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项栋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了解到了,谢逅今年才二十,某高校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的大三学生。
和驰呈前几天刚领证。
问她名字。
她淡淡地回:“谢逅。”
刘项栋一顿,却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惊讶在眼里稍纵即逝。
法院和检察院向来走的近,多多少少有些交集,有一两次碰到谢灵,她提及过跟驰呈从小就认识。人长的不错,据说家境也挺好,难得还没有大小姐脾气,在刘项栋眼里是个不错的一个女人。
她对刘项栋比起其他人要显得热情很多,当然刘项栋不会自恋的认为她是对自己有意思,但凡只要稍微留心,就知道是为了驰呈,自然而然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开始亲近。
一开始,他总弄不明白,谢灵长的又不丑,家世相对来说也还说得过去,怎么两个人就硬是没擦出火花来?
现在懂了,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
他递了根烟给面前的人,往后面看看,只有两个人了,终于开口问驰呈:“谢灵妹妹?”
从警局出来后,谢逅喊饿,看到路边有小吃,说要吃,进了店里,点了碗面,驰呈去付钱,刘项栋觉得坐在对面尴尬,跑了出来。
现在两人躲在外面抽烟。
“说说瞧。”他掸了掸手里的烟灰,一脸笑,“是不是上学那会儿被缠上了,然后搞出了事,不得不以结婚来收场?“
时间太敏感,领证时间正好在谢逅刚满二十岁之后没几天,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实他们早有结婚打算,奈何还没到法定年龄。
这姑娘确实漂亮,说是小,眼神却很勾人,像他们这种理工科出身,工作和生活半点跟娱乐搭不上边,上钩就是分分钟的事。
驰呈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要不然刘项栋不太相信一个付款用掏钞票,手机转账都很少用的男人能有那心思跟这种小妹妹玩过家家。
驰呈只抽烟不说话。
刘项栋仰着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感叹道:“男人啊,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他又笑笑,“倒是谢灵,啧啧,喜欢的人竟然成了自己妹夫,真是阴差阳错。”
要是谢逅不动些歪脑筋,以驰呈那种性格,想了了两家心愿,说不定最后真会跟谢灵走到一起。
两人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进了店里。
谢逅吃的差不多了,正着镜子补口红,刘项栋看的颇起兴,她却突然抬起头,盯着他,问:“你刚才听见我名字突然愣一下,是什么意思?”
刘项栋来不及收起调侃的笑,顿时噎住,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吓得手心全是汗,心想不愧是能勾引得了驰呈的女人,真不能把她当普通小姑娘,只得老实交代:“我认识你姐,谢灵。”
谢逅“哦”一声,倒没有多惊讶。
驰呈问:“吃饱了?”
她点点头。
“送你回去。”
她却突然说:“我能不能去你那儿?”
刘项栋在旁边笑。
驰呈皱着眉:“不行,回学校跟回家你选一个。”
谢逅当然选了回家,因为这会儿宿舍估计早就关门了。驰呈把车子开过来,刘项栋理所当然地坐进了副驾驶。
她只好坐到了后面。
两个男人都不是话特别多的人,静静地在前面说些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谢逅拿出手机,问赵晓柔:“现在这么个情况,俩男人一女的在一台车上,这女的坐后面是怎么回事?”
“这俩男的搞基或这女的长得太丑?”
谢逅抬头看了看。
或许是她手机闪着的灯光让刘项栋恍然大悟,拍拍头:“瞧我这脑袋,平时坐惯了,忘了这是送老婆回去,不是送妹妹。”
开了头,他话也多了起来,问谢逅:“你跟谢灵怎么长的不太像?”
谢逅回:“我们同父异母,她长的像我爸,我长的像我妈。”
“......”
刘项栋笑容凝固,“这样啊。”
谢逅反问:“你跟我姐很熟?”
“还行吧,检察院跟法院经常会有案子往来,跟你姐交流过几次。”怕她不明白,又解释了一遍,“就是由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案子,最后都会移交法院,由法院来判刑......”
刘项栋越说越觉得这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对,怎么感觉不高兴了,他一开始还琢磨不透,过了一会儿,不由猜想,难道这是吃醋了?
......
驰呈先把刘项栋送回了家,然后送谢逅。
停到她家门口,他下车,送她进去。
邹月兰在院子里,不晓得在干吗,正要进去,看见自己闺女,走上前:“你怎么回来了?”
