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听说了吗?”

    “摄政王府一大早就敲锣打鼓带着礼部的人往方家送婚书还有聘礼去了!”

    “可是要大婚?怎么这么突然,之前可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呀!”

    “摄政王大婚,那还跟你商量商量,依我看肯定是、宫里那位给指的婚!”

    “可不是,摄政王那是什么身份?就算要娶妻那也该是朝中权贵之女才对,怎么排也轮不到方家一介商贾,显而易见是、那人忌惮,恐摄政王权势滔天,所以才……!”

    大街上议论纷纷,方姝一身简便的男装跟在林管事的身后,多听了两句,匆忙赶上林管事的脚步,小声问道:“大管事,他们都说是宫里的意思,是吗?”

    林管事将斗篷给方姝戴好:“公子莫多问,尽快出城才好。”

    “那我哥哥、”方姝马上停下脚步就要转身折回:“不行,若是宫里的意思,我走了,我哥哥怎么办?”

    “哎呀,大小姐!”林管事一把拉住了方姝,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出城要紧!”

    “可是……”

    “大小姐你先听我说,这事儿公子自有谋划,大小姐先走,目标小一些,到时候公子才好追,这个时候你再折返回去,到时候就都走不了!”林管事压低了声音:“莫听街上人胡言乱语,这婚事宫里必然也是不知情的,公子打发了府里的人,自然会来与我们汇合。”

    “宫里当真不知情?”

    知不知情的他怎么会知道?

    可不知道也得哄着,公子交代他一定要带大小姐出城,此间事林管事也知道一些,大小姐那是断然不能入王府的,他奉了命,那就得把公子交代的事儿给办妥当,至于大小姐这里,能哄着就先哄着,先把人哄出去,走远了再说别的。

    “若是宫里知情,此刻就该下圣旨才对,大小姐哪里还走得了?”

    方姝将信将疑,但是在林管事的再三劝阻之下,还是跟他一起出了城。

    “那我们走慢些,等等哥哥。”

    方府前厅里,礼部侍郎站得规规矩矩,等了好大会儿也不见人来,扭脸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府管家,小声询问道:“这、是不是叫人去催催?”

    管家也是压低了声音:“未来王妃怠慢不得,大人等着就是了。”

    “我等倒也罢了,可咱们都是代表王爷来的,这让王爷等,是不是不大妥当?”

    “让你等就等,莫说是你,就是王爷亲自来了,迎亲说礼那也得等。”管家又叮嘱了一句:“记住了,待会儿见的那位方公子可是未来王妃的亲兄长,万万不可怠慢,懂吗?”

    “懂懂懂!”礼部侍郎连连点头,带着一点儿笑意:“王爷对未来王妃可真是情深义重呀!”

    这要不是情深义重,怎么能半夜三更就把他们这些人从府里叫出来,连夜在王府里商议到天明,冷水洗了把脸就直接上门来送婚书?

    情谊是重的,但是到底还是有点儿匆忙,难道是临时有了什么变动?

    礼部侍郎还在琢磨,然后就听见了动静,忙挥挥袖子,开始准备自己背了一路的词,结果这嘴还没有张开,就见一白衣公子进到厅内,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可把礼部侍郎给吓了一跳,急忙去看身后的王府管家,管家也是一愣,赶紧去扶人,又给礼部侍郎使眼色。

    这可是未来王妃的长兄,那也是王爷的长兄,如何敢让他跪?还不快快搀起来!

    “哎呀,方公子快些请起,下官是给方公子送喜信儿来的,可当不起公子如此大礼。”

    方敬云神色凛然,不仅跪了,还又对着礼部侍郎叩了大礼。

    礼部侍郎都快哭出来了,眼见着人扶不起来,只能自己也跪在地上:“方公子这是何意,下官哪里做得不周到,方公子尽管说,还请方公子先起来,若是让王爷知道,下官办事如此不利,丢了乌纱帽不打紧,下官小命难保呀方公子!”礼部侍郎一跪,身后跟着的随行人员也全都跪了一地,原本还喜气洋洋的气氛,陡然间就变得有点儿冷肃。

    部里三个侍郎,特意选了他来代王爷说亲送婚书,本是令人歆羡的好差事,这事儿要是办成了,那以后就是王爷跟前的红人,可平步青云,哪知道他这才进门就遇上了这种事,莫不是今日的差事要办砸?

    完了完了,烫手的山芋,怪不得昨夜里王爷要突然召他们商议,今日一早就匆忙来议亲,这婚事怕是没那么容易成,这叫什么事儿呀!

    “敢问大人,可是替摄政王来送的婚书?”

    “是,下官奉命前来为摄政王说亲送婚书。”礼部侍郎这会儿后背上已经是冷汗一层层:“公子可有不对?”

    “再问一句,可有宫里陛下的赐婚旨意?”

    “这个、倒是不曾有。”礼部侍郎看了一眼管家,还以为人家是要宫里的赐婚旨意,马上就说道:“公子若是要陛下赐婚,不成问题。这、原本陛下是要赐婚的,但是被王爷拒绝了,若是公子……”

    方敬云问完了自己该问的话,然后又是一个叩拜大礼,额头碰触到地板上,重重地一声,吓得礼部侍郎一个惊颤:“公、公子?”

    “烦请大人回禀王爷,方府位卑不敢高攀王府,王爷厚爱,拒不能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抬起时额头已经隐有血迹,脸上一片决然之色,是毫无转圜的坚决。

    这下礼部侍郎是彻底的慌了:“公子,莫要为难下官。”那声音已经要哭出来了,这差事太难办了,怎么还有人连摄政王的婚都敢拒?那可是摄政王,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呀,拒了他的婚,这、是嫌命太长吗?

    “不敢为难大人,敬云便在此处,听凭王爷发落。”

    王府书房里,聂少宁正在作画,画作上是一翩翩如玉的少年郎,谪仙一般的人儿手上却拿了一只金算盘,这金算盘又巧妙的与画中人融为一体,十分动人,聂少宁一边画一边看一边算着时辰。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了方府,敬云会是什么反应呢?

    应当是有点儿羞恼吧?聂少宁勾唇一笑,无妨,且羞且恼,待婚事成了以后,他再好好给敬云赔罪,或者跟敬云一起南下去玩玩儿?

    “王爷,王爷!”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聂少宁认出来是跟着管家一起出门的仆从,拧眉:“说!”

    “方公子他、他拒婚!”

    手上的画笔跌落,染污了画作上少年人手上的金算盘,聂少宁忙问道:“什么意思?好好说!”

    “方公子他此刻就跪在方家的大厅里,说、说是王爷厚爱拒不能从,听凭王爷发落。”那仆从就把方府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都跟王爷说了一个遍:“管家遣奴才回来向王爷请命。”

    “一直跪着?”聂少宁脚步匆忙,一边走一边又问:“他还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就是拒婚。”仆从又想起了一句:“哦,还问了问有没有宫里陛下的赐婚,再之后就没有别的,一直跪着,还磕了头,见了血。”

    “什么?还见血?”聂少宁气急:“混账东西,都不知道拦着吗?他要磕头你们就让他磕?那可是本王的王妃,敢受他一跪?竟然还见了血,我看王良志是不想混了!”

    “王爷,东城门有消息!”亲卫军一骑而来,堪堪与要出门的摄政王碰了头,赶紧下马:“城门消息,方家管事带着大小姐出城了!”

    聂少宁拽住缰绳翻身上门,问道:“东城门?出城可是往南?”

    “往东走了。”

    聂少宁一咬牙,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追回来,护送回方府!”

    敬云,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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