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砍了你一千五百刀的男人说要绿了他
从来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狗胆呢
缘一你不是死了吗吗吗吗吗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鸣女鸣女你死哪儿去了鸣女你快给我滚过来缘一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面对如有实质的阵阵杀气,鬼舞辻无惨扑通一声, 熟练地跪倒在地, 与同一水平线上, 继国缘一手中拎着的不明生物互相对视。
肿成一条细缝的眼睛里隐约可以看见一点七彩的颜色,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是他本来应该在万世极乐教作威作福的上弦二没错了。
这还不算惨,等到他一张开嘴, 鬼舞辻无惨都忍不住觉得牙疼。
恶鬼用来吃人的尖牙,全部被一个个地撬掉。因为是缘一用赫刀掰掉的,所以即使再生能力强如上弦二, 也别想再长出来那一嘴吃人的牙。
鬼舞辻无惨惨,实惨, 真是太惨了。
“呐呐, 姆惨他人, 啧位他人嗦先呀见讷一喵,唔囚忒特啦啦阔阔唔”
因为没有牙,所以他的话非常含糊不清,唯独只有最前面两个呐呐, 不仅清晰如往, 也一如既往地讨人烦。
鬼舞辻无惨在心里翻译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呐呐,无惨大人,这位大人说想要见您一面, 我就把他带来啦快夸我
翻译完后的鬼舞辻无惨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中。
作为一个鬼王, 他到底是不是鬼迷心窍, 不,缘一迷心窍了,才会把童磨变成鬼,而不是在见面的时候直接吃了他
作为一个鬼王,他到底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找童磨给自己出谋划策,还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和他实时共享
作为一个鬼王,为什么四百年过去了,他见到缘一的第一反应还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以及,作为一个鬼王,他到底要怎样才能在缘一眼皮子底下逃跑
分裂不,鬼舞辻无惨很清楚,就算他这次分裂成两万片,比从前更强大的继国缘一也能给他片得干干净净。
鸣女别开玩笑了把缘一带到他的老巢,继续追杀他吗这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跪地求饶那就更不可能了。且不提之前的血海深仇,就他刚刚在缘一坟前的那段话,就足够缘一把他片成生鱼片了
于是,现如今,只有唯一一条路了
电光火石之间,在缘一的剑将他的脖子刺穿之前,鬼舞辻无惨一声大喊,“缘一你难道还想再错过一次鬼冢花枝吗她没死现在就在那边的小木屋里”
继国缘一手上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滞了一瞬,不过也几乎是瞬间,比从前更为强大而绚丽,甚至带着几分神性的日呼十三型,宛若神罚一般,让他避无可避
红色的刀刃斩断无惨的脖颈,在消逝之前,鬼舞辻无惨大叫着“缘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失去了鬼冢花枝一次现在注定会失去第二次哈哈哈哈”
闻言,继国缘一脸色一变,收回剑刃,飞快地转身,朝向那座小木屋奔驰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一个黑色的漩涡才出现在被扔在地上的童磨身下,无限之城内,裹着被子瑟瑟发抖的鬼舞辻无惨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大感庆幸道“幸亏我用四百年的时间做了一具幸亏我用鬼冢花枝转移了缘一的注意力机智如我不愧是我”
说到这里,缩水了一大半又失去了唯一的的鬼王忍不住浑身发抖,气急败坏道“这该死的缘一他怎么可以还活着他不是死了吗黑死牟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这兄弟俩是怎么回事童磨呢童磨在哪里鸣女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给我拎过来”
躲在无限城无能狂暴的屑老板还未施行自己的“美男计”便被迫退场。
夜色下,一道身影在林间飞快地穿梭,然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
熟悉温暖到令人落泪的存在。
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她,但是又生怕这只是大雨后的彩虹、阳光下的泡沫、又或者神明再一次的玩笑。
轻轻地拂开遮挡在眼前的枝蔓,仿佛怕惊扰了这个美梦一般,深红色羽织的神明大人,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才敢睁开眼睛,向不远处看去。
穿着樱色和服的少女前额带着一个白底的狐面面具,坐在木屋前的长廊上,发尾带着一点盈绿色的男孩正闭着眼睛枕在她腿上,在她另一边坐着与睡着的男孩面容相似的少年,正抱着胸和她说着什么,带一点别扭,在她回应的时候,又会在眼中划过不自知的欣喜。
月色的银辉落满一整个院落,如梦幻一般的樱花纷扬飘落,她的轻声慢语如同悠扬的歌谣一般。
不是煊煊赫赫的高天原,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位神格。只有在这里
静谧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破旧小院,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属于继国缘一的桃源乡。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白泽所说的那句话
