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16章

    “他南下是要去做什么？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这、只听说前一阵子方家派了府上德高望重的管家往南边开新铺子去，具体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开铺子手下人去就够了，他去干什么？方家难道从不需要他坐镇京都看着吗？”

    王爷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就把管家给问懵了，赶紧回话：“老奴这就去打听，这就去！”

    “算了，不用你去，我自己去。”

    此刻天色已暗，王爷那是用过了晚膳才在校场里练练功夫的，这会儿就要上门去拜访时间上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但是管家也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给王爷披上外袍，再一个转身的功夫，王爷就不见了人影，看起来确实是挺着急的。

    不怪聂少宁着急，实在是这事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句话怎么说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是什么妖，都不能耽误了他跟敬云的大婚！

    聂少宁心里是急的，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敬云娶回府上，但是这事儿还是得慢慢来，礼仪上断然是不能轻慢了敬云。

    跟礼部那边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也只商量出了一个可以去提亲的日子，就等着把聘礼准备准备待到下月初一的时候就上门去提亲，然后再依着敬云的意思，挑选一个最适合大婚的时间，一样一样都在依着礼法来，是急不得的！

    眼看着离下月初一也不过就是七八天的功夫，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敬云就要出门？还是南下，这走一趟再回来，那得耽误多少的时间？而且还不知道敬云南下到底是干什么去，真要是去张罗什么铺子生意的，那再回来鬼知道就到什么时候去了，哪里还有个准？

    聂少宁到方府的时候，夜色已深方府大门紧闭，他就干脆翻墙进去了，然后就先摸去了敬云的书房，果然就见书房里灯火通明，聂少宁依在树干上，从窗户上就看见了两个影子，其中坐着的那个肯定就是敬云，垂手而立的相比就是他家里的管事。

    “公子，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了，就是大小姐那边、”

    “她怎么了？”

    聂少宁抱着胳膊靠在了树干上，凝神听着里面人说话，管事在提到大小姐的时候语气吞吐犹豫不决，应该是方家小妹那边有点什么棘手的事儿，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敬云才要南下？

    “大小姐那边除了随身的丫鬟，将其余仆从全都遣散，她自己收藏的名家画作也都收拾了起来，东西装了满满五个大车。”林管事有点儿为难：“公子吩咐轻装简行，怕是有点难办。”

    方敬云放下了手里的算盘，轻叹了一口气：“随她吧，姝儿就没打算再回来，看她有什么想带的，全都给她带上。”

    没打算回来？屋外树干上的聂少宁拧眉，这是什么意思？

    “此行路途遥远，多带些人，免得路上出岔子。”方敬云按着额角：“就这些，等姝儿那边东西收拾好，我们就尽快出发，不可再耽误。”

    “公子放心，人手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误了公子的事儿。”

    方敬云挥挥手，林管事就先告退了。

    聂少宁蹲在树干见林管事走远了，才从树干上下来，抖了抖身上的衣袍，又理了理发型，然后才上前敲了方敬云书房的门。

    “我累了，还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声音语气里面，满满的都是疲惫，听得聂少宁一阵心软，硬生生把自己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那你早点回房休息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虽然白跑一趟，但是他也舍不得敬云辛苦，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也是他没有考虑周到，听到敬云要南下的消息，就火急火燎赶过来，确实打扰了敬云休息。

    屋里的方敬云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脸色也是一惊，匆忙起身开了门，就看见站在门外一副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的聂少宁。

    “王爷此时来找我，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方敬云推开一步：“书房详谈。”

    这个时间点，摄政王亲自登门拜访，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是方敬云第一时间的想法。

    “不了，不了，我没事儿，真没事儿。”聂少宁盯着方敬云的脸色看了一下，烛光下方敬云的脸色确实不太好，有些苍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敬云，你是不是病了？请大夫看过没有？不然我明日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谢王爷关心，并没有什么事。”方敬云又问了一遍：“王爷深夜拜访，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能用得上敬云的地方，但说无妨。”

    这话让聂少宁听了以后觉得有点儿别扭，但是具体哪里别扭，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感觉出来，主要是现在敬云跟他就有点儿生分，这种距离感还真不是聂少宁能凭自己一己之力给消除的，他就只能假装这种生分的感觉不存在，自己很主动地上前一步摸了摸敬云的额头：“也不发热呀，哪里不舒服？”

    “并没有！”方敬云整个被他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甚至还有些慌乱的躲开了聂少宁的碰触，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书桌的后面，离聂少宁足够远，才稳住了心神：“王爷若无事，就请先回吧，府中有内眷，王爷深夜逗留不大妥当。”

    “我也不是外人。”聂少宁看着方敬云躲开他的动作，嘴角一弯，心情有点儿好：“有什么不妥当的。来找你，确实有一事，敬云我怎么听说你要南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外面也听见了你们的谈话，是要送大小姐南下吗？”

    聂少宁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方家的这位大小姐行踪未定，之前的时候就知道她不在京都内的，后来也没见敬云跟这个妹妹有太多的联系，行踪比较神秘，难道是这个时候敬云就把她送到了江南，也是因为妹妹在江南，所以后来敬云也才一路跟去了江南？

    那要是这样的话，肯定不能让他们走呀，这个妹妹那可是敬云唯一的亲人，留她在京都那就是把敬云的牵挂留在了京都，也就断了以后敬云再往江南去的心思，毕竟以后的事儿谁也不知道，万一跟敬云成婚以后，两口子拌个嘴，敬云一赌气又跑了，他上哪儿找去？

    聂少宁吸取过一次经验教训，上一次敬云跑完以后，他找了那么多年都一点儿踪迹都没有，这种事情，那是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必须扼杀在摇篮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