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路走后，沈歇给许飞栾打了电话——
微博上的那条视频，许飞栾绝对是知情的，在风华占了娱乐圈半壁江山之下，不会有人敢这么将他的脸露出来，即使是高糊。
似乎是本就在等他，许飞栾很快就接起来，不等沈歇发问，他就低低笑了，“怎么，看不上沈青之？”
“我以为我的态度许总已经清楚。”
自离开那栋别墅，他再也没主动联系过许飞栾。
“我也觉得你该知道我的性子。”许飞栾止了笑声，慢条斯理道，“我的东西，就算扔了，别人也不能染指半分，人也一样，懂么。”
“如果我不呢。”
“这样的话，你可能得换个工作。”他的语气仍旧平缓，“我记得你得定期给家里汇款吧，换个工作，能撑得起吗？”
“他撑不起，我帮他撑！”
手机被人猝不及防地从手中抽走，沈歇眼看着沈青之一气呵成的放狠话挂电话，最后又转头瞪他。
“谢谢你帮我澄清。”
沈歇与她道谢。
“哼。”沈青之扭头就走。
她才不会真做许飞栾那样的小人呢。
……
阚子瑜呆在家里好几天，打人事件的热度不减反升，嘉艺咬着他不放，连带着污蔑晋华和其底下的其他艺人。
Charming Port的背后老板完全查不出来，拿到那晚包厢视频的可能微乎其微。若是没有视频，他就不能证明是周昉言先出言挑衅。
微博上越来越多的人叫他滚出娱乐圈。
嘉艺借着热度已经放了晋华的很多黑料，什么高层潜规则艺人、剥削艺人、偷税漏税。
更有公司艺人趁机反咬，佐证那些黑料。
一时之间，晋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阚子瑜完全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冲动，引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哥竟然一点动作也没有，这让他自责的同时，又觉得他哥还有后手。
这个疑问在经纪人来的时候，他问出了口。后者呃了一声，也不瞒着他，“你哥查到Charming Port的老板可能是霍临风。”
“霍……临风？”
好耳熟。
“宁城市长，或者你更熟悉他之前的身份，盛行沈歇的经纪人，你哥已经约了他，只不过对方还没有答应。”
Charming Port里鱼龙混杂，白道黑道的人都有，之间的交易更是不足以为外人道矣，所有的监控视频都由专人看顾，没有最高管理者的允许，完全不会流露。
“他会答应么？”阚子瑜捏着手里的白纸，“对了，手机你给我买了没？”
“买了，答不答应都要试试看，这条路行不通就再说。”
除了这条路，还有哪条路可走？
霍临风......临风......临风！
他猛然想起之前在沈歇手机看到的联系人，也顾不得疑惑，伸手去扒经纪人的衣服，
“喂！你干嘛？”经纪人被吓到，快速地捂住自己的衣服领口，用看色狼的眼神看过来，“节目还没结束！你想想你老婆......”
“我就是去找他。”
“……都这个时候了，你......”经纪人恨铁不成钢。
懒得和他解释，阚子瑜火速抢了衣服，出门去，“在我回来之前，你都待在这里不准走。”
提前给沈歇打好招呼，他便在当初两人一起打游戏的星巴克里看见了沈歇。
后者仍旧坐在落地玻璃窗前，面容恬淡，金色的辉光微落，尽数成了他的陪衬。
阚子瑜站着瞧了一会，闷头进去。
“你来啦。”沈歇语气微扬，仔细的打量着他，“瘦了点，到时候给你补补。”
“沈榭……”
“怎么了？”
见阚子瑜久久不说话，沈歇主动问道，“和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一家人呢。”
他扬手，将手中的白银戒指露给他看。
“你还带着啊。”
“当然了，毕竟我又赔不起违约金。”他与他开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最后又正色，“到底怎么了？是关于这几天微博上的事？”
“嗯。”阚子瑜平日神采奕奕的长眉耷拉，眼皮下垂，浅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临风的私人号码？”
“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我惹的事，我……”
“临风？”
熟悉的名字让沈歇眉心一怔，“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阚子瑜将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就是略去了自己打人的理由。
要是让沈歇知道自己为他打人，估计他不仅会觉得有压力，更会觉得他脾气差吧？
以后一定要克制下脾气。
“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是你这样找他，我估计他不会理会。”
多年的搭档，即使才知道对方的姓，沈歇也是多少了解他的性格的。
“这样，我去找他，你等我消息，好不好？”
“这怎么能麻烦你？”
阚子瑜怕他吃闭门羹。
“没事的，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沈歇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任由苦涩在口中逐渐弥漫，凝望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潮，脑海里浮现出那天见到的临风。
宁城市长啊......
还姓霍。
怪不得之前一直不肯跟他说家里的事，原来还是个军政家庭出身的，也不知道怎么想不开来混娱乐圈。
阚子瑜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好远。
飘渺如烟。
让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
“子瑜，你先回去吧，外面人太多，不小心被认出来就麻烦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联系临风的。”
沈歇反过来拍拍他的手安慰他。
送走阚子瑜，沈歇跟导演请了半天假，重新拨打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如此两三次，沈歇猜测自己被拉黑了。
……至于么。
没办法，他抬眸看不远处高耸的宁城政府大楼，想着自己要是直接这样进去，会不会被人拦住。
——那是肯定的。
思来想去，沈歇回剧组卸了妆，戴好墨镜鸭舌帽子，蹲在了政府大楼门口的台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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