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
(——我想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我恨你的时候,我也恨不得一刀捅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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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巧的跳过横躺在地上的一棵枯树,又猫着腰钻过了密密麻麻垂下来的藤蔓,走了快十分钟,脖子上的银环还拽着链子直直飘在前方,提醒我仍未到达目的地。
我含混不清的抱怨了一句,正打算继续翻过一丛紫色叶子的灌木,旁边一棵大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的项链。
我低头看着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生生克制住了手里一个钻心咒。
一脸狡黠笑意的里德尔从树后转出来,手上摇了摇我的链子,【你来的可真慢。】
【你还敢说!】我一把掌拍开他的手,把链坠塞回衣服里,【我差点被巡逻的斯内普抓住!】
里德尔毫无诚意的应了一声,【那不是差点吗。】
【你来干嘛?】我有点着急,【邓布利多最近查的很紧,教授巡逻也很勤,到底是什么事儿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没什么大事,】里德尔靠在树上,悠闲地抱起了手臂,【就是来看看你。】
【看看我!】我几乎要尖叫了,【你怎么不干脆看看邓布利多!你是不是还打算去他办公室喝喝茶还是怎么的!】
他竖起食指于唇边朝我比出一个手势,【嘘,别那么大声,小心引来别人。】
【你现在知道怕了?!】我揪着头发,几乎要给这个小祖宗跪了,【我该说你艺高人胆大还是出门不带脑子啊!?】
【哎呀,别这么凶啊,】里德尔干脆坐了下来,舒展了他笔直修长的腿,【我来看看你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完全不!】我就差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他到底带没带脑子了,【我并不想在傲罗办公室或者阿兹卡班和你相遇!】
【那我会杀光整个魔法部然后带你离开,】里德尔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至于阿兹卡班,你难道不知道摄魂怪对我无效么?】
我自暴自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fxxk,你开心就好。】
我们就这么陷入了沉默。气氛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成惬意和自然,我也学着他伸展双腿,靠在了树上。
【真想变回原形在林子里玩一玩……整天当人也怪累的。】我看着头顶黑蓝色的夜空,含混不清的叹气。
里德尔用气音轻笑了一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走啊,】我问,【你看,你在霍格沃茨放了一个斯内普——他的可靠度暂且不论——作为内线,我也已经拿到了你的魔杖,我就不用呆在霍格沃茨了吧?】
【怎么,不良少女急着逃学了吗?】里德尔打趣。
【是啊,请一定要在下周交作业前带走我。】我枕着手臂看着头顶天空,【况且,海尔波……也不在了,据说尸体都没找到,留在这儿怪触景伤情的。】
海尔波的尸体本来浮出了水面,但是当教授们处理完岸上乱七八糟的学生后,却发现它的尸体不见了——连带着插在它头上的格兰芬多宝剑,它们就那么消失在了黑湖里。
听起来像是它复活后逃跑了似的,但我知道,它的确是死了。
里德尔伸手拍了拍我的头,【你不是还有凯撒么,你儿子,是不是?】他打趣我。
【不一样啊,】我一本正经的回答,【它只不过是普通的蛇……寿命也不过几年而已,我和它,到底不一样的。就像你看那些麻瓜一样,虽然都是人类,但是你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平面了。】
夜风软软吹过脸颊,还带着冬天末梢的寒意。林子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凄切哀婉。
【你还记得那只夜骐吗?】他突然问。
我想了想,【嗯,那只小夜骐。】
【后来它怎么样了?】
【不知道,也许活着也许死了吧,】我说,【我没管它。】
【你对你的观念还真是贯彻的彻底,真狠心。】里德尔半真半假的抱怨。
我懒得回应他的打趣,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得回去了,最近我可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重点监视对象。】
【顺便帮我个忙。】他依旧斜靠在树干上,一双眼睛暗波流转,【那只小耗子在霍格沃茨,把它弄到手。】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我转头看着他,叹气,【你就不能直接一点?】
【别这样,】他伸手指了指天,【我可真的是看今天月色不错,特地来找你的。】
我做了个撇嘴的鬼脸,【噫,这话留着跟邓布利多解释吧。】
我朝城堡走去,还没走几步,身后里德尔再次开口了,【不要杀斯内普。】
我被他说中心事,回过头看他,脸上神色在阴影中像是半化开的黄油一样晦涩不清。
【哦……?】我慢慢开口,【如果我杀了他,你会对我大发雷霆吗?】
【当然不,】里德尔说,【我怎么会对我亲爱的纳吉尼生气。】
【哦——】我拖长了声音,【也就是说,不是不能杀,是不是?】
【在有确切证据证明他投靠了凤凰社之前,不许杀他。】里德尔说,【留着斯内普,我还有用,毕竟一个好的魔药大师太难培养了。】
【好吧。好吧,好吧……】我慢慢拖长了声音,【一旦发现……】
【随你处置。】他回答。
我垂下眼睫看着他,他也抬头看着我。在溶溶暧昧的月色树影下,他看起来又英俊又温柔,鸦色头发软软的垂落在白玉一样的脸侧,红色瞳孔专注而柔和,这幅人畜无害的纯良样子,简直让我想象不出来他会是那么一个喜怒无常、掌握生杀予夺的首领。
——这个王八蛋真是比变色龙和狐狸还会装!
