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东临走前跟魏则铭还有廖清鉴见了个面, 吃了个饭。
席间,他跟廖清鉴喝了几杯酒,说了几句客套话,算是把人给认了。
廖清鉴很像魏则铭他爷爷魏国梁年轻的时候, 他不反对,他觉得魏老爷子应该能够喜欢。
与金家现在的局面, 他也跟两人交待了一下。
现在上面的那些人并不想把事情搞大,都想熄火,如果金家要继续, 他们会采取行动, 不过如果魏家跟廖清鉴这边不松口,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
临走前魏小东拍了拍魏则铭的肩,“你要把他给看好,很多事情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
“是。”魏则铭点头, “放心吧东哥,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魏小东露出笑容, 拍了拍他的肩。
魏则铭看了一眼低头看手机的廖清鉴,尽管有话想说, 最后还是吞了进去, 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晚上,廖芜焕又在实验室没回来,两人没得饭吃, 只好点了外卖。
廖清鉴还在看着他最近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一言不发。
抬眼看了进来的魏则铭一下,招招手让他过来,然后又不爽地踢他,“你今天那个东哥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就是担心你。”
廖清鉴挑眉,魏则铭一跃而上,扑到他身上,去啃他后颈腺体,“金家收手了,我们就收,行不行?”
廖清鉴摇头,不置多词。
“廖清鉴,想想你舅舅吧。”魏则铭没有生气,只是闪到廖清鉴的身边躺着:“他现在很辛苦,除了担心公司的事还要担心你。”
“那有人担心那些被玩弄的Oga孩子吗?权大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廖清鉴撇嘴冷笑了起来,“魏则铭,你以前是他们的其中一名,我不好怪你。”
魏则铭刹那凶狠,又扑上去咬他,“我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去动那些孩子的,廖清鉴,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假如你把他们整下去,那我问你,新来的就一定比他们好吗?廖清鉴你就是太容易固执,不会考虑到别人的处境,自己的处境。”
廖清鉴死死地看他,过了几分钟,起身走了出去,门被“砰”地大声关上。
魏则铭叹气,无力地看着窗外彻底黑掉的天,骂自己嘴贱。
事实证明金家很擅长翻脸无情,过了几天,金家传出儿子与儿媳不睦,即将离婚的传闻,看样子是要舍王月来保金家了。
也是,一个外来的媳妇而已,就算金武再喜欢,再舍不得,在涉及到生存危机的时候,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风声越来越紧,没过几天,王月来又进了局子,同时进去的还有他的亲爹王景仁,大有绝他后路的架势。
金家的态度已经表明清楚了,大有息事宁人的样子,接下来就是魏家跟廖清鉴这边了。
在那天,廖清鉴特地去监狱里看了他。
那个不可一世打扮得像个贵公子一样的王月来在那儿笑,仿佛料到了廖清鉴会来。
从廖清鉴向他走来他都一直没说话,就是阴嗖嗖地笑,烧伤的半边脸略显狰狞,让本来就阴暗的牢房看起来更加渗人。
“廖清鉴,你这是成功了?”
他声音讥讽味十足,“你觉得你这是成功了?”
廖清鉴臭着脸,颔首,意思是不然呢?
王月来眼睛一瞬间变得凶狠,他也不笑了,“你相不相信明天我就能出去?”
廖清鉴没所谓地看他。
他又急促地低笑了一声,静默了一会,说,“廖清鉴啊,你凭什么,你这么自私的人,凭什么有人护着你。凭什么有人一直为你付出,一直爱你,廖芜焕是这样,魏则铭也是这样,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他把头靠得更近,仔细看廖清鉴,“我看你也没比我好看多少去啊......”
罢了他又摇头,“你这种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已经被卷进来了,出不去了……而我,我手上有一份名单,你感兴趣吗?”
“名单?”廖清鉴皱眉,表情落入他眼里使他更加兴奋。
王月来眼睛里都透着癫狂一样的光,好像急于表现自己,“那些俱乐部的名单,我有,你觉得金家人敢动我吗?你以为把我送到这里就结束了?”
“你不怕他们杀了你灭口?”
“一旦我死了,会有人替我把名单发出去的。”王月来抚摸自己被烧伤的那半张脸,“金家无情无义,把我推出去,我还能靠什么......想我死,他们也不得好死!哈哈!对了,你妈的骨灰你也别打算要了吧,我要她下地狱陪我!”
