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五)

    太极圈渣男五

    签下卖身契,不是,报名表之后的容婴,日子并不好过。

    她除了要完成自己制定的任务,还要每天去掬水小筑打卡。

    没什么好事,除了和谢凌一起吃饭,就是被他拿棋子,竹叶,等等一切暗器攻击。

    容婴不禁怀疑,谢凌上辈子可能是“豌豆射手”,这辈子成精了。

    不知不觉,她和谢凌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也不免和白七七重合碰面。

    这小徒弟很不待见她这个师娘。

    容婴知道,她一想到白七七见着自己后食不下咽的模样,就想笑。

    这样的日子愉快极了。

    容婴很少主动去为难女人,因为推己及人,女人的生存环境已经很难了,大家要互相体谅嘛。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容许小白花放肆。

    真要论辈分,白七七这朵白莲见了自己,叫声祖师爷也不为过。

    容婴当着她的面和谢凌一起吃饭,吃了一碗又一碗。

    除去生日那次,白七七再也没有机会和理由跟她师父同桌。

    但容婴可以。

    她就算脑子一热,抱着谢凌好看的脸亲几口,那也是法律容许的。

    是结婚证赋予的权利。

    虽然她不稀罕。

    容婴放下饭碗,这半个月来,经过价值不菲的药浴,以及药膳调理后,她病弱的身子大好。

    和上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原主她病弱是后天形成的,而非先天,所以容婴还能抢救一下。

    她身体好了。

    也更能干饭了。

    甚至能从山脚跑到山顶,速度越来越快,气息也越来越平稳。

    她白皙的脸颊上肉眼可见有了血色,但谢凌没有,他的脸颊总是稍显苍白,似有隐疾。

    这种气色要是放到丑人身上那就是病鬼,但在谢凌身上,就显得非常有仙气。

    容婴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双标。

    与此同时,她发现谢凌也挺双标的。

    他给白七七布置的任务量并不多,到容婴这里,就很离谱。

    几乎是每一天都比前天多。

    他在试探容婴的底线,也终于把这个一贯能忍的女孩子逼急了。

    四月的某一天,她罢工了。

    这是容婴唯一没去掬水小筑打卡的一天,她甚至没有出门。

    谢凌每天都起的很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在后山等着了,但这次,有人失约了。

    他给白七七安排好训练任务后,推着轮椅来到了那间小竹屋。

    这是谢凌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也是整个山顶采光最好的地方,只是他舍不得翻新。

    也总怀念着早逝的母亲。

    谢凌一向很听母亲的话,听她的遗愿定了娃娃亲,也听她的话认真发扬太极。

    他进到小院里,晨曦的光线温润洒下,透过纸窗户照进竹屋,隐约还能听见山里的鸟叫和虫鸣。

    谢凌把自己推上台阶,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他斟酌片刻后,就着门缝推开了沉重的木门,也看见了还赖在床上的容婴。

    她睡觉不老实,衣衫不整,胸口倾泻出大片雪白的春光。

    谢凌很快错开了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喊道“醒醒,起床了。”

    依旧没人回应。

    谢凌只好推着轮椅上前,他先拎起被子一角把容婴盖严实后,才肯回过头看她的脸颊。

    要比平时苍白许多。

    谢凌不禁皱了皱眉,他虽然嫌弃,但还是探出手,去贴容婴额头的温度。

    还好,没有发烧。

    谢凌多少懂些医理,他将目光挪到了容婴细白的手腕上。

    时隔多日,她腕间还能看到暗色的疤,那是曾经割腕留下的痕迹。

    谢凌终究是不忍。

    他执起了容婴另一只手腕,想要探探她的脉息,好判断病因。

    容婴的腕骨纤细,握在他掌心单薄且脆,让谢凌第一次产生了怜惜,下意识变为轻轻拢着,怕弄碎了她。

    容婴便轻而易举挣脱。

    心软,往往是爱情的开始。

    她睁开眼睛,似刚醒一般,用缩回去的手揉了揉眼底,也遮掩住了眸中的喜悦。

    就在刚才,容婴脑海中,关于谢凌好感度的面板终于动了。

    从40变为60。

    容婴终于及格了。

    按照标准,40的意思是不喜欢也不讨厌,50就是喜欢的分水岭,60的话,就是终于有点好感了。

    但还差得远。

    道阻且长,仍需她努力。

    容婴微抿失水的唇角,主动表明态度,说“是我失约了。”

    谢凌已经猜出原因。

    他眨动长睫,难免有些窘迫,说“今天特殊,你先好好休息。”