我愤愤解下脖子上的链子,把那枚旧的银环取了下来,加了个召唤感应咒,一扬手抛给了他。
【等它有反应,说明我抓住那只小老鼠了。】我说,【你就来找我,知道了吗?】
里德尔接住银环,哑然失笑,【居然是那枚……棘霓,我有时候简直分不清你是在记仇还是真的这么宽宏大度。】
【都有,】我平静的说,【我想对你好的时候,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我恨你的时候,我也恨不得一刀捅死你;但是我磨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炉子上还热着给你准备的牛奶,我就忘了自己本来是打算磨刀捅死你的。】
里德尔瞠目结舌,半晌,才接了一句,【……我不喜欢喝牛奶。】
【比喻而已,我也不喜欢。】我点点头,【我走了。】
我转身朝城堡走去。这次他没有再出声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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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打算去看看罗恩的耗子,没想到才出女生宿舍,就看到公共休息室里一幅剑拔弩张的气势。
“我跟你说过了!不是克鲁克山吃掉了斑斑!”休息室正中间,赫敏歇斯底里的尖叫,“你就是因为火弩.箭的事儿,所以才把你那只耗子也推在我头上!”
“我也早就跟你说过了!”她对面,罗恩更大声的吼回来,“看住你的那只死猫!别让它碰斑斑!但是你就是这么自大!看!”他抖动着手上的床单,上面有一抹血迹,“是你的猫咬死了我的老鼠,还在我的床上把它吃了!”
“猫抓老鼠没有错!”赫敏争辩,“那是它的本能……”
“哈!本能!”罗恩大吼,“迪斯洛安的蛇也吃老鼠,怎么没见她的蛇追着斑斑不放?!就算猫抓老鼠是本能,你也应该尊重别人的宠物!”
听到点名,我停下脚步围观起来;公共休息室里人越来越多,本来准备去吃早餐的大家都饶有兴趣的加入了围观群众之中。
“好了,好了,别吵了……”旁边波特劝解,可惜赫敏和罗恩正在气头上,谁也听不进去。
“本来我还想等火弩:箭回来之后就和你和好,”罗恩大声说,“但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毕竟我可怜的斑斑再也回不来了!而你!就抱着你的那只傻猫,和那群斯莱特林小毒蛇相亲相爱去吧!”
赫敏哀叫了一声,拎起书包冲出了休息室。
“小罗尼儿。”旁边韦斯莱双胞胎一唱一和,“你粗暴的就像是吃了爆炸糖的巨怪——”“还是屁股着火的那只——”“这可不是对一位女士应有的态度。”
罗恩似乎也为自己气头上的话后悔了,他看了看四周一脸不赞同的围观群众,尴尬的解释,“本来我想和好的,是不是?珀西说火□□就要回来了,我都准备和好了……”
“走吧罗恩,”波特拽了他一把,“再这么下去我都忍不住揍你了。”
“我可怜的耗子……”罗恩哀叹着被波特拽进了寝室。
“没关系,换一只好看点的,”金妮在后面喊,“如果霍格沃茨的宠物有比丑大赛,我敢肯定斑斑能夺冠!”
罗丝凉凉的加了一句,“别这样,毕竟我觉得隆巴顿的那只蛤:蟆也丑的要命。”
然后红着眼的隆巴顿从休息室也跑了出去。
“你们就不能管好嘴吗,”爱丽丝叹气,“蛤:蟆又做错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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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也就是彼得佩德鲁——被赫敏的猫吃了,一时间我竟有点哭笑不得。
逃过了蛇妖的毒牙和黑魔王的死咒,又躲过了布莱克的追杀和魔法部的通缉,彼得居然就这样被——被一只猫给吃了?!
