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多数人来说, ‘书’只是一个存在着的如同许愿机般的存在。
但多少和它是同源的小松凛奈却知道,‘书’也是有着自己的意识的。
……
[你把我的世界弄得一团糟呢。]
双手就要触碰到壁的时候, 一个虚无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脑海之中, 这个声音似男非男,又如同电子合成音般不太真切, 恍惚中像是幻觉一般。
[书?]
在研究所时接触到书以来,似乎已经许多年没再见面了。
小松凛奈知道, 自己被黑泥所侵蚀的一面之所以能被压制下去,很大的一方面就是因为‘书’帮的忙。
‘书’偶然在横滨注意到了小松凛奈身上的能量波动,被她吸引着降临到了她的身边,发现了这个少女的机能与它是无比的相似。
[你很有趣,让我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吧。]
研究所中正好放着当日新闻, ‘书’便顺势而推地让少女顺理成章地顶替了小松凛奈的存在。
突然而起的念头,‘书’也如同人类般玩味了起来,半推半就地促成了小松凛奈人格的诞生。
只不过, 也许是因为机能冲突的关系, 虽然是不完整的许愿机器,但是居然留下了一下漏洞, 让这世上有些人能接触到……小松凛奈并非是小松凛奈的真实。
那个人就是捡到了她的太宰治。
河边的少年正好也了解到了小松一家的灭门惨案,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个好性子善人,自然也就兴味盎然的观察了下来。
‘书’多少起了兴趣, 对于接下来的展开愈发感兴趣了起来。
原本一个世界中,是只能存在一种绝对支配的物品。
简单来说,就是诸如圣杯的存在, 在‘书’所掌控的世界之中,是不可能诞生毫无副作用的纯净圣杯的。
所有能孵化出来的,都是满盛着污浊之泥的杯体。
关于隐藏在横滨中的‘书’,原本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言。
毕竟与‘书’比起来,时钟塔那边静悄悄而又轰轰烈烈的圣杯战争,显得更为真切了许多。
但令魔术师们感到痛苦的是,所有的圣杯,所有得到回应的杯体,再怎么澄净的黄金外表之下,都蕴藏着能将城市颠覆的污浊之泥。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能够毫无付出的实现愿望的工具吗?
言峰绮礼的目光,落在了冬木市附近的横滨。
‘书’的传闻,已经在这里延续了许多年了。
刚刚经历了四战的失败,他对于爱思兹贝伦所制造出的拟造圣杯非常的感兴趣,便顺着听闻,在横滨投资了一所研究所进行圣杯的相关实验。
只不过还没等实验成果得到验证,他就收到了研究所在一场大火中消亡的消息。
言峰绮礼若有所思,再没有追查下去。
数年后,如同有所感应一般,他带着残留下来的从者再次踏上了横滨的土地。
这一次,他确实看见了,与那时所见过的拟造圣杯一般,有着自我意识的——小松凛奈。
言峰绮礼的目光很快再次停留在了横滨之上。
他需要知道,这次的圣杯,是否依然是黑泥的载体……亦或是,她能否引出那个传闻中的‘书’。
……
从研究所离开之后,小松凛奈关于‘书’的记忆几乎被抹消地干干净净。
事实上,就算是书的力量,也没办法将她体内沸腾的污浊之泥彻底镇压。
‘书’留下的只有一句话——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你与黑泥彻底交融,还有一种就是,你能找到那个能压制住黑泥的存在。]
与黑泥彻底交融之后,她又到底还是不是她呢?
诸世之恶,原本就是承载着世间所有存在恶念的污浊之泥。有光就会有暗,就算是‘书’也不可能彻底的抹去黑泥的存在。
小松凛奈懵懵懂懂,只知道太宰治的力量是能压制住自己的,潜意识中便不自觉地跟随起了他。
总是盯着一个人看,情感上便很容易发生质变。
就会觉得他是天边月,是海中珠,那么的遥不可及。
少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也许是因为芥川龙之介的强烈爱憎的感染之下,让她终于也感触到了一些不同的情感。
注定要被黑泥所吞没的她,无数次与太宰治的接近之后,终于萌生了抽身离开的念头。
向死而生的太宰治,与向生而死的她,完全就是两个极点般的存在。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
……
言峰绮礼那边的动作很快,经由池袋某个知名的情报贩子,他最终与俄罗斯的死鼠之屋搭上了关系。
关于‘书’的计划,就这么暗潮涌动地进行了起来。
只是费奥多尔从来都不是个好相处的,言峰绮礼深知自己与他不是一路人,却没想到毁灭之日会来得比想象中更早,早到他还没能动身离开,就倒在了冬木的一个教堂之中。
费奥多尔甚至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多么可恨啊。
他庸庸碌碌半生的结果,居然就是这么无能的死去了。
而现在,胜利的成果总算是独自显现在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前。
迢迢千里来到异国,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费奥多尔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纵然横滨就要毁于一旦,只要他的夙愿能够达成,那么这就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世界。
“只是看起来,还真是普通的书的模样呢。你说呢,太宰君?”
