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她还记得怎么做饭,你好意思让她来,让她继续操持家务吗让我接她回去照顾就是最好的选择”
“医生都说了,她要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去生活,她当然要跟我回事务所”
“哈,你要让一个失忆的孩子来照顾你这个大男人吗”
“我这段时间,已经在自己打理家务,在自己做饭了啊”
“你做饭是和小兰还有唐泽学的,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出状况了,你上哪做饭你不会让病人和小学生跟着你吃那些没营养的蛋炒饭吧”
“那再怎么样我做饭也比你做出来的能吃吧”
“你什么意思”
打了个哈欠,柯南两手揣在兜里,看着这对正式离婚,关系却好像没什么变化的夫妻,扭头看了眼唐泽。
本来还是有人能讨论两句的奈何这家伙彻底忘记了这个事。
根本不知道自己发挥了什么作用的唐泽,此时正和他一起,津津有味地围观着他们的争吵,接收到他的注视,还饶有兴致地说“我记得我听过那位女士自我介绍,她是自称妃英理的,对吧他们是已经离婚的夫妻”
提议人自己都不记得这件事了,还在这煞有介事地询问,这个场面让柯南的眉头一阵抽搐。
“噗”看他们两个面红耳赤地争执,越吵脸凑的越近,毛利兰情不自禁地喷笑起来。
“啊,小兰”被女儿的笑声吸引,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愣愣看着毛利兰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
“你们的感情很不错啊”毛利兰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
“谁跟她”
“谁跟这个”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反驳了一句,视线与对方相触,又不由自主地一愣。
“感情似乎确实不错啊。”唐泽也点了点头,“我现在是寄宿在毛利先生家楼下对吧那,就拜托各位捎我一程了。”
“果然缺少了部分记忆,并不影响智商,还是这么精明啊。”
“嘀嘀咕咕什么呢,小朋友”拿着手机认真翻看的唐泽,转过头瞄了眼逼逼着什么的柯南。
撑着脸靠在车窗上的柯南撇过头,偷偷看了眼满脸好奇地靠在窗户上,不住观察窗外景色的毛利兰,压低了一些音量“我就是好奇,你刚刚是怎么看出来,妃英理阿姨会同意搬去毛利事务所暂住的”
有毛利兰的笑容打岔,再加上唐泽说不上帮腔,但也是顺水推舟默认他们会回到四丁目的说法,妃英理与毛利小五郎一合计,最后变成了现在的场面。
妃英理在毛利家暂住,照顾失忆的女儿,顺便接替同样失忆的唐泽,继续执行毛利小五郎的监督计划,确保不会因为执行者的缺位而产生疏忽。
“何况,原本唐泽是要查你手机的,结果婚礼还没结束,他们两个就这件事,只能由我来代劳了”说不出是跃跃欲试还是早有准备,摩拳擦掌的妃英理镇压了毛利小五郎的抗议,干劲十足地说。
很了解前因后果,在边上看得明明白白的柯南能理解这种变化,但已经失去记忆了的唐泽,是怎么从对他而言很陌生的人际关系当中提炼出这些信息的呢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又拿出那种看傻子的眼神,唐泽瞄了眼柯南,顾虑到另一边座位上的毛利兰,也放轻了声音说,“兰同学其实很害怕看见他们争吵。可能是失忆的不安感,可能是性格使然,她之前,有故意想缓和气氛的意思。我想,他们是不会让她为难的,当然会各退一步。”
“诶,有吗”
“有啊你到底会不会读空气的啊我说。”
“读空气什么的”
“哎,所以答案就是不会。好好学学吧,读不懂空气的人会找不到对象的。”
“哈”
开着车的毛利小五郎与副驾驶的妃英理并没有在意两个男生的小声嘀咕,正不停和毛利兰说着话。
“感觉怎么样,小兰这里是你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哦。”
“感觉很奇特”毛利兰两只手按在窗玻璃上,看着窗外雨幕中的东京,铁塔的影子划过面前的玻璃,在她的双眼中画下漆黑的剪影,“有点高兴,有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在雨丝中留下暗色的剪影,像一张灰度不一的画,她飘忽的不安心情,就稍稍安定了一些。
虽然什么印象都没有了,这种情不自禁的放松感,依旧令她倍感轻松。
“这就是东京吗”穿过玻璃看向另一侧的街道,唐泽歪了歪头,诚实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感受,“很多高楼呢,道路也比京都宽敞。是个大城市呢。”
“你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哦。”毛利小五郎分出了一点余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唐泽的面色,“你一直都呆在京都,从来没来过东京吗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你接人待物的风格都很自然,很适应在东京的生活啊真是看不出来。”
