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铭表情有些不悦, 他抿紧嘴唇,看了约翰一眼,又把眼神放到了廖清鉴身上,“他是谁?”
“我朋友。”廖清鉴抬头看着高中跟自己还差不太多, 但现在已经高出一个头的alpha,想都没想就道, “能不能松手,难不成你想要我报警?”
“廖清鉴。”他脸色惨白地道,“我知道你恨我。”
廖清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不想说话。
他识趣地点点头, 让开路,“至少你得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吧。”
廖清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直接离开。
身后的约翰赶紧把鞋脱下,狠狠瞪了一眼又比了个手势后, 飞快地奔出去, “清清, 你等等我......”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舅舅已经睡了过去,听到淋浴间有洗漱的声音, 问:“阿鉴,怎么这么晚啊?”
“陪同学逛街, 走远了点。”他说了个地址, 结果得来了舅舅的吸气声,他瞪大眼睛,“你跑那么远干什么, 这里没有鞋卖吗?你跑那么远我不放心,你还是个Oga,这里到底没有我们国内安全的......”
廖清鉴给他倒了一杯水,笑笑道:“放心吧,有同学陪我。而且今天也是有收获的,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聊得很开心。”
自从来到A国之后,廖清鉴的笑明显变多了,虽然那些笑意未曾深及眼底,但看着比以前阳光不少。
“是谁啊?”
“以前的班上的,没想到他也来留学了。”
舅舅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阿鉴,我最近听国内的朋友说魏家那小子也来A国了。我只剩你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千万......”
廖清鉴笑,“舅舅在想什么呢,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廖清鉴把舅舅喝完的杯子拿过去放到水池里洗了,又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从裤袋里掏出烟出来,抽出,点上。
房间是暗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月光底下的窗户玻璃反射着他的脸。
他看到自己在笑,像个恐怖的怪物在龇牙咧嘴。
既然要开始,那便开始,他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一天,等了太久了......
中午的时候,廖清鉴去食堂吃饭,以往都是和约翰还有米歇尔一起的,但今天这俩货说是要补考,所以他就落了单。
在学校食堂前面一条铺满银杏的小路上,他看到了垂头坐在路边椅子上,似乎随时准备守株待兔的人。
廖清鉴没看他,从他身边走过。
“廖清鉴。”他站在他面前,挡住全部的路。
廖清鉴抬头,“怎么找到我学校的?我忘了,按你们家的条件,找到我在哪里并不困难不是吗?”
“廖清鉴,我只想跟你谈谈。”他的声音很忍耐。
才不过两个月,这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就已经变得这样冷峻克制,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一下子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魄力。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照进来,在一片光影摇曳中,英俊迷人。
廖清鉴点点头,在前面带路,“那赶紧说吧,说完赶紧滚。”
他不发一言地跟在廖清鉴后面,最终两人找了个长凳坐下后,他又是好长时间没说话。
在廖清鉴不耐烦准备走人之际,他才抓住了廖清鉴的手,表情有些哀伤,“我找了你好久......听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我高考没去考试,被我爸揍得肋骨断了两根,养好了伤才过来。”
廖清鉴点点头,表示听完了,于是问,“说完了吗,说完我可以走了吗?”
“廖清鉴,我知道你恨我。”
他的手抓得更紧,“可是你是我的Oga,你哪里也不许去......”
廖清鉴回过头,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着,摩挲着他的下嘴唇,“那你喜欢我?”
他这次没有犹豫,点头。
廖清鉴真是看累了,他低下头在这个快要成长为男人的alpha额头上印下一吻,“那好。”
他的眼睛顿时发了亮,他嗓子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廖清鉴......”
廖清鉴却慢慢掰开他的手指,点点头,说要去上课,让他先回去。
那人脸色阴晴变化不定,却拿不准廖清鉴的意思,他问,“那我这周五能来找你吗?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一下。”
廖清鉴依旧冷冷地看着他,但是眼中却带了笑意地点点头......猎物自己要往网里撞,省了不少麻烦,能不开心吗?
