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除了原来就与陆氏建设有奸情的几家投行进一步上调对陆氏建设的评级之外, 见风使舵的一些小投行也哗哗的站队。没赶上1921年7月, 没赶上1935年1月，都到了1949年9月还不意思意思, 是想跟着王师虎踞小岛还是想咋滴？
投资建议从“建议持有”到“建议买入”到“强烈建议买入”。
目标价格也从180元, 到300元，再到380元。
整个金融市场都在等着一场好戏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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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德尔先生，您现在需要绝对的静养, 控制情绪，不要参与或观看令人情绪激动的比赛或是其他活动。”
尽职尽责的私人医生一面收拾器具一面叮嘱道。
他也知道说了白说，柴德尔是靠什么发家的, 他心知肚明,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有所关注。
资本市场的残酷角逐，就连年轻人都未必扛得下来。
当年柴德尔在东南亚和欧洲让别人寝食难安, 露莎国甚至不惜动用国家机器, 牺牲国家信用跟他耍赖, 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在华尔街夜未眠的时候，尹扬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室里, 面无表情、高贵冷傲的……打游戏。
总裁也不是只会打高尔夫、下棋, 人生的乐趣在于多种多样, 尹扬甚至还亲自参与过本公司新游戏的直播试玩。
然后，上了热搜
《总裁亲自直播十连抽，三次都没有抽到SSR, 程序员当场改掉率，今晚单抽大概率出SSR，大家冲啊》
《总裁跳崖，半截身子卡在地里爬不出来，大家快去围观》
《总裁被氪金玩家吊打，场面惨烈》
……
每次发布这些消息，都会引起疯狂转发，大家一片哈哈哈，这当然是宣传的一种方式，效果都不错。
不仅宣传了游戏，还顺便把自家直播平台的点击率和播放率也带了带。
就在尹扬与人下副本正酣的时候，陈玉进来：“M公司的代表想跟你谈谈关于版权的事。”
M公司，是一个不错的漫画公司，后来生意做大，就不仅仅满足于漫画创作，而是让漫画里的人物都活动起来，动画、真人电影，由于庞大的设定与丰满的人物形象，深受观众的喜爱，出一部火一部，业绩一直都不错。
只不过一直都跟尹氏没有什么往来，尹扬听见陈玉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啊哦，不会是我们侵权被告了吧？”
转念一想，不对，要告也是直接法务部VS法务部，不至于直接找上他。
“好的，请他进来。”尹扬手指飞快的打出一行字：“有事先下了。”
正在跟怪死扛的队友们瞬间爆炸，纷纷咆哮着要举报他、永封他，狗比队友毁我战绩！
“会给你们补偿的。”尹扬把队友的账号发给游戏部门，让那边给这几个人一些装备，弥补损失。程序员以为这是尹总的朋友，为了不像上次那样搞十连抽那样挨骂，直接给每个人安排了一个最强套装，把这几个人吓了一跳，以为账号出BUG了。
M公司的张代表过来，是说公司想把旗下几个动漫人物的版权卖掉，尹氏做为亚洲数一数二的娱乐行业龙头企业，是他们的首选售卖对象。
“贵公司是基于什么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二次元生物不存在偶像失格，但是尹扬相信天下没有会平白掉馅饼的好事。
张代表先还在兜圈子，说是什么为了开拓亚洲市场，为了扩大影响力以及等等的废话。
尹扬笑而不语，开拓市场要靠卖身？别逗了。
当年孩之宝公司主动上门，免费让国内播放《变形金刚》，目的是求带货卖玩具，那也只是免费播放，没说直接把版权直接送给国内的。
不过他没有揭穿，只是直接问：“那么，贵公司的报价是多少？”
“一千亿。”对面开了一个天价。
尹扬摇头：“太贵。”
代表急了：“虫虫长期在人行排行榜上稳居第二，这个价格真的不贵，或者，我们也可以再给您一个角色。”
接着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个角色的资料递给尹扬。
这个角色尹扬也知道，在整个故事的设定里平平无奇，甚至还与其他角色有些撞车，属于没有错误，但就是没意思，还不如反派人物来得带劲。
“张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买一赠一约定俗成的意思，是指获得同样档次的东西，而不是买一套别墅，送一个口罩，还不是N95的。”
被尹扬拆穿，张代表感到有些尴尬，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谈笑风生：“尹总，那您的意思是？”
“我想，您的包里，应该不止这两位的资料吧？”尹扬的目光停在张代表身边放着的黑包上，那里面装着他全部的谈判家底。
尹氏集团是M公司的最后一个谈判对象，毕竟在一个政体不同的国家，实在很难控制他们到底会搞成什么样。
