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鬼舞辻无惨看着那双即使过了千年也烙刻在脑海中的眸子,一阵恍惚,咳出一口血后双手飞速变成带有巨口的扭曲肉块重重地挥了出去。
面对那双金眸的主人,他丝毫不敢留手,却还是在庞大的恶念抑制下停滞了一秒,周围的十二鬼月更是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得头皮发麻了。
然而就这仅仅停滞的一秒,就让花子飞快地靠近了他,直接从他的肩部把他坚不可摧的整条手臂给切掉了。
娇小的孩子背对着童磨,她散发的这股强压即使是他也感到了吃力。
不过恶念本来就是带给别人恐惧和恐怖以震慑,对没有感情的童磨反而没有多么大的效用了。
童磨看着花子从衣袖里拿出那把他亲手雕刻给她的折扇,折扇的一边边缘被改成了日轮刀的材质,黑色的刀片带着血迹,反光照出了其他十二鬼月带着冷汗又惊恐的脸颊。
真是厉害呢花子,用他送给她的东西改装来杀鬼,扇子那么小巧藏在放在衣袖里面确实很是方便,还不会被他怀疑。
不过那种脆弱的材料是怎么做到坚固得像钢铁一样呢,明明那把扇子就是他亲手做的错不了。
这种时候就会感叹没有感情真的很无聊。即使这件事情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的预期,看着他们厮杀得惊险万分,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有点担心花子会被鬼舞辻无惨杀掉……
一边。
花子因为无惨的那声‘花’感到心脏一阵阵痛,瞳孔一缩,本来切向脖子的扇子只来得及切到手臂上。
无惨咬牙切齿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是血的金眸女孩,想要催生右手臂的时候却发现完全没有作用,血一直在流,根本没有办法止住……
他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腿部的裤子开始被肌肉崩坏,他飞速往后倒退。
“鸣女!你在干什么!”
他加重了鬼血液中的诅咒,在巨大的疼痛中鸣女清醒了过来,十二鬼月也开始有了动作。
无惨一个弯腰闪过了花子的扇子,却在下一秒被本应该在空中的她一个侧踢被踢飞到了左边的建筑上,细细的小腿爆发着不应该有的力量和坚硬,他一连砸破了五层房子,掀起了一阵粉尘。
花子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在一片赤红中,只有她金色的瞳孔亮得发光。
无惨只是单纯的身体和血鬼术强大罢了,论起战斗经验和格斗术,一直在逃跑躲避的他根本和上三弦无法相提并论。
巨大的疼痛和肩膀上无法回复的伤势让多年没有战斗的他痛得晕眩,怒火中烧。
这个人很危险,所有的鬼都清晰的意识到花子的危险,但是血管膨胀到要爆裂的感觉告诉他们,要是害怕的话,现在就会死在这里。
参差不齐的血鬼术悉数向花子涌来,除了其中可见放水的冰,其它的都用尽了全力。
那个长了六只眼睛都鬼剑士更是冲到了她的眼前。
“碍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听到‘花’这个名字以后,大脑变得越发清明,身上突然涌现了从所未有的力量,让她热血沸腾。
花子左手一挥,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血鬼术势如破竹地摧毁,右手一瞬间抓住了快得见不着影的上弦之一的脑袋,狠狠地往下一砸,让他的脑袋陷入了地板的同时把恶念都侵袭进他的大脑。
她金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看了掌下的黑死牟一眼,嫌恶地看着她手下已经被打到失明的六只眼睛。
又一次冲向了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避开她的扇子,离她非常的远,试图用身上长出来的黑色枳棘伸长攻击花子。
插满整个空间的枳棘在花子的扇子下一一被划断,只要一靠近她就会被粉碎。
本体也会收到轻微的创伤。
‘峥’的一声琵琶,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小门,脚下的地板突然消失,让她险些掉了出去。
花子猛地一手插到右边建筑的木板里,双脚以蹲姿斜地呈九十度侧挂在空中。
她小腿上一根一根的筋都爆了起来,爆发式的往那个方向一跳,眼前又出现了一栋一栋的建筑,挡住了她的去路。
身后的血鬼术对她身上的‘坚’起不到半点作用,面前的建筑被她拿着折扇直接削成了两半。
除了最不对口的特质系,其它的都能使用一二,只要把变化系的念加长了武器,使用起来也是非常的方便。
不过无惨也不会坐以待毙,除了肩膀上的伤,其它伤势都在一瞬间就变好了。
他用衣布快速地包裹好自己的伤势,太久没有受过伤加上他以前大少爷的身份,让他包扎得一点不结实,血还是在一直流,虽然这点血量对鬼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疼痛确实无法忍耐的。
他飞快地转移到十二鬼月身后,面对花子白色的折扇,他一把抓起了旁边眼中写着‘下弦之四’的头上长着短角的可爱女孩,一把抛到花子身前,看着她脑袋直接被削成两半,女孩维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变成了灰烬。
突然被扔过来的鬼让花子被鬼舞辻无惨的无耻行为吃了一惊,下手砍掉那只恶鬼时反应稍慢了一点。
“把她丢出去。”
鬼舞辻无惨咬着牙,头上青筋暴起。
他快速地躲避着花子,却不敢再随便用自己的肢体去接她的武器了。
“你既然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放过的,鬼舞辻花!”
