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少给我添堵
其实希锦对于陈宛儿倒是也没那么反感,毕竟对她没什么影响。
至于之前朝中一些传闻,关于官家要赐婚皇太孙和陈尚书家小娘子的传闻,也随着希锦被封正妃而烟消云散了。
现如今皇太孙只是储君,还未曾到那个位置,既如此,陈尚书家小娘子的身份就不适合过去当郡夫人,郡夫人三个字虽带了夫人二字,但终究是妾,对于陈尚书家小娘子有些屈就了,是以谁也不会多想了。
所以希锦对于陈宛儿其实更多是抱着看戏的想法,当然了,也想着,她若再这么纠缠不休,还不如给她来一个大的,一劳永逸,让她这辈子不要惦记什么了。
因为这些想法,上了马车后,希锦也就不着痕迹打量了她一番。
之前没细看,如今仔细看,却见这陈宛儿描眉画目,敷粉抹脂的,明显比往日更添几分动人,甚至就连那衣裙,都略收紧几分,那衣裙裹着身子,露出婀娜身段来。
众人其实都打扮了,但可以感觉到,这陈宛儿打扮得格外出挑。
她这么看着的时候,恰好看到陈宛儿也在看向她这里。
四目相对间,希锦便道“宛儿妹妹,怎么感觉你像是有些心事”
那陈宛儿忙道“娘娘说哪里话,没什么心事,只是想着过去庄子上,到底是给娘娘添乱,不胜惶恐。”
她这么微低着头,咬着唇,看上去柔弱无辜,倒是惹人怜惜,竟有几分楚楚动人。
希锦见此,倒是意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她这是看了什么话本子,还是得了什么指教,倒是装扮得一副好模样。
彼此早就挑明了的,她倒是很会演戏。
不过管她呢。
她自己不死心,非要肖想不该想的,她自然迎头痛击。
而此时的陈宛儿,微侧首,不着痕迹地看着希锦,其实心里也是酸涩。
她早就打听到那皇太孙殿下要陪着妻儿过去庄子,想着兴许有机会能遇到他,一早起来仔细梳妆打扮,甚至特意穿了和当年一样颜色的碧水连天衣裙,是想让那皇太孙忆起曾经。
若是他记起来,依然拒绝自己,那她自然无话可说。
不然终究意难平。
只是如今,她看着一旁这所谓的皇太孙妃。
从她的角度看,希锦乌眸丹唇,肌肤莹白,墨色长发挽成偏云髻,倒是衬得那修长的颈子线条优美柔婉,不像是商贾出身的小娘子,倒像是钟鸣鼎食之家金汤玉汁滋养出来的。
阳光洒落,一眼往去,希锦那肌肤就是明晃晃的白,不加掩饰的艳,远远一看便明媚胜雪,看得人挪不开眼。
她又生得弱骨纤形,雪肤薄如透明,整个人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精致感,就像是细细打磨的玉片儿,看到后便恨不得据为己有。
陈宛儿想到自己的心思,咬了咬唇,就很无奈很无奈。
她想,如果眼
前小娘子不是恰好就当了皇太孙殿下的正妻,她是可以和这个人结交的。
若她只是郡夫人,自己去当皇太孙妃,也是愿意宽容地善待她。
可现在却不行,她不会容忍自己。
这是一个并不宽容的妒妇。
她收回眼来,想起自己临出发前仔细梳妆,对着铜镜抹粉的样子,实在是可笑至极。
希锦的肌肤莹白,她自然明白,这万万不是敷的粉,这就是希锦本来的肌肤。
这样的容貌世间有几人
她心里发堵,只好勉强忍下。
想着到底是要试试,问问那殿下,可记得当初。
希锦哪里知道这陈宛儿心思,她此时正欣赏着窗外风景,又和其他小娘子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很快这车马抵达庄子,早有庄子奴仆前来迎接,一行人下了马车,过去庄子中。
初来乍到,众人不免竟然,这边庄子果然和别家不同,却见
水木明瑟,花草葳蕤,在那碧梧翠柳间,却见翠阁红亭点缀,又有栏槛在其间若隐若现。
众位小娘子在管家奴仆的接应下,入了庄子,各自安置,先行沐浴,稍事休息,便被迎到了临湖水榭,那水榭为青竹所造,设了小栏,一旁堆彻了太湖石,石上有一老杏横卧,恰好在那湖水上,此时杏花开得娇艳,映衬着那湖水,花团锦簇间,娇媚惹人。
