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鉴把公司里的是安排给林肯了之后几乎是不用再自己去的, 但他几乎有大半天的时间都呆在公司里。
通过这段时间,廖清鉴发现魏则铭粘他粘得紧,去哪儿都跟着,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说不清地心烦意燥。他想摆脱这种让人产生无端怒意的低沉, 就整天整天的不回家。
但吴凡那边总是有事情要他决断,因着他手里有着魏家40%的股份, 他就早被魏则铭给绑住了。
结果他一不回家,那边就好像失了控,每天接到吴凡的电话都是:“廖老板, 你在哪里, 这里有个单子你要不过来看下?”
后来魏则铭也跟在公司不回家之后,廖清鉴干脆放弃了挣扎。
第二天被弄醒时,天还没亮,廖清鉴看着眼前把他弄醒的人, 直接一个枕头丢过去。
“要搞去搞别人, 老子不陪你搞!”
那个还懵懂着但英俊到不可思议的男人不为所动, 继续该怎么搞还是怎么搞,床下一切都听他的, 但是床上廖清鉴做不了主。
被弄到快虚脱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搞他的人洗涮一顿神采奕奕, 顺带着把他也擦了一番。
廖清鉴这个时候是最听话的, 要怎么摆布都可以,主要是累得抬不动手,哪怕打在他脸上都是轻飘飘的。
“今天中午我们过去看爷。”魏则铭反捉住他的手, 送到嘴巴亲了一下,替他穿衣服,“到时候你给他点面子,这次的事情他也在后面出了力。”
“不去。”
魏则铭手顿了顿,不容反抗地替他打好领带,“去看看吧。又不会少块肉,他挺想见你的。”
“说了不去就不去。你怎么这么烦。”廖清鉴皱眉,往床上爬。
魏则铭无奈,伸手把他捉回来,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吻,“你乖一点好不好,你如果不去的话,我就让他来家里。”
廖清鉴这才睁开眯着的眼,眼中带着三分慵懒五分恼怒,“你敢?”
他半趴在床上,身体好像像条无骨蛇,明明虚弱得要命还那么会挑衅,惹得魏则铭邪火一阵一阵往上窜。到最后,他尝到了挑衅的苦头,又被搞了,最终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别说打人,骂人都抬不起嘴皮子了。
魏则铭他爷见到廖清鉴的时候,那小子还在睡,他直接就上去扣了他脑门,“哟?大白天的,什么东西累着你了?”
魏则铭这个“东西”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爷。”
魏奶跟看新孙媳妇似的,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撇下,“你个老头子,头一次见面你打人家做什么,你就不知道把昨天刚摘的桃子李子拿一拿,给人家孩子吃!”
“哼。”魏国梁转身就走了,虽说是傲娇了点,但还是把桌上篓子里的桃子、李子选了几个好的拿着放了台面上了。
“你就不知道洗一洗?”魏奶又喊。
“嘿!”魏国梁眼睛一瞪,耳朵突然又不好了,“你说什么?”
“这老头子。”
廖清鉴尽管烦躁得要命,但来都来了,总不至于给两个老人家甩脸子。他先是喊了一声魏爷,又喊了一声魏奶,把魏则铭塞到车里的礼品拿下来。
“这小子,带这么多东西干嘛,家里都堆得吃不下了。”魏奶笑得眼眯眯。
“啊?”魏国梁一急,耳朵变得灵光得不得了,“什么堆得吃不下了,我这还没......”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魏奶把东西塞回车里了,他就眼巴巴看着,想着这未来孙媳妇能不能懂点眼色,再给他拎出来。
廖清鉴顺着他的目光,心里的郁结忽然少了大半,心想魏家人也不全部是讨人嫌的。
虽然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但这上梁是正的,至于下梁是怎么歪的他就不知道了。
看向魏爷时,也就带了点真心的笑。
魏奶在旁边择菜,说要给乖孙跟乖孙媳妇炒点山里的野蘑菇。这个季节山里也就这些鲜货抢手,加上刚下了一场雨,蘑菇就跟笋子似的往上冒,这个时候吃最是鲜嫩。
“奶,我来,你去歇歇。”魏则铭把袖子捞起来,帮魏奶把各式各样的鲜蘑菇抱到井水旁边的篮子里。
他奶哪能让他干,直接把他往廖清鉴那里推,“人家第一次过来,拘谨得很,你不去带他四处逛逛?”
魏则铭去找人,发现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他爷说起话来了。
他爷挺高兴的样子,还把自己养了多年的紫砂壶拿出来跟廖清鉴炫耀,给他观摩。魏则铭心里冒酸水,心想以前他爷可不让他碰他的宝贝茶壶的,但想是这样想,嘴角却是翘起的。
午饭,几个人围着一张小木桌,在一棵结了满满一树的桃子的桃树下吃的。魏奶还特地倒了点自己做的土酒,配上又鲜又嫩的蘑菇跟最近打的野猪,倒也是吃得享受。廖清鉴没来由的胃口大,他也没矜持,连盛了两大碗。
魏爷看廖清鉴怎么看怎么满意,心想,人么,真实一点好,不要装,那些个富家子弟,一个个的他都看厌了,整天一副缩手缩脚的乖宝宝样子,叫他们放个屁都放不出来。
说白了,他们魏家有个光荣传统,就是贱,谁不待见他们他们越看谁顺眼。
这边魏奶就拼命给廖清鉴夹菜,眼里的慈祥都快溢出来,“多吃点多吃点......”
