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以往每每听陆隽择以“逢场作戏”四字解释绯闻, 都幻想着有天能够借此反击,让狗男人也费心琢磨一下这个成语的意思, 现在终于如愿。
她语气轻佻, 神情傲娇嘚瑟,唇角保持似笑非笑的弧度,用通俗的话语讲, 就是阴阳怪气的欠扁样,但看到男人抿紧的薄唇, 以及更加黑沉的面色,舒梨必须承认, 戳男人心的同时,她是真的爽翻了。
凉风阵阵,将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吹入陆隽择耳中,男人站姿笔挺,保持沉默,不反驳,不哼声, 有那么点反省的意思。
他会反省?
舒梨是不信的, 更何况她还没有爽够, 训斥狗男人的感觉真真会让人上瘾。
“怎么,只有你能跟女明星烛光晚餐, 我就不能跟学长吃饭谈理想么,陆隽择,做人不能太双标。”她语调激昂, 微一停顿,见男人目光沉静,又开始不满他的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没有,你说得都对。”陆隽择直视她眼眸,低声附和。
“废话。”舒梨撇开眼,小声嘟囔。
“你得改。”
“嗯。”他捏了捏眉心,风吹得有些头疼。
“我昨晚本来打算给你烤蛋挞,但从浴室出来你人已经不见了。”
“你会烤蛋挞?”舒梨顿时想起那盘黑乎乎的煎鸡蛋,觉得自己这问题显然多余。
“已经烤好了,你要不要回去尝尝?味道应该还不错。”
有那盘鸡蛋作为先例,舒梨着实不敢期待蛋挞的味道,可这是狗男人专门为她烤的,自己怎么说也要给个面子,不过要是再跟炭块似的,她坚决不会吃一口,这是原则。
舒梨勉为其难的点头,因臀部摔疼,走路时自然而然的搭上他手臂,“你车停在哪?”
“后门。”
这么远。
舒梨两眼一黑,就被陆隽择拦腰抱起。
腾空的双腿下意识踢了两下,她大脑当机,语无伦次,“你你你,要干什么?”
陆隽择轻哂,“不抱你走得过去?”
“哦……”舒梨别别扭扭的伸手去搂他的脖颈,凑近时,能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香烟味。
“你抽烟了?”
“没有,合作商有烟瘾。”
只是随口一问,她的视线落在他滚动的喉结处,男人背对着光,像是打上了阴影,尤其性感。
舒梨心下微动,挪了挪小拇指,刚要划到那小处凸起,男人就偏头躲过。
“别闹,痒。”
“……”
哼,狗男人错过了一次被撩的机会,真是不解风情。
—
回到江恒名都,已经过了晚八点,继#《听声》杀青#后,剧组的杀青宴也上了热搜,舒梨随意翻几下,顺手点开上方跳出的群消息。
【沈江江:我明天回北城,要不要给你们带什么?】
沈江江上周合约到期就被舒梨拉进风和,分配的经纪人也重新给她定位人设,弃掉过往的纯冷丽人,走妖艳性感风,机场摆拍图就收割了不少个性颜粉。
有粉丝吹彩虹屁,沈江江倒是自信许多,不像之前,只有在比她糊的十八线面前,才能抬起头。
【顾清染:特产特产。】
【顾清染:东扬镇特产有什么?】
【沈江江:烤乳鸽,麻辣兔头……】
舒梨刚好看到这,饶有兴致的回复。
【舒梨: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兔兔。[狗头.jpg]】
【顾清染:???】
【舒梨:那就各来两袋吧。】
【顾清染:……】
刚刚不还可爱呢么?
果然,信你个鬼!
杀青宴上有现做的两样,沈江江实诚的拍了照片发群里,舒梨最近减肥,晚饭也就吃得三分饱,很快被勾起馋欲。
陆隽择冲洗掉沾染的烟味,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才从冰箱里取出烤好的蛋挞放烤箱加热。
“舒梨。”
“果汁还是牛奶?”
他喊了两声,沙发上的人抱着手机一动不动,走近才看清,她正划拉着外卖菜单。
舒梨的体重很有弹性,健康的食材稍微多吃些不会发胖,但垃圾食品,一旦控制不住,就容易体重飙升。
她曾经在大学时吃了盒别人送的巧克力,小半月胖了五六斤,现下看到烤串关东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想吃
但不能吃……
余光瞧见男人衣角,舒梨灵光一现,仰头一本正经道,“陆隽择,你饿不饿?刚才的牛排你都没吃着,我帮你订个外卖吧?”
瞧瞧,她这个太太当的,多么善解人意,狗男人倒是快点头啊!
陆隽择早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佯装不知。
“在会所吃了点,不是很饿。”
“那算了。”
舒梨垂头丧气的关掉页面,忽地闻到空气中的奶香味,她皱鼻嗅了嗅,诧异的看向陆隽择,“你真的烤了蛋挞?”