早有仆人在那罗幔绮窗旁设置了琉璃屏风,挡了帷幔,并安置了茶座,于是大家伙便坐在那水榭旁的凉亭处,吃茶赏景,看那庭宇萧疏,看那远山逶迤。
这时候,阿畴带着芒儿也过来了,众人纷纷上前拜见。
希锦留意看过去,那陈宛儿虽故作自然,不过那瞬间亮起来的眼神是骗不了人。
希锦不免叹息,这竟是个痴情的,一心惦记着阿畴。
自己已经占据了正妻的位置,官家那里的意思明摆着,她便是再鼓捣,能得个什么,妾
便是皇妾,那也是妾,何必呢,就不明白这人到底怎么回事,阿畴给她下迷魂汤了吗
说话间,因提起晌午要在这里用膳,恰有些新鲜的獐子肉,便说让厨下料理,给大家伙烤着吃,众人自然兴趣盎然。
阿畴也就先行离开,让这些娘子们自己玩耍,他倒是带着芒儿去那边卷棚看看风车和水,等晌午过后便要骑马玩耍了。
一时众位娘子聚在那湖边,或者赏花赏景,或者看那回廊幽阁,当然也有眼巴巴望着那獐子肉准备取火的,这是馋嘴想吃的。
众位娘子每个都是打扮得窈窕娇美,在那水榭间说笑嬉戏。
陈宛儿也和大家说笑着,不过说笑间,她一直留心着那边皇太孙殿下的动静。
皇太孙殿下今日穿了紫绣团龙云圆领箭袖袍,淡金花纹沿边,墨发以玉冠束起。
只看背影,那提拔身形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只看得人心生敬仰,想着这不愧是皇室贵胄的风范。
不
过此时此刻,他手里正牵着一个两三岁小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小童生得娇憨可人,正笑着说什么,眉飞色舞的。
薜荔和女萝掩映间,皇太孙殿下微弯着腰,正侧首认真听着。
陈宛儿看着皇太孙的侧脸,过于俊美的面容冷淡无波,不过她却感觉到了这郎君面对自己亲生血脉时的耐心和温柔。
一时心中酸痛不已。
如果不是当年那一桩皇室血案,如果不是那商贾女竟生得如此貌美,又何至于让那商贾女孕育了皇太孙殿下的血脉
她捂着酸涩的心口,就这么看着,看着皇太孙殿下此时罕见的耐心和温柔,回忆着当年他劝慰自己的言语,心中不免恍惚,竟觉得梦回昔日。
就在这时,她便看到,那皇太孙殿俯首下来,似乎和那殿下说了一声什么,于是小殿下手中便捏着纸鸢往前跑。
春日的阳光和煦,皇太孙殿下逆着光,她只觉那郎君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整个人犹如神祗下凡,她心神恍惚,一时死死咬着唇,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迈步,往前走。
或许是这脚步声惊动了那皇太孙殿下,于是她便看到,皇太孙殿下侧首看过来。
那双犹如点墨一般的眸子就这么望向了自己。
陈宛儿只觉浑身紧绷,心尖颤抖。
她怔怔地看着皇太孙殿下,到底一步步走上前,走到了皇太孙殿下面前。
此时风吹薜荔,空气中弥漫着湖水的清爽,她仰脸看着这皇太孙殿下,到底是道“殿下。”
声音哀婉,其中承载了许多愁苦,这是她哭思十几年的痛。
阿畴淡淡地扫了一眼那陈宛儿,便将视线收回“陈家娘子,有什么事吗”
说着这话时,他看向不远处,芒儿正牵着那纸鸢,欢快地往前跑,稚气的笑声洒落在草地上。
陈宛儿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和殿下说句话而已。”
阿畴眉梢便有了凉意“哦,既无事,那恕不奉陪。”
说完,撩袍便要过去芒儿身边。
陈宛儿好不容易得了和他说话的机会,自然不能让他离开,当即连忙喊住他“殿下留步。”
而就在此时,希锦正忙着招待众位宝眷,毕竟在场都是小娘子,又要烤那獐子肉,又要说笑,还要赏景,这附近还临着湖水,生怕有个万一,她作为太孙妃,又是主人家,自然得尽好职责。
谁知道这时,旁边一小娘子却突然扯了扯她衣袖,低声和她说了几句。
希锦神情微变,当即把手边事情交待给身边人,她自己快步转过去那曲廊,待走到尽头,隔着那一丛丛的薜荔和女萝,希锦一眼看到了陈宛儿。
很明显阿畴要离开,陈宛儿想喊住他。
希锦便道“陈家小娘子”
