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慢条斯理的道:“你若是来看本座笑话的,本座奉劝妖皇最好还是早点回去,不然休怪本座翻脸不认人。”
白子奇挑了挑眉,脸上竟还带了点辛灾乐祸:“当初就和你说正道伪君子不可信,现在知道了哇!不听兄弟言吃亏在眼前。”
闻言南冥的脸色极为阴郁,但却什么也未说。
白子奇却不愿放过这难得能打趣南冥的机会:“话说兄弟你是因为什么和沈孤鸿和离。”
南冥的眼神冷淡至极:“想分就分了,哪来那么多原因。”
白子奇微微挑了挑眉,他兄弟倒是口是心非的紧,他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
妖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白子奇虽然在南冥的面前表现的极为不靠谱,但也知兄弟当年是真对那个仙道的流云仙尊沈孤鸿有意思,此次闭关百年,一出关就突然说要和离,那叫一个潇潇洒洒,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于是慷慨大方的妖皇陛下二话不说的就挑出了十来个妖界的绝色美人赠与南冥。
南冥望着那群什么类型都包含了的美人,男男女女都有,什么高岭之花清纯玉女浊世佳公子,跟这群美人比起来简直弱爆了,性子火辣的更有当着白子奇的面撩拨南冥。
南冥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子奇,似在揣摩对面人的用心,良久,他兴致缺缺的道:“不用,子奇兄自己留着就好。”
白子奇拍了拍南冥的肩,很无所谓的说:“左右不过是些寻欢讨乐,疏.解的玩意儿,收下玩玩也罢。你这不要不就是不给兄弟面子吗?”
白子奇与道阙不和除了正邪两道的关系外,还有就是白子奇把万物的命看得太淡了,以天下众生为玩物。而道阙偏偏又是一个兼爱天下的主,两人基本的观念都不同,互看不对眼也很正常。
南冥素来最烦白子奇说这话,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白子奇就说你不和我打就是不给本皇面子。那时他就想回一句,你的面子多大呀?
现在倒也习惯了,遇到这种情况顺着也就罢了,反正不过是多养一些闲人,南冥最后还是把这群美人带了回去。
白子奇望着南冥远去的身影,低眉沉思些许过后,一句“和离了也挺好”的轻喃也就这般消失在凉风里。
修真界但凡合体期以上的都隐隐感觉到了天地法则,知道修真界的两位大佬这是闹扳了,快要分了。
再看看九州魔尊南冥这边又带了十来个美人回魔宫就更值得引人深思。
‘九州魔尊另寻新欢,仙道第一人惨遭被甩’的流言如同蝗虫过境般传遍了整个修真界。
南冥又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是不屑于去理睬,这个修真界已经太平太久了,那些人想看热闹也就看好了,只不过他的好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是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
暖玉生烟,碧色缠绵。
当南冥压在那个目若朗星的英俊男人身上时,一股强烈的别扭不适感颓然而生,果然还是不行吗?
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情.欲的味道,双眼迷离的看着压在其身上的艳丽男子,他摸着南冥眼角似坠非坠的泪痣,喃喃道:“真美!”
南冥狠狠的蹙了一下眉,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将身下的男人推开,恶狠狠道:“滚!”
男人被一把推到了冰冷的地下,他还有些怔怔的,想来是没有想到刚刚还对他含情脉脉百般温柔的人,会转眼就如此的冷酷无情,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影。
好在冰冷的地面终究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拢了拢衣襟,飞快的退下了。
南冥烦闷的揉了揉额角,哪怕是站在足以俯视天下的魔宫之巅,他也没有了当初君临天下的豪迈之感,更无年少轻狂时什么也不在意的肆意。
衣衫半露,他倚在栏杆旁沉思了片刻,终究是凉凉一笑,原来他竟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厌恶跟其他人的亲密触碰,方才他竟然觉得恶心。
沈孤鸿……沈孤鸿!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一个敢把本座丢在一旁,一闭关就是上百年的家伙,竟也值得让本座如此失态吗?
他手指微颤,不自觉的有些自我厌恶,他分明觉得这场感情早已淡了,为何竟还是如此在意呢?
南冥单手倚着头,郁结的传唤来了他曾经最是喜爱的十二月姬。
十二月姬个个都是魅惑天成的绝世美人,远山眉如鬓,纤腰细如柳。
他慵懒的将那十二个女子细细扫视了一遍,美则美矣,却又到底少了几分感觉,少了点勾起男人征服欲的强势。
很好,依旧没有产生欲望的念头。
他难不成是被搞的不举了?!
