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在进检察院的时候, 还觉得眼前的男人周身肃然,俨然是成熟和稳重的代名词,衣着斯文又周正, 只是劣根性还在。
低眉调戏她的时候,和败类别无二致。
可隔了没几秒, 他话音一转。
问她, “还难受吗”
朝夕愣了下, “啊”
“昨天原本不想那么快的, ”陆程安偏头吻了吻她侧颈,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说,“可我都等了十年了,一时之间, 真的有点儿忍不住。”
“”
“原本想今早好好地和你聊聊得, 但是没想到会临时加班,所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是我不对。”他的喉咙里含着笑,语调散漫,但奇怪的是,朝夕从他这话里读出一股珍重的意味来。
她摇头, 轻声道“没关系的, 工作重要。”
陆程安可有可无地笑了下。
朝夕问他“你想过回到以前吗”
“没有。”他坦白道。
朝夕笑着, “嗯。”
“不问我理由”
“你早就告诉我了啊。”
陆程安松开怀抱, 他的背后就是桌子, 他整个人往桌子上靠,半坐在桌子上,双手撑着桌沿,闻言,朝她挑了挑眉。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了”
“在医院的时候。”朝夕垂着眸,神情内敛。
那晚在医院,陆程安对她说,“我二十岁能承受的事,放到现在,是真的承受不了了。”所以他不想回到以前。
但其实想不想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人这一生,回头最难。
朝夕在他办公室里又待了一会儿之后,便要离开了。
临走前,她朝他伸出手“给我。”
陆程安故作不解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唇角弧度上扬,语气调笑“喜欢和我牵手”
朝夕无情地拍开他的手“我的项链。”
陆程安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项链来。
钻石项链在空中摇晃,朝夕伸手想拿过来,陆程安又高高举起,他轻叹一声,叹息声悠长又暧昧,拖腔拉调地“我帮你戴。”
朝夕的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晚。
他贴在她的耳边,喘息声性感,道“帮哥哥套上好不好”
异曲同工。
他说完,倾身向她靠近,绕过她侧颈,为她戴上这条项链。
他的动作笨拙,却又小心翼翼。
戴好之后,他头抵着她的肩窝,突然叹了口气。
朝夕“怎么了”
“想亲你。”他直白又赤裸的调戏,停顿两秒,又轻笑了下,“虽然知道你会拒绝,但还是,想亲你,怎么办”
“”
朝夕垂着眸,视线一侧,瞥到他的侧脸,唇角勾起,有着明显的上扬弧度。双眼紧闭,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就靠在她的耳边,呼吸压抑,说话时嗓音含笑“算了,等我回家再亲你,嗯”
话音落下。
陆程安察觉到耳边有着温热的触感,微微泛湿,却很柔软。
这个吻轻而柔,像是羽毛轻拂而过一般。
朝夕亲完之后,脸色稍显不自然,脸颊微微泛红,她舔了舔唇,伸手推搡着他,语气尽量保持着镇定和从容。
“这样,可以了吧”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陆程安半坐在桌子上,目光和她平视,视线从她娇媚潋滟的双眼里渐往下移,最后落在她的双唇上。
她的唇色鲜亮,微微泛湿,像是亟待采撷的樱桃般。
陆程安往后靠了靠,颈线拉长,凸起的喉结难以遏制的上下滑了滑,喉咙莫名发干发紧,他舔了舔唇,慢条斯理地说“朝夕,你说实话。”
“啊”她有一丝茫然。
陆程安“刚刚亲我的时候,你脑袋里还有别的念头吗”
朝夕更茫然了。
但很快,她对上他意味不明又隐晦暧昧的眼神之后
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仍旧笑着,面无表情的脸上有几分温润神色,眼里带着浅淡又勾人的笑意,唇色艳丽,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上扬,多情又浪荡。
经过昨晚。
他在她面前再没有任何的隐藏。
脱下斯文的西装制服,他整个人在黑夜中,在无尽的漆黑中,他再也没有半分的掩饰,内心的疯狂占有欲野性喷张,张牙舞爪地显露而出。
喘息声低沉,暧昧又性感,夜色撩人。
她无助地抱着他,喉咙里难以遏制地溢出声音来。
他们的声音响起。
既然不同。
一个娇媚,一个低哑。
却又异常合拍。
陆程安把她背对着自己放在床上,她身材姣好,纤细窈窕。他低头,微凉的双唇亲吻上去。密密麻麻的痒意蔓延至全身。
朝夕的身体空虚。
她像是悬浮在半空,飘飘荡荡找不到落脚处。
好在。
他拉着她,十指相扣着。
她终于找到支点,涣散的视线聚焦。
