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云峰把饭吃完, 尹扬要起来收拾, 又被拉住手腕摔坐在他的腿上。
“一股油味, 你不觉得熏啊?”尹扬对书房里弥漫着剩菜的味道,很是不能忍。
他的腰被陆云峰紧紧搂着, 陆云峰的手在他的衣摆下钻进去:“你穿成这样进来, 我不做点什么,不是白费了你一番苦心。”
“天天这样,你也不腻。”尹扬嫌弃地按着陆云峰的肩膀, 想要站起来,被陆云峰将他的双手反拧在背后,按在自己胸前。
陆云峰贪婪地闻着尹扬身上的味道, 掌心下揉搓着细腻柔韧的肌肤:“不腻, 永远也不会腻。”
“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药,每次抱着你的时候,都好像发生天大的事也不足为惧。”陆云峰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尹扬衬衫的钮扣。
“我现在也很想要饭后甜点, 顶端放着红红的草莓, 下面是雪白的奶油, 软软的、滑滑的、香香的……”陆云峰的声音带着十足魅惑和危险,他张开嘴, 舌面上粗糙的味蕾扫过、停留、品味。
坐在他腿上的尹扬发出一阵微颤, 诚实地传递到陆云峰的感知, 被尹扬低头反咬住耳垂传来的刺痛,挑起了他的冲动。
就在他俩想要继续的时候,电话响起, 是投资部负责人:
“老板,又有几位高额持有客户接到大广的电话,劝他们转户过去,大广给这些高份额持有客户的补贴金已经开到6%了。现在连客户都受不了他们的骚扰。”
“嗯。”陆云峰的声音瞬间调整为陆总裁,沉稳冷静,“记录下来,到时候向联邦证券交易委员会检举。”
“跟他们硬碰硬?”投资部负责人有些吃惊,大广是白色基金会的骨干,想要弄掉它,不是点点举报就行的。
陆云峰笑道:“如果他们投降,我也可以放他们一马。”
搁别人说出这话,就是死鸭子嘴硬,从陆云峰嘴里出来,听着就有一种十分肯定的感觉。
在陆云峰打电话的时候,尹扬早已端着碗筷出去了,甜点吃到一半,真是让人欲求不满,陆云峰心里把这笔黑账重重地记在大广的头上。
“我要去公司一趟。”换上深色西装,戴着眼镜的尹扬站在书房门口。
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真没错,刚才穿着超大size衬衫时候的尹扬看起来像是可以任人揉搓的柔软,现在穿上这身西装,就像穿上铠甲的战士,全身都散发着不好惹、骗死人不偿命的高智商精英范儿。
收腰的外套和合身的西裤,将他的腰身与又长又直的双腿衬托得恰到好处。
如果说刚才的尹扬让人想要保护,轻柔地抚摸,温柔地亲吻。现在西装革履的模样就让人想征服,狠狠地撕去他的外衣,欺负到他哭出来。
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
尹扬微微皱眉,陆云峰怎么盯着自己发愣?
算了,肯定满脑子的不过审情节,都是袁爷爷的错,让他吃得太饱了,饱暖则思XX,尹扬转身离开:“我走了。”
早上九点应该开董事会的,被他忘了个干干净净……等等,不是忘记了,是陆云峰害得他起不了床,是病假!
对,病假!
可怜陈玉快要炸了,早上八点半的时候,他以为尹扬只是没有把文件批完,人已经在路上了。
万万没想到,九点钟,一堆董事已经在会议室里等着,尹扬居然不见踪影。
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打过去,不接!
