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圈渣男二十三
在容氏宗门逗留了一个月后, 容婴再次回到谢氏。
她住习惯了那小竹屋。
虽然破,但真的冬暖夏凉,采光极佳, 空气还好。
另外一个原因是, 随着开春, 四年一度的“国际武术大赛”也将慢慢拉开帷幕。
这场赛事的报名条件比较严苛, 必须年满二十二周岁, 非在校生,且有推荐人。
因为这些限定条件,谢凌错过了第一届的比赛, 他那年春天21岁,还在本硕连读,也没有推荐人。
那个时候谢凌刚回宗门当上掌门不久, 他过于年轻,虽然天赋出众,却并未得到宗门长老的认可。
谢凌如履薄冰, 小心翼翼。
他又等了一个四年,25岁的时候,却偏偏赶上原来的容婴被陈氏宗门请去“做客”, 实则扣留的事。
谢凌闯了山门, 救下人, 也亲手毁了自己的骄傲, 他筋脉受损, 自然无缘于第二届大赛。
直到今年, 谢凌29岁,托容婴的福,他腿部的情况慢慢好转, 彻底脱离了轮椅,也再次拥有了参赛的资格。
他原本以为还要等下一届,等徒弟白七七的年龄符合,由她替他实现未完成的梦想。
白七七曾经是谢凌的希望。
也是他实现“太极走出国门”这一宏愿的关键棋子。
只不过容婴像匹黑马,突然间就杀了出来,她不仅展现出超强的实力,还给了谢凌自己去实现愿望的机会。
她对他的意义,十分重大。
谢凌垂眼笑了笑,他认真地填写好报名表后,又给自己和容婴写了推荐信,再盖上谢氏掌门印。
走至如今,谢凌已经不需要去看曾经长老们的脸色了。
他也具备了推荐的资格。
信中提及容婴时,谢凌只写了这样一行话,他说在我眼中,没有人比她更出色,我信任她,如同信任我自己,她会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没有比这再高的赞誉。
谢凌发自心底欣赏着这个人。
而关于自己的推荐,谢凌也很骄傲的简短介绍,他的形容是
陨落的天才。
谢凌这个人骄傲到骨子里。
所以哪怕断了筋脉,形同废人,偶尔需要坐在轮椅上,他也从来没有自暴自弃。
生活已经够坏了,谢凌努力从失意的泥沼里爬出来,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更差劲。
他始终理智且坚定,唯一觉得自卑的时候,仅仅在于面对容婴。
也许是太喜欢了吧。
他合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晚风拂面。
夜已深,挨了容婴一顿打的沉墨回到自己的房间。
四下无人,他才肯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书信,展平读完后,沉墨很快就把信纸烧了。
这是他父亲,也是陈氏的掌门所写的家信,信中内容丝毫没有提及亲情,例行公事般,只告诉沉墨给他报名了“国际武术大赛”。
还问他偷师的情况如何
沉墨的唇边泛起一点凉薄的笑意,他哪里是偷师,容婴这个姐姐就连打他,都是不着痕迹在替他疏通经脉。
这个师父够好的了。
沉墨根本就没想过他爹说的什么“师夷长技以制夷”,他只记得容婴说过,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欺师灭祖。
这也是沉墨的底线,他做过最出格的事,至多就是在梦里以下犯上。
醒来后,第二天不敢见容婴。
习武之人大多显年轻,沉墨外貌看着像少年,但已经22岁了,这样的年轻人难免精力充沛。
也只有在梦里,沉墨才敢光明正大地去拥抱一下容婴。
吻一吻她姝丽的唇。
当事人容婴正在练功。
她被太多人喜欢过,面对这样隐晦的心意时,已经稳如老狗了。
她现在只想振兴容氏宗门,拿到掌门印后,容婴又有了新的事业目标,她要在国际武术大赛上获胜,让容氏太极的名字家喻户晓。
她要带领那群菜鸡出风头。
要让原主的人生发光发亮,这是她用着这个身体,应该做的。
容婴想还给原主生命的荣光,想告诉她,纵然卑微到骨子里,被生活磋磨得黯淡无光,也要自己看的起自己。
若无人爱我,我有我爱我。
她微微牵起唇角,在月影和星光洒落的小庭院里,继续和木桩对练,完成任务后,再泡药浴。
今天的目标已经达成,容婴给了自己小奖励药浴的时候看部电影。
她看的是哪吒之魔童降世。
容婴最爱看动画片。
是那种看了鬼片后,要放动画片玛卡巴卡压压惊的人。
怎么说呢她本身是任务者,接触了太多怪力乱神的事情,所以心中存有敬畏。
毕竟容婴差点被雷劈。
