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宋峰搓了搓手,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倒不是自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消息是他传出去的,要是一个人都没来,未免也太尴尬了。
张随洲不紧不慢的把今天的收获整理装进储物戒指里,过了好一会儿,通过灵力探测到远距离有声响,他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有人来了。”
倒没等多久,还真有两个结伴的散修寻着过来了,瞧见青果树下的人,散修对同伴道:“瞧,还真有人在这儿等着。”
“那两人可别也是来送东西的。”
“不不,我们是收东西,不是来送东西的!”宋峰挂着笑,连忙蹿了过去:“两位带了吗?”
散修放下背篓,他们都是长期混迹外围的修士,无非是采集些山里的野菜之类的拿去镇上卖,做的是很小的买卖,赚也赚不了多少点,听说有人收灵物粪便,大家都觉得是闹着玩儿,但寻找野菜的时候看见了有粪便,也就顺手收了起来。
反正左右是不亏的,无非是跑一趟过来看情况,要是真的收的话,岂不是白赚。
“背篓里有一些。”散修怕碰见人笑话,特意用宽大的芭蕉叶子把背篓垫好,又把粪便盖了起来,灵物粪便没什么味道,倒是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张随洲是论团收的,灵物粪便容易找到,一团五个灵币,若是凶兽粪便的话,一团十个灵币。
价格虽然十分微薄,还抵不住修士报酬的百分之一,但这跟白捡钱一样的差事儿还是干得的,很多散修的收入并不如营地修士,运气不好的日子里赚点顺手的外快还是可以的,毕竟一团灵物粪便就能坐几次牛车了。
两个散修喜滋滋的换了钱便走了。
“早知道真能换钱,我就把碰见的都弄来了。”
“先前不是担心是唬人的吗,那修士不是说了明天也收,明天多弄些就是了。”
张随洲收好粪便,看着两个散修离去,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其他的修士来,如今有人来试了水,消息很快就可以散播出去。
宋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忧愁道:“我觉得这个价格有些高了,对于修士来说可能算不了多少钱,你要想想这些钱普通百姓就觉着很多了。”
张随洲也没反驳:“我知道,但是一开始必须要出一个高一点的价格,不然修士不会来。等以后人多了,可以慢慢把价格压下去些。”
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
宋峰点点头:“你那儿钱够吗?不够我这里先拿点去缓缓。”
“不用,够。”张随洲转念一想又道:“把你的灵币都换给我。”
他那儿都是灵玉和灵石,散钱灵币并不多。
两人刚把钱兑换后,又有修士找着来了。这次来的是中围的人,还是一个队伍的雇佣修士,张随洲瞧着有些面熟,像是之前在中围碰到的那一队人。
几个修士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在远处笑着调侃:“还真有人等着。”
“小六,你不是弄了凶兽的粪吗,别藏着掖着,拿过去啊!”
几个修士哄然笑了起来,一个双颊绯红的修士被推了出来。
修士回头瞪了队友一眼,磨磨蹭蹭朝张随洲过来:“你们这儿,真、真收吗?”
“收。”张随洲确切的应了一句,原本被队友逗弄的不好意思的修士反倒是硬气了些,觉得来卖粪便也不是什么好笑的事儿。
他从储物袋里把粪便弄了出来,本来今天碰见了不少粪便,但是队友老是笑话他,他扭扭捏捏的只把凶兽粪便带了来:“我找了五团凶兽粪便。”
“行,可以换五十灵币。”张随洲心情不错,凶兽粪便不好找,一次性收到这么多,运气已经很好了。
修士得到钱后有些意外,白赚这些钱啊,回去能买只烤鸡外加一壶酒了,他挥着手里的灵币往队友走去:“换到了!”
中围的修士愣了愣,纷纷围着修士问起价格来,一行人边走边笑,张随洲听到了句:“那修士是钱多用不完吗?散财童子啊!”