那陈宛儿正咬着唇要追阿畴,突然间就听到脚步声,之后看到了希锦,当下便花容失色。
希锦见此,冷笑一声“陈家小娘子,我们都在那里烤肉
赏景的,倒是有趣,怎么就独独你跑来这里,倒是和我家夫君说话,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竟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陈宛儿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什么。
她心里还满是往年种种,根本没想到希锦突然出现了。
希锦看了眼阿畴,也是没好气“还有你,阿畴,你竟然在这里和人家小娘子唧唧我我你是不是早就想娶一个小的在家里亏我当你是个人,今天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
阿畴“别瞎说,我都没理她。”
希锦磨牙“是吗”
阿畴“你觉得我能看上她吗”
希锦“这”
她看了一眼陈宛儿,陈宛儿正微张着唇,惊诧地看着阿畴。
希锦道“她不如我美,是不是”
阿畴肯定地道“不如你美,差远了,才学,相貌,性情,没有半分能比得上你。”
陈宛儿一怔,之后伤心欲绝。
他竟这么说
希锦“这就是了。”
她望向那陈宛儿“宛儿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夫君说话比较直接,没办法,他说话直,他只会说实话。”
陈宛儿“”
她两手颤抖,几乎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皇太孙殿下。
她不要情面,什么都顾不得,只为了寻得一个机会,要让他想起曾经。
可她都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这么羞辱自己
他故意的,就是故意羞辱自己
这时候,阿畴已经不再理会陈宛儿,握着希锦的手“走,过去看芒儿放纸鸢。”
这时候,芒儿已经在那里笑着喊爹爹娘娘了。
希锦却道“且慢,我还有话要和陈家小娘子说呢,你先过去。”
阿畴挑眉。
希锦推他“去吧去吧。”
阿畴“好。”
陈宛儿在,但是他倒是不怕希锦吃亏的。
一时阿畴过去找芒儿了,希锦便笑看向那陈宛儿“宛儿妹妹,你说你偷偷摸摸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聊聊吧”
陈宛儿惊慌失措,攥着拳,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希锦直接逼问“你是不是故意接近我的你惦记着他,一心想和他苟合,所以故意接近我,对我施以恩惠,借故和我交好,其实要和殿下成双成对,幽会于这荒野中”
陈宛儿忙辩解“姐姐,我只是和殿下说几句话,万没有别的心思,姐姐不必误会”
她只是都想找机会,告诉殿下,她就是那个当年他送了猫儿石的小娘子
结果却一直不曾有机会。
不说明白,她怎么甘心
希锦好笑“我可当不起你尚书千金一句姐姐,喊着姐姐,其实是想和我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吧我告诉你,这是做梦呢,别说我现在还在这里,就是我下堂了,也轮不到你,我是不会让你占我这个坑的”
陈宛儿哪想到,这看上去温柔贤惠的希锦,竟然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若是让人听去了,可怎么了得
当下脸色煞白,求着道“姐姐莫要胡说,我真没那个意思。”
希锦“哦,你没那个意思你意思是说,你对我家夫婿没半点想法是不是”
陈宛儿犹豫,看向一旁阿畴“我,我”
希锦冷笑“是不是”
陈宛儿哆嗦着点头“是是是。”
希锦“那行,今日的事,我可以忘记,你现在就回去,回去后,我不会提起来,你也不必提起,我们就此相安无事。”