可他像是个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宝贝,感受到我了吗”
身体被一种奇妙的感觉包围。
等不到她的回答,陆程安在她耳边轻笑,热气吹在她的耳边,热意灼烧,从耳根处蔓延至脖颈处,再往下,顺着他的吻一点点往下不断蔓延。
“宝贝,感受到了吗”
他不再温柔,如疾风骤雨般卷席着她。
朝夕像只小野猫,小声呜咽着,双手死死地攥着他的手。
他又放慢动作。夜晚将一切放大,她的空洞和无助,在这时显得尤为无力,朝夕抓着他,眼里渐渐沁出眼泪来。
她红着眼,几乎是颤着身子,配合着他,回答。
“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什么”
即便此刻,他也恶劣的跟个败类似的,问出这样的话。
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落在地上。
被西装革履包裹着的皮囊,斯文温润,但隐藏在那温润的皮囊下的,是只野兽。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刻意地引诱着她,像是要拉她一同下地狱。
他忍耐多年,克制多年,在此刻终于原形毕露。
“叫声哥哥,乖,朝夕,叫声哥哥。”
朝夕红着眼,眼眶湿润。
过了许久,她终于抽噎着喊了声“哥哥。”
下一秒。
从地狱到天堂。
他伪装在最外面的那一层、十年未间断的冷面与淡漠都在昨晚撕开,只剩下内里的浮荡不羁。
以及。
像个魅惑人心的妖孽。
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什么事,他都能用他的方式。
勾引她。
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是昨晚还是现在,他都成功地勾引到了她。
朝夕默了默。
忽地倾身靠近他,二人的膝盖紧密地压着。
她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指尖落在他的领带上,然后
指尖轻柔,沿着他的颈线往上点,在他喉结处,刻意停顿。
面对面距离很近。
朝夕朝陆程安的脸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气息温热,暧昧地氤氲在二人脸上。
他仍旧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调戏模样,眼尾扬了扬,几乎是全凭气息发的声“嗯”
朝夕“我在想,这个。”
她搭在他胸口的手往下。
到小腹处,刻意停顿。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眼里像是有狂风暴雨经过一般,漆黑又深邃,他艰难地将涌上来的欲望压抑住。
就连喘息声都是从齿缝间流出。
“你呢”她几乎是贴着他的唇瓣说话,双唇翕动,若有似无的触碰感最为撩人,刻意压低了嗓音,音色很媚,看他的眼神更是媚色过浓,“在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动作很快,控住她不断往下的手,拽着她的手腕反剪到她的腰后,右脚一勾,轻踢着她的膝盖,朝夕一个站不稳,人往后倒去。
倒在原先坐着的椅子上。
视线被阴影覆盖。
朝夕抬头。
陆程安阖了阖眸,再睁眼时,眼里一片清明。他嘴角轻佻地滑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胆子真肥。”
总算赢了一把,她心情颇好。
朝夕勾了勾唇“还好。”
“拿你没办法。”陆程安低声叹息,虽然无奈,但语气里没有一丝的不厌烦,甚至隐隐约约地还带着一丝的宠溺。
他看了眼腕表,说,“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待会是不是还要回去上班”
朝夕“嗯。”
“开我的车回去吧。”
“那你呢”
两个人已经走出办公室了,闻言,他瞥了她一眼,眼眸含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略有几分玩世不恭,“心疼我打车回去那不然你晚上来接我”
朝夕果断拒绝“我要上班。”
“”
到了停车场。
朝夕想了想,问道“你几点下班”
陆程安勾了下唇, “不一定,可能三点,可能十点不好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放在她的手心,“好了,别担心了,真以为你男人只有一台车我还有辆办公用的车停在二号停车场。”
朝夕想到他停车位上也总是换车。
基本上都是七位数起步的车,但偶尔也会看到一辆,只要几十万的奥迪a6
大概就是他办公用的车。
只是好巧不巧,朝夕刚打开车门,边上就传来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有车经过,在离他们两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两辆车。
