是个因为功率过高而发热的机器人。
这段路确实难走,而且车辆极少,一般人都会避开,如果司机不是他,恐怕都开不到目的地。
眼见着米花酒店硕大的霓虹招牌,在不远处的半空中闪烁,我的心终于跳得平稳了。
我觉得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反击他,谁让他刚才一直在对我冷嘲热讽呢。动手肯定是不行,我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一个点子。
我露出了微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日元的钞票,在他胳膊上晃了晃:
“一路上辛苦了,你还挺适合司机这个职位的,这个算是小费了,不用找……”我解气地说。
我感到一道锐利的光刺过我的脸颊,接着车子猛地一刹,躲过了一辆从拐角冲出来的大卡车。
我系着安全带自然没事,但我为了掏钱嘲讽他而打开的钱包的铁扣,在我腿上狠狠地划过,将我左腿上的丝袜,从大腿侧沿到膝盖下端,全部扯脱丝了。
我望着狼狈的袜子,有点儿想哭。
老天这是不允许我起一点坏心眼么?为什么他经常讽刺我却不会遭到惩罚,而我才试了一次就要被报应?
这可怎么办啊?袜子脱丝成这样,肯定是没法穿了,酒店近在咫尺,还有五分钟就到约定时间了,我甚至都没时间跑到洗手间把它脱掉。
他继续开着车,我已经看见酒店的大门了。
他翘起了嘴角,一脸的愉悦表情。
“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夏目小姐,留着买双结实点的袜子。”他不无幽默地笑道。
我又羞又气,把钱团成了一团,重重地扔出车外。
其实他没错,都是我作的。
在酒店门口,他把车停稳。
“脱下来吧。”他看着我的腿,说道。
打死我也不想在他车上脱,可除了这里,没有别的地方能够实现这个操作了,酒店门口人山人海,我不可能袜子上满是漏洞地就冲出来,而且约定时间还有三分钟,我更没时间去其他地方脱。
“你、你转过头去,闭上眼睛。”我咬牙切齿。
他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把头往靠背上一样,双目微闭。
他的侧脸如刀削,睫毛很长,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腾出心情观察他的外貌,我一定是慌得失去了正常思维路径。
确认他闭好了眼睛,我撸起裙子,摸索到丝袜在腰部的顶端,抬起屁股往下脱。
脱到膝盖的时候,我把鞋子蹬下来,然后将袜子从腿上完全剥离,穿好鞋后,我又犯难了。
我带的包太小了,还是软皮的,根本装不下它……
还有一分半了,我可不想迟到,到底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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