南冥眼中闪过暗沉的光,只觉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不上不下。
漆黑的夜,无星无月,暗的似能把人吞没。魔宫内哪怕灯火通明,也依旧透着一股寒入骨髓的冰冷。
南冥轻讪了一声,一千多年的感情,原来当初花丛中游戏多年的他也是会难受的,这究竟是不舍,还是对昔日感情的怀念。
心里堵堵的,也正是由此使他更加的不悦。
从后山桃林中把珍藏多年的桃花酿从桃树底下挖了出来,启了封后一个劲的往嘴里灌,直到喝了一半才想起,这好像还是一千多年前沈孤鸿亲自酿的,他撇了撇嘴,毫不留恋的把喝了一半的绝世佳酿给砸地上了。
沈孤鸿那般冷淡醉心修炼的人,当初会不辞辛劳浪费时间的去学习酿酒,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嗜酒如命的道侣,就南冥这片桃花林都埋了不少沈孤鸿那些年亲自酿的酒。
都说酒使人醉,可为何酒已尽,人未醉。
……
南冥这边有自荐枕席的美人,沈孤鸿那边自然也有自告奋勇的爱情顾问。
现如今仙界有三位仙尊,浩然宗的流云仙尊沈孤鸿及其师弟玉清仙尊道阙,外加一个九霄仙宗的无极仙尊杜燕然。
无极仙尊杜燕然那可是仙界的一大奇葩,作为三大仙尊之一他风流浪荡招蜂引蝶,是当之无愧的花间老手,做个爱情顾问那都是绰绰有余,还颇有点屈才了的味道。
只不过这位来时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调,带路的玉少英内心揣揣的,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果不其然,杜燕然一开口就把玉少英吓个半死。
“沈孤鸿,你小子怎么搞的?南尊者虽说性子是怪了点,但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排得上号的大美人,就你个性冷淡,还能娶到人,你小子不偷着乐,怎么还搞出和离来了?莫非是你在床上不够卖力,没满足到……”
玉少英:前辈你果真狂放不羁,真牛人也!晚辈佩服佩服。
“杜燕然!”沈孤鸿额头青筋跳动,打断道。
杜燕然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冷静冷静,开个玩笑罢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俩当初在一起可是旷世奇恋来着 。”
杜燕然能作为花间老手,其人自然也是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他挥了挥手让玉少英先退下。对着沈孤鸿的面瘫脸“啧啧”个不停,直到在冰山愈发强大的冷气攻势下,杜燕然才轻咳了好几声,稍微摆正了一下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才有了那么点三大仙尊之一的气度风范。
“修真者与天夺命,追求大道,岁月无度,双修道侣因各种原因和离的数不胜数,孤鸿,相信本尊下个会更好。”杜燕然这个爱情顾问竟然毫不犹豫的拆起了姻缘。
沈孤鸿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化成一撮粉末,他冷冷的看向某个爱情顾问。
杜燕然立时正襟危坐,凝神细听:“开个玩笑,不要当真,你和本尊说一下情况,本尊也好为你参谋参谋。”
如果忽视他唇边怎么压也压不住幸灾乐祸的笑的话,这个爱情顾问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靠谱。
杜燕然其实挺意外的,修身者的寿命本就过于漫长,许多双修道侣因为在彼此的身上找不到新鲜感,觉得枯燥乏味,或因一些矛盾而和离的数不胜数,他本以为他这有些性冷淡的好友哪怕是遇到这种问题,应该也是干干脆脆的和离,没想到对方竟真是在向他请教如何解决问题。
有意思有意思,莫非那个魔道美人就是为了增加新鲜感才要和离。
沈孤鸿沉吟了一下,略微思索了半晌,才稍微顿了顿道:“本尊不知。”
杜燕然有些惊诧的挑了挑眉,“不知”算什么回答,沈孤鸿该不会连对方为什么要和离也不知道吧!
杜燕然继而循循善诱道:“那你俩对对方的称呼是什么?”
“他向来喜直呼吾名,本尊常唤他作阿冥。”沈孤鸿也在细细思索着他与南冥的日常相处模式,却也并不觉有何不妥。
杜燕然扬了扬那带着几分风流气的眉眼:“连名带姓的?也太不亲热了吧!至少也要叫个孤鸿,鸿鸿什么的吧!”
要知道魔尊南冥叫他那个疑似旧情人的白子奇时都叫的是子奇。
沈孤鸿刹时脸黑,冷冷的看着他,一股携带着凛冽冰雪的气息笼罩在半空中。
杜燕然嘴角微勾,风流的笑了笑,毫不畏死的继续说:“你们一年见几次面?”双修几次?
好在杜燕然还是要命的,默默把后面一句给吞肚里了。
“如果不碰上闭死关,一百年还是能见上好几次。”
作为一个及时行乐纵欲享欢的风流浪子,杜燕然被这见面的次数给惊到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一百年能双修到一次吗?你们不会一千年了都还没发生过关系吧!”要知道良好的性生活才能让一场感情更加持久。
沈孤鸿转身就走,他就不该来。
杜燕然对着沈孤鸿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流云仙尊当真要走吗?要知道南尊者今日可是带了十来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回无渊魔宫。”
沈孤鸿的脚步顿了顿,却依旧没有转身。
杜燕然直盯着沈孤鸿的背影,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转身:“要知道十来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软玉在怀,可不知会做些什么?莫非我们的流云仙尊当真不在意吗?”
杜燕然这番话使得沈孤鸿蹙了蹙眉,他转过身问道:“该如何做?”
杜燕然狡黠一笑,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模样,他悠哉悠哉道:“听说流云仙尊有一坛珍藏数万年的绝世佳酿,不知仙尊可愿割爱。”
沈孤鸿竟是想也不想的说:“你若要,拿便是。”
杜燕然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要知道这坛酒他可是求取多年,也不见沈孤鸿给他,如今竟是如此轻易就要到了。
“莫非流云仙尊没有发现你陪南尊者的时间太少了吗?也难怪南尊者要和你和离。”杜燕然也就随便和沈孤鸿聊了两句,就已发现这两人间最大的问题。
沈孤鸿疑惑的看向杜燕然,有些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杜燕然被这疑惑的眼神也看的有些郁闷,敢情这恋爱白痴比他想得还白痴,他摸了摸下巴,高深莫测道:“你要不先去找到南尊者向他本人问个缘由。”
沈孤鸿沉了沉眉,略微思索了一二点了点头:“那坛酒在九涧的一棵桃花树下,自己去挖。”
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绝世佳酿,杜燕然一时兴奋难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杜燕然郁结不已:那么多棵桃树,你倒是说清是那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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