车窗都降了下来。
“陆检。”两辆车的人都对着陆程安叫,只是视线,都瞥向陆程安的身后,“这位是”
她们远远地就看到陆程安身边有个女人,距离太远,只觉得身材窈窕纤细,众人纷纷猜测,这就是传说中,陆程安的未婚妻。
陆程安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眼里的窥探欲和好奇心。
他问朝夕“打个招呼”
朝夕松开车门,走到陆程安边上,对他的这些同事很淡地笑了下,“你们好。”
“你好。”
几句简短的交流之后,朝夕便开车离开了。
等她的车离开停车场,陆程安的脸又恢复如常,没什么情绪,眼里淡漠,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他淡声道“差不多到时间了,回办公室吧。”
众人点头。
大家在后面走着,低声讨论。
“不是吧,我一直觉得陆检的未婚妻应该挺好看的,但是、但是,这好看的有点儿夸张吧”其实朝夕和他们说话的时间也不到一分钟,但就这一分钟,就令他们惊讶不已。
不止是惊讶。
更多的,是惊艳。
“就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那种感觉,而且你们仔细看她的脸没反正我仔细看了,要么是裸素颜妆,要么就是纯素颜。”说话的叫陈茜,非常喜欢化妆,化妆技术也很好。
她这话一出,众人啧啧称叹。
“说实话,真的好看,真的太好看了,原谅我没文化,除了说卧槽,我再也说不出别的词了。”
“有一说一,我也是。”
许微末想到刚才朝夕转身而过的时候,她往陆程安身上看了一眼,眼尾上扬,带着稀疏笑意,眼里似含春色般潋滟多姿。
分明像她这样五官长相妖媚的,对于同性来说,非常具有攻击力。
但朝夕没有。
她的那些娇媚,似乎只展示在陆程安面前,给旁人的,似乎只有淡漠与疏离。
许微末笑了下。
这个嫂子,她挺喜欢的。
办公室的紧张忙碌氛围一直持续到周二中午才缓和。
所有材料都准备妥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陆程安“今天准时下班。”
快下班的时候,他拿出手机给朝夕发了条消息今天不回家,我回大院。
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估计是在做手术。
陆程安也没在意,手机里还躺着几条消息。
半小时前陆徐礼给他发的哥,我待会过去接微末回家,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还是你自己开车回去
陆程安你们走。
陆家规矩多,早些年还要求他们这堆没成家的每周回家,后来是陆程安父亲主动提出“你们工作太忙,每周回家太折腾,每个月,你们这堆兄弟姐妹选一天回趟家吧。”
于是就改成了每个月回家一次。
转眼已经是九月底了。
陆程安一直以来都抵触回家这件事,每回回大院都会叫上季洛甫、梁亦封和沈放。
他和自家关系的兄弟倒是一般,和他们却是生死之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早些年的逆反心理太严重,做的事太出格,导致家里的长辈回回拿他做负面材料,以至于家里的兄弟们和他亲近不太起来。
今天回大院也不例外。
只不过不凑巧的是,季洛甫出差,梁亦封晚上夜班,不过好在沈放很好约。
陆程安给陆徐礼发完消息之后,给沈放发消息我晚上回大院。
沈放几乎是秒回我来接你还是怎么说
陆程安我开车过去。
沈放行,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篮球场。
陆程安还没回,屏幕上很快地又多了条消息出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对话,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沈放打字的速度很快我有种我是你养在外面的小三的感觉每个月就找我一次,而且每次开口都是老地方
沈放而且我还每次都有求必应
我他妈的
刚好下班,办公室的人早就收拾好东西,时间一到立马打卡走人。
陆程安是最后几个走的。
许微末张望了下,确定没人,她问“二哥,徐礼到了,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你们走。”陆程安拿着手机,面容寡淡地回。
许微末哦哦地应着,随即就离开办公室。
在她的身后。
陆程安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回沈放,回复的内容却非常张狂不收敛来,宝贝,叫老公。
沈放
陆程安面不改色地回他毕竟我家朝夕,每天都这么叫我。
沈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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