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这男女之事而让阿畴得罪了那陈尚书,现在是阿畴的关键时候,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若要出气,尽可等他日登基为帝了。
陈宛儿其实吓得已经浑身颤抖,此时听得这个,连连点头。
希锦却又道“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物件,不然谁知道你怎么倒打一耙,你给我一个物件,取信于我,今日的事,我便不会声张。”
陈宛儿惊疑不定“这”
希锦“怎么,不肯那行啊,那我就喊一嗓子,你信不信,我现在抬起手来,直接给你一巴掌,就会引得大家伙过来,我说你勾搭皇太孙殿下,你说他们信你还是信我”
陈宛儿听得后背冷汗直流。
她自己绕过了曲廊,这里距离皇太孙处不远,确实很有嫌疑。
更何况希锦身份尊贵,是皇太孙妃殿下之尊,她说的话,大家自然更容易信。
她颤着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希锦抬起手,笑着道“来,给我一件贴身小物,我就放你一马,不然,我们且看,我嚷嚷出去,别人会信谁,到时候,殿下不想娶你,你说你”
后面的话,她就不再说了,就那么笑望着陈宛儿。
陈宛儿只觉,眼前这小娘子分明是拿捏自己,分明是威胁自己。
她咬唇,眼泪落下来,不过到底是道“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只是想和他说说话。”
希锦看着她那泪盈盈的样子,一时也是无语。
你哭什么哭啊,我也没太欺负你啊
她也有些无奈“光哭是不行的,你赶紧说你给不给,你不给我现在就给你一巴掌,痛骂你小骚货狐狸精勾搭殿下你这辈子就完了我也不算冤枉你吧,哪个年轻小娘子总想着往成了亲的郎君跟前凑”
要点脸吧
那陈宛儿含着泪,望着希锦“我可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希锦“条件”
她好笑“行啊,你说什么条件。”
竟然还给自己提条件
陈宛儿从身上扯下一长命锁,道“这是我自小带着的,是贴身的。”
她咬唇,望着希锦“我把这个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
希锦“行,我答应你。”
陈宛儿怔了下“我还没说。”
希锦一把扯过那长命锁,仔细看了看,这一看就是打小带着的贴身物,这样的贴身小物,若是落在外人手中,这小娘子名声也就在风里飘着了。
赚了。
希锦捏着那长命锁,道“你不就是想和殿下私底下说说话,诉诉衷情吗”
陈宛儿被说中心事,脸红耳赤。
希锦“对,我从来没和他提过那什么猫儿石。”
陈宛儿眸中便泛起希冀“你果然没提过那一日他送你猫儿石,想必是巧合了。”
希锦其实也不太知道,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但仿佛又对陈宛儿毫无怜惜和旧情,应该是不知道
她也就道“谁知道呢,不过也和我没关系,你既要和他诉衷情,那行,你长命锁押这里,以后我寻个机会,把我夫婿借给你一盏茶功夫,你有什么话,尽可以给他说。”
陈宛儿听她那语气,微怔,之后看着希锦,那眼神就很有些说不上的不甘“殿下那样尊贵的身份,你竟说这样的话”
竟仿佛把那殿下看做货物,一件长命锁就把殿下卖了
希锦“那又如何,我的夫君,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关你什么事”
陈宛儿“你”
希锦“好了,别你啊你的,你且等着吧,我会帮你安排的,不过不是现在。”
陈宛儿“你该不会诓我吧”
希锦笑了笑“诓你,我何必呢我还盼着你好歹死了心,从此可别纠缠着,你不烦我都烦了。”
陈宛儿看向被希锦攥着的那长命锁“你为什么要我的贴身小物,你到底要做什么”
