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鉴看着刘婶发红且焦急的脸，感觉心中怪异，出门找了没多久，就看到他一个人蹲在三角梅花架下面。
“杨子轩？”
才刚一转过身，廖清鉴就被人紧紧从后面抱住，有张火热的脸磨蹭着他的背，“鉴鉴，我好像生病了......”
说完就在他背后嚎啕大哭，哭得廖清鉴的整个毛衣都湿了。
廖清鉴忍住暴躁，问他，“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病了！”
杨子轩猛地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廖清鉴来不及躲闪，触碰到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时，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杨子轩，你他妈干什么，松手！”
他拉住廖清鉴的手固定住，声音气恼了起来，“我不松！我好难受，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死！我要你帮我！”
抱住他的手臂长而有力，属于alpha的宽肩比自己要宽，体格更是健壮，把他压制的死死的......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和谐，嘴里还在不要脸地叫着，“鉴鉴你帮我......”
廖清鉴气急，他勉强抽回手，用从未有过的严厉声音喝道，“杨子轩，你再不松手，以后别想我再理你！我说到做到！”
那边绷紧了声音：“鉴鉴不会的......”
廖清鉴声音更冷，“你可以试一试。”
“鉴鉴不会的！”杨子轩又重复了一遍，他大声地吼道，生气地甩开手，飞快跑进屋子里，“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廖清鉴摸到后背的凉意，不爽地靠了一声，“难不成这小子才到青春期？”
回家的路上，头顶的眼花“嘭”地绽开，天空一片绚烂，而他的家，黑乎乎的，在新年的伊始依旧弥散着冷寂。
“除夕快乐。”——陌生号码。
“除夕快乐。”——魏则铭。
大年三十一大早，廖清鉴接到了他那个爸爸的电话，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挂掉，而是微笑着祝了福。
他爸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选择了自己的真爱，把所有的困苦留给他跟他妈，他不知道是否应该谢谢他，让他妈变得对金钱如此热衷，把自己困进金钱的桎梏。
他想必现在跟自己的真爱一起忙着年夜饭，给小孩发着红包吧。
***
他舅舅早上买了许多东西，带□□带皮的生猪肉、两条白鲢鱼，还搬了几块老豆腐。
这老豆腐是要跟鸡蛋一起来祭祖的，他叫廖清鉴去路边折了几根柏树枝，再用稻草绳把带皮生猪肉扎起，跟鸡蛋、豆腐一起放着祭祖。
忙完对联，又把灶王爷给请下来后，舅舅连忙热了点豆浆塞到廖清鉴手里，“没吃早饭吧，赶紧喝了。”
廖清鉴接下，问，“还有什么没弄的吗，我来帮忙吧。”
“行，去买六副对联。”
廖清鉴一口气把豆浆喝完，前脚刚出大门，就看到门口廖清梅跟魏则铭在说着话。他笑着，嘴角时不时扬起爽朗的笑，嘴边的酒窝有点晃人。
一看到他，魏则铭走了过来，“下午约了人打牌，你来不来？”
“不来。”
廖清鉴跟他打过招呼，直接错开身子，去找车去一趟超市。
“廖清鉴。”
他愣了下，随即跟上去，“你怎么这么怪，连牌也不打，为什么？你喜欢什么？”
廖清鉴简直要被他烦透了，本来过年在舅舅家挺安宁的，结果现在出去买个对联还被人缠着问为什么不喜欢，要不是大过年的，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折回去问门口的廖清梅，“你会不会打牌？”
廖清梅不知所以地点头。
廖清鉴松口气，赶紧嫌烦似的把清梅推到魏则铭跟前，“这里有会的，你找他去。”
魏则铭脸色顿时黑了，压根没看廖清梅一眼，而是追上去，“你怎么了，是因为我交了女朋友没有时间找你玩，所以生气？”
听到这个，廖清鉴嘴角扯动了一下，正要说话，却听见那人拍胸脯的声音，“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以后尽量多跟你们玩玩，绝不会重色好友。”
这人呐，你总不知道他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他不明意味地“嗯”了一声，经不住地冷笑。
