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第二代丧尸, 它们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进化。从年纪上来说,它们游荡的时间没有第一代长,皮肤、器官的腐烂程度没有第一代高,它们行动更加迅捷。更重要的是,它们已经无法被普通□□摧毁了,被子弹孔穿透的丧尸大脑还能神秘地保持活力, 甚至自动修复、复原。它们大概在一百四十年前出现, 人们付出的惨痛的代价得出了结论:必须用高温、炸弹等方式,彻底摧毁它们的躯体, 才可以彻底将这一代丧尸消灭。
她们移步到第三代丧尸的玻璃舱前。
第三代丧尸与第二代丧尸的外观区别不大, 出现时间也差不多, 只比第二代的时间迟了十年左右,但它们产生了一种很神奇的变异,那就是陨石上的物质似乎对丧尸体进行了某神神秘的强化,人体这种由钙、钠、钾、镁主要构成的集合,居然无法被八百度以下的火焰焚毁,也变得更加坚硬。以往人类用来消灭丧尸的火|箭|筒、手|榴|弹已经失去了效果, 只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才能对部分第三代丧尸产生永久性杀伤。
随着时间流逝, 人类通过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与丧尸作战多年,经常出现一个洲际导|弹夷平整个山头,只为杀死那片区的丧尸的情况。虽然对环境的破坏巨大,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消灭所有的丧尸指日可待, 所有人就坚信这一点,直到第四代丧尸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人类的希望。
玻璃舱里,第四代丧尸与前三具丧尸,在外观上有着明显的差异,它们铁青色的皮肤像是冷血的爬行动物,纵使肌体和器官被子弹打得粉碎,它们也可以保持活力。最重要的是,它们的血液,是纯黑色的,这与人类死后血液的颜色一致,神奇就神奇在,前三代丧尸的血液会被陨石上的神秘元素改造成青色。
只有第四代,它们的血液保留了与人类最相近的颜色,可它们自身,却最不像人类。
人们怀疑,它们的皮肤已经被改造成与金刚石一样的坚硬,子弹也打不穿,导弹也炸不死。四代丧尸最初出现的几年,距今大概三十年左右,那时,丧尸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变得异常活跃,势如破竹,锐不可挡,像是黑色的潮水席卷了众多城邦,带来死亡和杀戮,将那里的居民们全部变成了它们自己的同胞。
人类建立起的优势一夜间荡然无存,现有的武器已经无法保卫安全区,人们在恐惧中被屠城,无处可逃,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第四代丧尸。幸存下来的城市只能不断加高城墙,并祈祷它们短时间内不要进化出飞行能力。
人类数量在短短三年内下降了二分之一。
当然,这一切都因为水银子弹的发现而出现了逆转,要不然,人类的历史早已终结。
帝国第一高校的某位学者,发现了水银子弹可以迅速腐蚀第四代丧尸的皮肤,一旦打入大脑,可以迅速终结它们的活力,在瞬间死亡。
这一发现可谓是划时代的,所有的战区都装备上了水银子弹和水银炸弹,人类掌握了对丧尸的主动权,并开始主动建立特级战区,企图一个一个收复,三十多年前被丧尸屠城的那些城邦。
据说在天启集团的研究所里,水银原|子|弹正在研制中了。不过归根结底,这种东西就算研究出来,也没法用在特级战区。那里是未来人类要居住的家园,要是被核|武|器污染了,也就失去了意义。
一代又一代的丧尸就矗立在她们的面前,它们被泡在水银里,闭着眼睛,明明就是人类变成的,却又一点也不像人类。
每一代的进化,都由先辈们用鲜血付出了代价。每一条杀死丧尸的方法,都是先辈用生命换来的。
“游荡者”的创立者段重先生,就是在一枪打爆了第三代丧尸的脑袋后,丧尸继续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也成为了游荡在平原上的众多丧尸之一。
那是他遇见的第一只第三代丧尸,便就此送了性命。
其实,这些东西,银河都学过,在“基地”里。
他们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观念: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荡平这世间一切的丧尸,他们要保卫人类,因为,他们是人类的光,是人类的神。
他们都会在这过程中丧命,可那是他们的宿命,更是他们的归宿。
银河看着玻璃舱里的丧尸,并不觉得面目可憎,相反,她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胸腔隐隐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又像是什么别的东西,她分不清,却又觉得这种情绪难以压抑。
这算是......使命在召唤吗?
银河心想。
她心里烦躁不安起来,这种情绪越强烈,她越是琢磨不透。直到胸腔里跳动着的东西渐渐化为一种焦虑,她想要杀死所有的丧尸,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烦人。
高高的玻璃舱里,四具恐怖怪异的丧尸悬浮在溶液当中,银发的少女在下面仰望着。她的面孔精致无瑕,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面上没有一丝感情,像个年少的神祇,正在仰望支配旧日的旧神。
黄昏的太阳从陈旧的木窗里透进来,空气里全是浮尘。
他们既然自诩是人类的新神,背负着这种使命,那她就该出现在战场上,和这种东西厮杀吧,她想。
“喂,”余宙见她望得出神,不由打断了她:“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银河缓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看你像看呆了一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呢?”
