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拦着四五个保镖,身后追着几十个粉丝,奕铭戴着墨镜,眉毛紧紧地皱起,一路越过重重人海,径直赶到顾念秋的身边,拉开那个Alpha保镖的手,牢牢地握住顾念秋的手臂,沉声问:“身体不舒服?”
保镖怔在原地,迟疑地看向了老板。顾念秋抿起嘴唇,第一时间想要把手抽出来,又因为奕铭的靠近而浑身无力,甚至腿软到走不动路。
他又闻到了梦里的那股花香,很淡,微不可查,却剧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松开我,”顾念秋有些喘气,“别……”
奕铭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透过一层墨镜的过滤,依然炙热、浓烈、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怒意。
顾念秋警铃大作,尝试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
奕铭道:“我背你过去。”
顾念秋因为这句话心头狂跳,后颈开始滚烫地发疼,连带着耳垂也慢慢地转红,很生硬地说:“不用。”
奕铭轻轻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顾念秋心里一松,伸手想要去扶住保镖,眼前的人却突然蹲下了身,强硬地把他背在了背上。
人群里爆发出让人发疯的尖叫,他的粉丝,奕铭的粉丝,几分钟前还在对抗的两拨人,瞬间陷入了茫然的激烈情绪,在能够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了手机开始拍。
混乱,更严重的混乱。
两人的保镖不得不牢牢地圈在他们身边,阻挡推搡的人群。而喧闹的最中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念秋像是被人卸去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地靠在奕铭的背上,呼吸滚烫又粗重,急促地喷在奕铭的侧颈边。
奕铭的身体紧紧地绷着,牢牢地背着身后的人,像害怕被人抢了去,又害怕自己弄疼了他,束手束脚,神色严峻,眉头紧皱,如果松开手,也许会走出同手同脚。
疯狂的人群里面,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顾念秋已经不太清醒了,汗液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他的内腔没有再痛,却饥.渴地不停收缩,连带着后颈也涨得发疼。没有在电梯间时的突然爆发,他的身体似乎在适应属于奕铭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地,甚至很有耐心地,慢慢朝身上人释放出引.诱的信号。
这一次的奕铭,却保持着清醒。
他出门前打了大量的抑制剂,刚刚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发qing,没有酒精。
他用尽全力保持着一个成年alpha最后的体面,哪怕已经忍到额头青筋突起,手臂在微微发抖。
从门口到车里,大概走了三分钟。
粉丝们已经把车牢牢地包围了起来,保镖拉起人墙,挡住人潮,勉强护他们上车。
奕铭拉开车门的时候,差点掰断了车把手。
顾念秋在他身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贴着他的左耳朵。他的身体以那里为圆心,开始感到席卷而来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座椅里,然后用力带上了门。
司机问:“现在走吗?”
进来的两人谁也没有回答。
等了十几秒,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后排的两位大明星。却见一个靠着车门,蜷缩起身体,紧紧地皱着眉,另一个坐在最右,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拳头。
“呃……两位老板……”
“走,”右边那位声音暗哑地说,“回酒店。”
司机不敢再看,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启动发动机,慢慢在人潮里走了起来。
奕铭压住如雷的心跳,手握紧,松开,努力想止住发抖,止住那股强烈的渴意和占you欲.望,翻到医生给他准备的包,从里面找出了抑制剂。
alpha专用抑制剂,这个月的使用量已经严重超标。
奕铭一口气注射了两支,在血液逆流般的难受里,缓和了十几秒,转头去看顾念秋。
他已经蹭掉了脸上的口罩和墨镜,露出玉雕般的侧脸,靠在车窗上大口地喘着气。
“秋哥,”奕铭低唤了他一句,“我带了药,你是不是……”
顾念秋有些茫然地睁眼看来他一眼,睫毛上带着湿意,深色的瞳孔上蒙着一层旖.旎的水光,一眼之后又难受地闭上,动了动手,示意他拿过来。
奕铭耗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把这人拖进怀里,用牙齿咬破他的腺.体。
他给他递过去一支温和型的omega抑制剂,没送到他手里,只是推·到·他·边·上。
顾念秋的手抖得很厉害,掀开针头盖之后对·不·准·静·脉。奕铭想伸手帮他,他受惊般地往边上缩了一下,晦·暗·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奕铭的手停在半空中。
顾念秋胡乱把·针·头·扎·进·去,将液·体·注·射·进·身·体里。
车里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只剩下他们两人急·促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内部的疼痛止住了,沸·腾·的血·液和信息素也在慢慢平息。
顾念秋疲惫地靠着车门,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莫名有点想抽烟。
奕铭从后座拿来了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顾念秋。顾念秋接了,听见身边的人咕噜咕噜大口地往胃里灌水。
他喝了一小口,手还在抖,水洒湿了他的牛仔裤。
“有烟吗?”顾念秋哑声问。
奕铭沉默地从夹克里掏出了烟,没有提上次顾念秋的那句“我不抽烟”,自己咬住一根,一根送到顾念秋嘴边。
顾念秋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微微侧过身来,靠近奕铭的方向,借着他手里的火点燃了烟头。
刚抽了一口,这股辛辣、陌生的味道便把他呛得咳嗽了起来,咳得肺里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奕铭皱起眉,道:“抽不惯?”
顾念秋没说话,又抽了一口,还来不及吸到肺里,气管便开始强烈抗议,呛得他又开始不停地咳。
手里的烟被人拿走了,奕铭把他的烟头掐灭,又掐了自己的,开大车窗,让车内的烟雾迅速散掉。
顾念秋咳精神了,满眼的泪,捂着肺部,失望透顶地说:“操,真难抽。”
奕铭道:“能不抽就别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念秋“嗯”了一声,裹紧身上的长风衣,靠上座椅,让靠背抵着自己躁.动的后颈,隐.秘地来回ceng着。
“我睡会,”他含糊道,“几天没睡好觉,终于不疼了。”
奕铭重新摇上车窗,让司机把暖气开大一点。
司机放了一首很柔和的钢琴曲,音量调得很低,轻得像飘在耳朵边的云。
顾念秋精疲力尽,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奕铭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听那呼吸慢慢拉长,变轻,然后不动声色地朝着身边人的方向靠了过去。
抑制剂带了安神的成分,顾念秋对他的接近一点察觉也没有,像冬眠的小动物般毫不设防。
车有点颠簸,奕铭的肩膀轻轻贴到了他的侧脸,顾念秋无意识地偏过头来,沉甸甸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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