Excuse 咪?!
我呆呆坐在沙发上,感觉整个蛇都被掏空了。
当天下午我写信给卢修斯,托他告诉里德尔“目标被猫吃了”。卢修斯给我的回信里说那位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我注意安全。
我也就暂时把这事放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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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是魁地奇比赛了,当天早上斯莱特林队伍的气焰简直嚣张到了极致,就是因为有德拉科这个小混蛋在到处耀武扬威。
潘西几乎是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扛着扫帚在礼堂里走来走去的德拉科,用嘴角问布雷斯和我,“我刚刚没看错吧,德拉科揽着他的扫帚跳了一段碎步舞?”
布雷斯收回他关爱傻子的眼光,说,“我宁愿是你看错了。”
我伸手拿了一块斯莱特林长桌特有的芝麻奶油饼,站了起来,“谢谢,我先回自己座位去了。”
“你看,”潘西一脸生无可恋,“就连棘霓都不愿意陪斯莱特林丢人现眼了。”
没管潘西的打趣,我叼着奶油饼跑回格兰芬多长桌。路过拉文克劳长桌的时候,他们那个黑发找球手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她黑玉一样的眼睛波光潋滟,清澈明净像是雨后的湖泊。
我下意识朝她咧嘴一笑——然后我嘴里叼着的奶油饼啪叽掉在了地上。
看到我的窘态,她好笑的低下了头,用指节抵住下巴笑了起来,姿态优雅像是被风吹拂过的一叶兰花。
她真有气质,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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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后不久,我们来到了魁地奇球场。比赛开始前几分钟,我朝着教授席挪过去。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校董席位上的卢修斯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隐晦的朝他挥手,他侧过头朝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突然朝我招手让我过去。我惊讶的爬上校董席,走到他旁边。
“迪斯洛安小姐,”卢修斯客客气气打招呼,“你能不能坐在我和迪戈里先生旁边,为我们讲解一下两支队伍?”
让一个低年级格兰芬多学生(还是不能讲话的那种)来讲解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伍,也亏卢修斯能说得出来。好在旁边乐呵呵的迪戈里先生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而是变出一把椅子,请我坐在了他和卢修斯中间。
“这位是阿莫斯.迪戈里先生,他是赫奇帕奇找球手塞德里克的父亲,这次是来看看其他两支队伍的比赛。”卢修斯优雅微笑着朝我介绍,“迪戈里先生在魔法部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上次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的事还是多亏了迪戈里先生帮忙解决。”然后他转向迪戈里先生,“阿莫斯,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迪斯洛安小姐,犬子的朋友。”
“卢修斯,也是多亏你邀请我,我才能来看比赛啊,哈哈。”迪戈里先生笑眯眯的客气,“迪斯洛安小姐,上次那只生物没有弄伤你吧?已经没有大碍了吧?”
我连忙表示我没有受伤,他才把目光转向了场地。
比赛开始后,比分就开始呈现一面倒的趋势。斯莱特林的光轮2001比拉文克劳的扫帚快的太多,更何况还有德拉科的火弩:箭。火弩:箭快的几乎看不清上面的人影,只看见拖着绿色残影的一道闪电满场巡游打转。
斯莱特林五十比十领先。
迪戈里先生用一种怀念的语气对卢修斯说,“唉,看着孩子们这么有活力,真是让人感叹时间飞逝啊。我还记得当年我在拉文克劳的时候,真是一点儿魁地奇天赋都没有。后来你一入校,就展示出惊人的实力,你的比赛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就像今天贵公子的比赛一样啊。”
“惭愧,”卢修斯笑着说,“我已经很久不玩魁地奇了,当年的技术也忘得差不多了。”
我心里有点软软的甜,又有点涩涩的苦。多年前阿布看着卢修斯的时候,也会想起自己曾经的年轻岁月吗?而多年后,德拉科看着自己的孩子时,又会怎么想呢?