既然他天真，那廖清鉴也不能过于“深沉”，他点点头，淡然道，“以后有空再说吧，新年快乐。”
***
正月里去也没什么亲戚好去拜年，外公外婆已不在，他爸那边的亲戚更是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廖清鉴在家、舅舅家，两点一线窝到了正月初八。
这八天里他尝试打过他妈电话，可是无人接听，他舅说，“这么久没有消息估计是因为公安还在取证侦查阶段，这个阶段是要保密的。除了当事人和律师其他人一律不准打听消息......你妈的事不简单，有人压着。”
“谁？”
“魏局。”
魏则铭打电话给他时，他舅舅刚刚把电话挂断。
那边说，“廖清鉴，我们在胡八家玩，你要不要来，放心，蔡欣不在这里。”
刚想拒绝，那边又说，“上次你说的有空再说，还算话吗？”
廖清鉴想冷笑，又不知从何笑起，他嘴边笑意更深，魏则铭，是你自己找上来的。
他起身穿衣服，“发个位置给我。”
胡八的家在市里最北边，但好在开车过去不太远。
廖清鉴的车进了胡家大门的时候，就有口哨响起，接着几个半大的alpha青年从里面跑出来，摸着他的车，“限量版？不错啊。”
这几个都是富家子弟，看这种东西还是很准的，他们知道廖清鉴家里挺有钱，但不知道这么有钱。
廖清鉴下了车，见着这几个人，点头打过招呼，跟他们进了屋子。
屋里地上、桌上全摆的啤酒瓶子跟打开过的外卖，几个人连上衣都没穿，横在客厅的VR游戏机面前打游戏。
“草让让，没见有人来了么。”
魏则铭笑着踢开那些挡道的，收拾收拾，让廖清鉴坐上沙发，塞了一杯冰水到他手里，“这群人野惯了，你别在意。”
“哟吼，什么时候见我们魏大少爷这么照顾一个人，罕见啊！”
魏则铭一巴掌拍向了关小聚的头，“玩你的吧，我以前少关照你？”
“得得得，我上次被你关照了一下，被我爸关了三天，饭也没有！”
“那还不是你自己得罪了老金家的孙子，说实话吧，关小聚，你爸是什么职位你不是不知道，你喜欢跟什么人在一起也无所谓，但是也要看看形势，不要让你爸难做。”
关小聚哆嗦了一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魏则铭，你老是跟小大人似的，就你看得清，就你将来能成大事！能不能聊点开心点？问问你旁边那位，打不打游戏？”
魏则铭一看那群横七竖八的罗体alpha，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跟你们不是一条道的，玩不来。”
他不太喜欢有人把过多的目光放到廖清鉴身上，无关其他，几乎是本能。
“我这里有好东西，你们看不看？”
胡八这时候从旁边柜子里不知道翻出了个什么东西，神秘兮兮地亮了下就藏起来了，“好东西哦，要看的举手！”
“什么东西啊，神秘兮兮，有种你就拿出来大伙儿看看！”
有人不满地嚎起来。
“嘿嘿。”胡八看了看外面，又把窗帘全拉上，这才长舒一口气，把一个形似U盘的东西插到电视机上。
画面一弹出，几个男生顿时内涵地低笑起来。
魏则铭下意识地去观察廖清鉴的反应，却发现对方面无表情，似乎无动于衷。他干咳了一声，目光从他侧脸移开，慢慢放到了屏幕上。
这群都是血气方刚的alpha青年，说没兴趣，没人相信。
电视的微光投射在他们脸上，幽暗的光线中他们的眼睛一瞬不瞬，一开始还鲜有说笑，后来渐渐的，大家都不开口了，唯一可见的是他们的鼻尖上都凝聚满了极细的汗珠，以及越来越厚重的呼吸。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我去个卫生间。”
“妈的我也要去，你让我先去！”
魏则铭的腿一开始是打开着的，后来莫名并了拢，最后竟然左腿翘到右腿，右腿翘到左腿。
他迟疑了一两秒，看了一眼廖清鉴。
廖清鉴那张现在显得有点深沈忧郁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真是惊心动魄的好看。
在他转头时廖清鉴也回过头来，对上他的眼，他眨了眨眼睛，一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升腾。
移开视线后，魏则铭快速站了起来：“我上个厕所......”
望着他略带惊惶的背影，廖清鉴嘴唇微微一挑，眼中带着说不上来的笑意，仿佛一汪能溺死人的春水。
玩到夜深了，众人纷纷被家长电话轰回了家。
只剩下胡八、魏则铭、廖清鉴。
胡八正收拾东西，廖清鉴说了一声准备回去时，刚伸过去触及门把的那只手，只一秒，就被alpha紧紧地抓了住......紧得让廖清鉴有种被捏碎的感觉。
“魏则铭？”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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