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Chapter.105布鲁斯?韦恩的梦境

    “你怎么了，布鲁斯，一直看着我们不说话。”提姆的哥哥察觉到她的视线，脸上带着还没有消失的笑的痕迹，挑起一边的眉问她。

    伊南娜闻言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脸上，这里是布鲁斯韦恩的梦境，一切都是以他的认知来构筑的，这里的所有人的反应也都建立在他对他们的了解上，任何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在这里就是不存在的，任何他所认可的规律在这里就是铁则，如果他不知道那名名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地球人类的踪迹的话，在这里她就不会得到任何的答案，相反，假如他其实对于那位管家先生的踪迹有所猜想并在潜意识里肯定这个猜想的话，那么她在这里就可以得到那个答案。

    这也是司掌梦境的神明为人们所敬畏的原因——再没有人和神明比他更加了解人们心中所想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却被她一直盯着看，提姆的哥哥脸上浮现出了疑惑，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伊南娜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听到自己发出了布鲁斯韦恩的声音，触目看到的是光/裸着的有着充满力量，线条起伏流畅的肌肉的手臂，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地顿了顿，但是很快就变得自然了起来。

    她像是布鲁斯韦恩本人一般，丝毫没有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异性赤/裸的上半身的窘迫感，一边将穿着灰色长款睡裤的修长双腿放下床，一边问道：“那么阿尔弗雷德呢？”

    带着眼镜，身材高挑，有着一头红色长发的少女坐在了她的身边，她一开口，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的伊南娜就知道她的是谁了——自己之前在蝙蝠洞有一面之缘的蝙蝠女孩：“别担心，他没事，布鲁斯。”

    站在一边，穿着浅青色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淡黄色毛线衫，下着白色休闲西裤的提姆看上去有一种奇异的放松感，像是一派悠闲，穿着随意但又不失整洁优雅的贵族公子，这样的提姆对于她来说有一点奇异的陌生，但是这种小小的新鲜感她却并不讨厌，大概这是被归结在小惊喜的范畴里的吧，回去之后她也许可以向提姆确认一下他的衣柜里是否有这一套衣服的存在。

    提姆回答她：“他之前被小丑关在了奈何岛的一间仓库里，小丑被抓住以后我们就把他救出来了。”

    奈何岛的仓库，伊南娜暗暗地记下了这条线索，虽然她很清楚这只是布鲁斯韦恩的猜想，并不一定就代表了现实，更何况一座岛上的仓库，这个范围实在是过于宽大了，不过聊胜于无，而且一座岛寻找起来对于她来说也并不能算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穿着酒红色衬衫，没有戴面具的小鸟团子朝着房间门口的方向一摊手：“别担心了，父亲，他过来了，你看到了吗？”

    伊南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她下意识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明白为什么这是一个会让提姆的父亲皱起眉头的不好的梦境了。

    站在面带笑容的提姆一家之间，正在看着她的是一个气息非常陌生的人，他的身上穿着她曾经在那位管家先生的身上看到过的，黑色的西装，领口处的黑色领结打得如同那位管家先生一般一丝不苟的好，但是她很清楚这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他的灵魂混乱，邪恶，充斥着让她忍不住拧起眉头的气息，这个人在布鲁斯韦恩的认知里味道闻上去比冥府被囚禁腐烂了千年的罪人的幽魂还要恶臭数倍。

    这个人有着一头绿色的短发，最让她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脸，这个人脸上的面部皮肤是用皮革制品和线固定上去的，跟他的脸并不算完全贴合的皮肤组织周围隐隐能够看到皮肤下暗红的肉色组织，而被固定在这个人脸上的皮肤组织看上去却无比的眼熟——那正是那位管家先生的脸部皮肤。

    贴着管家先生面皮的人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奇异的，带着愉悦的扭曲声线对他说：“你醒了，布鲁斯少爷，早上好啊！”

    “真高兴看到你在家人的环绕下……这么精神，哈哈哈哈哈！”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周围提姆一家惊恐的视线下猛地朝他挥起了被他藏在身后的斧子。

    伊南娜狠狠地拧起眉头，迅速侧身躲过这一击，上前一只手制住了那把斧子，趁着这个人双手拿着斧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抬起脚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踹。

    看着被她踹得松开了拿着斧子的手，重重摔在地上的人，伊南娜的动作顿了顿，微微抿了抿唇，她很清楚自己刚才使用的力道，如果她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这个人大概已经没命了，但是按照她使出的力道以及这具属于曾经与她交过手并伤到过她的神体的蝙蝠侠的身体的力量而言，这个人绝对已经内藏破裂出血，生命垂危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爬的起来，看着颤巍巍想要爬起来的人，伊南娜拧着眉，看来刚才并非自己的错觉，她出脚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地卸掉了一部分力道，她想起了曾经在哥谭，面对操控那些身上带着冥界腐臭味的尸体的人，蝙蝠侠阻止了因为怒火正炽而想要取走那些人性命的她，哪怕他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所以，哪怕是陷入了梦境中的沉眠，他也依旧下意识地不让自己夺取他人的生命吗？