希锦很是光明正大“当然是威胁你啊我拿着这个,你可记住,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不利于我,以及不利于我家夫婿的传言,也不想听到什么陈家娘子想来我这里当郡夫人的说法,不然”
她攥着那长命锁“小娘子的贴身小物,我可不知道我会把这个扔给哪个闲汉,你既敢勾搭皇太孙殿下,想必也是不在乎这名声的,那就让大家都知道,陈尚书家的小娘子是什么货色”
陈宛儿恨极“你”
希锦却是一笑“好妹妹,做人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但凡要一些脸,就此不提,我也不会为难你,结果你倒是还不死心,要我怎么着你之前种种,我若说给官家,你早就没脸了,你没见我怎么对付左家那小娘子吗”
陈宛儿一惊。
希锦“所以你看,当姐姐的疼你呢,生怕你名声不好,什么都替你遮掩着,还会设法让你对殿下诉诉衷肠,如今不过拿你个物件,你说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把玩着那长命锁,叹了声“其实你家爹爹那个位置,我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你说是不是”
陈宛儿听此话,陡然一顿,她盯着希锦,一下子明白了。
她攥着拳“
你是要我劝说爹爹,让我爹爹”
襄助皇太孙殿下。
希锦“我可没说,这都是朝廷大事,你能做得了主吗,你爹爹会听你的吧我只是告诉你少给我添堵”
说完,她转身,径自离开了。
陈宛儿看着她的背影,茫然地站在那里,倒是愣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一阵风吹来,那风带着湖中的凉意,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拢紧了衣袖,提着裙摆,仓皇离开。
陈宛儿就这么离开庄子,寻了个蹩脚的理由。
在场众小娘子有人多少猜到了,也有人不知道,大家赏玩了风景,也就陆续离开了。
阿畴安排了侍卫,护送诸位娘子进去皇城,送到家中,还算周到。
至于他和希锦便干脆留在郊野的庄子中,可以骑马玩水,还能夜宿一晚。
阿畴自天厩坊调配的几匹御马就在庄子上,都是六鞘的骏马,阿畴便教他们母子骑马,不过芒儿到底太小,又放了半晌纸鸢,玩了一会便累了。
阿畴见此,便命人先将芒儿带回去歇息。
芒儿打着哈欠“娘回去陪芒儿睡。”
阿畴对儿子道“你放了纸鸢,学了骑马,你娘还没学。”
芒儿挠挠头,觉得自己爹爹说的有道理,于是乖巧地跟着奶妈并侍从回去休息了。
等芒儿走了,阿畴才对希锦道“上马,我教你。”
希锦“怎么教”
阿畴“你我同乘一匹。”
希锦歪头看他。
阿畴握着她的手“听话,上马。”
希锦到底没拒绝,被他扶着腰,翻身上马。
第一次上了马,心有些慌。
坐在马上,竟看不到那马腿的,只看到那一溜儿白色的马鬓随风轻扬。
马腹庞大,两条腿垂下两侧,夹住马腹后,勉强能蹬在马磴子上。
她正心慌,阿畴却也上马,就在她身后,两只胳膊自她腰部往前,捉住了缰绳。
这样他便将她牢牢护住,一下子安全了。
阿畴微俯首道“不要怕,腰背挺直,放轻松。”
希锦“嗯。”
他上来了,就这么护着她,她当然不怕了。
阿畴见她放轻松了,便教她要领,倒是也不难,很快希锦便觉得仿佛自己可以了。
她提议“要不我们跑一跑”
说着,她看这庄子,庄子中自然宏阔,但到底不是跑马的地方“出去庄子”
阿畴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轻笑“你才学了点皮毛,便觉得自己野心勃勃可以沙场御敌了吗”
希锦娇哼一声“有你呢,反正若是摔了,你得护着我。”
阿畴越发搂紧了她的腰“好,那我们出去庄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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