“谁知道是不是呢。”
一想起玻璃舱里那些面目可怖的怪物,余宙一身起了鸡皮疙瘩,驻足大喊道:“啊喂,这里面每一具都是‘游荡者’捕捉到的最早的一批,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年历史了,怎么可能是我兄弟姐妹!”
银河回头看了看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开玩笑的。”
余宙这次收起恶寒,追了上去:“你这人,尽说些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走出房间,银河发现这里再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既没有会议室,也没有活动室什么的,虽然东西陈列得很多,建筑也很古朴,但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社团该有的样子。
这时,余宙发现了一个铜牌,就挂在门边,上面写着“游荡者博物馆”。
“切,怎么好看的房子,怎么就是个博物馆!”余宙大失所望。
这时,被反捆在门边的少年朝他大喊道:“快放开我!你们这群强盗!”
东西了看完了,余宙笑着走近少年:“抢东西的才叫强盗,你看见我拿了什么没有?”她摆出空空如也的两只手:“你看,什么都没有,这怎么能叫强盗呢?”
“喂,我叫你放开我,你听见了没!”
“小孩子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余宙轻笑着挑起他的下巴,却被少年剧烈地挣扎躲开。
少年喘着粗气,面上一片绯红。眼前的少女明明长得这样好看,可行为举止简直和恶魔一样恶劣。
“你叫什么名字?”余宙放弃了调戏他,问道。
“柏......柚。”
“那你哥哥叫啥?”余宙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哥哥不会放过她们之类的话。
“柏桥。”鬼使神差地,少年竟然老实回答了她。
余宙摇摇头:“不认识。”
“他是我们社团历史上最年轻的狩猎组组长,今天上午还在装|甲|车上站在第一个,你可不可能不认识他!”柏柚急了。
“哦哦哦,那个帅哥啊,那我确实见过他,是挺帅的。”
银河站在一旁,一直抱着双手,冷冷地看着二人。这时,她突然开口,对柏柚问道:“怎么加入?”
柏柚一愣:“嗯?”
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少女看上去像是高年级生,可另外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女孩,一看就是低年级吧,她这么小,又是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难道她根本不知道游荡者是个怎样的社团?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这是什么样的社团?我们社团很危险的,社团成员在去战区前都要签订好生死协议,每年都会有学生死掉的.......”
“知道,“银河淡淡地打断了他,再一次问道:“怎么加入?”
柏柚愣住了,她看着这个银发少女严肃的面庞,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不收低年级的......”
余宙见状,笑眯眯地用身体抵住了柏柚,用力再次把他的双臂往身后一折,痛得柏柚一阵痛呼。
等到柏柚缓过来,才看见恶魔少女笑着看着她,然后拿手指了指旁边的银发少女,眨了眨眼睛:“论打架,我打不过她,我都不敢违逆她,我建议你乖乖的。”
柏柚仔细一看银发少女的脸,只见她面容阴沉,年纪虽小,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看上去也没什么耐心,确实越看越可怕。他想起刚刚的剧痛,一哆嗦:“低年级要推荐信,推荐信。”
“谁能写?”银河言简意赅。
“......社团成员都可以......”
余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了纸和笔,递给了柏柚。
他一脸蒙:“什么?”
余宙努了努嘴:“写啊。”
“那你也要先解开我的绳子啊。”柏柚哭丧着脸。
余宙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也不怕柏柚被解开后会逃跑,毕竟他不仅仅只是个普通人,更是普通人中都难见的弱鸡,真不知这种人是怎么被招进来的,大概是他那英俊帅气的哥哥吧,什么最年轻的狩猎组组长。
果然,被解开绳索的柏柚没敢逃跑,他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了两封推荐信,问了两人的名字,最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余宙和银河拿到了推荐信,看了看,银河问道:“他这么弱,推荐信有用吗?”
“形式而已,现在这种社团都没落了,难得招到新人的,你看,地上积这么多灰,压根儿没什么人来吧。”
银河点点头:“也是。”
“对啊,要不然也不会什么弱鸡都招。”说着,余宙的余光瞟了瞟柏柚。
柏柚站在一边,只觉有刀子一刀一口捅在自己身上,每一刀都正中心口。
“好了,”余宙走过来看着他:“在哪里?这里怎么都没人,你们社团也太冷清了吧。”
“不是,”柏柚解释道:“这里只是陈列室和博物馆,一般日常活动不会在这里,只有大型聚会或者正式活动会来这里。”
“所以,你只是个被发配到‘边疆’来看门的小弱鸡咯,哈哈哈!”余宙大笑起来。
柏柚面子上挂不住,可他又打不赢余宙,只能忍气吞声。
“交到哪里啊。”余宙追问道。
“周六来这里就好了。”柏柚闷闷不乐地说道:“周六来这里开例会。”
“你可别骗我们哦,”余宙笑着又靠近了他:“姐姐可是记住了你的名字的。”
说罢,余宙和银河扬长而去。
柏柚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摸了摸鼻子,什么“姐姐”不“姐姐”的,看了她俩学号,都是一年级新生,高个子的那个,性格可真是恶劣得很!
只是,他突然意识到,以后她俩可能就成社团成员了,她俩都是女生,年纪也小,肯定和他一样,分配些后勤的任务。这样一来,他和她们见面的次数肯定少不了。
一想到这里,柏柚的心情就无可避免地有些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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