    像是一瞬间突然在心上多了什么枷锁，伊南娜收回了想要再补上一脚的动作，这里是他的梦境，与他内心中潜意识的想法息息相关，她不应该违背他即便那样沉重也要背负的坚持与信念。

    伊南娜走上前去，拎起了这个人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先是控制好力道，狠狠给了他一拳，打得他鼻腔血管破裂，但是却并没有丧失说话的能力，她声音冰冷地问到：“你把阿尔弗雷德怎么了？”

    “啊哈哈哈哈——，亲爱的布鲁斯少爷，我就是你的忠诚的吉福思啊，怎么了，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被她拎着领子的人发出尖利的怪笑。

    听到这个笑声，伊南娜的瞳孔微微一缩，没有错，是她在梦境当中听到的笑声，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爬满蛆虫的知更鸟的尸体，脑海中的声音跟耳边的声音在这一刻重合在了一起，让她有一种回到了自己的梦境中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可能会把提姆……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冰冷，就在她举起拳头，想要把这个人打得再也发不出这种笑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在一瞬间变化了。

    被她拎住领子的人不见了，周围是自然的岩壁和人造的金属形成的空间，无比熟悉的风格让伊南娜在一瞬间明白自己身处蝙蝠洞内。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伊南娜微微皱起眉，循着自己莫名生出来的预感缓缓迈开了步子，然后在一架停泊在蝙蝠洞里的黑色舰艇旁边看到了掉落的一张白色的四方形卡片。

    她俯下身把卡片捡了起来，看到卡片的正中央有一个诡笑着的带着滑稽的红黑两色帽子的人——她似乎在地球生产的一种被称为扑克的娱乐工具上看到过类似的存在，当时为她介绍的汤姆告诉她穿成这个样子的人被称为小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古伽兰那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伊南娜大人，我回来了！”

    猛地在自己的身体中睁开了双眼，伊南娜看了一眼自己悬在布鲁斯韦恩那张即便是在神明的审美当中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面庞上的手，手掌下的法阵已经随着她被从自己的身体里唤醒消失了。

    伊南娜收回了手，思索着在布鲁斯韦恩的梦境里看到的那个在布鲁斯韦恩的认知里灵魂从内到外散发着令她作呕的腐臭气息的人，所以，这一次就是那个人带走了那位管家先生吗。

    “古伽兰那，”伊南娜看向布鲁斯韦恩躺着的床周围正在工作当中的仪器，“你查看一下这些机器，他们似乎是在监测布鲁斯韦恩的身体状况，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昏迷不醒。”

    “好的，伊南娜大人。”古伽兰那回答。

    不消片刻，古伽兰那就带来了布鲁斯韦恩体内含有会让他沉睡并且噩梦不断的药物成分的消息。

    伊南娜看着随着她的离开而再次皱起了眉头的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有办法能够让他快速清醒过来吗。”如果不能的话，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在韦恩庄园或者蝙蝠洞内寻找那位管家先生的气息，然后结合自己记忆里他的相貌，或者是去刚才出现在梦境当中的奈何岛寻找那位管家先生了。

    脑海中先是寂静了一段不长的时间，接着古伽兰那的声音传来：“没有问题的伊南娜大人，实际上我从这个地方的系统里发现他们正在分析这种毒素，只不过他们的仪器不够先进，还没有能够分析出结果，我可以加快这个进程，然后通过我的数据库生成相应解毒剂的配方，我们再配成就可以了，以上步骤根据理论计算只需要两个小时。”

    在神明的观念里一个小时实在不算太长，但是因为未婚伴侣是地球人类的缘故，伊南娜已经开始学会使用地球人类对于时间的态度来进行衡量计算了，她轻轻皱了皱眉：“不能再快一点了吗？”

    古伽兰那的机械音沉寂了一下，然后再次响了起来：“抱歉伊南娜大人，这已经是计算当中使用时间最短的方案了，如果我的数据没有出错的话，您是来寻找失踪的韦恩庄园的管家的？”

    伊南娜闻言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反映了过来：“你说得对，我们可以两边同时进行。”她在庄园内熟悉那位管家的气息，而古伽兰那生成解毒剂的配方，等她配好解毒剂之后，就能直接从布鲁斯韦恩这里得到足够的讯息去寻找那位管家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