车里魏则铭在看着一些报告,廖清鉴回到车上时,他上去亲了亲额头。
廖清鉴实在不想说话,就觉得这一面见得恶心。按结果来看,王月来确实是得到报应了,王景仁也进监狱了,但是廖清鉴却总觉得很不爽,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气都没处发。
忙碌到现在,他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得到了什么。
他说了会给他妈报仇,可到头来却跟魏家连成一气,就连害他害得眼睛都不眨的王月来,也不是他亲手送进监狱的。
他当初想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现在看来,这一切又好像与他无关,就算他真的死了,结果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魏则铭见他不爽,也不上去烦他,廖清鉴却是主动开了口。
“王月来手上有东西。”
魏则铭“嗯”了一声,“我听东哥说,上面有动作了。”
“什么意思?”
“他手上的东西,能把许多人拉下马,金家就算是舍弃了他,也没办法逃得过了。”
外面的天气突然阴沉,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
魏则铭垂下眼睫,语气里有着恳求,“廖清鉴,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了,你什么也别做,我们就看着好不好。”
从一开始他就在动手把自己跟廖清鉴摘个干净,这个关头,不可能再让他把自己的手搅进去。廖清鉴这几天身边都有人盯着,就怕他想不开把自己给送进去。
魏家看着好像元气大伤,实际上金家却成了众矢之的。被逼得上下都草木皆兵,金老头子更是不择手段,把由头指向了王月来,但王月来也没闲着,在监狱里就不动声色地让人把名单上其中一个官员的事情全捅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了一个,大有一天弄死一个的准备。
短短三天,就落马了两个。
他这样,大有鱼死网破的觉悟,一时间人人自危。
金家也在风口浪尖之中被推到了最前方,他手中的东西太多太多,继续暴露下去不知道又要惹得多少血腥风雨......
接连被看不见的势力割除掉了大半势力后,金家风雨飘摇,根本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单单是魏家还好,那些事能看见的,看不见的,已经对他伸出了手。
不久后金圣恩选择带着金家几个人一夜之间在城里消失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管魏则铭还是魏小东,布置的眼线竟一个也得不到消息......想必上面也不想有人能找得到他们。
而廖清鉴没想到,那次监狱里见王月来,却是最后一次。
那个恨不得廖清鉴去死的人,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越狱了,从那以后一点消息都听不到了。
短短半个月不到,整个城里就经历了一次洗牌……以黑马之势在这个地方盘踞下大半个地盘的金家终于宣告了终结,被分而食之。
魏家成了最大的收益者,但魏则铭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乖乖收手。
他不想再做第二个金家。
但凡太过惹眼,或者风头太盛,都会被人盯上,四面八方都是虎视眈眈的狼,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再冲上来咬你一口。
廖清鉴他妈的骨灰据说是在王月来床头灯里找到的,装在灯罩里,一开灯的话就有一种异样的昏黄。其诡异变态的做法惊呆了搜查的那批人。
廖清鉴把他妈重新安葬了,没再过问那些屁事,当然,想问也没法问。除了去搜查王月来的住处,整件事他就没怎么参与过。
所以哪怕他被这些破事搅得生活乱七八糟,结果到头来他才知道,他什么都不是,甚至王月来最后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他白忙活,瞎忙活,活像一只围着臭鸡蛋却没能尝一口的苍蝇。他甚至最后才知道,陆肖也在背后出过面,而金家交出王月来也很大程度上与他有关。
任谁想都会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这几天他没给魏则铭什么好脸色,连带着家门都不让进了。
魏则铭半夜下班从二楼阳台爬上去,想把睡得很熟的人给拎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无奈放下,对着黑暗中熟睡的脸哭笑不得:“总不能我是个安全套,用过就丢吧?”
魏则铭就脱了外套,突然弯下腰咬着廖清鉴的嘴,直到现出微微的牙印,才又道:“反正你是个魔鬼,把我也逼成了魔鬼,你也跑不掉了。”
但他确实累了,他背叛了他家,他爸扬言要打死他,他妈被他送在监狱还一次都没见过……廖清鉴对他冷淡,他还能忍,但是他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没办法承受下去而……
但这些,光是想想他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他对廖清鉴已经是走到绝路了,这辈子除非摔下去粉身碎骨,否则没有退缩的道理。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他要跟廖清鉴结婚,把廖清鉴的后路也堵了,这样才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以前是难看,而这几章是特别难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写这些东西了,囧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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