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霍然这绘声绘色的描述,时舞咝咝的吸了两口冷空气,恍若有种霍然那大耳刮子抽她脸上的痛感。三零三谁不知道,虽然霍然长发飘飘又长着一张柔弱的脸,小身板看起来瘦高也不是强壮型的,但丫可是练过散打的。就她那手抡出去,指不定和铁砂掌是一个级别的,刚见面的时候和她握手,差点没给自己手骨捏成骨头渣了。
光是靠想想时舞都觉得疼,她咧着嘴问:“那我能跑到姑娘面前,指责她玩弄我的感情抛弃我另结新欢的罪行吗?你们说万一人姑娘一着急,和我扭打成一团怎么办?”
“那我们就站在旁边给你呐喊助威,说不定人家姑娘看见你的豪迈壮举,一着急真的抛弃蓝盆友,当场要死要活非你不嫁了呢。”这话要是让储伊听见了,时舞就只剩呵呵了,在储伊眼里,这货实打实是个色狼无疑了。楚玖笑着说:“你们这样,真是太暴力了。我觉得只要准备一瓶掺了香水的卸妆水就可以了,见到美女就喷。”
“太阴暗了吧,你这真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卸妆水搀香水,也真亏她想的出来,真是做好事不留名。
前阵子好像还陷在感情纠葛里呢,莫非已经失恋了?萧以荀默默的看了楚玖两眼,没觉得她笑的刺眼,倒觉得楚玖的心胸还挺豁达的说放就放了。就她抽烟,也只见过那一次。
霍然突然想到那些传说中最萌身高差的情侣,她有个同学就和男朋友身高差了三十多公分,当时还有人笑说他俩接吻得搬梯子。霍然笑的前俯后仰,她说:“要不让苗苗的男朋友装成小受,去质问帅哥们,为什么抛弃他喜欢女人了?”
那南方小哥真是南方小男人的典型代表,身高一七三瘦瘦的长相挺斯文干净,还好苗苗身高才一六五两人站一起还算般配,他来找苗苗的时候,她们都见过还一起吃过饭。
“你可真是个祸害。”时舞喝了口酒说:“这个话题有点粗俗肤浅,我们来说点深刻的,有建设性的,来谈谈对于未来你们是怎么想的。”
楚玖把酒杯递到时舞面前,看酒倒满才说:“挽袖剪花枝,洗手做羹汤。才子佳人有诗有酒,举案齐眉亦夫亦友。”
“好一个诗情画意夫唱妇随,燕语呢喃琴瑟和鸣。”楚玖真的是颗小白杨啊,到目前为止还是笔直笔直的。时舞说,“愿天下有情人,皆是亲兄妹。”
楚玖笑着问她:“你这样一个活泼好动的美女子,怎能说出如齿恶毒的话来?”
时舞颇为愤愤的说:“还不是学你的空口白话信口雌黄么?你前几天还说想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明日天涯呢。怎么豪情万丈干练洒脱的女侠,没几日就变成温婉大方的贤妻良母了?说好听了是相夫教子,说难听点就是黄脸婆。到时候我们还得见证一代女侠,从成功走向失败的沧桑人生。”
楚玖忍不住笑,不和时舞讲歪理了,她用胳膊杵了杵霍然救场。霍然说:“祖国尚未统一,岂能儿女情长。”
“亲爱的,我给你搬个最深刻反思奖。”时舞说完,又去问萧以荀:“学姐,来深刻一下。”
萧以荀正看着楚玖怔愣着,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还在消化楚玖喜欢男人的事实。之前听电话里那女人关心的语气,她还以为楚玖是在和女人交往呢。萧以荀回过神来,情绪依然淡淡的说:“有时候会觉得,未来似乎并不是很重要。”
因为未来早就有了行进轨迹,因为毫无期待,并没有过多可以选择的余地。没有什么值得欢喜,也没有什么特别讨厌。不向往自然不觉得重要,只是静静的等着未来到来,而没有任何期待。
好深刻,这个天与地的差别有点大,时舞心里叹了口气,她觉得储伊和萧以荀是闺蜜,储伊多半也是这样的。距离产生美,她们之间只有距离没有美,真让人觉得沮丧又莫名感伤。
时舞抬头看着天,动作特别轻柔的手拈兰花指,微微仰头饮尽杯中酒,叹口气说:“这样清冷的夜空真是极好的,虽然没有一颗璀璨耀眼的星辰,但冷风飕飕吹着倒也让人神清气爽,只可惜如此美好的夜晚,竟没有悠扬婉转的曲子一解愁思,总觉缺了几分意境,失落就难免更甚。我深知大家的喜好,也是想了一个心愿,但总也不能得偿所愿,每每思之,颇觉无限怅惘。如果能在此时闻得一曲情深意长,好歹能博美人一笑,想必也是美人乐见的。既不吵闹,又不断了兴致,岂不更好?”