“迪斯洛安,”卢修斯突然叫我,“德拉科已经找到金色飞贼了。”
不用他提醒,看台上潮水般的尖叫欢呼声已经把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场地上空,德拉科的身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草坪俯冲而下;秋张离草坪虽然更近,但是几乎是一瞬间,她的扫帚就被火弩:箭远远抛在了身后。
德拉科笔直的朝着草地坠去,然后在离地不过几英尺的地方猛然刹住了速度,从一道残影瞬间定格成静止。他高高举起手,手里一道金光一闪而过。
人群开始狂乱的欢呼尖叫。
我大力鼓起掌来,旁边卢修斯也矜持的拍了拍手,脸上是控制不住的喜悦。
“恭喜!恭喜啊!”迪戈里先生的道喜声淹没在学生的疯狂欢呼里,广播不停喊着“斯莱特林赢了!两百比二十!两百比二十!我恨有钱人,我恨火弩:箭——”,然后又被麦格教授的尖叫打断,“李!说你该说的!”
一片欢呼声里,卢修斯站起来,朝我矜持点头,“我该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入场口的阴影里,几乎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每次看到他的背影,我总会想起心头最深的那抹白月光。我的……阿布拉克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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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气氛简直极端到了极点,一部分人在为斯莱特林赢了比赛而愤愤不平,一部分人则在为了波特的火弩:箭重新回到手里而欢呼雀跃——虽然本学年的魁地奇没有格兰芬多再出场的机会了。
赫敏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坐在我们旁边听着罗丝头头是道分析魁地奇比赛。
“拉文克劳赢了我们一百分,晋级;”罗丝扳着指头算,“然后斯莱特林又赢了拉文克劳一百八十分,晋级;等斯莱特林对上赫奇帕奇,如果他们又赢了,那这次学院杯又是他们的了——除非赫奇帕奇能打败斯莱特林,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和斯莱特林在学院杯一较高下。可是谁能赢过火弩:箭呢……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要是有一把火弩:箭就好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围着波特的火□□看来看去的男生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妮尖锐的问,“你的意思是让哈利把火弩:箭借给赫奇帕奇?”
“这样我们赢学院杯的几率就——”罗丝争辩。
她们又吵成一团,赫敏撇了撇嘴,“你们在这儿吵有什么用,有谁敢当面去对哈利说让他把火弩:箭借出去吗?”
瞬间安静。金妮和罗丝瞪着对方,同时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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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大家都玩得有点迟,直到级长珀西不停催我们去睡觉,韦斯莱双胞胎才恋恋不舍的放完了最后一束火树银花烟花,结束了这场聚会。
大概凌晨两点,我从冥想里睁开了眼睛。
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休息室门口的警戒阵。也许是哪个夜游的学生吧……我这么想着。
然而过了不到两分钟,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吵醒了。爱丽丝爬起来,支棱着一头睡到翘起的呆毛惊慌失措的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了?”
寝室外乱糟糟闹成一团,不断有声音加入询问的队伍。我和爱丽丝走出寝室,发现公共休息室里乱七八糟的围着一大堆人,珀西居高临下站在楼梯上,努力维持着秩序。
“怎么啦?”罗丝大声喊,“刚刚谁在尖叫?”
一个一年级小姑娘指着门洞方向,后来的人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然后惊愕的发现门洞上的画破了一个大洞,胖夫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男生公寓那边的门就被跌跌撞撞的罗恩推开了。他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梯,朝我们大吼大叫,身后还跟着惊魂未定的几个男生。
“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拿着一把刀子!”
“什么?!”几乎每个人都一脸难以置信的迷茫神色。
“就在这里!刚才的事!划破了床帷!把我弄醒了!”罗恩吼。
“你肯定不是在做梦吗,罗恩?”金妮问道。
“不信去看我的帷幕!哈利他们都能作证!我告诉你们,他刚才是在这里的!”罗恩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了破破烂烂的门洞,“看!胖夫人也不见了!肯定是他闯进来了!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杀人犯!”
