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吏被带走了,包间里正和苟昧对唱儿歌的辛牙还不知道,他心里头一直惦念着两人出去的有点久,歌一唱完,就跑出去找人。
刚小跑了两步,就看见尤霁闻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在说什么,男人西装革履,个头高大,最惹眼的是那双欣长笔直的腿。
目测有一米九以上吧。
辛牙感慨,看了看自己的腿,不算糟糕,也还行嘛。
“霁闻,立吏呢?”是觉着少了什么,再一看立吏不在,辛牙小跑到尤霁闻身边。
尤霁闻的眼神透露着古怪,辛牙被他盯得后背发毛,又见那货对自己使眼色,余光一直往他对面投,也就是辛牙旁边的男人。
辛牙感到怪异,但还是顺着他的指示往边上的人看了一眼,问:“怎么了、吗…”
不看还好,这一看,心头咯噔一下,难怪尤霁闻要使眼色,这不是他表哥曲总么,他怎么会在?
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尤霁闻并不知道他哥和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对自己使眼色…难道,他知道了?
辛牙这心里坐着过山车,忐忑不安。
“十点三十五分,和你的同学回去了。”曲时儒抬腕看了看时间,没有看辛牙,让尤霁闻先回去。
“那什么,哥你你你,你别太过分啊,毕竟嫂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尤霁闻吞吞口水,为自己的一时嘴快后悔不已,触及辛牙满是疑问的目光,心虚的撇开了脸。
辛牙一脸懵,曲时儒居然结婚了吗?孩子都有了?不是,他不是GAY吗,还是霸道总攻类型的,难道这是崩人设了?
“都喝了酒,等会儿张珂送你们回去。”张珂是曲时儒身边的助理,从曲时儒接管公司的时候就跟着他,尤霁闻和他关系还不错。
尤霁闻点点头,转眼面对着辛牙,使劲儿吞了吞口水,眼神闪躲道:“那什么,嫂嫂…不是,小鸭子,我先和赖温他们回去了啊,你和我哥也好久没见了吧,你们,你们今晚好好叙叙旧啊,哈哈,我我先走了。”
说完脚底跟踩了猪油似的跑回了包间。
这下辛牙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心也变得拔凉拔凉的,嫂嫂居然是自己!
尤霁闻果然是知情的,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立吏说的?话说立吏也不知道对方是曲时儒啊,难道是——
辛牙正想偷瞥曲时儒,没成想对方正盯着他。
心道不妙,辛牙也准备脚底抹油迅速逃走,然而曲时儒没给他机会。
“我们谈谈。”
曲时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辛牙的手腕,不容分说的拽着人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找到车粗鲁的把人塞进副驾驶,给人系上安全带,这才绕回驾驶座位置。
为了防止辛牙再次逃跑,车门全都上了锁,辛牙拉了好几次都没拉动,最后选择了放弃,懒得白费力气。
“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可是男的,用你的脑袋想想也知道男的怀不了孕啊!”辛牙紧小脸紧绷。
“闭嘴。”曲时儒神色冰冷的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辛牙还想继续解释,刚说了俩字接收到曲时儒不善的眼神警告,噤了声。
车子开出一段路程,辛牙越想越想不通,怕曲时儒发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又开始哔哩吧啦解释:“我真的呢没有怀孕啊,我可是男的,男人没有子宫怎么怀,你相信我啊!”
“我只相信结果。”
“什么?”难不成要带他去检查?