“不然呢?”
“还以为你是找借口骗我回来的呢。”她顾自嘀咕。
陆隽择嗤了声,盘算着差不多到时间,从烤箱取出蛋挞。
他这回还真有进步,也可能是烤箱比平底锅多了定时功能,盘子里的蛋挞,还真的是蛋挞的样,虽然蛋挞心看着,有那么点塌陷……
“舒梨,倒两杯果汁。”
见男人腾不开手,舒梨倒是乐意被他使唤一回。
果汁是阿姨每天鲜榨的,在冰箱里,不得不说,陆隽择有着超年龄的养生习惯,果汁牛奶里,坚决不加一勺糖。
穿过小客厅,她目光略过酒柜,突发奇想,乐颠颠的取了瓶威士忌,瞧见他狐疑的眼神,面不改色道,“没有果汁了,喝酒吧。”
陆隽择唇角无奈的翘了下,他刚才拿蛋挞时还看到满满的一瓶子果汁,估摸着是她那点酒瘾又犯了。
反正是在自己家,陆隽择沉思几秒,配合的开了酒瓶,刚要喝一口,就被舒梨拦下。
“等等、等等,我们换个地方坐,在这喝太没有情调了。”
她张望四周,兴致勃勃的将蛋挞和酒杯搬到了飘窗的小桌台上,这儿的光景不错,月光银白,洒落在窗前,与昼白的日光灯融为一体,朝外还能看见零零闪闪的星空。
陆隽择挑挑眉,第一次发现舒梨还有这么浪漫格调,狭小的飘窗,两人盘腿相对而坐,比她说的满室玫瑰多了几分温馨。
舒梨在喝酒前被他喂了一块蛋挞,狗男人的厨艺真的精进许多,不仅卖相过得去,味道也是马马虎虎,能让人咽下的水平。
两人酒量都不错,开始只是小酌,后来她喝嗨了,接连倒了好几杯,人倒是没有醉,就是意识有些模糊。
“那只狗像谁?”陆隽择晃着杯里的酒,突然开口问她。
“嗯……什么狗?”
“你发微博那只。”
舒梨眨眨眼,没想起来。她捏了只蛋挞,将酒液往凹陷的挞心里倒,然后咬了一大口,觉得难以下咽,又放回靠近男人那侧的盘子里。
陆隽择嘴角抽搐两下,尽量不去看那半块面目全非的蛋挞。
“这酒多少度的,我有点头晕。”
“四十。”
“还好。”
舒梨晃了晃脑袋,又是一杯见底。
她喝酒猛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再好的酒量这么喝都扛不住,陆隽择不动声色的移开酒瓶,举着手机给她看那张蠢二哈的照片。
舒梨眯着眼,认真瞧了一会,咧开嘴笑。
“哈哈哈,这么像你都看不出来吗?”
“像谁?”
“你啊。”她指着陆隽择,“一只像狗男人的狗,哦,不对,是像狗的狗男人……”
男人面色顿时沉下,不可思议的再次扫过那张狗图,就这么只蠢狗,还是在泥里扑腾过的,“像在哪?”
他问舒梨。
“别嫌弃,你煎出炭烧鸡蛋的时候,也是这副鬼样子。”
陆隽择额上青筋直跳,他并不想计较舒梨的眼瞎,又觉得有必要纠正她的比对能力。
见他不出声,舒梨又十分欠揍的火上浇油。
“唔,真是越看越像了。”
“很像?”
男人深吸口气,勾唇缓缓道,“舒梨,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谚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看你也挺像隔壁哪只蠢狗的。”
陆隽择说的隔壁,是邻边那栋别墅,里面住了个老太太,姓金,她儿女忙,没人陪,就养了只哈士奇,又蠢又憨,除了吃和撕家,啥都不会,看到骨头那放光的眼睛,还真跟舒梨有几分神韵上的相似。
“大虫?”
“你说我像大虫?”
舒梨瞬间炸毛,跳下飘窗,扑向他狠狠咬了一口,男人来不及躲,她正正好咬着了凸起的喉结,如了她刚才的愿但又没有半点调情的意思,因为她下了狠口,咬出了两排牙印子。
“嘶~”
“不许说我像狗,狗才没有我好看,我能绑辫子,狗子它行吗?”
陆隽闷哼一声,继而在她的小拳拳下实话实说,“其实长毛犬都行,比如西施。”
“我还能穿漂亮的小裙裙。”
“狗子也能。”
那怎么能一样!
舒梨瞪大了眼,狗男人骗她回来后就一点都不顺着她了。
渣男!
她鼓了鼓腮帮子,气到脑袋混乱,为了与一只狗决出胜负,竟脱口而出,“我还能给你生猴子,它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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