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旗下的idol野蛮生长以至于看起来不是那么有区分度的top media,金东玄所在的starship在人设上做得更多些,他便举起了身边的例子,比如boyfriend出道时的可爱风,队里的一对双胞胎如何强化性格差异以加强区分度,还有风格比较强烈的师弟monsta x,肌肉多的成员要有点智商下线的憨厚感,长得最凶的李周宪要什么都怕,诸如此类。
“这不是必要的,我只能说能做好的话,比什么都不做要好一点,”金东玄说,“但成功的人不是因为做到了某件事就成功的,反过来失败也一样,你要判断的是什么样的定位适合你。”
做好了该做的事情不一定就会得到好的结果,但人不能因为这个就什么也不做。
钟泰权仔细地消化了两位在歌谣界挣扎多年的前辈的经验之谈,“我的形象已经很强烈了,”他说,“为了我不要显得太凶悍,能不能帮我个忙,东玄哥?”
“啊,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金东玄笑着问,但钟泰权觉得他是想起了曾看到的凶悍文身,然后觉得钟泰权说“不要显得太凶悍”很好玩。
钟泰权用还缠着绷带的右手比了一个扣胸的姿势:“请让我为您效劳。”
粉丝们可能不喜欢钟泰权英俊但是过于强势的外形,但这狼一般的外貌若能加上忠犬的属性,便是另外一种性质了。
“学得很快啊,”金东玄说,“好啊,我会配合的。”
两人相视一笑,刚给出关于营业和人设的建议,本质上却仍然没什么唱歌以外的想法的绿贤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们交流——更多是两位前辈对钟泰权的经验传授——了唱跳上的心得体会,金绿贤关于表情管理和音色调节,金东玄关于走位抓镜头,都有一套经过时间检验的经验。多年的认真活动后,作为idol的生涯走到了尾声,他们没有了年少时向上爬的意气,对看得顺眼的后辈自然不会藏私。不止钟泰权,其他IM的成员比如金起中、李翰洁因为年龄小态度也不错,在节目录制期间都得到了不少关照。但在休息时间得到二对一的现场指点,还是属于钟泰权的“特殊待遇”。
“泰权的舞蹈进步很快,”金东玄说,“虽然学舞晚了一点,但很快跟上了,早一点学会更好的。”
“能不能挑战一下feeldog哥?”钟泰权说。
“现在活动的idol都没几个比得过他,”金东玄摇摇头,笑道,“你没必要想这个,舞蹈受到粉丝喜爱的idol不一定比得过专业的舞者,专业的舞者也不一定能受到粉丝的喜爱,借助舞蹈在镜头前展示魅力更适合你。”
“而且你不是主唱吗,野心适当一点。先挑战一下《不要开玩笑》吧?”绿贤说。
《不要开玩笑》是teen top出过的一首主打,钟泰权想起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腿部动作,自己的腿先软了:“一步步来……先《白夜》怎么样?”
“up10tion的那首吗,我先看一下,”金东玄对这首歌没什么印象,于是先用手机搜索了视频,“唉?”
“去年的歌了,宇信还在的时候,后来就是那孩子的‘black night’了,“绿贤说,”泰权知道那件事吗?“
“看到了新闻,也搜了后续。”钟泰权说。
事情本身并不复杂,up10tion当时主捧的门面宇信和《produce101》第一季中c位出道的somi一同担任打歌节目《the show》的主持人,在为节目拍摄一个小视频的时候,产生了“宇信的手触碰somi敏感部位”的性骚扰争议。然而即使光鲜皮囊下面是一颗猥琐变态的心,在镜头的前面,在一大群工作人员的围绕下猥琐,也太挑战人类智商了,事实上宇信充其量是想着口中的台词镜头前的形象,忘记保持安全距离,拍摄的角度又令人视觉错位,产生了错误的印象。可问题是观众们自发提出来的,somi作为“受害者”即使澄清了,也只会被当做维护自身形象的无奈之举,几个月后拿出影像分析报告证明只是离得近了一点真的没有碰到,还被嘲不为女生考虑,这还能怎么解释呢?
“节目把男女选手完全隔开,能少很多问题,生活中对待异性的方式用到镜头前,或者容易曝光的场合,是会出事的。”绿贤说。不是说镜头前对异性敬而远之的人生活中一定很风流或者直男癌,但至少他们不用考虑那么多。
金东玄又想起了钟泰权是美国来的:“泰权有过女朋友吗?”
“那时候过得很放纵,与其说是女朋友……”钟泰权为难地说。
金东玄:“不用说了,我懂。在韩国做idol的话,和异性相处时要小心,我只想告诉你这个。”
“好了,你说试《白夜》,就先试《白夜》吧,想挑战谁的位置?”绿贤终结了这个话题,“按身高应该是伟,不过他是rap担,要不你唱个rap试试看?”