她不得不再次感慨,谢凌真的是天命所归,她用超出这个世界的方式替他治疗腿疾,还治好了,这种逆天的事发生,老天爷连个屁都不放。
这就是被天道钟爱的感觉吧。
容婴含泪咽下一片柠檬。
闹钟响起的时候,她准时从浴桶里出来,也关掉了未看完的电影,这是容婴自律的诀窍,四个字永不拖延。
时间不等人,尤其是任务者的时间,容婴想要振兴容氏宗门,不努力不行。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天赋型选手,能做的,只是战胜前一天的自己。
考虑到比赛形式,容婴觉得还需要和谢凌合作共赢。
这种国际赛事盛大且正规,会产生两个冠军,一个颁给最杰出的武术形式,单人领奖,一个颁给最默契的双人组合。
双人组合不限男女,开放包容。
容婴觉得,这两个冠军,不拿下一个的话很难收场。
她虽然有时候盲目自信,但仅限于自己的脸蛋和讨人喜欢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在真正的事业上,容婴是相当严谨的。
听说国外的泰拳选手kai已经蝉联两届的冠军了,他年轻力壮,拳拳到肉,一拳一个小菜鸡。
容婴闭上眼,已经能想象他肌肉偾张的样子了。
别问,问就是害怕。
她比划了一下,觉得人家的胳膊能有她两个粗,这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比赛,但对于武术来说,强者就是强者,不论块头,不论性别。
容婴决定找谢凌谈一谈。
不能只有她一个人焦虑。
第二天傍晚,容婴推开掬水小筑的门,准备给谢凌制造焦虑。
她连措辞都想好了,却只看到一个沉浸在水墨丹青里的谢凌。
夕阳的余晖洒在宣纸上,容婴眨了眨眼睛,她在纸上看见了自己的眉眼,如清风明月。
原来我在他心里这么优秀
容婴有些骄傲,故意轻咳一声说“谢凌,你画的不像。”
年轻人抬眼,淡声说“国画讲究写意,而非画形,我画的也不是你,是你的神韵。”
是即便容颜苍老,也刻在你骨子里的精气神。
这才是谢凌真正欣赏并喜欢的地方。
容婴稍稍怔住,她目光如水,朝他伸出手“毛笔给我,我行我上。”
谢凌笑着点点头,退到一旁喝茶去了,焦虑这两个字,天生就和他没关系。
容婴用毛笔抵了抵额头,作画使人心静,她画什么好呢
容婴想起了大年三十的风雪夜,那天晚上鞭炮声响亮,几乎覆盖住了沉墨和白七七的吵闹声。
寒风中,炮声“噼里啪啦”,人在“叽叽喳喳”,容婴的耳朵当场去世。
她弯起唇角,开始勾勒掬水小筑的庭院,庭院的青石板上铺长长的鞭炮,鞭炮这头是拿着打火机的容婴,那头是捂着耳朵还要吵架的沉墨和白七七。
多么鲜活又年轻的生命。
容婴想把那一刻留下来,她其实喜欢这样的热闹,喜欢人多。
把线条勾好后,容婴开始渲染颜色,她画得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谢凌放下茶盏,走到了她身后。
等她感觉到的时候,谢凌骨节分明的微凉手指已经握在她手上,他垂眼说“少了点儿。”
容婴侧眸看他“什么”
“我。”谢凌轻轻握着容婴的手,在宣纸上勾勒他自己的轮廓。
画上的他就坐在容婴身后,容婴在看着沉墨和白七七闹,谢凌就专注地看着她,眼底浮上笑意。
他想告诉容婴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风景。
也是百看不厌,要小心收纳并藏起来的画卷。
“你能明白吗”他问。
容婴的脸颊微红,惹不起惹不起,文化人谈起恋爱来太可怕了。
她垂着小脑袋,装死。
容婴以为要装挺久,结果窗外传来一道天籁,让她如释重负。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
沉墨在窗户边朝她招招手,甜甜笑道“我有招式要向你请教。”
容婴应声“来了。”
她想跑过去,却被个子高的谢凌两指拉住后领,他压下眼底的不悦,淡声说“就在这里教吧。”
沉墨看向谢凌,开始阴阳怪气,说“谢掌门是不放心吗”
谢凌眼角稍扬,含着警告。
变脸大师沉墨立刻软下声音,对容婴说“姐姐,他这么在意,好像比我想象中更喜欢你呢。”
容婴摆手“没有的事。”
她否认三连,说“别捧杀,谢凌他最爱的,只是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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