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有超能力?”
废狗摇了摇头:“这些就没人知道了,他只是看见过那些超级人类杀丧尸,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说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直觉告诉苏丹墀,这件事情,可能和小哑巴有点关系。她悄悄看了看小哑巴,想看看她听见这番话后,是什么神情,无奈她把小哑巴包得太严实了,除了那双冷静透亮的眸子,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又觉得自己傻透了,有些事情明明可以直接问小哑巴,可却还要四处瞎打听。她哀叹,要怪,就怪小哑巴自闭吧,啥都不肯说,希望她看在自己如此努力打听的份上,下次开开恩,直接开口告诉自己。
“你去也没用啦,别人真的只是看见而已,你问也问不出别的,我骗你做什么?”
苏丹墀坚持道:“他在哪里?”
废狗摊开手心。
苏丹墀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钱,还好意思找我要钱!你明知道我差点死了,车库那发火箭是冲着我来的!”
废狗突然问道:“对了,倒是你,你是怎么逃的啊,山南那家伙可是狠角色,居然连火箭炮都用上了,你怎么逃得掉?”
苏丹墀学着废狗的模样,伸出手:“一千万。”
“这么贵!”废狗犹豫着,摸了摸自己的兜:“打个对折,五百万行不?”
苏丹墀嗤笑一声:“你出五千万都不卖!要是给了你,你指不定转头就卖给了追杀我的人,我又不是智障。”
“别这么绝情嘛,我是那种人吗?”
“别啰嗦,那人现在在哪里?”
废狗被她一吼,很快就认怂了,“在伊月监狱里,两年前就因为危害治安被抓进去,你要是找得到门路,就进去探望他吧。”
竟然在监狱里。
苏丹墀要了那人的姓名后,便带着银河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在观察银河的神色,她知道银河不傻,不仅不傻,还聪明着,肯定知道自己在打听什么。
于是,她一直满怀期待地,期待银河主动给她开口解释,让她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去调查、去找人。
可一路上,银河始终一言不发,一双琥珀的眸子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家,银河也丝毫没有吐真言的意图,苏丹墀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找存在感,还故意说什么“在监狱没有关系可以疏通”、“进监狱找人好难啊”,可银河还是不为所动,稳如泰山。
苏丹墀有些沮丧了。
或许,小哑巴还是没把她当自己人,不愿意对她吐露真言。
可是,四个亿都给了,怎么说实话这么难呢?
临睡前,苏丹墀忍不住了,她合上她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直截了当地问床上的银河:“小哑巴,你为什么受了枪伤,可以自己复原。”
她仔细聆听,可床上没有动静,小哑巴没理她。
以苏丹墀对小哑巴的了解,自己还在看书的时候,她是不可能睡着的。她爬起来,趴在床沿上叫她:“银河——”
小哑巴果然没有睡着,听见苏丹墀直接趴在床上叫她玩,她也不好再装睡。只见她睁开眼,淡淡地瞥了眼苏丹墀。
“忘了。”
然后她背过身去,留给苏丹墀一个背影。
苏丹墀十分失望,她又尝试着叫了几句:“小哑巴?银河?”
银河纹丝不动。
苏丹墀心生一计:“你去过杜坎没有?”
这下银河倒是开口了:“没有。”
这般迅速回答,又这样斩钉截铁,苏丹墀总觉得她是心中有鬼,是小孩子在说谎骗人。
“那就是去过。”
银河又不出声了,懒得搭理她。这回苏丹墀软磨硬泡,各种办法骗她开口,她就是不说话,啥也不说,折腾了半天,苏丹墀只能放弃,乖乖地缩回地上自己的地铺。
这小自闭,嘴真硬。
明明是只要开口说几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她偏不说,偏要害苏丹墀自己去折腾、去调查,这自闭症得治治了。
现在苏丹墀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起来了,她现在对银河的身世一万个好奇,她究竟为什么会有超能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钱,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却被遗弃了?
还有,她的头发究竟是不是染的......
