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来人啊!这里有两个人落水了!”
奴良陆生怎么也没想到,出生在和平安详——虽然有着奴良组的大本营的浮世绘町的自己,有一天会在散步的时候,在河中发现两个落水的人。
——自杀?!他杀?!不不不,现在不是思考那个的时候!
“要去救人才行!”
不论在什么时候,看到落水的人而不救都不是奴良陆生会做的事。他两脚蹬开了鞋子,一手扯开外套就想往河里跳——
“等等!少主——!”出现在河边的河童抓住了他。
“少主不要着急,这里就交给我吧!”对手脚都生着蹼的河童来说,要到水里救两个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何况他是在水里呆惯了的,但陆生少主下了水,衣服可就要湿光了。身为护卫,也理当在少主之前做事。他噗通一声跳入了水中。
奴良陆生则是焦急的在岸上等着,看河童把人带上来以后还手忙脚乱地打算做个急救:“首、首先!要做什么来着?!啊!人工呼吸——”
“少主等等——!!!”河童一惊,“怎么能让少主您来做这种事!”
“救人的时候就别谈其他的了!”难得昼陆生也有这样硬气的时候,他皱着眉,按住高大一点的青年的胸口,即将俯身的时候——
“啊。”
原本倒在地上,湿哒哒的像是个水鬼的男人,突然翻开了眼睛。
——!!!
被吓了一跳,奴良陆生站了起来,他身后的河童也立即警惕起来。
“你是什么人?!”
这气息不像是一般人!也没管自己还是妖怪的样子,河童挡在了昼陆生的面前。
“啊啊,果然又失败了啊。就算是我,一天之内失败两次,也是足够让人沮丧的了。”青年——太宰治一脸不快,“而且还难得的找到了那么好的入水殉情对象!这不就全部浪费掉了吗!”
“入水、殉情?”奴良陆生重复道,一脸怀疑,“你是在自杀殉情?!”
他伸手一指旁边还倒在地上的孩子——座敷童子,冲太宰治说:“和一个孩子?!!!”
“你这家伙原来,是个萝莉控吗?”
——......
太宰治少见的僵住了。
“首先先不提那孩子是个男孩子不是个萝莉的问题——”他猛地坐了起来,“你像这样把我和森先生那种家伙混为一谈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的狩猎范围是成年女性!不是12岁以下的幼女!”
“男孩子?”奴良陆生把座敷抱起来拍了拍后背让他把水吐出来,“还是个小孩子啊。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肯定也是被你一起拖下水的吧?!太过分了!”
“人渣!”河童跟着说,“不过少主,这孩子看起来不是人类的样子。”
“过分!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自己——好吧是我牵着的......”太宰治摇了摇头,“这孩子是座敷,我现在和他住在一个家里。”
“啊,原来如此。”奴良陆生点了点头,“既然他也离开了那个家,你变成这个样子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对吧对吧!”太宰治跟着点头。
“但也不能抹去你拉着孩子一起跳河殉情的人渣行径!”
“都说了我不是和他而是和一个漂亮的小姐姐一起跳的桥呀!我的性取向完·全·正·常!”
太宰治挥舞着双手反驳陆生。
“那应该还有一个人?!河童——!”陆生转头就想让河童再看看。
“没有,少主。”河童却摇了摇头,“河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类人生物了。”
“这是当然的,毕竟我们完全连位置都被转移了嘛。”太宰说。
他的双手收了回来,表情也不复刚才的激动,轻轻扯起嘴角的样子,被水浸湿以后的卷发海草一样贴在他瑰丽的脸上,鸢色的眼睛被衬出深沉的黑色——
“那位美人,也同样是非人的某种东西吧。”
“连空间转换都能做到,看来是位强大的妖怪了。”陆生沉吟道,把已经清醒过来的座敷放在了地上,“那么,为了防止因为你们的事情牵连到浮世绘町,我们就就此别过——”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太宰突然说。
“......”刚要转身离开的陆生皱起眉看着太宰,“你想说什么?”
“我和小鬼为什么会被转移到浮世绘町?是意外还是那位美人早有决定?如你所见,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鬼最多也只是个座敷童子,虽然也可能是因为我俩,但是——”太宰微笑,“你敢赌吗?”
“浮世绘町的保护者阁下?”
陆生一怔,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位自己刚救下来的人类,谨慎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您才是。如果不是自诩为保护者,可不会说出牵连到『浮世绘町』、而不是『我家』这种话。”太宰治笑着说,“是要被动地等待对方不知道在何处发动的攻击然后后知后觉,还是要主动地抓住目标等着对方主动送上门来抓住主动权——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不需要我来说更多的了?”