陈玉顶着董事们的谴责,一边替尹扬编故事,一边眼泪往心里流:世上还有我这么惨的助理吗?替老板编的故事已经快要能串成《一千零一夜》了。
“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被他们吃掉了。”陈玉见到尹扬的身影终于在电梯口出现,大大松了一口气。
尹扬点点头:“这个月我会多发一点精神损失费给你的。”
“啊!老板,你还可以再多迟到几次。”缺钱的陈玉,没有节操。
其实经过昨天晚上,陆氏建设股价暴涨七倍之后,董事们对尹扬的买入决定一点异议也没有。
尹扬下手之快狠准,他们这些浸淫商圈几十年的人都不敢想。
如果不是尹扬与陆氏集团的人有什么暗中见不得光的py交易,换得了绝密情报,那就是尹总的运气爆棚。
尹扬为自己早上的放鸽子道歉,随便编了几个自己看好陆氏建设的原因,也就雨过天晴了。
考试拿满分的人,上网打游戏看小说叫放松身心。
考试不及格的人,干同样的事叫玩物丧志。
胜利者干什么都是对的。
“尹总,一位德锐投行的杰弗逊先生想见您。”前台打来内线电话。
尹扬从来没有听说过杰弗逊这个人,德锐也只听说过,从来没有与之打交道,不过与投行多多接触,总不是坏事,先探探他想干什么,便示意前台让他上来。
来者是一个普通的白种人,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从容貌到身材都十分普通,普通到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进屋后并不坐下,而是向尹扬微微欠了欠身,笑道:“罗格先生让我代为向您问好。”
“罗格”这两个字在尹扬的耳膜上炸裂,他以为在那次的山道追逐之后,罗格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看出尹扬骤然变化的脸色,杰弗逊笑道:“您不必如此惊讶,罗格先生为此前对您做过的事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一想到他,就觉得脖子痛,如果你只是替他来问好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请回吧。”尹扬认为罗格及其手下都配不上他办公室里高贵的咖啡。
杰弗逊看着他抵触的模样,不以为意的笑道:“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白色基金会已经多次与罗格先生联络,希望与他联手,罗格先生知道您已经获得陆氏建设百分之三十五的买入期权,他不希望伤害到您,所以暂时没有答应,他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详谈此事。”
“跟他见上一面,我就回不来了。”尹扬冷冷道。
“很遗憾给您带来这样不好的印象,不过罗格先生已经预估到了这一点,他说如果您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去找他,他不会强迫您。打扰了,再见。”
说罢,杰弗逊又欠了欠身,离开尹扬的办公室。
随着房门的一声轻响,尹扬无力地仰躺在椅子上,还有完没完!
妈的,死罗格,你到底图我哪点好,我改还不行吗!
光是骂骂咧咧不能解决问题,尹扬综合手上的信息,思考罗格手上到底有什么价值,让白色基金会愿意找他 。
罗格通过利用别人为自己代持股票的操作,拥有几家大公司的控制权,以便于他进行洗. 钱之类的非法活动。正经的用于资本运作的公司根本就没有。
难道就凭他是个武器贩子?
白色基金会自个儿就是个战.争贩子,全年军.火销售收入算下来比罗格,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现在罗格肯定不在国内,以他的身份,不会轻易涉险。不知道在哪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躲藏着,等着全身长霉,被扔进垃圾桶。
具体的内幕基本上没有希望拿到,罗格所代表的西西里岛势力是以家族为单位,白色基金会更是千丝万缕盘跟错节,除非有谁跟大当家的发生激烈矛盾,不死不休的那种,否则很难理解,这两大组织内部的高层会有人愿意冒着被全球追杀的危险反水。
总之,想来一定没好事,做好思想准备就是了。
尹扬揉着眉心,签完该签的文件,电脑上跳出提示:千至集团因重大事项停牌。
抢了陆氏建设吉利城项目的千至集团?
想要挖这个消息的内幕就很简单了,尹扬很快得知千至集团同时被几大银行拒绝贷款,同时被启动商业审查。
这些年来,千至集团因为名声响亮,生意做的大,一直都是银行信贷部的金主爸爸。
“因为他们借国内银行的钱,企图把资产转移到国外。”从电话里传出陆云峰愉悦的声音。
很快尹扬就在新闻里看见了重点:由于千至集团被断贷,所以吉利城项目谈下来,也做不了,只能乖乖把项目吐回给陆氏建设。
以陆氏的面子,不至于让与千至集团有关的所有银行全部断贷,就像柴德尔加大广也不能阻止另外五家投行站在陆氏集团这一边。
能够让银行干脆利落的断了给优质客户千至集团的放贷,那就只有一只手。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曾经把市场机制对经济发展的作用称之为看不见的手。
一切由市场作主,市场定价,以经济利益为导向,谁有钱跟谁走。
而看得见的手,就是来自上头的宏观调控。
说一不二,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能让银行抛弃金主爸爸的手,显然不是自由奔放的无形之手。
大广的做空报告里,陆氏建设有不少项目是平进平出的,甚至还有亏损项,从经济利益来看,简直是脑子被枪开过了。
但是只有深知其中真谛的人,才知道有些钱不赚才是赚。
千至集团敢跟陆氏抢生意,怕不是失了智。
当晚,新闻里播出,陆氏集团董事长在首都参加发展会议时,被高层领导接见的消息,在双方就未来产业规划、政策进行交流,领导充分肯定了公司管理层的艰苦创业历程,是国内同行业的优秀模范代表……
不仅如此,新闻里还报道了陆氏集团接下的国家项目和各种对外援建项目,总项目以千亿计。
刚刚醒来的柴德尔被助手报来的消息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他当时发出做空预报的时候,主要观点就落在陆氏已经被他背后的力量所抛弃,将来已经接不到什么重要项目。
这才几天,那个陆老头竟然被最高层接见?