虽然这一天绝大部分的修士都在笑话这一行当多不靠谱,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来找张随洲卖粪便的修士却越来越多,这事儿逐渐在灵植山传遍,几乎成了修士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几日后,张随洲见收集到的粪便已经不少,于是抽出了一天时间准备开始培育土地。
这些时日他并没有落下寻找灵草,但是培育土地的引灵草确实不好找,倒是找到了不少聚灵草,他知道两种灵草的差别,但是都有相同的药效,现在引灵草不好找,他打算用聚灵草先顶替着用来培育土地,要是也能成,那倒是可以省下很大的功夫。
他扛着锄头到前几日翻出来的地去,按照一分地二十团灵物粪便,十团凶兽粪便,十株聚灵草的比例和泥土融合,三分地折腾好时,他用完了这几天收集的东西。
站在土埂上,看着红黑交织的土壤,他也不确定这样是否能成,灰暗的天气像是要下雨,等过了这场雨,想必这些灵物凶兽粪便就可以和土壤完全融合了,雨水分解了这些粪便,让土壤吸收,等雨过了,他就能种植第一批灵草了。
“修士,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
张随洲扛着锄头回头,瞧见阿牛喘着粗气急匆匆的跑过来:“您咋还耕上地了?要是需要种点什么,您让我们干就是了。”
“不用。”春耕忙碌,谁家没有事:“你找我什么事?”
阿牛给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瞧我竟把正事儿给忘了!”
“林雾炼药师下午去河边洗衣服的,被隔壁村大鹅拧了!村民们气不过,就找十八村的说事儿,结果十八村的不讲理,还辱骂炼药师,如今两个村的人在河边打起来了!”
张随洲听得脑仁子疼,和阿牛疾步往河边去,果不其然,河边站了十几个人,男人扭打成一团,女人正在对骂,这边把他叫了来,十八村那边也去把本村的修士叫了来。
红石村处在两个村子的中间,一边是宋峰他们的回云村,一边就是十八村。
十八村是同坐落在山谷中最富裕的一个村庄,村子里的人向来就比较横,不是在这个村子去争半块边界土,就是把自家的生擒往别的村子的河里放,仗着自己村的修士多,也没人敢动他们的生擒。
往常十八村的村民把鸭子大鹅之类的往他们村的河里放,把河水搅得一团浑,衣服也没法洗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过去了。但今朝把他们宝贝的炼药师给拧了就忍不下去了,新仇旧恨一起爆发,两边人便打了起来。
张随洲赶到时,随时准备加入战斗的林雾当即抛弃了战场,扭身眼睛就红了,堪称变脸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张随洲来了,村民们陆续停了下来。
十八村的村民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村那不成器的张修士啊?怎么着,叫修士来撑腰啊?说的就像谁村子里没有修士一样!”
话毕,十八村的两个修士从人群中走出来:“你们红石村的闹什么闹,这河靠近边界,也不全是你们的,我们村的放放大鹅怎么了?”
“你们那鹅尽拧人,把我们村的人都给拧了!”
修士恶声恶气道:“拧着谁了,我怎么没看见?”
抱着张随洲的林雾松开手,弯腰挽起了自己的裤脚,仰头望着张随洲,小声道:“拧着我了。”
张随洲低头,两条白皙匀称的小腿上有七八个大红疙瘩,有两个还已经破皮了,配合着林雾委屈巴巴的眼睛,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你能不能再蠢点儿,还能被鹅给拧了?”
这么几个红疙瘩,明显还不止被拧一下。
林雾吸了吸鼻子,抽噎道:“那鹅比我本体还大,一群朝我扑过来,我哪里打的过他们。”
张随洲见他挺翘的鼻头都抽红了,大眼睛里蓄着眼泪,要落不落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谁让你一个人来河边的。”
“我见你衣服脏了,就想拿出来给你洗洗嘛,家里的井水我力气小又打不上来。”
张随洲一口气憋回胸口,这小崽子真是光长脸去了,别的东西一点没长。
“不就是个小孩儿吗,也没拧多凶,小孩儿长身体,几天就好了,闹的跟多大事情一样,我看你们村就是存心想讹我们。”
修士见张随洲只训斥自己村的人,半句不敢提他们村子,心下便是更得意了。
“得了,得了,散了吧,说来都是乡亲。”
张随洲冷声道:“我可没说这事完了。”
已经起身往回走了几步的修士骤然转身,好笑的看着张随洲:“哟,我没听错吧,张修士这是打算给自己村的人讨公道啊?”
“难道不行?”
方圆百里,哪个村的人不知道红石村出了个年轻天赋极高的修士,但是这修士被养大了以后成了个白眼狼,这事儿可是饭后茶余,耕田下地村民的笑资。
如今这修士竟然站出来要给自己村的人出头,实在是稀奇的很。
“得啊,今天我心情好就成全你对村子的一片心意,要是今天你能过我三招,我就让村民给你们村道歉,怎么样?”
张随洲冷声道:“不行。”
“怎么着,这就怕了?”
“不仅道歉,这些生擒留在红石村。”
修士笑的有些大声:“口气不小,我就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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