其它各家都表示有兴趣，但是手上没有钱，如果真要购买的话，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支付。
M公司等不了。
正常的谈判不应该将自己的全部家底交出来，但是谁让他们着急呢。
张代表没有办法，将一本资料夹递给尹扬，里面装着的是全部可以出售的版权角色。
“鉴于贵我双方一直以来良好的关系，我也不多浪费时间，100亿，我要虫虫、鸟嘴医生和血博士。”尹扬很快挑中了三个角色。
张代表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开价一千亿，还价到一百亿。
不仅直接砍掉一个零，还要三个角色？？？？
太狠了吧！
尹扬笑着将手里的资料本还给他：“如果您觉得为难，也可以与公司商议之后再跟我们联系。啊，对了，这个月底，我们公司就要重新审定今年的预算，这是最后一次，经过我签字同意，就可以调整支出预算的窗口机会，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想要支出一亿以上，就要报经董事会同意才能使用，同时还需要向股东大会公告，很麻烦。”
他作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哦，还有一周就是新的一个月了。”
送走满脸惆怅的张代表，尹扬唤来陈玉：“查查M公司到底为什么要卖版权。”
“刚才你们在谈的时候，我已经查过了，M公司使用自有资金参与了与柴德尔和大广投行的做空，现在正在到处找券平仓，从几个可靠渠道过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放风出去，愿意倒赔60%接券。”
倒赔60%。
也就是M公司向别人借来股票，卖出，得到100块钱。
他们的梦想是陆氏建设往下死命的跌，最好跌到1分。这样等于凭空一倒手，就赚了99块9毛9。
结果后来陆氏建设股价飙升了7倍，虽然后来还是有所回落，没那么夸张。
但要命的是满世界都没有陆氏建设的流动股，为了还债，他们愿意出160块钱把陆氏建设买回来，每股要倒赔60块。
当初做空一时爽，没钱平仓火葬场。
要是梗着脖子不还人家的债，别说卖一个人物版权，整个公司都不够赔，有可能还会连带更多，历史上因此而自杀的亿万富豪不仅有，还不止一个。
“一个好好的漫画公司，画他的超级英雄就好了，为什么要掺合这件事。”尹扬摇头，忽然发现陈玉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尹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是一样，只不过自己是胜利的一方罢了。
“我们不一样，不一样！”尹扬下意识的向助理解释。
陈玉笑着欠了欠身：“您的决定一定都经过深思熟虑。”尹扬的眉梢跳了跳，最后四个字怎么听怎么像在嘲笑。陈玉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尹扬确定自己听见门后发出一声：“有啥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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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当初柴德尔向高尔地产借了30亿陆氏建设股票时，是有另外两家盟友替他支付了三分之二的保证金。
现在如果柴德尔赔不起的话，那三分之二的保证金，就是这两家盟友出，那是一笔巨额。
两家盟友一直催着柴德尔追加保证金，他们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柴德尔在别家借的钱，都是百分之百支付的全额保证金，就算亏到姥姥家，他们也不会穿仓。
由于白色基金会的关系，所以在两家盟友这边，柴德尔没有支付全额。
以目前的形势看，这就是妥妥的坑队友。
两家满世界疯狂的寻找拥有陆氏建设流通股的人，哀求他们卖点股票给自己。
乔瑜和程立雪都被他们找过了，结果这两个人都联系不上。
他们只好去求陆云峰。
此时陆云峰、乔瑜、程立雪，在不同席位同时操作，乔瑜和程立雪是来帮忙的，此前涨了七倍的时候，他们只出了一部分，并没有出空，免得让柴德尔缓过劲。
现在陆云峰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尽快让资金回笼，落袋为安。当然这样的操作也是有技巧的，不能一口气全放出去，要一点一点的放出去。
否则当供过于求的时候，就算是金子也卖不上价了。
原本就应该在流通市场上的陆氏建设，又一点点被放回去，目前看，还是狼多肉少，股份放出的瞬间就被急着平仓的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盛况如同往饿了几天的鲤鱼池里扔了一块面包。
开盘仅一个小时，股价翻倍。
在高点位，乔瑜、程立雪，还有陆云峰将此前拿到的一些流通股全部放出去。
闹出的事越大，各路真假难辨的消息流动得越快。
什么大佬排队跳楼。
某某第一高楼关闭顶楼观景台，以免大佬跳楼。
两个大佬为了争抢优先跳楼，而大打出手。
陆氏建设强行把整个大盘给带红了。
