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Chapter.100与小丑的正面交锋

    “那个人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我身边，抚养我长大，对我而言就像父亲一样，而现在他被一个变态，疯子，以让他人痛苦为乐的神经病带走，甚至很有可能遭受到了难以估量的伤害……”

    虽然带着头盔，难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蝙蝠侠的头盔下方狠狠下垂的嘴角显示出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心情：“你不想让我用暗语，那正好，我他/妈也不想用！阿尔弗雷德被带走的时间越长，他可能遭受到的伤害就越重，我叫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节省时间。”

    听到蝙蝠侠骂脏话，夜翼此刻却没有丝毫调侃的心情，因为他的情绪同样濒临稍有不慎就会忍不住骂脏话来宣泄的临界点，他知道布鲁斯说得对，也很清楚提姆没有选择责问蝙蝠侠的理由——面对这种情况，布鲁斯应该是他们当中最焦虑、担忧的一个人，但是……

    “抱歉，布鲁斯，但是这是阿尔弗雷德。”不但他对于布鲁斯而言像是父亲一样，对于基本上算是在韦恩庄园长大的他来说亦然。

    “我知道，”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中的是，蝙蝠侠没有因为他的不冷静而再次产生不满，“所以没有意外的话，我本来并不打算让除了你以外家族里的其他成员知道这件事情。”

    “嗯？什么？”听到蝙蝠侠的后半段话，夜翼皱起了眉，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他们如果知道了阿尔弗雷德被小丑绑架，一定会去追杀小丑。”

    似乎明白了蝙蝠侠的言下之意，夜翼的眉头却因此而皱得更紧了：“他们当然会……”

    “然后他们就会因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在追杀小丑的时候让小丑占据优势，而且还是在已经明确小丑盯上了他们，包括你在内的前提下。”蝙蝠侠垂着嘴角看着皱紧眉头的夜翼。

    夜翼在蝙蝠侠不赞成的视线下抿了一下唇：“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别告诉我你觉得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实际上，你已经看到了，这件事情上提姆可比我合适。”

    “我自己都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家族里的其他成员。提姆……他只是看上去冷静而已，如果我现在交给他一件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任务而不给出理由的话，他绝对不会像还是罗宾时那样照做，而是根据自己的思路去寻找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一名侦探是不能给另一名侦探做助手的，”说到这里，蝙蝠侠的嘴角不再下垂，虽然没有笑容，但是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放松了一些，“他已经出师了，有自己寻找答案和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个时候，他有自己要去做的事。”

    “而你不一样，迪克，”蝙蝠侠看向站在身边的夜翼，“即便不再是罗宾了，你依旧是我最出色的助手——你是他们当中唯一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还会愿意静下来听我说话的。”

    夜翼一瞬间想到了蝙蝠洞里知道阿尔弗雷德被小丑绑架之后暴跳如雷，好不容易才被他和提姆一起按下来的达米安，一时之间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但是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注意到夜翼的表情，蝙蝠侠明白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自己昔日的助手：“迪克，我需要你跟我一起保护他们。”

    这对昔日的黄金搭档在再次合作这件事情上成功达成了共识。

    “小丑带走了阿尔弗雷德……你觉得他知道了吗？”

    “不，我觉得他不知道。小丑留下来的录音表明是给布鲁斯韦恩的，他说要找一位出色的仆人为他给一个人准备庆祝会。”

    “阿尔弗雷德作为布鲁斯韦恩的管家，他的能力不仅相当出色，而且也很有名，尤其是在韦恩集团开始了哥谭复兴计划之后，再加上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以及蝙蝠侠群英会的最大赞助者，小丑如果以‘出色的仆人’作为寻找标准的话，阿尔弗雷德无疑是最佳选择。”

    “就这样？仅仅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以及蝙蝠侠群英会的关系？”夜翼微微眯了眯眼，他了解布鲁斯，正如布鲁斯了解他一样，他觉得按照布鲁斯的性格，仅仅凭借这么一点根本就是猜测，连证据都算不上的证据，他根本不可能这么笃定，他的语气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另一种方式的自我说服。

    夜翼深吸了一口气：“布鲁斯，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吗？”

    蝙蝠侠非常冷静地回答：“我知道小丑接下来要去哪。”

    “什么？”再一次在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这一次夜翼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不早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

    但是出乎夜翼预料的是，前几分钟还在说服他再一次跟他搭档的蝙蝠侠坚决地拒绝了他：“不，我自己去。”

    “见鬼去吧！如果你觉得你可以——”

    但是接下来，蝙蝠侠的计划成功打断了他带着一点愤怒的话语。

    夜翼的身影在哥谭的夜空划过，在因为他的快速移动而拂乱他的发丝的气流中朝着哥谭市郊的水库前进。

    他一边赶路，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十几分钟之前在医院的走廊，蝙蝠侠跟自己的对话。