“我也没想到。”唐泽点了点头,“我还以为自己第一次来东京,会更激动一点。结果,好像没什么惊奇感。”
又观察了一会儿窗外,唐泽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手机。
从柯南的角度,以他的身高水平更不足以看清唐泽手机上的画面,但透过他明亮眼睛上的反光,能隐约猜出他正在查看邮件。
按动输入法的速度很快啊
嘴上调侃自己是在乡下生活的土包子,但适应东京的生活这不是非常快吗才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自如地与原本的人际圈层恢复了联络呢。
他这样的,也可以算是一种很厉害的能力了吧。
柯南看不见的屏幕上,唐泽正在飞快地键入一封封斟酌过措辞的来信。
资料已经收到了,很有用处,我想我多少能消化一点乌鸦嘴边的残渣了。
波本还没有察觉我在继续伪装,近日最好少来接触我,或者你的an他们。
在毛利兰同学恢复记忆之前,我不会回帝丹上课的,安心做一个合格的校医吧新出先生,您还有一家医院要经营呢。
风见先生,是要这样称呼你吗
我的情况你们已经知悉了,降谷先生说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你提出。
我听说,你们之前还抓捕过一位疑似与风户京介存在联系的心理医生,好像是叫仓桥
他还处在你们的羁押中吗,能安排我见他一面吗
g,我这里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医生。
他或许与唐泽昭父母的研究有关系,手上沾着人命。不管对哪一个我来说,他都有点价值。
组织需要他吗还是说可以随便我处置
接连不断地处理着手头的邮件,唐泽嘴角始终噙着一层淡淡的笑意,一桩桩一件件,来自他各种身份的消息,似乎并不能打扰他的心情。
“我居然,还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最后一封邮件也在电波中,穿越过润泽的大雨,投送向东京的另一边,唐泽暂时按灭了手机,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怪不得,这么短的时间,我就会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喜欢这样的生活”捕捉到一耳朵絮语的柯南,奇怪地看向他,“你是说什么样的生活”
细数唐泽来到东京之后
被迫寄居在咖啡馆的小阁楼,遭遇命案,认识他们这些人,遭遇命案,遭遇校园霸凌,被卷进组织的阴谋,遭遇命案
好吧,如果唐泽总喜欢说的自己以前没什么朋友是真实情况的话虽然柯南他一直不是很相信,唐泽这种家伙会没朋友那或许认识了他们,认识了服部,认识了安室先生之类的,对他来说都算是好事。
但是除此之外,这惊心动魄的日子哪有一点盼头
“就是像这样,充实的,忙碌的生活。”唐泽眯眼朝他笑了笑,“可能是过去的日子实在太两点一线,一眼就会看见坟墓现在这样,才让我有种活着的感觉。”
有种他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着目标与未来的人的感觉。
吸了一口混杂着皮革气味的车内的温暖空气,唐泽慢慢合上了眼睛。
真好啊。
“唐泽君哦,安室先生说你记忆出了状况,你应该认不得我了。”第一时间走出吧台后的榎本梓,一看清唐泽的脸连忙迎了上来,“我叫榎本梓,是这里的店员。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是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哦。”
“啊,榎本小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唐泽昭。”想也没想的,唐泽就是一套标准的三连,标标准准地鞠了一个躬。
“噗”原本因为他的病情心情忧虑的榎本梓,被他的这一套动作逗笑,“又是这个样子。会和刚认识的人一直说敬语,这是你改不掉的习惯吗唐泽君”
“诶,我之前,也是这个样子吗”唐泽愣了愣,捏了下下巴,思索起来。
哪里好像有点古怪的样子
“是啊。安室先生真了解你,他说的没错,唐泽就是唐泽嘛。”榎本梓笑眯眯地拍了拍唐泽的手臂,“现在不认识没关系,再认识一次就好了。上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哦,哦”被她推着往阁楼的方向走去,唐泽脚步迟疑地穿过餐厅,望了一眼背向他们站在料理台方向洗碗的安室透,就走上了阁楼。
“就是这里了。”替唐泽打开了阁楼上的电灯,榎本梓与他一起环视着这个小小空间的环境,不无感慨,“和几个月前,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屋子了呢”
“真不像,我的风格。”看着柔软地堆在墙边的豆袋沙发,还有铺着深蓝色床笠的单人床,以及整洁地用收纳架和软木板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转角桌,唐泽很不适应地缩了下脖子,目光落在了搁在一边挂钩上的包上。
“我的通勤包”将这只样式普通的挎包拿在手里,唐泽有些惊讶,又不由欣喜,“我居然把它带来东京了。”