费奥多尔仰着头,丝毫不奇怪太宰治会出现,毕竟,他也从不觉得白兰能够将他给困住。
无论是征服了多少个世界的人,狂妄始终是他最大的弱点。
“哦呀,魔人先生还是这么敏锐呢,我不过是想和您打个招呼罢了。”
太宰治抬起的手轻轻擦过了费奥多尔的洁白披风,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微笑。
“不过既然您在这里,那么我就要为您好好介绍一下接下来的节目了。”
“哦?什么节目。”费奥多尔的目光停滞在书的身上,他还在思考,该怎么让它来到他的怀抱,一边漫不经心的与太宰治搭着话。
“横滨的日出,可是旅行者们不能错过的一大绝景呢。”
太宰治的语气轻快,仿佛是个普通的称职导游一般。
费奥多尔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抬起步伐就要离开这个位置,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厉声询问道:“小松凛奈呢?”
“凛奈?”太宰治像是有些惊讶,摆出了非常无辜的神情,“真是的,魔人先生,不要对别人的女朋友这么关心嘛。”
“而且,她不就在你身后吗?”
原本轻佻的声线突然低沉了几分,像是小提琴中流淌出的淳厚音调,带着蛊惑人心般令人沉醉的意味。
费奥多尔猛地回过头,从来都是毫无光彩的空洞紫眸第一次出现了鲜明的情绪。
那个小松凛奈,居然能从污浊之泥中恢复自己的意识?
这和他所了解到的圣杯,完全不是同样的存在了啊。
这一次,是他失算了。
“但是太宰君,别放松的太早,我还会再来的。”
如同所有战败者的发言,费奥多尔低下头,黑发垂落在他瘦削白皙的脸颊旁,寡淡的唇畔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雪白色的披风自眼前坠落,像是飘絮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太宰!”
国木田独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宰治伸手拦住了他,鸢眸中布满了平静,他开口道:“回去吧,国木田,那个家伙,没这么容易能够抓住的。”
国木田独步咬了咬牙,从这么高跳下去,明明只有摔死的可能性,可是这是再望过去时,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个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不愧是名为魔人的异能力者……
他不甘地啧叹了一声,知道接下来就是武装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之间的舞台,不敢怠慢地赶了过去。
……
中原中也揉了揉拳头,唇角咧开的痕迹并不是那么的善意,杀意自他湛蓝的双眸中悄然溢出。
中原中也:“我们的首领发令了,要为了横滨,守护住‘书’,太宰,识相的话,就快点从我的面前让开。”
太宰治摇摇头,抬起手指竖在唇畔之前,静悄悄地嘘了一声。
“嘘——安静点,中也,现在可是不能被打扰的时间呢。”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不自觉地就安静了下来,顺着太宰治的视线看向了空中。
小松凛奈正站立在‘书’的面前,如同沉睡一半紧紧闭上了双眼。
‘书’正在与她对话着。
[你把我的世界,搅得一团乱麻呢。]
小松凛奈并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
【是的,但这也都是因为您才发生的。】
[你能克服污浊之泥,我很意外。但你也该知道,你已经是如同污泥般的存在了,或许可以称呼你为,污泥的化身。]
【……我的想法,只有活下来。】
[我对你很感兴趣。那么,请继续存活着,让我看到更多不一样的存在吧。]
书的声音最终轻飘飘地落下了,耀眼的光芒从书封上向四周迸射了开来,刺得每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太宰治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这股光芒,像是丝毫不受干扰一般。
光芒很快普照大地,如同初升的太阳一般,它所遍及的地方,城市像是时光倒流一般渐渐复原了回去,被[choice]所吸纳进去的无数人类,也一一昏迷在了街道的各个地方。
身为荒神,中原中也是难得还能保持清醒的存在。
这就是‘书’吗?
这股力量,确实是足以让人为之疯狂的存在。
他抬眸扫向四周,周遭的同伴或是对手,都已经在这片光晕中不受控制的昏迷了过去。
只除了——
不远处的那个绷带精。
酒红般的色泽渐渐出现在了天际,一点一点地浸染上了灰扑扑的晦暗天空,再次升起的太阳如同碎金一般璀璨而又柔和,赤红色的光芒柔和地扑撒在了地面之上。
[那么,再见了。]
‘书’与她告别道,很快就在她的眼前化为虚影。
小松凛奈伸出手,像是想要在临别前触碰到书的存在,却在下一秒,身体如同失重般径直地往地面坠落而去。
可她却并不担心自己会就此迎来死亡。
身体落入温暖的手臂之中,熟悉的温度很快化去了皮肤上的冰寒,温热的呼吸打在发梢之间,已经无数次听过的声音再次涌入耳中——
——“欢迎回来,凛奈。”
如同初遇时一般,那个人总是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了~明天开始就是番外了,如果还有看到这里的w留言给你们发红包呀
谢谢小天使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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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写的接档文是——
《猫系中也饲养手册》
问:做一只猫是什么感觉?
不知名的绷带精:谢邀,毛绒的爪子踩在脸上软乎乎的,猫耳会随着心情抖动,好奇心超强,钴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深海里的蓝宝石。总而言之,猫咪就是世界的珍宝。
哦不好意思,这是养猫的感觉。
变成了猫的中原喵:……
中原喵一边生无可恋地被顺着毛,一边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这个世界对于猫咪的恶意实在是太大了,他决定先翘班出走冷静冷静。
#变猫后的我突然爱上了小鱼干#
#哒宰他总在找猫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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