    谢凌终于说了一回人话。

    容婴很感动。

    她捂着肚子,继续睡懒觉。

    身为女孩子,容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姨妈造访。

    一觉睡到大中午。

    容婴是被微信消息吵醒的,她看了一眼备注。

    卖花的想搞事情

    容婴轻揉太阳穴,点进去看沉墨想干嘛。

    姐姐,你在吗

    我来给你送花了。

    要是不在,我过会再来问。

    容婴无奈,她回复今天不舒服,就不收花了。

    她放下手机,去洗漱。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容婴出去一看,是宗门里一位女弟子,很稀缺。

    女弟子红着脸,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容婴,边说“师娘,是一个叫沉墨的男生让我给你的。”

    “谢谢。”容婴回到房间,打开袋子后,里面是一束清香的小茉莉,还有几包卫生巾。

    有点尴尬怎么回事。

    容婴摸了摸鼻尖,更尴尬的是沉墨这小子给她买的全是护垫。

    看来,他想讨好自己,又缺乏对女生的真正了解。

    容婴直觉,这小子可能从小生活在没有女性的环境里,他对于女生的关心还浮在表面。

    把钱通过微信转给他后,容婴换好旗袍,盘上发髻,簪好那朵茉莉,走到了掬水小筑。

    院子里只有谢凌一个人。

    他似乎正在煮茶,手法很娴熟,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容婴在他对面坐下。

    “好点了吗”谢凌问。

    “吃了饭会好点。”容婴托腮,有气无力的说。

    谢凌端起煮茶的器皿,轻扶衣袖后开始往青瓷碗里倒。

    入目的汤色是透亮的暗红。

    原来那甜味是红糖。

    容婴端起这碗红枣枸杞汤吹了吹,一口饮下,五脏六腑都被煨热。

    谢凌又回屋端来了饭菜。

    容婴都快不认识这个人了。

    他对自己这么体贴,肯定有阴谋。

    放下碗筷,容婴擦擦嘴,直视着谢凌漆黑沉静的眼睛,说“你不对劲。”

    谢凌的唇角扬起浅浅弧度。

    “要是舒服了,就继续练功,把落下的都补上。”

    容婴“我就知道。”

    反正在谢凌的心里,只有太极,唯有太极才是正宫娘娘。

    她只好随他去到后山,在漫山翠绿的竹林里,盘腿静坐在石头上。

    太极练的,是为心静。

    打坐和练气吐纳是基本功。

    容婴能把自己坐得睡过去,不像谢凌,他仿佛与天地融合,任凭发丝和衣角被风扬起,他都纹丝不动。

    山涧中多有野趣和声响,这些无法撼动谢凌分毫,偏偏在容婴想要跑路的时候,谢凌睁开了眼睛。

    “很辛苦”他问。

    容婴摇摇头,不辛苦,我命苦。

    这场打坐一直持续到黄昏,再到星子洒落肩头,容婴披星戴月,终于回到了床上。

    也不累,就是无聊。

    容婴决定明天逃课,因为她在山脚镇子定制的小旗袍好了。

    她要下山去浪。

    第二天,容婴起了个大早。

    山中静谧,绝大多数弟子还没起,下山的台阶雾蒙蒙,只有她一个人。

    容婴顺利来到山门。

    她远远便看见山门前躺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模样。

    小心靠近后,容婴才发现这唇角淤血,看着不省人事的少年竟然是沉墨。

    这是又被人打了

    容婴皱眉,离沉墨远了点。

    路边的小垃圾不要捡。这是容婴走过无数世界的血泪教训。

    因为捡回去的小垃圾可能灭你全族,也可能身负半部刑法。

    容婴默默从他身边走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地上躺尸的少年才随意坐起,他朝山门旁的竹林望去,很快,一道隐匿其间的身影就来到少年面前。

    “少主,有何吩咐”

    沉墨舔了舔唇角的血渍,眉眼间带笑,却再无温顺,反而是一股子桀骜不驯,他说“人是等到了,不枉我每天守株待兔。”

    “但她似乎与传闻中不同。”

    属下点头“明明门派中的长老说,谢凌的夫人是一个极其善良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善良软弱的女人,却拥有着让整个太极圈都侧目的秘籍。

    那本“容氏诀”。

    这就是沉墨出现的理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明里暗里接近容婴,不过是觊觎那高深莫测的武功。

    沉墨唇边的笑意慢慢消散。

    他取出口袋里容婴之前给的帕子,帕子里包着的是一瓶鲜红的血浆。

    血浆挂在嘴边可以以假乱真,味道却是甜的。

    沉墨不喜欢吃苦。

    因为小时候就苦够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