之后，所有人面前的K线图都停滞了，买单与卖单都无法提交。
时间停止了？
不，是交易所受不了，直接盘中紧急停牌。
陆氏建设——熔断。
国内股市有涨跌停板，国外大多数没有，但也有熔断机制，也就是“您涨（跌）太狠了，先一边歇着去。”
大盘，应该代表的是整个市场上的平均情况。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陆氏建设一只股票，直接拉着大盘跑，这很不科学。
就像人均收入：
富豪年入百亿，失业人口年入0，统计数据敲锣打鼓说咱们平均年收入五十亿，物价可以再涨一涨嘛，失业人口想必是有一句祖传p要说的。
所以，交易所决定，将陆氏建设踢出大盘指数，等它的价格正常之后再重新拉回来。
陆氏建设的熔断，给柴德尔一点喘息的机会，他一上午都紧绷着神经，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确实是极大的负担。
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高尔地产就打来电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把我的股票还给我，我不要钱，我只要股票。或者按市价的三倍赔我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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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实银行。
“老板，怎么办？柴德尔那个家伙不肯追加咱们的保证金，宁可跟我们打官司。”手下匆匆跑来。
雷实银行，正是为柴德尔担起三分之二保证金的两家银行中的一个。
负责人杰森恨恨的砸了杯子：“那个老狐狸！”
手下将雷实银行的亏损情况如实告知杰森。
巨亏部分除了保证金，还有一堆穿仓的客户，以及雷实的自营业务，乱七八糟加在一起，如果平不了账，从现在的行情看，雷实要赔三百亿。
“能催着追加保证金的客户都催过了，能吓唬的也都吓唬了，但是占比例最大头的几位，我们催了也没用啊。”助手也很无奈，“而且不仅是他们，我们的自营业务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杰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拿起电话：“我是雷实银行执行总裁杰森，请帮我接陆云峰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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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他馋我的身子，当时我害怕极了。”陆云峰搂着尹扬，绘声绘色的说着接到的那通电话。
在电话里，在下属面前一惯高冷的杰森极尽谄媚与讨好之能，在正经事之前，先拍了一分钟的马屁，听得陆云峰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当初这个把陆氏建设评级下调为“建议卖出”的雷实银行，现在的态度真是……用某些场合的段子可以形容：
一块钱，我不是这种人。
十块，你当我是什么人。
一百块，我是你的人。
一千块，我不管你几个人。
一万块，你别把我当人。
十万块，我不管你是不是人。
现在如果陆云峰肯给他一些陆氏建设的股票，让他平了仓，他可以在时代广场全球直播裸.跳钢.管.舞。
毕竟三百亿啊！
尹扬把目光从手中的书页移出来，笑道：“怎么，他愿意为你献上菊花？”
陆云峰装作惊恐万状的样子，扑到尹扬怀中：“那张脸，根本连亲都亲不下去，还菊花。你吓到我了。”
他的体重结结实实地压在尹扬身上，连着尹扬的书也被压住。
“你起来。”尹扬用力推了推陆云峰。
“起不来，我吓得腿软，要亲亲抱抱才能起来。”陆云峰搂住尹扬的腰，脸在他的胸口来回蹭，像一个任性的熊孩子。
尹扬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一个把交易所吓到熔断的人，能不能成熟点？”
“成熟有什么好处吗？”陆云峰眨巴着眼睛，看着尹扬。
“……”什么好处？相敬如宾？
“那还是不成熟好，可以抱着你。”陆云峰压住尹扬，咬住那两片还想说话的嘴唇。这个吻可一点都不孩子气，是十足霸道的侵略。
尹扬回抱着陆云峰的后背，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吻。
“你的心情也不错嘛。”许久陆云峰才放开他，好奇地看着唇角带笑的尹扬。
“嗯，你跟柴德尔对撕这一波，连带着我也小小的占了一点便宜。”尹扬将M公司想要卖出人物版权的事情告诉他。
陆云峰笑笑：“柴德尔盛名在外，顺势跟上做空陆氏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侧身卧在尹扬身边，看着他的脸：“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等一等，让这些做空的多熬一阵子，把家底都拿出来抖一抖，然后再松手？说不定还有什么好货会主动送上门来兜售。”