第三轮分组结果出来以后。
“那天我们去见绿贤哥的时候,不会有隐藏摄像机在拍节目预告吧?”钟泰权半开玩笑地问金东玄,“我难道真的要rap?”
“有vocal的位置,我也在呢,”金东玄哭笑不得地说,“我们还真的又分到一起了啊。”节目组怕不是真要搞CP向剪辑?
第三轮的主题是self producing,要求是选手们自己选曲自己编排舞台,分组由评委们指定。钟泰权与金东玄分到了一组,都穿上了蓝色队服,金东玄被选为队长,但这一组的rapper比较多,和vocal的比例是三比二,rapper中间还有代表了《the unit》rap最高水平的kanto,所以在选曲的时候必须要考虑到rapper们的表现空间,而这成为了难题。队伍编成之后,在金东玄的主导之下,初步地决定了Beyonce和Bruno Mars的《updown funk》作为选曲,但钟泰权觉得,金东玄“rapper可以根据主题改词,vocal没法改动”所以在确保vocal的情况下选曲的说法,并不能真正地说服rapper们。
钟泰权不怎么争c位,可他到了实力者众多的《the unit》都没从主唱位上下来,如果一个重要的舞台只给他一两句歌词,钟泰权也会不舒服。
金东玄已经是奔三的人,虽然保养得很好,但体力已经跟不上了,觉得自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的他,在当天练习结束后就下了班。钟泰权看着rapper们一个个都留在了练习室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kanto在选曲的时候不是很赞同《updown funk》这首歌,他和其他rap位的选手留下来,恐怕要搞事情。
在看到他们能搞出什么来之前,钟泰权不打算直接对金东玄说这件事,他只是暗示了一下:“这一轮的分组有position对决的意思,像feeldog哥和宜缜哥在的组,几乎都是舞担,在rap方面最显眼的是俊英哥(UKISS李俊英)和kanto哥,我感觉kanto哥好像不是很满意今天的选曲。“
按照评委、或者说节目组的安排,蓝队虽然选了金东玄做队长,实际上却是以kanto为核心,与李俊英那队打擂台的。kanto不满意选曲,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这点金东玄并非没有察觉,但他觉得这属于可以解决的问题:“kanto不是对分量很有野心的人,我会好好和他沟通的。“
第二天,kanto就代表占了组内五分之三人数的rapper们,向金东玄提出了“rapper很多,想发挥他们的长处”的意见。
与他在《the unit》排的上号的rap实力相比,kanto对个人分量的野心确实不太大,但动机与行为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对一的,他为同定位的选手们争取分量,因而向金东玄“逼宫”,而非个人的表现时间,这是金东玄判断失误的地方。
kanto推荐了几首rap分量比较多的歌,又强调“加了rap不会无聊”,金东玄的气场明显地弱了下去,虽然在倾听,反驳的话却显然底气不足。
目前蓝队有六名rapper,四名vocal,kanto代表人数占多数的rapper发言,金东玄的定位却是vocal,加上kanto是默认的队伍核心,在算错了kanto的行为之后,金东玄很难再站在kanto的对立面。他的话语权并不比kanto强,坚持原来的主张也很容易显得有私心——因为是vocal。
“kanto哥,我想问一个问题。”钟泰权突然开口说。
kanto:“嗯?”
“由三名以上rapper完成,而且最终的整体效果比这些rapper单独表演更好的歌或者现场,能不能举个例子?”钟泰权的话乍一看是年轻孩子因为知识面不够请教有经验者,但仔细一品,就知道他在质疑什么了。
kanto的脸色难看起来,而钟泰权毫不退让地看着他,“蜿蜒的曲线令人失魂,我快被迷晕了,I need suction,在盲目带来负担的那群傻瓜之间,你是无懈可击的boxer,”他重复的是第二轮经验中表演block b的《her》时,kanto负责的rap部分,“如果人多一点,这里是我唱,后面是哥,会是什么感觉。”
kanto的脸色更难看了,其他rapper们的表情也很不对劲。钟泰权虽然因为语速的关系丢失了flow,在发音强度的安排上有点乱,但他卡住了这段快嘴rap的节奏,发音也很清楚,虽然比不上kanto,差一点的idol rapper也就这个水平了。他这段rap show看似在自谦,实际上损的却是kanto之外的其他rapper。
金东玄不能在话语权不够的情况下又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否则人多的那边“运动员”们会难以接受他下的决定。钟泰权只能站出来,去做站在kanto乃至六名rapper的对立面的角色。金东玄虽然判断出了问题,给出的选曲方案也不足以令大多数人信服,但kanto的计划里同样有致命的缺陷,钟泰权必须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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