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也能算是黑道头子的人,治崎廻就算再怎么对外面的世界感到一种可以说是过敏性的厌恶,但即便是为了维持已经经营艰难的死秽八斋会也会主动的去接触外界传达来的讯息。
哪怕是在算不上自己主场的东京地区,必要的每天收集讯息并且阅读也算得上是基本课了。
而原本在现在这个时局…明明表面上怎么看都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最多也就是欧尔麦特那个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地到了雄英任职——虽然如果联系一下对方现在的年龄的话,也算不上是值的奇怪的就是了。
【…新上任的检察官要求重新检查自雄英高中入侵事件后被逮捕的‘英雄杀手’斯坦因的案件。毫无疑问的,斯坦因是欧尔麦特时代之后杀人最多的敌人(villain),但也同样就英雄协会方面发表宣言称,‘英雄杀手’事件并非单一事件。至今为止受害者数量仍然不明……】
电视上播放着的是冠冕堂皇到治崎廻听到就明白哪里不对劲的话语,几乎下一秒就要被他排出心底的经营式话语在青年耳边穿过,他也只是无聊的用手指勾了勾脸上的口罩绑线。金属色的眼眸落下在办公桌上画质显得模糊可怜的几张照片。
仿佛一夜之间斯坦因的事件就一下子被炒了起来。
————顺便。
身为指定敌人团体头子的治崎廻用手指点了点照片上有些让人心烦的两个亮色像素点。
口罩下的嘴发出了近乎咂舌般的不爽声。
让别人转移话题一样无视了就发生在不远之外的事情。就算是在已经近乎被废弃的商业区,就算是深夜的那个时间,那么大到了拆掉了一个半建筑物的战斗动静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发言,简直让人………
“哈……回想起了过去的辉煌时光呢。”
“无论是欧尔麦特还是这个森众唯都简直是大麻烦。”青年不自觉地回想了一下曾经他在路边‘偶遇’过的银发少女,“就算那个样子看起来倒也不是欧尔麦特那种一眼就让人烦躁到不行的类型,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反正。”
在尚且ALL FOR ONE那个辉煌时期尚且处于秘密结社的时候,未曾被(从小)发觉出的‘才能’,现在被他人所用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是Sir.Nighteye他的‘个性’也未免太过于作弊了吧。”
说不上究竟是因为可能对方被情报商亦或是更上层的人针对导致情报降价顺便作为情报储存购买,还是因为关注和自己明明是相同‘个性’却微妙的走向了不同道路了的女孩子的原因。治崎廻早在体育祭之后就购买甚至阅读过被雄英老师称呼为‘监护人’——
的男人的情报。
半阖着眼睑只有金色的眼眸在电视的光照下明明暗暗反射着屏幕特有的特殊的蓝光,黑发的青年就好像是冒着一股慵懒感亦或者是某种颓废感那样,手背托着下巴看着新闻下侧快速滚动的新闻预告词条。
“果然也没有森众唯她受伤之类的讯息——虽然说雄英学生都是聚光灯下的个体,但是特殊时候除外。”
某种意义上来说媒体的嗅觉有的时候比他们这些在地下不怎么见的了人的家伙还嗅觉敏锐。
或许职业英雄还好说——指因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日常’了。
但是对于学生、或者说是雄英的学生来说。
那群媒体甚至会直接指望这成爆点,侧面继续证明所谓天生的英雄就是从国中高中的时候就应该有惊人之举的家伙们。
而对于另一块的可以说是事件主角之一的敌联盟来说,情况就相当的……微妙了。
“——为什么?!”