公共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半晌,珀西干巴巴的声音响起,“罗恩,你吃多了做噩梦了吧?好了,大家快回去睡觉……半夜不睡觉要扣分的……”
“我发誓我看到了!”罗恩崩溃的吼。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一声尖叫,我们齐刷刷转过头,看见穿着睡衣带着兜发网的麦格教授进来了。她走进公共休息室以后就砰的一声关上身后肖像画,狂怒地环顾四周。
“你们半夜不睡觉在这里胡闹!”她气呼呼的指着身后的洞,“还把休息室的门也弄坏——真是——格兰芬多扣——”
“教授!”罗恩一声惨叫,“刚刚小天狼星布莱克就在我床前面!拿着一把刀!我发誓——”
麦格教授呆呆的看着他,珀西连忙圆场,“教授,他做了个噩梦,我马上组织大家回去睡觉……”
“那你解释一下胖夫人在哪里!”罗恩大吼,他和珀西互相怒目而视。
麦格教授走进了男生寝室,不一会儿惨白着脸色出来了。她挥了挥魔杖,一只银白色的猫跳出杖尖朝着门外跑去。
“叫所有人在礼堂里集合,”麦格教授说,“我已经通知了校长,我们将会严肃处理这件事……搜查城堡确定学校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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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我们在礼堂里睡的觉,长桌和长椅被挪到了墙角,地上放着几百个睡袋,教授们到处走来走去维持着秩序。
我拎着一只睡袋站在墙角的时候,看到卢平教授指挥着几个惊慌失措的一年级孩子找好位置睡觉。他抬起眼睛的时候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神色稍稍有点惊讶。
“迪斯洛安,”卢平教授走了过来,“你可以找找你的同伴在哪里,和他们睡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自从离开了尖叫棚屋,我们彼此之间就有一种微妙的默契,对那天晚上的事三缄其口,彼此假装是一个正常教授和普通学生。
卢平教授朝着不远处为了争抢德拉科旁边位置的一群女生走去,还不忘回头低声说了一句,“不要胡来。”
我看着他把那些心有不甘的女生赶回女生休息区,一时拿不准他的“不要胡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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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的搜查除了把学生们折腾的满脸倦色外没有任何结果,胖夫人倒是在八楼的废弃画像里找到了,不过她哭哭啼啼不肯回来继续看门,邓布利多不得不重新选了一幅画像来代替她。
罗恩成了全学校的大红人,每时每刻都有人来一脸敬佩的央求他再讲一遍他“半夜惊醒看到布莱克”的惊悚故事,而他的故事也从一开始结结巴巴的几句话发展到了充满形容词和复合句的华丽长篇大论——不过听众们十分受用。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想必里德尔也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他什么消息都没给我,我就理解为他让我自由活动。
周末午后,我带着凯撒在湖边溜达的时候,正好遇到在附近巡逻的斯内普。他阴沉沉看着我,从牙缝里警告,“难道迪斯洛安小姐没有听到上次校长宣布的不许到处游荡的新规矩?还是说她已经自大到能徒手打败在外潜逃的布莱克了?”
他的后一句话倒是说对了,不过我不想用学生身份和他起冲突,所以只是抱歉的笑了笑,反身朝城堡走去。路过海格小屋的时候,凯撒突然说想自己去树林里玩玩,我就弯下腰放它下去了。
看着它消失在草丛里,我倒是没有太担心,毕竟它独自出去玩耍捕猎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它身上有我加的保护咒和定位咒,除非是黑魔法,否则一般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伤害不到它。
我坐在城堡门口的台阶上,等着凯撒回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直犯困。我正在点着头打盹,突然被一口咬住了食指,我迷迷糊糊中下意识反手捏住那个东西,在掐断它的前一刻清醒了。
【啊啊啊啊——】凯撒在我指间尖叫,【你要掐死我了!】
我看了一圈周围,确定空无一人才回头小声说,【说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大声说话!】
【我差点死在外面!】凯撒愤愤不平,【差点!】
【怎么回事?】我连忙检查了一下它身上的防御咒,果不其然,已经失效了。
【我去林子里玩,溜达来溜达去就遇到一只老鼠,】凯撒说,【老鼠啦,我当然要去捉啦,因为老鼠很好吃啊,而且看起来比小白鼠大多了……】
【说重点!】
【好好好,】凯撒说,【我咬住它的时候它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攻击我!要不是你的防御咒帮我挡了一下我就死了!】
【变成——什么玩意儿?】我目瞪口呆。
【一个人类啊。】凯撒抱怨,【雄性,矮胖矮胖的,耳朵尖尖的,眼睛又小又亮,简直像个老鼠——不对,他应该就是老鼠啊。】想了半天,他又加了一句,【他可真奇怪,还朝我大吼,‘这次你总不是阿尼马格斯的蛇了吧!’】
我缓缓合拢因为惊愕张大的嘴。
不得不说,彼得简直运气好得惊人,在布莱克闯进寝室找他之前就离开了寝室;但是同时,他也倒霉到了极点,居然正好被凯撒撞上。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运气啊。
不过这么一来,我给里德尔的那枚召唤银环似乎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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