而且还拿下了订单?
不仅是陆氏集团,程氏的医疗与乔氏的高科技电子,也都受到了领导的赞扬。
尹扬看着镜头上,陆、程、乔三个老头子笑得跟花似的。
做生意,闷声发大财仅限于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机密行当,比如卖个小弹弹给中东什么的,像他们这些面对民营的公司,如果不宣传,那就是跟生意过不去。
现在不出一出风头,无法有力提振投资者的信心。
只是尹扬心里有点不安,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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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建设的股票暴涨,再加上新闻的推波助澜,此前赎回基金的人都疯了。
“我要撤销赎回,你们这不是T+3才确认到账的吗?我现在可以撤销的吧?”
“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把您的赎回申请发出,您已经签过字,现在我们确实已经无法撤销您的赎回申请。”
“帮帮忙好不好,就当我是重新申购,让我再交一次申购费也可以啊。”
“真的很抱歉,本月基金的申购窗口已经关闭了。”
“才几个小时啊,连24个小时都没到,你就帮帮忙吧。”
人数实在太多,而且其中也不乏公共基金那种大客户,集合资产管理部负责人不敢自己做主,便向陆云峰请示。
“呵呵,又想回来了啊。”陆云峰接到希望反悔的客户名单之后,露出嘲讽的笑容。
陆云峰看着贺芸:“你说,我该不该让他们回来呢?”
同样的问题,尹扬也问了陈玉,如果是他,会不会愿意让这批白眼狼回来。
贺芸与陈玉在不同的办公室里做出同样的回答:“该。”
贺芸的理由是这算是一次施恩的姿态,下一次如果再出现动荡,他们会考虑考虑,主要不是钱的事,而是维护公司形象。
陈玉的理由是谁还能跟钱过不去,虽然陆氏顶住了巨额赎回,但是这笔资金是确确实实的消失了。
陈玉对钱的态度就像腐朽思想里看着丈夫在外面花心,却还要忍辱负重的太太一样:“在外面玩没什么,还知道要回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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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格局小了一点,但是得出正确的结果,也很不错。他要不要跳槽来我这里,替贺芸分担一部分工作?”陆云峰笑道。
尹扬重重捏了一把他的脸:“当面挖墙角,你怎么不说把贺芸给我?”
“那不行,你太有魅力,我怕她会爱上你。然后你又因为有了我,而不得不忍痛拒绝她,她由爱生恨,决心报复……”
这是哪里来的八点档狗血剧?《我穿成了耽美文里的炮灰女配》?
尹扬抽抽嘴角:“为什么不能是我被她的真情感动,决定抛弃你这个流氓总裁,跟她双宿双飞?”
“你?”陆云峰伸手包住尹扬最要命的地方,戏谑地笑道,“女人能满足得了你吗?”
“啪”
陆云峰被尹扬一脚踢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贵公司内部的蛀虫清理一下?”尹扬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身上趴着刚刚从墙上撕下来,还在“嘤嘤嘤,被家暴了,我要去妇联告你”的陆云峰。
陆云峰枕在尹扬的腿上,揉着自个儿的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公司里有蛀虫?”