A国地处北欧,帅哥美女无论性别都高大漂亮,尤其是alpha,往往都有着过人的相貌跟身高,他们往往金发碧眼,高鼻深目,连那活儿都大得可观。他们也不在意你是不是被标记过,只要你肯,他们就没有顾忌的。
廖清鉴很少鬼混,不代表他不,但是这天在他摸了半天alpha的胸膛,准备脱了裤子真枪实弹地干时,身上的手机就见了鬼一样地叫了起来。
廖清鉴一看名字就打算掐掉,结果那边锲而不舍,好像不接电话誓不罢休。
廖清鉴扯起嘴角,有些败兴之后的愤怒,“什么事?”
那头问,“你在哪里?”
“你管我在哪里?”
那个alpha见他不悦,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让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发出缓缓的叹息,这一切都让电话里的那人听到了。
那头静了两秒随即爆发,“你在干什么?!”
“按摩。”廖清鉴没挂电话,而是用眼神示意alpha继续,“说,什么事?”
那头声音半信半疑,甚至带了委屈,“你说了这周五可以找你的。”
哦,这事啊,忘了。
廖清鉴挑眉,看着卖力的、殷勤的alpha,恨不能现在把自己吞下去的北欧男人,犹豫了下,问,“改个时间吧?”
这alpha似乎有点调皮,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
这声音太小,廖清鉴都不一定能听到,可电话里那人却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呼吸顿时粗重,廖清鉴尚且还握在手里的电话被挂掉了,随后不久外面就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廖清鉴心想,不能这么快吧?
结果alpha颇为懊恼地撑起身体,碧绿的眼神像只小猫一样看着他,“宝贝,你家的alpha来抓你了吗?”
“怎么可能,这里离他那里很远。”
果然,门外,不是他。
却是两个小片警。
他们出示了证件,让廖清鉴体会到了头一次被人以“抓piao”的名义蹲进了看守所,也让他舅舅头一次丢了老脸去把“犯了这种事”的他捞回来。
这件事是谁做的不好说,但是显然有动机的人就那么一个。
廖清鉴没生气,相反,他还开心得很。
廖清鉴,你很成功,他果然还很在乎你,这些都是可以拿让他痛苦的筹码。
只要你敢找我,我就有本事弄死你。
只不过他舅舅脸色就没那么好了,刚把廖清鉴捞回来的那一天,他就给廖清鉴上了整整一晚上的课。
大到人生方向,小到思想境界,都被拉出来好好梳理了一番,最终感觉自己说得实在够多了,最终以一句经典名言结了尾,“实在要做,记得戴tao。”
“好的舅舅。”
“......”
对话结束的太快,以至于廖芜焕觉得,好像不该这样啊......但是接着往下说,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只能作罢。
在度过了艰难的一天一夜后,廖清鉴重新回到学校。
看到一个不速之客站在他的宿舍前面。
“你又出现了。”他说。
廖清鉴没睬他,打算直接进门,却被他拦在外面,“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
廖清鉴听他说了这么多字已经是耐心,往里刷了学生证直接走,气得胡八扑上去跟宿管撕扯,“你怎么不死呢?之前魏则铭为了去找你差点被家里打死,肋骨断了几根,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又碰上你,说不是故意的谁信?廖清鉴,你这种贱人,迟早要把他玩疯!”
他吼得太大声,引来了其他管控人员的注意。
廖清鉴笑了笑,不说什么就上了楼,回去了把房间一关,听着外面的叫骂,脸上先是阴沉,随后冷笑。
受害人没说话,凶手倒是叫嚣得头头是道。
都说胡八是魏家养在魏则铭身边的狗,现在看来,确实很称职。
他妈的死,他的家破人亡,难道就要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呵,不可能的,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的脸冰冷一片,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明明惊悚骇人,却又似无奈悲泣。
魏严峰,你不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的alpha儿子么,现在他被我眯住了眼睛,这可怎么办呢......
枕边的手机在震动。
廖清鉴已经懒得去看是谁了,他直接按了,然后对着墙睡觉。
结果刚酝酿出一点睡意,他的寝室门就被敲响。
他们宿舍总共三间,中间合用一个带沙发的客厅,廖清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通过安保,又是怎么穿过客厅到达自己房门的。
敲门声连续不断,不高,但惹人心烦。
为防止舍友投诉,廖清鉴只好冷着脸开了门。
把一个浑身都在散发低压的、情绪不好,随时都好像会失控的alpha放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22个评论,只有四五个是要孩子的,那就不要了吧,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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