闻到酒味,气不打一出来,正要教训一顿。
谢逅指指驰呈:“我跟他一起的。”
邹月兰脸色好了许多,有点弄不明白:“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
驰呈解释:“路上碰到逅逅,正好送她回来。”
“哦,这样啊。”邹月兰自然理解为是他刚巧俩碰到了一起,然后在一起吃了顿饭,“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留下别走了,明天在回去?”
驰呈说:“妈,不用了,我还有事。”
邹月兰刚想说好,大门口却在这个时候传来动静,三个人都回头看,原来是跟谢建明说完话的张惠。
此时张惠来找谢建明,是为了房子的事,她跟谢建明离婚那会儿,日子虽然富裕起来,可谢建明的事业还没有正式起来,分了一半的家产。当时看起来多,但是张惠拿死工资,对女儿又极尽能力富养,手上没剩多少了。
现在她想换房子,眼看着还缺一点,自然找上了谢建明。
听到驰呈喊邹月兰“妈”,她眼神暗了暗,走下楼梯,驰呈叫了句:“阿姨。”
她问:“驰呈来啦?”
驰呈点点头:“送逅逅回来。”
张惠将目光转移到了谢逅身上。
以往她对这个小姑娘倒没有什么颇深的印象,毕竟她跟谢灵简直没法比,她家谢灵,从小就是第一,又以全市前十名的高考成绩考入了全国著名的大学。
本来和谢建明离了婚,她也不指望能再有第二春,全部心思都放到了自己女儿身上。
她知道自己闺女喜欢驰呈。
驰呈这孩子好是好,就是太过成熟,也不见主动,可见对谢灵并没有多大意思,跟这种人在一起,多少会有点吃亏。
但无奈谢灵喜欢。
好的是,她也没看驰呈交什么女朋友,想着两个孩子始终是能在一起的,这在她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想有一天,正好两家聚会,很简单,多炒几个菜而已,但这种日子,张惠一般都会到。
即使面临着一个前妻一个正妻的尴尬她也会来,因为张惠不止一次听到邹月兰夸驰呈不错。
怕是打了做女婿的主意。
真要如她所愿,不便宜了这对母女俩。
饭后,两家长辈难得做电视机前看电视,放的个什么兰陵王,放到一半,突然出现了亲热场面。
驰家都是老古板,驰父皱皱眉,驰母就晓得什么意思,拿起遥控器赶紧要调台。
一个小男生跑过来,嚷道:“姑姑,我要看!我看要!”
驰母笑道:“你要看什么,小孩一个,也不知羞。”边说她嘴里还嘟囔道,“这杨志也不晓得怎么管孩子的,回头我好好说说。”
就在这时,小男孩又大声嚷道:“我看过我看过,驰呈哥和逅逅姐也干过,还光着身子,他们说这是谈恋爱......”
张惠那天只剩下歇斯底里,因为她最后握在手里的底盘崩了,为此她还打了谢逅一巴掌。
从回忆中清醒,听着面前这姑娘叫了一声“阿姨”,张惠点点头,如对每个学生该问的,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
谢逅撇撇嘴。
张惠终于笑了:“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不能光凭长得漂亮。”
话音刚落,她有要走的意思,看驰呈开车过来的,说:“驰呈,送阿姨一趟行不行?”
驰呈当然点头。
......
看着车子消失在了视线里,邹月兰准备回去。
谢逅也跟着,问:“妈,她来干什么?”
“说你姐大了,以后总要嫁人,这房子太旧,想换个新的,还缺点钱。”
“哦。”
邹月兰越想越气,她这人性格软弱,其实也好说话,要换做别人,闺女被打了一巴掌,就是丈夫前妻,每次见面肯定是要吵的,不会留什么情面。
她倒是跟张惠和和睦睦,可能也有点愧疚在里面。
但刚才张惠说话那神情,却让她格外不舒服,可又能怎么办,事情确实是自家女儿干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抱怨:“你说你这叫干的什么事,就是找机会让人家说我没把闺女教好,你再喜欢驰呈也不能在他家......”
她又叹口气,“驰呈好是好,就是性子太稳了,是好也是坏。”
谢逅被她妈戳了脑袋,疼的抱着头,直躲开。
邹月兰又爱又怜:“快去睡觉去,以后不准非周末跑回来,驰呈说什么碰到的,我看八成是你自己跑过去找他的吧?你现在还在上学,要把精力花在学习上,你看你姐,一毕业就进了那么好的地方,你爸跟驰呈爸让你俩结婚,不是方便你跟他在一起的,就会给你那丑事留个面子,别最后弄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谢逅听着她母亲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突然有点泄气,怎么连她自己亲妈都觉得,会是她去找的驰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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