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树叶全部都凋零了，光秃秃的一片，车里的暖气打开，混合着皮革味，有些说不上来的压抑。
一路两人都无话，等到廖清鉴准备下车时，魏则铭的手忽然伸出来，拉住了廖清鉴。
“干嘛？”
廖清鉴嘴边笑意不止，看着魏则铭高深莫测。
“我不知道为什么......”魏则铭垂着头，死拉着廖清鉴的手不放，苦笑着说，“我总想接近你。”
廖清鉴听了没有说话，有些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下。
“廖清鉴......”他声音里带着困惑，“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听什么？”
廖清鉴重新坐回车里，欺近他，直到近得不能再近，呼吸彼此都能喷到脸上，问，“你是想听我说什么，我们是朋友，接近我是应该的？”
魏则铭，你也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我......”他苦恼地把脑袋稍微后退了点，浓黑的眉毛紧拧着，“可是我有女朋友。”他偏过头，看着窗外半会，手里的力道渐渐松了开。
廖清鉴冷笑一声，再次起身，把他的手拉开，“那就这样，回家吧。”
只听到背后一声叹息，正在下车的廖清鉴手臂忽然一紧，转过身就被人堵住了嘴纯，魏则铭把命都豁出去了一样吻他，佘头疯狂申禁他的嘴里，用力托住他后脑勺，不让他后退半分。
两个人喘着气分开时，魏则铭不仅没有分毫怜惜，甚至有些恼恨地看着他，“我们不该这样！你不该这么勾人！”
廖清鉴差点没惊笑出来，这人自己把嘴巴送上来的，还怪他廖清鉴招人，他都要被这神仙逻辑感动哭了。
下一秒，申子就被更加用丽地按在车座上，魏则铭一边怪他招人一边稳他，手在他申上桦动，“廖清鉴，你是故意的吧......”
廖清鉴的口腔被站有，那狂烈的alpha信息素浓郁地几乎让人窒息，他感觉申体隐隐法热，这种征兆很危险。
廖清鉴逐渐感觉到这头野兽攻势越来越锰，而他也越来越难以招架之时，骂道，“你停一下！”
他薅住魏则铭的头发将他拉离自己一点，喘着气，“魏则铭，你最好清楚你在干什么，我可不是蔡欣。”
魏则铭眼睛黑得深沉，廖清鉴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他只顾看着廖清鉴的嘴巴，等不及廖清鉴说完又想往李钻。
“廖清鉴，你真好闻......”
廖清鉴喘着气，刚得到的呼吸又被剥夺，他感觉那家伙的佘头都快申到自己的喉咙里去了，手脚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磨蹭，廖清鉴但凡想要推开他，得来的都是更为夸张的压制。
如果说第一次他还能让魏则铭停一停，那么现在，这个猛兽已经完全解放自我，把廖清鉴往死里亲了。
这傻逼竟然还敢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他在廖清鉴身上摸索，闭着眼睛小声叫唤着，声音直让他起鸡皮疙瘩。
两人正喘得激烈时，魏则铭的手机响了。
是蔡欣打来的，他问魏则铭在干嘛，魏则铭静静深呼吸了一会儿，说跟朋友在一起，晚点给她视频电话。
整个过程廖清鉴一言不发，等电话打完了，魏则铭的理智也恢复了。
他有些懊恼地责怪自己，解释道，“廖清鉴......我们不该这样，我不能对不起蔡欣。”
廖清鉴把车窗打开透气，自始至终都在冷静地笑，事情有趣至极，果然如他所想。
“嗯，我知道。”廖清鉴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擦拭自己嘴角的口水，眼含昧态，“我们是朋友。”
“廖清鉴......你、你别多想。”
看着魏则铭愣了一下，几乎是匆忙逃窜的背影，廖清鉴笑得更加大声，直到魏则铭跑到了路的那头，都能在浓黑的夜里听到的张狂。
***
正月初十发生了一件大事。
廖清鉴他妈被取保候审，可能要面临无期徒刑。
去看守所看她时，这个一向坚强的女alpha瘦了不少，两腿|交叉坐在椅子上，穿着最普通的牢服也没影响她卓绝的气质。
她别的也没说，只叫廖清鉴别管，好好学习就是了，警告他别自作主张，毕竟按他的智商，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短短十分钟的见面时间，想再说多也不可能，接下来他舅又说了会儿话，他妈就又被带进去了。
天也是阴阴的，雨好像要下不下，车子行进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舅这才说，“要弄你妈的人很多，她手上太多帐，但凡泄露出去都是致命的。”
廖清鉴眼睛冷到极点，过了一会才淡淡地问：“还有什么办法吗？”
过账，无非就是洗钱，他妈不过是从中获点利益，既没杀人又没放火，只不过上面查下来了就被这些大佬推出去挡枪，虽然想起来很残忍，但事实上，能不能善终或许都是一个问题。
“难。”他舅摸了摸他的头，“放心，我打点过了，里面不会为难她的，我们在再想想办法吧。没有办法也得找办法，我有几个同学在上面做大官，我看能不能找个联系。”
廖清鉴点了下头，“我这里也会......”
