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折颜觉着自己为了青丘,还是要将厉害关系再重申一下的,虽然,他觉着以现在白浅的样子,怕是也没什么用才是。“这恐怕还得从长计议,毕竟这是两族联姻的大事,儿戏不得。”
“儿戏不得,原来儿戏不得呀!”,齐翎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说的那叫一个千回百转,声音轻柔温婉,却听的折颜寒毛直立,而白真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白真为了自己不在膈应,遂插嘴道,“小五,好好说话”。
“四哥欺负人”,齐翎将九尾狐妖苏妲己那一世的妖媚马力全开,“刚才还说要给小五讨公道,现在,公道还未讨,就教训起小五来了?”
白真和折颜何曾见过这样的白浅,他们仿佛是人看见了鬼一般,被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是个正常人都反应不过来好吗,白浅从前大大咧咧,纵使不是假小子也不遑多让,现在一副娇滴滴泫然欲泣的样子,虽然美,但对于知晓白浅本性的两人来说,简直是辣眼睛。
虽然,他们知道的本性只是原本白浅的本性,并不是齐翎的,可其实,这妩媚也不是齐翎的本性就是了。但是,齐翎她当苏妲己当了那么久,面具戴的久了,就脱不下来了,其实,很难说,它是不是早已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了。戏演到极致,也许会迷失自己也不一定呢。
说实话,齐翎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些日子,她一个人在十里桃林,除了养伤和思考在这个新的世界的合适的修炼法门,剩下的便是被这些问心的问题所纠结着。
她觉着这好像是自己的心魔,可是,她在封神榜的世界不是早已堕魔了吗,虽然那时她并没有继承所为罗睺传下来的魔道道统,其实也没有人知道罗继承罗睺的道统就是啦。所以,心魔对她有什么干系。
这么一番思索之后,齐翎也就不再把这种来处与归途的终极问题放在心上了,毕竟何苦自寻烦恼呢!她只当是恍然一梦就是了,或许在未来的某个时空,她也许会参透,但绝不是现在。随心随性才是现在她的处事哲学。
“看把你们吓的”,齐翎调笑道,“九尾狐天生媚骨,我这样子不是挺好吗,可是堕了我这四海八荒第一绝色的名头?”
“你还是正常一点才好”,折颜不愧是老凤凰,恢复和适应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白真还在纠结他这个从小不省心的妹妹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问题时,折颜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他告诫自己,白浅一定是经历了人所不及,才会变得这般古怪,他作为长辈应该适当让着她写也便是了,所以,缓和了口气,算是安抚白浅,“就算无论是要退婚,还是要讨公道,你也无需作古怪的样子才是”。
“是极,是极”白真对折颜这话是万分的赞同,“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婚事,咱去退了也就是了,量他天君也不能怎么样,青丘从来也不怕天族的。”
听了白真的话,折颜极其无语,这是青丘怕天族的问题吗?这是两族交好和联盟的问题好吗?亏他白真还是五荒之一的帝君,这点政治素养,可真是不够看的。
其实,折颜也是一叶障目了,他想的事难道白真想不到?只是白真是真的疼爱这唯一的妹妹,哪怕现在白凤九才是青丘最小的了,但也不能改变,其实他还是最宽容白浅的,所以白真才会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来。
“四哥这话我爱听”,齐翎恢复了原本淡然的口气,“他天族退一次,咱们青丘也退一次,这样岂不公平?没什么会损坏两族关系的”,齐翎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折颜眼中的不赞同,可她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她立马接着说,“要是天族觉着退婚是损坏了两族的关系,那他天族做得,我青丘自然也就做得,没道理青丘比他天族平白无故低了一头的道理”。
折颜一听白浅这话,就知道是白浅在堵他,可也对此无可奈何,所以,只好无奈地说,“这话,你还是要自己和你爹娘说才是”。
齐翎听出了折颜的以退为进,到也不在乎,她光棍的很,“这个自然,这婚事定的时候我没能参与,退的时候露一手倒也是不错的”。
“你呀”,这下折颜是真的被齐翎弄的没有脾气了。不过,折颜以为这样就过关了吗?大料还在后头呢。