    “我需要你去距离水库最近的导水管那里，迪克，他在重演以前的犯罪，用新的，或者相反的手法。”

    “水库啊……你觉得他还会对水库下毒吗？”

    “我不知道，因为他的手法变得不确定，我以为是相反的，但是格丽丝夏普的出现改变了我的想法，当时如果不是提姆没有回纽约，哈迪市长很有可能遇害，这也是我需要你在导水管那里的原因，我无法确定他是否还会对水库下毒，但是毫无疑问他会对水库动手脚。”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在水库？就像你说的，他的确在重演犯罪，但是手法和重演犯罪的顺序似乎都是随他高兴……”

    “我就是知道。那么，你就位之后记得通知我，像以前那样。”

    “……好吧，你要小心。”

    与夜翼兵分两路的蝙蝠侠骑上了更加便捷灵敏的蝙蝠摩托，朝着位于哥谭市郊的水库疾驰而去。

    在水库上方的桥上，蝙蝠侠远远看着站在桥上面向他的，长达一年之久都没有见到过，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缓停下了蝙蝠摩托。

    之前，迪克问他为什么知道小丑一定会在水库，他没有回答迪克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对于小丑留下的线索那奇异的参破——小丑用在吉姆身上的肝磷酯稀释液非常特别，是由哥谭有名的日化品兼制药公司生产的，而这家公司同时也在生产保养水库的化学剂。

    迪克只知道他跟小丑在水库交过手，却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跟小丑面对面交手的地方——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小丑的真面目。

    此时此刻，看着站在桥上的人，看到他对他张开双手，脸上挂着他所熟悉的诡笑，听到他说：“嗨，晚上好，亲爱的。”

    一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他初次跟这个疯子面对面的时候。

    另一边，夜翼已经到达了离水库最近的导水管，正当他要对蝙蝠侠报告自己已经到达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微微愣了一下。

    有一名棕色长卷发的少女背对着他站在导水管的位置，轻轻地哼着听上去简短但是悲伤的旋律，听到他落地的声音，缓缓地回过了头，那是一名长相甜美，脸上也挂着甜腻笑容的少女。

    少女笑眯眯地看着他，朱唇轻启：“晚上好啊，来这里散步吗，先生？”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自己的手，亮了亮自己手中看上去颇有些不起眼的小遥控器。

    与此同时，小丑面对站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蝙蝠侠，保持着因为失去了脸皮的保护，笑起来总会露出牙齿和牙龈的诡异笑容，说道：“……你会决定动手，用你藏在披风底下，藏在背后的手朝我扔出蝙蝠镖，就像上一次一样……”

    “然后，我中招了！倒在地上，但是那又如何呢？你没有办法阻止我按下遥控器，就像我手中的这个一样！”小丑拿出了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遥控器，大笑道：“我按下遥控器，然后你就会呼叫你的那个小朋友，第一个罗宾……现在叫夜翼，对吧？”

    “他现在，应该在导水管那里，我说得对吗？”

    下一刻，他即将按下手中的遥控器的同时，手被蝙蝠镖击中，遥控器瞬间被打飞，然而蝙蝠侠的内置耳机里还是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蝙蝠侠，我已经到达导水管，但是这里——”

    “呃啊！”

    伴随着夜翼的痛呼同一时间响起的还有震天响的巨大爆炸声。

    小丑疯狂地大笑着：“哎呀，你以为只有你有会让你变弱的食客吗？我也有令人讨厌的，蚕食着我的小怪物啊哈哈哈哈——！”

    “你看，上一次我们开打，你拯救了整座城市，还有一批人在有毒的水被送往城市之前就把水给抽走了，有趣的是，那些人之中有几位似乎死在了那些……老鸟？猫头鹰？反正是一群讨人厌的禽类的手里，这可真是太让人遗憾了，少了几个人，游戏就不够好玩了。”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在那次之后把周围的房子拆了，给一群傲慢的公子哥儿们盖了高档公寓——知道吗，我觉得他们看上去很像是我会抓的人，于是这一次我就提前动手了……”

    “看啊！”在小丑的大笑中，蝙蝠侠猛地冲到了桥边，往下看去，然后看到了一具具缓缓漂浮的尸体。

    他猛地转过身，朝着小丑冲了过去：“你这个变态的疯子！”

    “啊哈哈哈哈——”小丑不紧不慢地捡起了被打落的遥控器，按下了这个并非连接着导水管的□□的遥控器，从桥下的水中立刻弹射出了带着长长的金属绳的假牙，朝着蝙蝠侠射了过去。

    看着被金属绳牢牢束缚住，不得不跪倒在地的蝙蝠侠，小丑露出了得意的笑：“别着急，我们可以聊聊别的，我是说，我们终于可以聊聊了，只有我，和我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