“已经差不多了。我觉得，你应该像跟雷实银行这样，跟其他几个已知做空的银行私下交流，放一些券出去给他们，毕竟他们当真凉透了，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特别是监管部门那边，他们现在一定也很头痛，特别希望你能松一松手，不如送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对你来说，将来做很多事也方便。”
尹扬认真的分析道，虽说商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但很多时候，并不能真的把竞争对手弄死，何况陆氏与投行并不是纯粹的敌人，谁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会变成朋友了呢。
“那你怎么办？”陆云峰抚摸着尹扬的脸，声音低沉。
尹扬心里一惊，面上努力克制着惊讶，甚至还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关我什么事，我只要考虑要不要买M公司的版权就行了。”
“不老实。”陆云峰笑着在尹扬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你这张嘴啊，和你的皮肤一样滑，没一句真话，还是另一张嘴最老实，我不如去问它。”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唔……”尹扬被陆云峰堵住嘴，腰也被紧紧搂住，陆云峰的双手一前一后，极大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尹扬挺起腰，想要躲开后面的手，却又把自己送到前面的控制之中。向后弓起背，后面又越发深入。进退两难，尹扬僵着身子，不敢动了，他瞪着陆云峰：“放手。”
“不放……你又不是出轨找小情人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嗯？”陆云峰看着尹扬盛满水光的眼睛。
尹扬闭了闭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不是很早，就是在发现有35%的流通股去向不明的时候，就派人去查了。”陆云峰笑道，“没有亮出的枪才是最可怕的，万一在我以为赢了，正在仰天大笑哈哈哈的时候，突然被一记冷枪打死，那不是很丢脸？”
持股超过5%就需要公告，陆云峰就派人把所有曾经公告过的人和机构都查了一遍，最终锁定了那三家投行，自然也打听出了尹扬与那三家签定的对赌协议。
当得知是尹扬的时候，陆云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程立雪和乔瑜帮他，都帮在明处，而且快进快出，这段时间是股价在异常高位，出清之后能赚上一大笔。
但是尹扬却使用的是锁定股数的方式。
保证金，一个子儿不少，是要付的。
赚头却远不及乔瑜和程立雪。
因为现在的高价是不正常的，一个成熟的市场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最多再high几天，价格就要慢慢回归到正常的估值水平。
尹扬手中扣着的35%，行权时间都在几个月之后，几年来，陆氏建设的股票浮动范围始终在200—290块之间，这就是正常的估值，可是尹扬跟人对赌的是300块。
如果不是抬得够高，人家投行根本就不会赌，何必费劲半天，就为赢个蝇头小利。
“你还没说，为什么不告诉我？”陆云峰又催问。
尹扬被他的手逼得喘息不已，只得老实招供：“如果你爷爷知道，有35%的股是在一个外人手里，他会怎么想？”
当然是要疑心，此人是不是居心叵测，想要借此吞并陆氏建设，乃至于侵吞陆氏集团。
“他本来就讨厌我，要是再让他知道这件事，那岂不是坐实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图你们家的家产？”尹扬叹了口气。
陆云峰松开手，改为抱住他：“管他呢，我就愿意让你图！”
“等你登基为帝，接任大宝再说吧。”尹扬拧了拧他的鼻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说正经的，现在我如果减持了，股价也会下跌，等到了协议期满，如果股价不到300块，那你怎么办？”陆云峰收起嘻笑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尹扬笑笑：“看情况，要么就赔本交割，要么就弃了保证金。反正营业外收入也赚了不少……”
“笨蛋，满脑子都在想什么……”陆云峰搂紧尹扬，“有我在这里呢。为了你，交割期之前，陆氏建设无论如何不会低于300块的，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不会让你受到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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