“不然大广哪来的客户电话?还都是手握大数量份额的。总不能是陆总您老把自个儿的客户资料给卖了吧?”尹扬觉得陆云峰的这个问题很无聊。
陆云峰笑嘻嘻的摸着他的腰:“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真怕别人把你抢走了。”
想起今天见过的杰弗逊,还有他带来的话。尹扬没有吭声,伸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陆云峰的头发,耳朵还有脸颊。陆云峰抬起腰,伸手搂住尹扬的脖子:“你有心事?”
“嗯……罗格派人找上我了。”尹扬拧了拧眉心。
听见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陆云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他派人到我公司去了。”
尹扬将杰弗逊的话原原本本告诉陆云峰。
“听他的意思,他不会直接对我用强,而是对我身边的人下手,逼我就范,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尹扬捧着他的脸,“我很担心。”
陆云峰冷笑一声:“他敢来。”
“不要太自信了,小心一点。出入都让黑焰他们跟着你,好好检查你的车,还有办公室……”尹扬絮絮地念叨。
陆云峰看着尹扬微微垂下的眉眼,柔和的脸部线条显得更加温柔,他一把搂住尹扬的腰身,紧贴在自己身上:“真想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能觊觎你。”
“那我岂不是很惨,年轻人,要转变思路,把觊觎我的人都干掉不就行了?”尹扬像拍皮球一样的,拍了拍陆云峰的脑袋。
陆云峰哼哼唧唧:“大叔,你往那里一坐,就是招蜂引蝶的荷尔蒙,旧的去了,新的又来,我要累死了。”
“那不是更好吗!”尹扬搓了搓手,“换我来上你啊。”
反攻之心,永远不死!
至于罗格的计划,暂时想不到他会玩出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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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九点半,被称为“黑乌鸦”的陆氏集团内部稽查部员工呼啦啦的出现在集合资产管理部。
带走了六个员工,其中包括一名总监,一名清洁工。
同时,他们的电脑连主机都被带走,员工信息表里瞬间再也找不到这六个人的名字。
几分钟后,公司内网传出消息:这些人涉嫌将公司客户名单出卖给外部机构,构成商业间谍罪。
在大公司里,出这么几个收取对家好处的间谍太正常不过,陆云峰借此机会,将整个管理层也进行了一遍大清扫。
清扫的,就不仅仅是做商业间谍的人了。
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留着,总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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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首席执行官办公室。
“你做的什么狗屁决定!”首席执行官将一卷文件摔在桌上。
那是大广此前忽悠陆氏客户销户的时候,承诺的补贴。
负责这个计划的人,舌头打着颤:“可,这是您要求的啊。”
首席执行官大怒:“我让你补贴3%,你给我补贴6%!而且我说的是,转入我们公司的客户才能获得补贴,你执行的是什么东西?啊?!只要转出就能获得?!你他妈疯了吧!”
负责人结结巴巴地说:“可是,这不是您同意的吗?您说让我看着办的……”
“看着办!你也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些补贴加在一起,有四十亿啊!!!你敢认下来?!董事会不点头,我都不敢这么做,你居然就就……”首席执行官觉得心口发疼,快喘不上气了,“你知不知道这笔钱占了公司总利润的多少?啊?!”
负责人也不是刚出茅庐任人骂的小年轻:“可是以您提出的战术要求,如果不是给这么高的补贴,根本就做不到。”
“如果只是会砸钱,我还要你干什么?我找个小学生来,他都会比你会砸钱!”
“你要我空手套白狼?”
“现在钱花下去了,你倒是不空手了,狼呢?”
负责人冷笑道:“原来是因为冲击失败,你要找替罪羊是吧?我这全都是按你的要求执行的,现在你翻脸不认人,想让我背黑锅?告诉你,没门!就算是上法庭,我也不会认!”
“我的要求?”首席执行官冷笑一声,“拿出证据来啊,我说什么了?我写给你的是最高不得超过四亿并且要转户进来,然后这四亿计入营销费用。谁同意四十亿的?谁同意不转入也可以给钱的?我说的?拿出证据来啊,是我签了字,还是你录了音?”
