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难平, 走出喧闹的夜店,带着凉意的夜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他掏出手机,打给了银河。
“喂。”电话那头传来银河有些疲惫的声音。
“你分手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才低低说道:“是。”
银河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遇到她了。”
“哪里?”
“夜店。”
“......”银河握着手机,没有说话。
“你还好吗?”
“嗯?”银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女人, 忘了就是。”柏桥安慰她:“以后还会有大把更好的。”
银河这才反应过来, 柏桥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她急忙说道:“不是, 是我做错了事情, 不关她的事, 不是她的错。”
“你能做错什么?你在杜坎过得那叫什么日子,天天过得跟尼姑一样,就差吃斋念佛了,还能做什么?”
“柏桥,”银河叫住他的名字打断他:“谢谢你的关心,但这真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银河沉吟片刻:“我以前做了非常对不起她的事情, 现在被发现了。”
柏桥顿了顿, 心中诧异:“真的吗?”
“是。”
敢情柏桥错怪了那个女人,说不定她是来借酒消愁的,其实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她并没有享受这样的场合,她的眉宇间凝着淡淡的愁绪,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的声音听上去很累。”
“是吗?”银河的尾音微微上扬,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还好。”
柏桥心中突然一动:“现在有很多男人围着她打转,大献殷勤。”
“是吗......”
他话锋一转:“你想复合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柏桥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开始侃侃而谈:“我记得前不久你还天天给女朋友打电话,跟老榆木开窍了似的,难得看见你这样子,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她。听学长一句,女孩子,是要哄的,只要哄得诚心,哄得到位,没什么不能过去的坎。我猜你肯定跟木头一样,别人说分手,就傻乎乎地答应了,也不知争取争取。”
银河听完,愣了愣,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婆。”
柏桥一听,想要摔电话:“我这不是看你实在不开窍吗,你以为我喜欢管闲事?”
“谢谢了,”银河轻叹一口气:“但是,是哄不好的,是......很严重的事。”
柏桥听她这么不争气,开始添油加醋:“再严重能有多严重?我今天看见她,魂不守舍的,跟上个月我见她时比,瘦了好多,整个人都憔悴得不得了,相信我,她也是舍不得的。”
银河疑惑了,前几天见苏丹墀,她声音冷静自持,也没有瘦太多,并不像柏桥形容的这样......憔悴,难道是她眼睛太坏了没看清?
“不行,”银河声音的小了几分:“她不会想见我的。”
看银河怂成这样,柏桥祭出杀手锏:“她现在喝得酩酊大醉,神智不清,马上就要被人带走了。”
“!”银河一惊:“你赶紧把她送回去。”
“不行,我今晚有伴。”柏桥果断拒绝。
“算我求你。”
“不行,”柏桥丝毫不松口:“我把地址发来,你自己来。”
“......”银河实在想不通,柏桥为何如此执着。
“银河。”柏桥突然叫住她的名字。
“嗯?”
“你关心她,你还留恋着她的吧。”
银河没有说话。
“你比我幸运,既然还留恋着,就过来吧,情况再差也不可能比现在差了,你们都分手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怕什么。”
银河似乎被说动了。
她们都分手了,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那我得找个借口,不然......她会......会觉得奇怪的。”
柏桥刚刚想教训她,可电话那头银河灵光一闪:“有了。你把地址短信发给我,我现在就来。”
还不等柏桥回答,她补充一句:“我来的这段时间,帮我看好她。”
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柏桥发完地址,锁上手机,嘴角疯狂上扬。
以前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撮合人的八婆角色,第一次这样做,感觉还真是出奇的好呢。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心情大好,吹着口哨重新回去了。
“我来的这段时间,帮我看好她”,这是银河刚刚拜托他的事。
当然要看好了,现在,这位小姐还没有“酩酊大醉”、“神智不清”,在银河赶来之前,他得加油了。
于是,柏桥回去的时候,带了三瓶酒,一屁股坐在苏丹墀旁边,开始赔礼加道歉,苏丹墀被他整得一脸懵圈,不知道眼前这人突然发了什么疯。
作为多年混迹夜店的老手,柏桥聪明得很,苏丹墀原本就有了些许醉意,心里对柏桥方才的行为是隐隐有不满,架不过他有意挑衅加故意引诱自己喝酒,一来二去,就被柏桥骗着开始喝了。
苏丹墀酒量原本就不太好,几杯烈酒下肚,脸上立马浮现绯红,一直红到了耳尖。
“哥,这是银河的姐姐。”柏柚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走到柏桥身边,俯身在他耳边提醒:“这样......不太好吧。”
“谁说她是银河的姐姐了?”柏桥不以为然:“就是要灌醉,才算是帮了银河。”
“什么意思?”