“估计架子上还有一些当时一起邮过来的私人物品,你要是感到陌生,想用点熟悉的东西的话”
“榎本小姐”
“啊,楼下好像有事。我先下去了,你自己熟悉一下哦”
榎本梓朝着唐泽尽可能地温和一笑,整了整身上的围裙,小步向楼下的餐厅跑去。
等她彻底走远,唐泽才拎起了包,左右翻看,又打开了拉链检查了一遍内容物,才小心地拿起自己手机,凑到了包的包带边。
很快,一个圆溜溜的脑袋钻了出来,熟练地漂到了包的边上,脑袋后的线缆勾住了包带,打了个活结。
“eader,欢迎回来”回到了熟悉的位置上,诺亚兴高采烈起来,肉色的布料上都泛起了一圈红晕,“虽然您可能不记得了,但,之前的计划其实还在进行当中。要继续监视风户京介的手机吗”
“继续。”暗暗松了一口气,唐泽小心地将通勤包放在了书桌上,左看右看,略显生疏地按开了电脑的开机键,“之前贝尔摩德发来的资料,能麻烦你帮我转移过来,做好索引和统计吗”
不管诺亚方舟的本质有多么匪夷所思,对现在的唐泽来说,知道他是个很好用的智能助手也就够了。
“好的eader”兴致高昂的诺亚应了一声,很快电脑的文件查看器就在唐泽面前展开了。
“整理文件的习惯,和我真的一样呢”滑动了一下鼠标滚轮,唐泽嘀咕道。
“我是仿照你自己整理文献和资料的风格做的,当然一样”智能水平冠绝世界的人工智能,发出了战胜人工智障的骄傲宣言,“连文件命名风格都是学习你的”
在变成一个穿梭世界的电子生命,整天冲浪之前,他可是在辛多拉公司当了两年多的智能办公助手,这种程度的学习,不仅是小菜一碟,而是他最最熟悉的领域,都不需要练习就顺手为之了。
“是这样吗嗯,就当是我多想了吧。”自嘲地笑了笑,唐泽首先点开了命名为01base的文件。
棕发蓝眼,表情温和疏离,一眼就是个内向人的他自己的照片,第一时间映入了眼帘。
一行一行向下着,唐泽挑了挑眉毛。
这是他的学籍资料文件,是他在学校那里登记的资料。
他帮学生处的干部调取过资料做过整理,他是见过原件的,这份资料基本是其电子档的复制品。
这份文件的附录,是唐泽自己在校期间获得过的个别荣誉。
历来低调的他,几乎从不参与任何学校活动,甚至是用身体原因的借口,连社团都没有参与。
但总难免会有一些推脱不掉的活动,或者分猪肉的校内荣誉反正不太会引起他人的注目,唐泽也就听之任之了。
“和我最后的记忆没什么出入。”检查完这些东西,唐泽颔首,开始看向至关重要的,关于他少年犯部分的记录。
入目的第一行,就令唐泽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11月2日我在11月2日,因为夜间和人冲突,导致被警察带走”唐泽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睛,熟门熟路地利用日期和时间做关键词,试图调取到相关的记忆。
半分钟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倏然睁开的双眼中,讶然和震惊密布其中,配合上映在他蓝眼睛中的白底黑字的电脑屏幕,有种怪异之感。
“我的记忆停止在了11月1日睡觉前”按在太阳穴上的手微微用力,在那块光滑的皮肤上抠出来一块指甲印,唐泽语速很快地说,“怎么可能这么巧。要是按照安室先生的说法,我会失忆是风户京介这个医生动过的手脚,怎么可能精准到这个程度”
“eader”发现他快速变化的情绪,诺亚出声问道,“你是说,风户京介有意屏蔽了你与案件有关的全部记忆”
“不可能。”唐泽毫不犹豫地摇头,“从遭遇袭击到被人发现,我与他的接触只可能存在很短的时间,他绝对做不到如此精准的记忆提取和删除。如果到了这个程度,他研究的就不是认知诃学,而是魔法了。”
严格来说,已经很魔法了的诺亚“”
可恶,因为浅井成实提出的“如果eader进入了异世界,反应过来自己的特殊能力,可能导致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露馅”的问题,他们也当了一回谜语人,没有直接告诉唐泽他joker的身份,只是各自自我介绍了真实身份,表示他们是唐泽自行组建的地下组织的成员而已。
一个很神奇的现象是,随着唐泽的失忆,他手机上的异世界导航a不见了。
诺亚还能利用这个a隧穿到唐泽身边,以布娃娃的形态出现,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它的图标,像是有什么东西屏蔽隐藏掉了它一样。
是因为eader的记忆回档到了觉醒前,所以暂时失去了操作权限吗诺亚这样胡乱猜测着。
唐泽松开手,重新看向面前的屏幕。
这次,他看的并不是上头的文字,而是借助着光滑的玻璃面板,与其上模模糊糊的自己的倒影对视着。
不可能是风户京介,那如此精确的记忆操控,就只可能是
“你到底是谁”面对着自我的影子,唐泽这样发问道。
没失忆的唐泽几个月前的我,你谁啊你到底
失忆了的唐泽几个月后的我,你谁啊你到底
贯彻始终了属于是
题外话,一个好消息,下周一是我最后一天上班的日子,周二开始,六日就是自由的小精灵啦
全职之后开始挑战日万徽章,fight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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