确实,当时的决议写在纸上是这样的,但是为了完成任务,营销费用超额这种事也是很常见的,许多公司都存在,如果结果很好,到最后总有办法把这部分钱摊销掉。
结果不好……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很抱歉,我亲爱的朋友,你在公司的所有职责,都必须停止了,而且,转户补贴,必须将资金划入大广的基金账户后,才能获得,且最高不超过四亿,先划先得,超过四亿之后,就没有了。我们是法制社会,要严格遵守董事会的决议。”
首席执行官向负责人宣布了最后的决定。
“你想赖账?!那你要我怎么办!”负责人咆哮道。
刚刚还情绪极其激动的首席执行官忽然冷静下来了,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微笑的看着负责人:“亲爱的安德森,我记得,你有三个可爱的孩子,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是不是?”
安德森狐疑地看着他,不知他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如果我是你,一定会为他们的未来好好考虑考虑,小露西就要上中学了,以她的成绩,应该可以去一个很好的中学,但是如果他的父亲被判刑入狱,那些优秀的私立中学是不会收她的。”首席执行官遗憾地摇摇头。
他的眼睛如鹰隼一般紧盯着负责人:“如果你配合的话,你的妻子和孩子将会得到一千五百万的抚恤金。”
“抚……抚恤金!!!”
只有死人的家属,才会得到抚恤金。
“是的,我还会为小露西写推荐信,让她可以上最好的中学。”
负责人的眼睛直了:“你要我去死?!”
“你不死的话……对谁都不好。”首营运营官笑道,“你收买的那六个员工,已经被陆氏稽查部抓住,你觉得,他们会对你忠贞不渝,死不承认是你收买的他们吗?”
负责人的手在发抖。
“如果你不死,大概会关个三十四年,还要罚一笔巨额,你的妻子和孩子将会背负着骂名,而你出来之后,将永远被这个时代抛弃。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和孩子会过得很好,平平静静地过完他们的生活,而你也不用在监狱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末了,首席执行官对他一笑:“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亲爱的朋友。”
负责人摇摇晃晃的从办公室里走出去。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留下遗书,自己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一死了之让妻子和孩子拿钱过日子。
另一条是去求陆氏集团,告诉陆云峰一切,找最好的律师,说明自己完全是受人指使的,求得一线生机。
现在他身上背着商业间谍罪、商业贿赂罪、不正当竞争……数罪并罚,不知道会被判多久。
最重信誉的金融界,一旦翻车,这辈子都无法再进入这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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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早猜到了,他们不可能付的,”陆云峰坐在桌前,轻松地转着一支笔,贺芸汇报说有不少客户反应,大广那边说好的6%的补贴没了,而且还必须把账户资金转到他们那里去才算数。
昨天晚上,他与尹扬两人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这笔钱实在是太大,如果成功了,还好说,既然冲击陆氏失败,少不得要有人背锅。
更有趣的是,大广说要补贴的时候,其实有不少钱是他的盟友所出,但是负责人为了表功,故意说那些补贴都是大广出,当时券商盟友们心中是不悦的。
现在他们内心大呼:多谢不捎带之恩。
欠投资人的补贴,你们自己付去吧。
“柴德尔开始平仓了吗?”陆云峰问道。
贺芸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他们拆成了小单,而且使用了多个席位,但是太密集了,一看就是他。”
做空陆氏建设的时候,柴德尔信心满满。
现在要咬着牙平仓,算下来要亏700亿。
他必须亏这700亿,否则击穿仓底,他要把此前几十年攒下来的家底都赔进去。
昨天晚上,陆云峰跟尹扬打了个赌,赌柴德尔还要撑多久才会平仓。
时间最接近的人赢。
输的人做下面那个,玩蜂蜜play。
尹扬举双手赞成,并买了最大号的瓶装蜂蜜:“你身板这么大,用量肯定不小!”
他猜测,以柴德尔的面子起码要撑过开盘后十分钟。
陆云峰赌,这老狐狸一开盘就跑。
结局:柴德尔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尹扬留,刚一开盘,丢盔弃甲,生怕跑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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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赖账?”陆云峰气喘吁吁的看着尹扬,“你他妈上辈子是秦始皇吗?绕着桌子跑也不嫌累!”
尹扬隔着四方桌,站在另一端:“十分钟后才出现大量抛单!前面的是跟风小散户!”