“嘎......”廖芜焕狠狠踩了刹车，“你妈跟你说的你忘了？你别管这事，我们来处理就好。”
廖清鉴抿了嘴，久久才“嗯”了一声。
廖芜焕无奈道，“知道你长大了，但跟拿你的前途来比，舅舅更希望你相安无事......那个姓魏的，你少跟他联系，他们一家都不是善类。”
他舅说的话廖清鉴很明白，他也很赞同他舅的最后一句话。
但是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在大人的羽翼之下呆得也够，他妈出了这种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
那次过后两人有几天没联系，直到魏则铭打电话给他，那边闹哄哄的，人好像很多，他也好像喝了酒。
“今天蔡欣生日，她想让你过来。”
廖清鉴本想说不，那头又在说，“廖清鉴，那天的事情你忘了吧，我们只做朋友......末了，他略带无辜且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廖清鉴赶紧把正在看的英文书阖上，没任何心思再看。
怎么这傻逼把自己说得这么无辜，搞得好像是廖清鉴一直缠着他，是廖清鉴主动要去吻他，是廖清鉴自己犯贱？
他看了看手机，“现在都十一点了，有点晚了。”
魏则铭在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叹息，“蔡欣的朋友都到了，她非要让你过来，哪怕就喝一杯酒也可以。”
他的叹息好像在说，是蔡欣要你来的，不是我，给你打这通电话，实在不是我愿意的。但你也不能不来，因为不来的话就是不给蔡欣面子。
“呵呵。”
那边默不作声，等着廖清鉴的下句话。
“那好吧，嫂子生日，必须去。”
“你......到时候见了面别这么叫她。”他声音有点沙哑了，“她不喜欢。”
廖清鉴怔了一下，点头说好。
魏则铭，你就算再爱她又如何？你这样的人，注定要在纠结中摇摆不定，只要恶魔张开嘴巴，你能逃得了吗？
廖清鉴恶劣地对着电话笑了一下，然后说：“发个位置给我吧，我很快到。”
他换了件黑色宽松的T-恤跟米色中裤，宽松的衣物更加显示出几分随性与凌乱，刻意抓乱头发露出额头的他，似乎有着纯粹的天真，又有着无可比拟的邪气，明艳骄傲得一如世家子弟。
生日办在蔡欣自家的酒店里，廖清鉴过去时，不少人的目光都不停往他那里瞥，廖清鉴视而不见，找侍者要了一杯酒，安静地喝了几口。
按魏家跟蔡家在本市的权势，蔡欣的生日宴是十分精彩，基本上能邀请到的名流都到了。
蔡欣敬完一圈又拉着魏则铭来敬廖清鉴，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顺便给他介绍她哥：“蔡华，我哥，全市最优alpha哦。”
alpha啊，怪不得味道这么搔。廖清鉴笑笑跟他碰杯，一口饮尽。
看着廖清鉴喉结滚动，蔡华的眼神暗了暗，低声在他耳边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信息素很好闻？”
“蔡哥。”
魏则铭嘴角翘起站到他身后，不动声色推开廖清鉴，跟他碰了一下杯子，“怎么现在才到，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他替蔡欣挡酒太多有些醉了，但依旧笑得俊朗，转过身又与廖清鉴碰杯，“来了啊......果然是兄弟，欣欣都等你好久了。”
只不过看着蔡华放在廖清鉴肩上的手，他的笑容顿时变了，等蔡华跟蔡欣去应付别人，他立马小声道，“蔡华不是个正经人，你少跟他接触，我一会儿敬完酒就来找你，你别跟他多说话。”
刹那间，廖清鉴听到了自己冷笑的声音。
魏则铭啊魏则铭，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是把自己当兄弟，谁信？
他们不过相隔几米，他却在他的那个世界如鱼得水，笑得如此明亮，甚至旁边还有人挽着他胳膊，陪他笑着。
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看着最后魏则铭破开人群慢慢向他走来，他清楚地听到时间复位，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都是你自找的，魏则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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