鬼舞辻无惨用着复杂又气急败坏的眼神看着她。
下一秒,他站着的地板就变成了一扇门,把他吞了进去。
这家伙……居然自己先跑!
花子来不及震惊无惨的话,她本来下意识地想去把地板震碎抓住无惨,却知道已经赶不及了。
意识到无惨又一次从她眼前逃跑,她身上的念压越来越浓郁可怕,头发跟着无风自起,眼里的金色也快要熄灭。
一开始不去抓那个操控着这个空间的女鬼,完全是因为杀了她这个地方不知道会掉在哪儿,无惨也容易逃跑,但是现在隔得那么远,她也抓不到控制着鬼的总部的女鬼了……
至少,至少,把姐姐的试验品带一只回去。
花子咬了咬牙,收回外露的念压,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长满了手的鬼,把全身的恶念都一股脑地灌注在他身上,果然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一片繁华的集市上……
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让她手上的家伙逃跑吗
手上的壶发出了碎裂的声音,玉壶在她手中瑟瑟发抖。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你想的没有错哦。”花子轻声说道,大大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她看起来仿佛只是抱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壶。
小小的女孩用两双手抱着一个精致的壶,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发现其中的危险。
这里……离蝶屋不是很远。
“只要稍微动一下就马上杀了你,只要放出一点杀意就马上杀了你,你知道的吧,会好好地待在里面的吧。”
她的脚程很快,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衣服和钱还在下野,满身的血一身的狼狈,好在她还会使用‘绝’,在转移的一瞬间就用‘绝’隐蔽了自己,要不然她这一身血污的可怕样子,可能真的会如那只鬼想的一样被警察包围起来。
‘绝’在使用的时候不能用念,好在刚刚玉壶已经被她吓破了胆,所谓的恶人在比自己还要恶还要强大到不可超越的人面前,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玉壶对鬼舞辻无惨是如此,对她也是如此。
因为是在睡梦中和童磨突然被转移,她身上的衣服还很是单薄,脚上也是薄薄的袜子,用‘绝’的时候无法用念保护好脚。
本来就没有锻炼的身体在一步步的行走之下变得红肿。
一离开人群她就飞速的跑向了蝶屋。
﹉﹉﹉﹉﹉﹉﹉﹉
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一大早刚想出门采办起来就被一身血污的花子吓了一跳。
不过根本就不用反应,这个身高整个鬼杀队也只有花子。
神崎葵和蝶屋的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女孩的来历。
身为通过了选拔考试的他们,即使现在在后勤,也依然有着一定的身体体能,这个女孩看起来体力天赋并不像霞柱那样,穿着非常的普通算得上破旧,也没有加入鬼杀队,但是光从各位柱堪称尊敬的态度也能看出她的不一般。
“花子大人!”
她看着花子流着血的双脚,还有被染的血红的衣服,还抱着一个有着精致花纹的带着破碎痕迹的玉壶。
神崎葵下意识地想去扶住她,却被躲开了。
“我没事的哦,葵。”她没有让神崎葵碰到自己,一瞬间就越过了神崎葵走进了屋子,“你去通知产屋敷先生,把能够赶回来的柱,马上召集起来。”
无惨被她砍掉的右手臂好像确实是无法恢复了,当时她下意识的反应,根本回想不起到底做了什么,只有鬼舞辻无惨那句‘鬼舞辻花’在她耳边一直回荡,让她心烦意乱。
花子一烦躁就喜欢咬指甲,这对艺人来说不是个好习惯,好再她本身就很少生气,否则少不了要戴多少甲片。
咬不了抱着壶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玉壶疼得发颤,却连声都不敢出。
蝶屋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紫藤花的芳香稍微安抚了她的心。
果然,身上的血腥味还有鬼的味道最先招惹来的人,就是忍。
“花子大人!”
站在屋顶的忍看到花子飞快地跳了下来,快速上前两步走到她跟前。
“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花子手上会抱着一个气息如此强大的鬼,就快速地想要去检查她的伤情。
“不行哦,我身上可都是无惨的血,要当试验品的。”
花子后退一步。
她身上的血本来就是故意弄了那么多上来的,毕竟要从无惨身上抽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花子大人碰到无惨了吗。”
“啊,打了一架。”花子无奈地笑了笑,“可惜没有死掉,这件事情下午去产屋敷先生那儿说吧,这个壶也是,我先把衣服脱下来,忍把血液采集了。”
“我知道了。”忍不用想就能看得出花子的心情有多么复杂。
她跟着花子进屋,从隔壁房间拿出了给她准备的衣物。
“至少先洗一下吧。”忍注意到了花子被碎石划得破皮流血的脚,“脚上也得涂药。”
“只用给我一盆水和毛巾就行了,药也帮我准备一下吧。”她一只手抓着玉壶,一只手拉着门,从门缝里探出小脑袋,“谢谢了忍。”
“没有那回事,花子大人能够带回那么重要的情报,辛苦了,那么我先去了。”
水已经交给其他人了,想到那孩子面无表情地用那双布满鲜血的脚走在地上的样子,忍不觉抿了抿嘴。
她从医药房里拿出了配制好的伤药,正打算快速赶过去交给花子,就看到了熟悉的鎹鸦站在了屋檐上。
“嘎哈哈哈哈哈,传令,传令,现在能赶到的柱立刻回本部,参加紧急会议。”
花子大人这次回来,果然让局势又要有变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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