柏桥哈哈一笑:“小孩子,不懂啦。”
柏柚撇了撇嘴,二哥和大哥一样,都喜欢拿他当小孩子,特别没意思。再看钟学姐,两眼都迷离了,他总觉得在这样的场合,灌一个女孩子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你注意点分寸啦,学姐一看酒量就不好。”
柏桥连连将柏柚推开:“一边玩去,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柏柚被气得够呛,一撒手,走一边去了。
而这一边,后知后觉的苏丹墀,终于发觉自己被灌酒了,她狠狠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她坐立难安,起身就要去洗手间。
“你要去哪里?”柏桥一把抓住她的手。
银河还没有到,他可不能让人就这样跑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苏丹墀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已经醉了的她,还不忘记怼回柏桥:“关你什么事?”
“我看你应该醉了,怕你不清醒出什么事啊。”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说完,苏丹墀就要走。
“别,我跟着你吧。”
苏丹墀看了他一眼:“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我?”
柏桥一听,哑口无言,只得讷讷道:“快去快回!”
苏丹墀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懒得理她,拿起包就去了洗手间。她脚步虚浮,摇摇晃晃的,恶心难受,她酒量不好,喝到一定量就开始特别亢奋,就像她第一次和银河告白的那晚一样,可在这个量之上再多喝一点,就会开始恶心想吐了。
耳边是嘈杂的音乐,光怪陆离的灯光,在酒精的作用下,男男女女们在舞池里疯狂跳动,随处可以看见拥吻在一起的男女,苏丹墀一路穿梭于其中,只觉得头好痛。
洗手间人不少,不少人站在这里抽烟,苏丹墀晃荡进去,抱住马桶吐了出来,吐出来后觉得舒服了很多,整个人都瞬间清醒了不少。
她走出来,在洗手池边用漱口水漱口,然后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浇了一脸的冷水,这样一番下来,总算恢复了大半的神智,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潮红,眉眼间都挂着水珠,忍不住自嘲起来。
这算什么,借酒消愁吗。
没意思。
就在她甩甩手,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进来,原本这里人来人往并不稀奇,只是来者进来后,就往她身边一杵,让她想不注意都难。
那人比她高上一个头,苏丹墀抬起头望去,从下往上,薄薄的嘴唇,纤细高挺的鼻梁,架在鼻梁上的黑色眼镜,镜片后一对琥珀色的眸子,此刻这双眸子里正映着自己的倒影。
是银河。
可是,苏丹墀就像没看见她一样,径直越过她的身子,取了纸巾,低下头来,认真擦手。
银河有些局促,她站在苏丹墀面前,苏丹墀却假装没看见她,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过了一会,苏丹墀终于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是柏......”好不容于等苏丹墀开口,银河差点就要实话实说,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剧本不是这样的:“你有一封信,地址还填的那里,我......给你送来。”
说完,银河立马递上信封,余光悄悄观察着苏丹墀的脸色。
“嗯,谢了。”苏丹墀接过信封,放进包里,转身就走。
银河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只跟屁虫。
出了洗手间,苏丹墀有意走得快了几步,穿过拥挤的人群,发现这条小尾巴还一直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
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银河的眼睛:“你想做什么?”
银河被她一个转身弄得猝不及防,差点撞上她,她稳了稳重心,想了半晌,开口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根据柏桥的描述,苏丹墀此刻应该是”酩酊大醉“、“神智不清”的状况,可眼下银河亲眼见了,这哪里神智不清了,她脑子清醒得很,清醒得还知道推开银河,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直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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