“......”陆生皱着眉,“我知道了,你跟来吧。”
“少主!”河童上前一步,“这两人太可疑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带到组里去——”
“但他说的对。”陆生说。
“无论何时,抓住主动权总比被迫挨打的好。”
“我是奴良组的少主,必须做出这样的决定。”
……
“这位美人,请用这双美丽柔弱的手,勒紧我的脖子吧。如果是你送我离开这世间的话,我一定会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死者——”
“啊啦,太宰先生真是的!这样夸我我会害羞的啦!”
“一言一语全是出自我的真心!若菜夫人,如果是你的话,就算这料理里没有放□□我也能喜悦非常地吃下去——啊,当然如果有的话就更好了......”
“太宰先生真会说笑啊哈哈哈哈!你们喜欢就好啦!我可以再去多做一点!”
“不必麻烦您了!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知道家里的清洁剂都放在哪里了。说来惭愧,我一直对清洁剂兑酒的味道很好奇,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次都没有尝过呢。明明那样的话,就一定能看到三途川的美景的——”
太宰治摊手,说:“真是,非常遗憾的一件事啊。”
“不·用·麻·烦·了!”「咚」地一声,夜陆生狞笑着踩在榻榻米上,弥弥切丸出刃,“我这就送你过去!”
他砍过来的一瞬间,座敷眼疾手快地扯出了太宰坐着的坐垫。
“但是遗憾!”太宰治喊,顺着座敷扯出坐垫的力道倒在了地上,正好错过了劈过来的弥弥切丸,“我不喜欢那样疼痛的死法!”
“切!”看到攻击落空,夜陆生不满地收刀,突然,后脑勺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疼!”
一扭头,却发现奴良若菜正一脸严肃地站在他的身后。
“妈、妈妈?!”夜陆生错愕。
“若、若菜夫人?!”妖怪们也一脸不敢置信。
——这还是那个温柔又天然的若菜夫人吗?!
“陆生!”若菜夫人严肃地说,“太宰君和座敷酱是客人哦!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抱歉,妈妈、我——”夜陆生抬起头。
“好了。”若菜夫人摸了摸他的头,“大家要好好相处,嗯?”
“嗯、嗯......”夜陆生只能点头。
“好啦!大家继续吧!”若菜夫人高兴地拍了拍手,还端起了食盘递到太宰和座敷的面前,“太宰君,座敷酱,这个也很好吃哦!”
“多谢您照顾,美丽的人啊~”太宰笑着说,“没想到这样美丽的人还能做出这样美味的食物——”
——再来一个!
座敷则高高举起了手。
“哈哈哈!”若菜掩唇大笑起来,“你们喜欢是再好不过的了。来!都不要拘束!当做是自己家!”
不愿再去看太宰座敷和自己妈妈相言甚欢的样子,夜陆生拿着自己的弥弥切丸到了外间去。刚走了没几步,就被家里的妖怪们拦住了。
“嗯?怎么了?”他挑眉,有些轻佻。夜间的他总比日间的他肆意许多。
“少主!若菜夫人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啊!”纳豆小僧在夜陆生的脚边跳来跳去,非常着急。
“新来的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夫人怎么对他们这样另眼相待?”青田坊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么吸引人类注意力的妖怪吗?!”雪女雪丽说。
“怎么可能!”黑田坊摇了摇头,“平生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妖怪。”
“小孩儿是座敷童子,讨人喜欢不怪。那个太宰,却只是个普通的人类。”首无皱眉,“若莱夫人平常可不是对什么都感兴趣的人。”
“那可不是普通的人。”毛昌姬拿出自己女人(妖?)的直觉,皱着眉说,“那个太宰治,在人类女性、不,在女性的审美中,可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男性。”
“什么?!”夜陆生一惊,立马找参照组,“雪丽?!”
“是!少主!”雪丽应声,“的确如此!和一般人不同!”
“难道、难道说!若菜夫人是——!!!”纳豆小僧震惊地睁大了独眼,感觉自己的纳豆都要掉出来了,“啊啊啊!仔细想一想的话,若菜夫人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呀——”
“不可能!”夜陆生大喊,“母亲不是那样的人!”
“是的,若菜夫人不可能做出那种事!”首无也断言。
“只是欣赏吧。”毛昌姬跟着说。
有了这样的一个间奏,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这边待下去了。夜陆生起身,带着一大群妖怪就往回走——
“妈妈!”
“呀!陆生!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想要寻求你的同意——”
——什么?!
夜陆生睁大眼睛,大脑里不由得回放起刚刚在外间的对话。
——难道真的是?!
“是这样的,我呢,想要让太宰君——”
若菜夫人一脸笑容地说。
“我不同意!!!!!”
夜陆生大声的拒绝道
“——带着的座敷酱成为我们家的孩子......不可以吗?”
——诶?
夜陆生眨了眨眼睛。
“是、座敷?”
“是这样的哦~!”太宰治朝他微笑,“对吧若菜夫人?”
“抱歉呀陆生,我真的是很喜欢这孩子,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若菜夫人抱着座敷为难地说。
夜陆生的表情——
愈发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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