完了。
辛牙心里打着鼓,一路揪着手指掰来掰去,二十分钟后,终于抵达目的地,是医院。
果然,曲时儒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辛牙僵硬的坐着没动,曲时儒下了车见人还在车里,绕到副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压着眼盯他:“下车。”
原本打算赖车上不管曲时儒怎么威胁怎么残暴都不准备下车,但真对上曲时儒那双积满了威压的眼,辛牙又怂了。
“凶什么,好好说话不会吗!”辛牙嘀嘀咕咕的解开安全带,以为声音小对方就听不见,实则不过是掩耳盗铃。
看着小青年磨磨蹭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曲时儒的耐心到了极限,不由分说将人拽出来“砰”一下砸上门,随手一甩,辛牙整个后腰撞到了硬邦邦的车门上。
手腕还隐隐作痛,腰又受伤,辛牙龇牙咧嘴的扶着腰,在心里痛骂了曲时儒无数遍。
“好好说话。”曲时儒两只长胳膊撑在辛牙左右两侧,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辛牙气的想甩他两耳巴子,遂又怕耳巴子没落下去自己倒是又挨了苦头吃,而且甩耳巴子,过分娘气的做法,有损颜面。
辛牙准备瞄个时机逃跑,但是手被曲时儒拽的死紧任凭如何挣扎都挣不开,还是被拖进了妇科室做了检查。
回到车上,曲时儒捏着检查单看完结果,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开车离开了医院。
十字路口的红灯时间略长,别看辛牙面上淡定如斯,心里早已经慌乱如麻,事情脱离了掌控,他想不通怎么变成的这个发展,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再过几天就能做上手术,然而变故总是来的如此突然。
现在曲时儒知道了他怀孕的事情,辛牙拿不准他的态度和处理方式,是要带去打掉还是说生下来?前者正和他意,若是后者,辛牙宁死不屈。
十月怀胎有多辛苦,曾经身边的同事一个个挺着大肚孕吐、睡不好觉、长妊娠纹等等,痛苦的要死要活,辛牙亲眼目睹过,实在不愿体验那样的痛苦。
以曲时儒的做派,应该会是前者,他可是心狠手段多的反派,后期会喜欢上男主的男人,肯定不想身边有污点……啊呸,他才不是污点。
反正也就那个意思。
“又去哪儿?”
曲时儒没搭话,辛牙见他不理会自己,也就懒得再多言,扭头看窗外的景物。
这一次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
“下车,我的耐心不会浪费在你身上。”曲时儒解着安全带,低沉嗓音在狭小空间透出几分冷酷。
不得不说曲总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瞧瞧说的这是人话吗,辛牙咬紧后槽牙,瞪了曲时儒一眼,说的好像自己愿意把耐心浪费在他身上一样。
不甘不愿的跟着曲时儒乘电梯到了十四楼,进了屋,房间格局和布景有那么点熟悉,想了想,这不是刚穿过来的地方么!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辛牙往后退了两步,还有些疼的腰背抵在墙上。
“换了,进来。”没有正面回答,就扔了双凉拖鞋,刚好落在辛牙脚边。
“……”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里,辛牙坐的端正,背挺得笔直,相比之下,曲时儒随意的多,大长腿交叠着轻轻摇晃,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也许这就是炮灰和主角的区别,曲时儒的气场真不是盖的。
“怀孕多久了?”这是两人心平气和坐下来,曲时儒的第一个问题。
辛牙“啊”了一声,知道切入了正题,凝神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老实回道:“两周左右。”
曲时儒脸色不是很好,冷凝着他又问:“想拿掉?”
“不然呢?”
曲时儒陷入了沉默,老实说听到一ye情的小男生怀孕的那一刻,内心是复杂的,男人怀孕少之又少,而且对方才刚满20岁。
从尤霁闻那儿得知后,曲时儒第一个念头是带辛牙去做手术,可当从医院出来,拿着检查的结果,看到那那小小一团,想起曲奶奶说抱曾孙的话,突然就有了决定。
他十八岁出柜,对女人没有感觉,明白找到同性伴侣后,要么找女人代孕生孩子,要么领养。
这是难得的好机会。
“孩子生下来我养,如果你敢打掉,”曲时儒缓缓起身,掐住辛牙下巴,湿热的鼻息呼在他脸上,“我就打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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