“靠,跟风的人,还能先跑?!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次?!瞎扯也要讲基本法的好不好?”陆云峰一个箭步向尹扬那边跳过去,被随时盯着他动作的尹扬同步闪开,两人依旧是在桌子两端对峙。
“你这又是股价暴涨,又是新闻采访,还有大广补贴赖账,说是跟风也没错啊!”
“前面那么多密集小单,你就当它们不存在是吧?要不要我把他们连续交易的席位号拉出来给你一个一个的数? ”陆云峰咬牙切齿。
尹扬一笑:“好啊,等你拿出来,统计完,我们再说话。”
意思就是要将赖账进行到底。
“哎,你是不是大广那伙的,怎么赖账这种事干得这么熟练?”
尹扬当然知道自己是在耍赖,但是好不容易才在与三家投行对赌协议中赢了,还以为自己已经逆天改命,成为龙傲天男主,结果,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打赌,又输了。
还没干点龙傲天男主应该做的事,就又回到原点,这谁受得了。
只要不认账,我就不算输!
尹扬左躲右闪,陆云峰被他逗得火起,趁他一个不注意,伸手从方桌上伸过去,抓住尹扬的双肩,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俯趴在桌上,尹扬还要挣扎,腰上落下重物,陆云峰翻身骑在他的腰上。
陆云峰那七十多公斤的体重,还死命的用劲,尹扬根本就挣扎不开,他徒劳地企图翻动身子,完全动弹不得。紧接着下身一凉。
尹扬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声音都在颤抖:“陆云峰!”
陆云峰慢条斯理地将尹扬的衬衫撕扯开,又抓住他的双手腕,用衬衫反绑在身后。他拧了尹扬的脸颊一把,从桌子上跳下来:“你别跑,敢跑,一会儿我就要收利息了!”
听着他去厨房,打开了冰箱门,不知道在找什么。
尹扬摇摇晃晃地从桌上站起身来,双臂用力企图把绑紧的衬衫挣开。
好像松了一点,就在他继续努力的时候,陆云峰回来了,将他重新按在桌上。
“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所以,我把利息也带来了。”陆云峰把手中的玻璃杯拿到尹扬眼前,晃了晃,球形冰块在玻璃杯中互相碰撞,“丁咣”作响。
尹扬扭过头不看他,忽然眼前一阵旋转,陆云峰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躺在方桌上。白皙的皮肤在暗色木纹的桌上显出一种隐隐透明的质感。
冰冷粘稠的凉意,从不断滴落在皮肤上的蜂蜜传来,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味,金黄色的蜂蜜在尹扬身上肆意流淌,腰部的蜂蜜顺着结实有力的腿向下滑,连脚趾上都沾到了蜂蜜。
“里面还没有。”陆云峰的手挑起一点蜂蜜,伸手向下抹去,尹扬陡然绷紧了脚尖,眉头紧蹙,不堪忍受陆云峰肆意乱动的手指,他抬起双腿,用力向陆云峰的胸口踹过去,却被陆云峰接个正着,左右分开。
陆云峰的目光很不规矩地来回扫视,还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因羞恼而全身渐渐染上粉色的尹扬,低头落下一吻:“别着急。”
他从杯中拿出一颗小冰球,按在尹扬的小腹上,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尹扬忍不住缩起身子。
接着,冰块慢慢下行。
温度远高于体表的地方骤然受到刺激。
“啊!”尹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下巴极力后仰,全身激烈的颤抖起来。
又是一块,尹扬想要并起双腿,陆云峰的精妙卡位让他无法完成这个计划。
陆云峰又拿起了第三块,在尹扬面前晃了晃:“你认输吗?认输就不放进去。”
“不……认……”尹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同时拼命扭动身体,想跑。
陆云峰看着他徒劳挣扎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就是你输了,想赖账,不要脸。”
冰冷的触感第三次从皮肤传来的时候,尹扬拼命的缩起身体,细弱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不要……不要……”
“那你要不要认不认输?”陆云峰扳过他的脸。
尹扬紧皱着眉头,湿漉漉的眼睫望着陆云峰,也不知道到底听见他的话没有,只是小声重复着:“不要……不要……”
本来想要强硬到底的陆云峰轻叹一声:“行,我认输。败给你了。”他将冰块取出时,尹扬压抑的尾音都在发抖。
此时尹扬一动不动,那双线条修长流畅的腿垂在桌下,皮肤上留着冰块融化后留下的数道晶亮水迹,还有金黄色的蜂蜜。
他整个人就像一块美味可口的松软糕点,就这么摆在桌上,任人品尝。
陆云峰难以抑制的动了动喉结,他把手掌完全贴在尹扬光裸的皮肤上,像爱抚一尊瓷器似的抚摩,他又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他。
尹扬是甜的,每一寸皮肤都是甜的。
这么甜的尹扬,是我的。
此后的记忆,就连陆云峰也记不清了,彻底击退著名大鳄的喜悦,让他难以自制的尽情释放。
只知道沙发上、地板上……最后都留下了蜂蜜的痕迹,在浴室里把尹扬里里外外多余的蜂蜜洗掉时,还费了好大的功夫。
将洗干净的尹扬放在床上后,陆云峰还想跟他说说话,但是被折腾狠的尹扬翻过身,背对着他,不甘心被忽视的陆云峰双手勒住他的小腹,不让他逃走。
尹扬索性转过身,与陆云峰面对面,鼻尖碰着鼻尖,凶巴巴地瞪着他。
只是在刚刚那番之后,他的凶巴巴越发显得可爱,陆云峰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想不想赢回去?”
