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15章

    “哥，你是不是、”方小妹看了看四周，起身去把窗户给关上，又打发走了守在边上的侍女，才问道：“你是不是不打算掺和摄政王的事儿了？”

    方小妹虽然是闺阁中人，但是方家现在就她兄妹二人，哥哥有时候动作都瞒不过方小妹，自打西北回来以后，哥哥就跟以前不一样，动作就比较多，先是把心腹派到南边去，又对自己管教得十分严格，还屡次提起要南下的事儿，如此种种，不禁让方小妹怀疑些什么。

    她一开始也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哥哥一心辅佐摄政王，这事儿她心里明镜一样，更有甚者，方小妹甚至还怀疑过哥哥可能有想要助摄政王一臂之力的想法，一旦从龙之功成，那他们方家必然显赫一方，这一直都是父亲的心愿。

    所以方小妹才一直都担心，光耀方家是父亲的心愿，但不是哥哥的，当初哥哥与摄政王相交也是父亲最愿意看到的事情，最初的时候，哥哥是不愿意的，不愿意掺和这些官场的是是非非，更不愿意去攀交摄政王，但是后来父亲过世，方家大权由哥哥执掌，再之后，他就与摄政王越走越近，近到让方小妹害怕的程度。

    可近日里哥哥一连串的动作，就让方小妹有了些不一样的猜测。

    哥哥好像是有要把江京都的生意迁到江南的意思，而且照以往哥哥的作风，摄政王回京以后，他肯定回去拜访，可这次不仅没有，还一直等到摄政王亲自下帖拜访，才不得不去了一趟，有点儿不咸不淡的意思，莫非是在有意疏远摄政王？

    还有，摄政王今日有特意上门来拜访，是专门找哥哥来的，方小妹大胆猜测，很有可能是摄政王那边也察觉到了哥哥得意图，他是想挽留哥哥，挽留方家的！

    毕竟，有方家的财力在，那就是一个香饽饽的，不管摄政王要做什么，都少不了要用钱，只要哥哥在京都一日，必然就是要为摄政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的，他怎么肯罢休？

    方小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马上点头答应：“去！我去江南，哥我们马上就收拾东西走，京城里的铺子能关的就关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店里的人也都安顿安顿，马上就走！”

    说着就要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细软，方敬云赶紧一把拉住：“你慌什么，只是你去住些日子，去散散心，也跟吴伯在那边历练历练，新铺子刚开张，正是你学习的好时候。”

    “什么意思？哥你不去？”

    方小妹立刻不愿意：“你为什么不去？不是不掺和摄政王的事儿了吗？大不了、大不了就把京城这摊子扔给他不就完了吗？咱们也做个仁至义尽，你我兄妹二人南下再打拼一番事业，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康不好吗？”

    “姝儿，你不用担心哥。”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方小妹不愿意了，一把甩开方敬云的手，瞪着自己哥哥，眼睛红红的：“爹娘都不在了，我就想你平平安安的。”

    “我以为这你这些日子做的事都是为了尽早脱身，离开这个漩涡。”方小妹嗓子微微哑：“你只想送我走，是不是把我送走了，你好打算去放手一搏？哥！你醒醒吧，就算他真的成了事，那又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我们就一定能有一个好下场，故事里都说了，成王者心狠手辣，他今日用得上你，若他日用不上你的时候呢？不求富贵显赫，但求一世安康，你别忘了，你还要照顾我的！”

    “小妹你……”

    “摄政王摄政王，谁人不知道他那点儿心思？”方小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他要反，无非两个结果，成了他是开国的皇帝，你是他眼前的大功臣，可一时的大功臣能是一世的大功臣吗？焉知他日不会因为别的事，就折了你的性命！若不成，更简单，到那时候哥你就成了乱臣贼子的爪牙，能有好下场吗？”

    “不管哪条路，你只要跟他掺和在一起，就没有好下场！”方小妹深呼一口气：“他位高权重，江山天下他要去争那是他的抱负，可哥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无非是有两个臭钱罢了，你今日送他粮草，明日给他准备军械，后天给他千里寻战马良驹，又从他那儿换来了什么？”

    “哥，撒手吧，我们一起走，离开京都这个是非之地，离他们这些权利之争远远的，平平安安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好。

    他所求也只是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方敬云揽住妹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对她说：“姝儿，江山天下不是他的抱负，他也从未有过要争天下的意思。你的话哥都记住了，哥答应你，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跟他掺和在一起。”

    “真的？”方小妹一喜：“那我们收拾东西，即刻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你先去。”方敬云冲妹妹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出来：“哥还有点些事情要做，等做完了，就立刻去找你，好不好？”

    “什么事，你是不是骗我？故意想要糊弄我？”

    “怎么会，你连哥的话都不信了？”

    “信，那我等你，你把事情做完，我们一起走。”方小妹目光坚定：“兄妹齐心，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绝对不会自己走的，你休想把我抛下！”

    方小妹执意要留下，其实就是怕方敬云把她安排妥当以后就跟着聂少宁一块儿去造反，造反这条路成败只有两个结果，不管哪个结果对方敬云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结果，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走，她是方敬云唯一的牵挂了，方小妹就想用自己来提醒哥哥，要知道给自己留退路，千万不能断了后路就跟着聂少宁走上这条充满坎坷的路！

    从妹妹的院子出来，方敬云就叫来了林管事，林管事那边瞅着自家公子的脸色，也不敢问话，就听公子吩咐道：“准备准备，过两天我送大小姐南下。”

    “什么？！”

    摄政王府的校场里，聂少宁一柄长·枪掷在地上：“要往江南？什么时候？消息准确不准确？好好的怎么要南下？”

    不对呀，他记得这个时间段，敬云一直都在京都里，并没有往南边去过，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