如果有那么一个姑娘,你看到她的瞬间,甚至连结婚以后在家带孩子的场景都想好了,那么就不要再挣扎了。因为你总是玩不过爱情这个倒霉玩意儿的。
继国缘一认同他的前半句话,但是对于后半句他想,哪怕让他在桃源乡再囚禁四百年,再看十四万六千个一成不变的天空,能够看到这一幕,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太好了。
我没有忘记你。
而你,也还活着。
眉眼依旧温柔,笑容依旧明媚。
我所枯等了四百年的意义,不正在于此吗
小院中,鬼冢花枝突然抬起头,皱了皱眉,向门外看过去。
“怎么了”时透有一郎警觉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并且悄悄地往她身边坐了坐。
鬼冢花枝歪着头,仍然看向前方,明明只是普通的树影而已,不知道为何,就是非常地在意。
时透有一郎想了想,站起身,“要不然我陪你出去看看,就让无一郎这只小猪在这里睡一会吧,反正整个院子都有你那个幻术保护着,也没有人能够看得到,闯进来。”
鬼冢花枝摇了摇头,“你也说了,有我的幻术在,不可能会有人看得到这里。可能只是我想多了”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锖兔和义勇已经去确认并且包抄那只伪装成继国血脉的恶鬼了,我呢,就来负责给有一郎和无一郎唱晚安曲。”她略带着一点俏皮地眨眨眼,拍着身旁的木质走廊边,“继续吧,如果有一郎睡不着的话,我还有很多童话故事哦。”
时透有一郎不满地别过脸,“别拿我当小孩子啊我已经十二岁了才不是像无一郎这样笨蛋一样好打发的”
“是是,有一郎是长兄嘛。小小年纪就能够担负起自己和弟弟的人生的有一郎,是比很多人都要厉害的男子汉。”鬼冢花枝伸出手在他发顶上揉了揉,“但是,偶尔也放松一下吧,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小哥哥大人。”
小,小哥哥哥哥
太,太犯规了这也
时透有一郎猛地站起身,柔顺地披散在肩前的及腰长发很好地掩盖住了通红的耳朵,趁着夜色昏暗,他赶紧转过身,不让鬼冢花枝看见自己脸上的爆红,丢下一句“我去屋里睡觉了不用管我”就跑了。
鬼冢花枝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将手指上的死气之火点燃,把之前飞到一半就累得不愿意动弹的雀枝放了出来。
“帮我去看顾一下有一郎吧,麻烦你了。”
小胖鸟在她指环处燃烧着的靛青色火焰啄了几口,心满意足地吃饱喝足,抵着主人的手指撒娇似的蹭了蹭,才慢慢飞起身。
忽然,它飞到一半的时候,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碍物,绕着空气转悠了一圈,啾啾地叫了两声,才歪歪头,从露出缝隙的窗户中,飞到了时透有一郎的房里。
鬼冢花枝微微一顿,在无一郎背后轻轻拍哄的手收了回来,放在了腰间的日轮刀柄上。
这时,一阵凉风吹过,秋天的深夜,连风都带着浓浓的冷气与湿气,枕在她腿上睡得正香的无一郎缩了缩身子。他睡得很香,鬼冢花枝不想打扰他的美梦,于是准备侧一下身子,挡住泛凉的秋风。
然而,还不等她有动作,刚刚还呼呼地吹着的夜风似乎突然便消失了,她的视线在地面上仍旧被风吹得向前滚动的枯叶上停留了一瞬,好像明白了什么。
渐渐向西的月光一点点地偏移,坠落,仿佛一个巨大而明亮的银盘落于地平线上,如水一般的光辉从树荫缓缓地下移,透过门扉,照耀进来,在走廊处落下斑驳的影子。
长廊中,一睡,一坐,一立。
睡着的男孩酣梦正香,手中抓着衣袖,露出小猫咪一样满足的笑容。
坐着的少女微垂脖颈,侧着的半边脸瓷嫩,嘴角边带着清浅的笑容,盛满春水的鸢色眼眸中倒映着今夜的美丽月色。
立于他们身后的男人在皎洁的月光中只映照出一个浅淡模糊的影子。高扎的马尾,宽大的羽织,凸出的剑柄,沉默而温柔地将一切寒风冷冽挡在身后,那是犹如护着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那是犹如在看一个等待了四百年的美梦一般的温柔隐忍。
桃源乡。
“白泽大人,吾等知道您与缘一大人交好,但既然缘一大人自愿放弃了神格,并且流放于此,那么还请您不要徇私,现在,请告知我等,缘一大人是否违背了曾经的约定,擅自去现世了”倨傲的神明趾高气昂地说道。
白泽啊呀了一声,笑眯眯地摊了摊手,无奈表示道“这话说的真是不客气呢,但是我可真不知道呢。而且呀,天之尾羽张大人,如果吾没有记错的话,吾名白泽,好像”
“不是你们高天原的看门狗吧”说到这里,他张开细长的眼眸,属于上古神兽的威严如有实质,岂是霓虹区区神剑所化的付丧神可以抵挡。
天之尾羽张猛地一震,这才从目中无人的倨傲变成了谦卑恭敬,也才想起来,面前这位看起来无害的神兽大人,是有多么深厚的实力和背景。不要说他不过是须佐之男大人的一柄剑而已,就算是须佐大人亲至,怕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乔。
想到这里,他哪还敢眼睛长在头顶上,立刻冷汗淋淋地伏地道歉,然后头也不回地仓皇离开了。
看着传说中的神明被白泽大人吓得夹着尾巴跑了,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桃太郎以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向平时玩世不恭的白泽大人,太牛逼了,太牛逼了不愧是白泽大人
这时,就看到之前还一副威严的模样的白泽立马耷拉了脸,唉声叹气地对他委屈道“这下可好了,霓虹这边的神明能力不咋样,但可真是小气吧啦,为了缘一那家伙,我这几十年都别想见到穿着和服的漂亮巫女姐姐了”
提到缘一大人,桃太郎也有些担心,忍不住问他道“缘一大人真的去现世了么我们要不要赶紧去救,不,去把他接回来”
白泽嫌弃地挥挥手,“才不要咧”
“我们本土有一句话,叫做呢否极泰来。那家伙已经倒霉了四百多年,尽管让那群贪得无厌的伪神去吧,说不定会成为破除现在的桎梏的机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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