“赌柴德尔什么时候平完?或者,就赌他会不会穿仓?就赌……摩天轮play?”
尹扬看着他,干脆利落两个字:“不赌。”
现在腰酸腿麻加胀痛难耐的尹扬,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为什么古人说“大赌伤身”了。
真的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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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吗?”陆云峰给尹扬按摩腰部。这次腰部悬在桌子上的时间比较长,比过去酸痛的程度翻了个倍,虽然尹扬嘴硬说没事,但是陆云峰轻轻碰了一下,他就拧紧眉头。
“就你这腰,也想反攻,啧,到最后还不是得我自己动。”
尹扬俯在床上咬牙:“那也不是不行。”
“真是……像你这么不体贴的人,怎么能攻。”陆云峰对尹扬进行攻君职业德道教育宣传。
两人在打情骂俏耍花枪的时候,陆云峰的手机突然响了。
凌晨两点,谁啊?
陆云峰疑惑的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来自大洋彼岸的陌生号码。
来电者说的是外语:“陆先生,非常冒昧的打扰您。我是大广投行的乔治……”
陆云峰听他说完,扬起眉毛:“抱歉乔治,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就算我这边不追究您的商业间谍罪,根据贵国的法律条文,商业贿赂罪也非常重的吧?”
电话那头的乔治开始低声抽泣。
“如果您有确切的证明,可以证实您的行为是受到高层指使,我也可以尽力帮助您,但是如果没有任何实据的话…… ”
电话那头断线了。
陆云峰耸耸肩,将手机扔到一边。
“来求饶的?”尹扬问道。
陆云峰贴着他躺下:“现在想起来求饶,晚啦。要什么都没有,无法证明这些事不是出自他个人的意思。做事的时候太冲动,没经历过大清洗的人,就是天真。”
尹扬轻笑:“你还总叫我大叔,听你这口气,倒像是老大爷,见过世纪大风浪似的。”
“我比你大,你是大叔,我是老大爷,不是很正常吗?”陆云峰笑着搂住尹扬。
“比大叔大了整整7个月的老大爷?”尹扬拧了拧陆云峰的鼻子。
陆云峰笑着被他捏,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为什么柴德尔跟我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怎么就忽然融不到券了呢?根据我的计算,外面起码还应该有35%的流动股本。”
“不知道呀,也许是在你家什么人的手里呢?”尹扬装傻。
陆云峰笑笑:“要是在我们家人的手里倒无所谓,要是在一个外人的手里扣着,我就要开始担心了。”
“怎么?”
“我的手里只有25%,我爷爷手里有25%,市场上有15%,要是35%在外人手里,那岂不是陆氏建设要改名换姓了?”
陆云峰想了想:“难道是高尔地产?他们一直在馋陆氏建设的身子,惦记着亚洲市场不放。也可能是三重……”
身边尹扬没出声,陆云峰转头一看,他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已经睡着了。
给尹扬掖了掖被子,陆云峰决定暂时先不去想那35%的事情,明天坐等着柴德尔表演穿仓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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