“说人话。”楚玖心想这是要出幺蛾子了,吉他早都在身后躺着了。
“一时间竟隐隐有些失落伤感,我需要抒发一下情怀。”时舞确实没让人大家失望。
霍然轻“咳。”了一声,时舞立刻抱起吉他一拨琴弦说:“老娘想唱歌凸凸凸。”她对楚玖说:“来个二重奏呗。”
然后她就在这没有丝毫曙光的黑暗夜空中嚎了一首爱什么稀罕,果然是婉转悠扬,爆发力十足,以至于附近宿舍楼的小平台上,连带着不少宿舍都亮着灯,响起了相互辉映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岂不料抑郁已久的情绪能得以舒缓,一时竟过于激动,又谁知唱到正兴起的时候,却听到楼下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不难听出这声音里面充满了暴躁与愤恨,荡气回肠的吼声中还夹杂着毫不遮掩的怒意:“你们哪个宿舍的?唱歌好听也不能大半夜不考虑别的同学都要休息吧!你们当这是体育馆开演唱会呢?”
霍然看了眼亮着的手机屏幕说:“已过子时,更深露重多留无益。”
霍然话音刚落,三人霍的站起身,每人手里都抓着样东西异口同声的扔下句:“学姐明天见。”拔腿就跑,头也不带回的,非但没有丝毫留恋反而逃的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
只有萧以荀还坐在那,她正看着楚玖专心认真的弹吉他呢,就一个晃神,只听见一句三重音说学姐明天见,然后一阵冷风吹过,身边别说人了就连根毛都没剩下。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看了眼地下,除了自己手中的一个小酒杯,还有野餐垫就啥都没有了。这仨逃跑的速度,真是风卷残云!
楚玖她们冲回宿舍锁上门,喘了两口气,就直奔卫生间洗漱去。苗苗看了眼时间,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和她们一块熄灯休息。
楼下怒吼声的主人最终也没有上来,更没发生什么记过上榜扣学分的警告。萧以荀仰头看向黑暗的夜空,静静的站了几分钟,弯腰收起野餐垫也回去睡了。
萧以荀刚进宿舍,云婷就已经在门口恭候大驾:“学姐~,你舍得回来了?日月皆无的黑暗夜空,比起温暖明亮的寝室来,真是更让人能身心愉悦啊~。”
这声音嗲的~,一天听好几次真心受不了。萧以荀脱口而答:“学妹,你又忘记吃药了。”
“荀荀,你占我便宜。”云婷站在萧以荀身后咬牙切齿,自己的辈分顿时低了一个级别。
萧以荀一脸无辜的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不占你便宜都觉得对不起你。”
云婷很和气的冲她一笑,转了一圈走回自己的书桌前坐下,嘴里还唱着歌:“爱,什么稀罕,不要再等待,你若是摇摆,只好说声ByeBye。”
储伊看她俩一眼说:“高亢嘹亮,爆发力强,唱的挺好。”语气平和,真心是夸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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