大约是昨天的时候因为笑得过多而反而显得嗓音此刻沙哑的死柄木弔向前走了一步,又像是质问又像是撒娇一样地这么说道。
“如果说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话,唯那个小鬼也会理所当然地被逼出来吧。只要是站在阳光下面,我们想要做什么都会容易很多,甚至可以说那个森多幸也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吧。”
昨天刚刚失去了常用据点,仅仅只是把死柄木弔接到他这边暂住的ALL FOR ONE微微低了下头‘看’向了自己的学生。
“弔。”他这么说道,声音却和他的学生不同带着些许好心情地这么说道,“你也同样是太小看了唯那个孩子了。”
男人强调一样的继续说着某种意义上甚至让死柄木弔怒火上更加火上浇油的话语。
“她的名字本身就是取自我的‘代号’。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且不论是否好笑,但也的确……她是被自己的外祖父所期待着,‘成为我’又或者是‘超越我’的人物。”
虽然说是已经在自己的老师面前尽力忍耐了,但是无法忍耐破坏欲的同时手边也没有任何东西的浅色发色的青年最终还是将手指狠狠地抓挠在自己的脖颈后,留下了大片的抓痕以及些许渗出的血液。
“要不是夜眼那个家伙莫名其妙地半途中跑出来……——不,欧尔麦特那个社会的败类渣滓居然认为她应该站在他们那边,那么理所应当、众唯那个小鬼也应该是属于我这边的吧。”
ALL FOR ONE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仅仅就是好像是某些面对孩子的恼怒而溺爱着表达着‘尊重’,只是看着孩子发泄着愤怨情绪的家长那样静静地看着死柄木弔在碎碎念之中推出了事实。
——或者说,是部分的事实。
就如同他对轰灯矢说出的话语一样。
其实对他来说究竟事实是怎样并不重要,森未宇虽然是他的部下,但终究也不过是当时他势力之中的——部下之一,而已。ALL FOR ONE大概清楚他们的作风,而在此之上的是更可笑的,轰灯矢作为安德瓦的儿子来说……
他心甘情愿地相信这些由证据构成的种种‘罪证’。
就像是他对欧尔麦特那样近乎以愉快的看笑话一样的心情所说的那样。
【你知道整件事里最可笑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我‘什么都没做’。】
他其实在整件事情里面甚至都不算是‘伤害森众唯’的人。
仅仅只不过是推了一把,接着……
就像是地心引力。
一切自然规律会帮着他做下接下来会达成的目标。
他听着自己学生那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思维之中碎碎念着从各种言语细节证据里搜刮汇聚而成的结晶,最终被笼统的归结于对他人来说简直是跳跃到无法理解的话语。
“…——啊,当然,我也明白的。
那个小鬼的糟糕性格,就算是把她给拖进谷底逼到我们这边————其实也就是带着她家大哥私奔了而已吧,她那个大哥可跟那群不要脸的职业英雄完全不是一路人,上次就完全是试图‘杀了我’。而且也算不上我们这边、”
在这个时候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反而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寂寥感。
“按照众唯那个小鬼完全目中无人的傲慢性格,第一个恐怕敌视——被她杀掉的就是我。如果真的去逼她离开属于职业英雄的舞台的话……。”
就像是哪怕是职业英雄之间还有复杂的市场竞争关系呢。
而敌人这边也不会因为规模势力的萎缩而变得什么‘团结’起来;甚至可以说,敌人(villain)团体之间的斗争则甚至是更加血腥而又黑暗直接的。就连那点不成文的规则,都也基本仅限定于‘如果会被人发现’的前提下。
甚至森众唯那个小鬼的大哥轰灯矢也完全就是个大麻烦。
鬼知道她如果跑掉的话,她大哥会把人带到哪里去。
猩红色的眼珠在这种时候随着思考而神经质一样的颤动着乱转着——浅蓝色的头发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思考过了头一样都有些炸开了。
在青年面前的男人始终没有对死柄木弔的任何话语做出什么评价,就仿佛是一如既往地放任死柄木弔去撞南墙、去试错,随后收拾好对方身后的一切后果那样。他好像是放任着自己的学生在尽力的思考之中进行着难得认真的‘学习’。
……手段和名义往往并不怎么重要,甚至就连思维都会因为周遭环境的变更而微妙的连同自己都未曾在意的‘微调’。
就像是在古希腊的时代,哪怕是最文明不过的哲人,都认为奴隶制是‘文明的基石’一样。时代限制所带来的改变,甚至难以用善恶观来形容。
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
那是连基础存在的基石的概念都已经会轻易改变而模糊,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和最初已经面目全非的存在。
而在他经历过的那些个时代,甚至是所谓的人类的概念本身都其实数次模糊——就连‘英雄’这个词汇的本身词义都已经在他见证的这百年的变革下几近扭曲,甚至就连那过往的词义都无法让人第一时间回忆起的现在,其实稍微扭转一下方向也是完全无所谓的。
因为闪闪耀耀的名字啊就如同是阳光一样,反而是最容易被所有人‘信赖’的。
————其实是为森众唯后援会支出资金最多,为少女造势最盛,甚至不介意把她直接捧上去的男人只是微妙地在工业面具下勾勒了一下唇角。
·
英雄协会。
“这次的任务的大概情况你了解了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余光斜瞥了一下外面万里无云的天色,言语中却忍不住加快了些许。
“虽然说临时调动你而且还跳过程序是不符合规则,但你想必也能理解吧。”
像是解释自己行为一样的唠叨了两句。
“以及毕竟是欧尔麦特身边的人,我也希望这不过只是错觉。”
“嗯,我知道了啊。”
金发的年轻人拢了拢自己身后的翅膀,态度仿佛透出一种新锐特有的傲气,他打断了对方好像是要考虑情况没完没了了的话语——本身他会接受他的召集,也算得上是他的特有特色。
“总之和你无关,我也不在意弄脏自己一点羽翼就是了。”
他随手将长期飞行而带上的护目镜拉下到自己眼睛前。
橙色镜片下的金色双眸好似漫不经心又极端认真地扫过对方,一点点的扫视着——在确认他说出的那些情报看似荒谬的情报的真假一样。
“那么拜托你了。
No.3的英雄,霍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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