最后这个疑惑,苏丹墀觉得可以当场就解决掉。她关了阅读灯,锁在被子里佯装睡觉,大概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听见银河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应该是睡了。
她爬起来,半个身子爬上床,摸黑摸到银河的脸边上,借着月色,她挑起一缕银河的发丝,细细地看。
月色虽然明朗,却太过柔和,银河的发丝在她手中,银得发亮,有些耀眼。苏丹墀觉得这样看,是看不出端倪的,她凑近到银河的头上,去看她的头顶,若是后天染的发,发根肯定会有黑色的新发长出来。
没有黑发。
她用手轻轻拨了拨,还是没有看到黑发。这真是她天生的发色。
小哑巴生来就是异瞳异发?
她收回手来,不经意间,视线流转到了银河的脸上,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就像新生的婴儿那般光滑细嫩,每一分五官都美得恰到好处,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纤细的鼻梁弧度美得惊人。
平日里,她觉得已经对小哑巴的美习以为常了,可这样近距离地注视着她的睡颜,还是被惊艳到了。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精致的容颜,用“美到惊心动魄”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她现在还小,也不知以后长大了,会被哪家的臭小子哄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小子还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祖上三代积了大德吧。
她心里竟然没由来地一阵失落,她急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怎么回事,明明不是人家的妈呢,怎么就有了这种嫁女儿的惆怅来了。
她轻轻地在小哑巴脸上,用指尖抚过,细腻的触感,柔软又有弹性,让人欲罢不能。
突然,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骤然睁开,直直地盯着苏丹墀的眼睛。
苏丹墀被吓了一大跳,急忙缩回手,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一滑,掉回了床底下。
“我......我就是看看你睡着了没......”苏丹墀急忙解释。
只是那双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苏丹墀,仿佛要将她看穿。
苏丹墀的心脏没由来地狂跳起来,猛烈撞击胸口,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住的小孩子。
可到底谁才是小孩子!
苏丹墀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吓到,她悄悄深呼吸,然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现在有些凉了,怕你不盖被子感冒。”
银河盯着她,终究还是没有说话,缓缓地闭上眼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苏丹墀缩回床下自己的小被窝,她呼吸急促,心还在怦怦跳。
真的太吓人了好吗,那么亮的眼睛,就这样突然睁开,跟琉璃珠子似的,鬼片都不带这么吓人的,小哑巴难道不懂得“睡眼惺忪地温柔地轻轻”睁眼吗?
她惊魂未定地,在被窝里滚来滚去,滚了好久,才慢慢睡着。
——
第二天,苏丹墀先去找了中介胡小姐,把钱给了,拿了钥匙,然后打算租一辆车搬家。
可她楼下有几个警察在守着,看见苏丹墀往楼下扛东西,便知道她要搬家,唐司长之前给他们交代过的,一定要替苏小姐排忧解难、鞠躬尽瘁。
于是,四五个壮硕的警察,不顾苏丹墀的反对,强制包揽下了打包行李、搬运重物、开车运送的职责,不到一个小时,把苏丹墀家搬得干干净净,就连一卷手纸都没有落下。
苏丹墀以光速搬进了新家,买了果汁和啤酒请这几位警察喝,然后找其中一个人借了卫星电话,顺便问了他们唐司长的号码是多少。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唐鼎温润的声音。
“搬家的事,谢谢你了。”苏丹墀开门见山。
“举手之劳的,不用谢。”
苏丹墀顿了顿:“我现在搬了新家,这里很安全,你......不用特地派他们保护我了。但我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好意的,我都心领了,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山南那人不好惹的。”
“我知道,”苏丹墀说道:“但你也知道,我不想引人注目,虽然你是好意,但你这样做,我怕我被警署里的人注意到......”
“丹墀,那份报告昨天就已经被我销毁了,你不用担心的。”
苏丹墀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知道唐鼎是好心派人保护她,她不愿被人保护的理由却不能说出来。
“好吧,还是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她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接受这个安排:“不过一两个人就够了,真的,这么多人太醒目了!”
“好吧好吧。”唐鼎也退了一步,两人各退一步。他说道:“你把电话给小李。”
小李就是这部卫星电话的主人,一个壮硕的警察小伙。
唐鼎对着小李在电话不知说了啥,只见小李连连点头答应,他挂了电话,把卫星电话递给苏丹墀:“司长叫我把电话送给你。”
苏丹墀刚想拒绝,可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在车库被抓住时无助的情形,在像那样危机的情形下,有一部手机似乎也不赖。
她想了想不再推拒,默默地接下了电话。
“替我谢谢你家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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