“奶,也给我夹点。”
“你自己没有手啊!”
吃完饭,魏爷又拉着廖清鉴坐在桃树下面下棋。
魏则铭跟老干部一样端着一杯茶就在他爷后面指点,“爷,这一步不能走这里,走这......”
结果他不指点还好,一指点他爷一步也没赢过,气得魏国梁直接骂,“你个混账小子,你不说话要死啊!你看我都输多少回了!”
魏则铭偷笑,朝廖清鉴眨眨眼。
廖清鉴没睬他,跟魏爷两个人你来我往,竟也是斗了半天棋。
临到天快黑了,廖清鉴跟魏则铭本来说回去,但魏奶早就把床铺好了,说晚上路不好走,再留一晚上。
魏爷也说,“留一晚再走,明天给你们打野兔子吃。”
结果这一留倒好,全家都进了医院。
原因是魏则铭奶奶在山上摘的蘑菇的时候没看清,不小心混了些有毒的进去,因为是神经性毒素,所以挥发得慢一点,到了晚上,就集体倒下了。
魏国梁这回是满心满眼对不起他孙媳妇了,怕他跑掉,说决心把他的紫砂壶送给他。
魏则铭在一边挂着水哭笑不得:“爷你送那个给他干嘛,他又不喝茶。”
“闭嘴,有跟你说话吗!”
紫砂壶最终到底是没要,那几个上等普洱最终到底也还是留给了魏爷。
魏则铭跟廖清鉴出院回家,魏爷还打电话来让多去去。
魏则铭跟廖清鉴解释,“小时候我妈跟我爷爷不对付,我妈基本上不太让我去我爷爷家,但是他很疼我的,我知道。以前也总有一群山沟沟里一起玩的人,我妈不让我跟他们接触。”
廖清鉴挑高了眉看他。
魏则铭也侧头看他笑,“但是大家那时候都喜欢我,我主意多,他们就跟在我后面......我妈不让他们跟我接触了之后我也没什么真心的朋友了,也就胡八,一直小时候都在。”
廖清鉴轻轻扯开了嘴角,瞥了他一眼。
“我没有别的意思。”魏则铭把车子方向盘熟练地打了个一圈,脸上突然漾起笑容,“其实我很想以后在爷爷家附近再盖间房子,有事没事去爷爷家蹭蹭饭,然后再养条狗,最好能有三个孩子。”
“狗可以,孩子不可能。”廖清鉴漫不经心道。
“也行。”魏则铭点点头,笑意不减。
在廖清鉴的生命里,魏则铭一直属于那个可有可无的闯入者,可是,感情的事,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尤其是两个人现在利益纠葛都牵扯不清的情况下,他觉得分开的这个结果更加没有可能性。
与其说爱,不如说是恨把两个人缠在一起,这是一张比爱更加坚固的网,哪怕过了十年,百年......都牢不可破,紧紧兜住他们,不让他们能够逃跑。有时候,可能当事人都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恨,又什么是爱转变成的恨。他们懵懂,一厢情愿地以为是坚不可摧的感情,可是爱什么,他们却一点都说不出来,一丁点都经不起推敲。
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该看透的廖清鉴还是能看透的——人活着,无非就是糊涂二字罢了。
这期间,廖清鉴也一直没放弃探查王月来的下落,他总觉得那家伙就像个隐形炸弹,说不定哪天突然会出现在他面前,“嘭”一下爆炸,给他好看。
魏则铭则是不以为然,不许他再查下去,王月来就这样消失是最好的结局,他们现在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
把工作处理完,魏则铭手上的烟烧了一半。
胡八一进来,他看向这个昔日最亲近的好友,点了头,“坐。”
胡八没坐,“则铭,我有事情跟你说,我想申请去A国,这次那里正好有个项目,我过去的话也可以盯着点。”
魏则铭抽了口烟,把烟头掐熄在了满缸的烟灰缸里。
他看向这个看起来同样英俊优秀的alpha,对方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不懂,到底是变了.....
魏则铭揉揉额头,总算是连最后一个朋友都没了。
哪有那么多好事,哪有什么都要的,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着他转的,他为了廖清鉴已经一路丢掉了很多东西,一路走来只剩下那个对他不冷不热的人了。可谁知道有一天他会不会厌倦呢。
论厌倦,谁都会有那个时候的。
他笑了一下,在胡八出门后又去廖清鉴公司接人回家下班。他今天自己去超市买了点笋,回家做个油焖笋,这是廖清鉴最近新爱吃的东西。
但他打电话没打通,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在又要抓狂的时候,他接到了范小智的电话。
“喂!”那边一直不待见他,所以哪怕同样是他现在的老板,他也没客气,“你快来,有人拿枪要杀我们老板!不对......现在是我们老板要杀别人,我们在虹山路路口!”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好快啊,本来只要我勤劳一点早就可以完结了。
这个月挣了22块,好开心啊,终于能喝杯奶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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