齐翎换了一个舒服色姿势,她从坐着,变成靠着树干半躺着,又饮了一杯桃花酿,这才又开口道,“这退婚的事就这么定了,改明儿我就回了爹娘,上天宫一趟,把糟心的婚事退了,到时,折颜和四哥可要陪我去才好”。
“等你回了你爹娘再说吧!”折颜还是不太愿意,毕竟当初保媒人是自己,现在婚事变成这样,他面子哪能挂的住。
至于白真,倒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但是,大家都是神仙,这动作就是再小,离的这么近,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所以,齐翎对于他俩绥靖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也好”,齐翎准备抛下下一个炸弹,“不过,俗话说得好,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好不容易上天宫一趟,有些事还是一遍办了才好,免得还得多跑一趟,浪费时间!”。
“你还怕浪费时间”,折颜对于话题的转换那是喜闻乐见的,遂接了齐翎的话头,“只是不知,你还要去拿天宫这个宝山里拿什么宝物,这次退婚,青丘可不在理”。折颜的言下之意就是,把婚退了也就是了,不要狮子大开口讨什么赔偿。
大家都是聪明人,齐翎自然听出了折颜的言外之意,但她一想到现在还模糊的视线,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他天宫的宝物?”,虽然被剜去双眼的不是齐翎,可她莫名地就觉得眼睛隐隐作痛,于是,口气也变的冷了下来,“他天宫的宝物与我何干,我只是顺便讨回我历劫时丢在天宫的一双眼眼睛罢了,难道他天宫还想要不还吗?”。
“什么,眼睛?”这是白真。“什么,历劫?”这是折颜。听到对方的惊呼,折颜和白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随后又都看向齐翎版的白浅。
齐翎倒是对他们的目光并没有感到不适,开口解释道,“是啦,我这数年是历劫去了,我的上神天劫。本来师傅对东皇钟的封印七万年变会松动,而这封印的术法又只有我知道,所以自然是只能由我去加固了。不过,我又怎想得到,施法期间,不小心被擎苍暗算,他诅咒我敛去记忆和仙力,生生世世堕为凡人。只是,到底人算不如天算,那时刚好我的上神天劫也到了,两难并一难,我度了上神天劫,擎苍的诅咒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细算起来,我还是因祸得福了呢。要不然,凭我失忆的凡人之身,这诅咒可不是那么好破的。不过,稍微不入人意的是,这上神天劫很不巧是个情劫。而情劫自古以来,便伤的不是身体,而伤的是心,我也算是诛心重生了才是,我渡劫后那凄惨的模样,折颜你又不是没见过。”
“哎”,听到这里,折颜和白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叹息一声,之后便只能沉默地继续听齐翎说了下去了。
“我为凡人时名唤素素,天族太子夜华争战时受伤偶然间被我所救,他以身相许地说要对着四海八荒娶我为妻,便在人间草草地拜了天地。只是后来我被他接去了天庭,因是凡人的关系,做了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期间不停地被一个叫素锦的侧妃欺压,直到她诬陷我推她下诛仙台,伤了她一双眼睛,天君便要剜了我的赔给人家。之后,天族太子亲自动手,失去了眼睛,我心灰意冷,便在产下孩子后跳下了诛仙台”。
齐翎的讲述过于平淡,看不出一点情感,这种情绪让折颜和白真都深感不安。其实,他们想多了,要是原来的白浅,这种态度自然是不大对,但齐翎本就是第三者,没有感同身受很是正常。
齐翎还在继续,“倒不是我相信素锦的哄骗,说什么跳下诛仙台就可以回到人间,而是不想活了,想要一了百了罢了,既然她用诛仙台框我,可见诛仙台的厉害,应该是可以如我所愿的。不想,本该魂飞魄散的我上神天劫应劫而来,碰巧解除了擎苍的诅咒,得以飞升上神,算起来,这天族太子夜华还算是我的恩人。不过,在人间我也救过他,倒是两不相欠。既然是天劫,我便不会秋后算账。”
“小五你……”折颜久久不能应答,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说安慰的话吧,白浅看的太开,要说找茬的话吧,又觉得不应该与天族太交恶,进退两难。
齐翎倒是没有去考虑折颜的进退维谷,她继续道,“不过这一双眼睛却还是讨回来的,虽然折颜你已经帮我再造了一双,但终归不是很得用,我觉着眼睛还是原装的好,是也不是?”
半天不说话的白真倒是开口了,“小五的眼睛合该讨回来才是,而且青丘的孩子也不便留在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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