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尘说罢,镇定自若道:“我猜想,应该是灵源温泉的灵源携卷着热意,诱发了盛道友体内的煞气发作。”
他出声询问:“那一日,为盛姑娘诊治的医修,可有说看见煞气踪迹?”
“没有。”齐眠玉应声说,“煞气不在灵脉之间。”
“嗯。”姜逸尘闻言,继续道,“果然如我所料,盛姑娘体内的煞气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之时,才会从灵脉间迅速肆虐而过。”
“这几日,盛姑娘先不要再服用镇压伤势的药,我会为你开一些温养灵脉的灵药。等到下一次煞气发作之时,两位道友请及时告知于我,我才好来探查情况。”
姜逸尘当即安排两人住在临近的小院之中,方便每日问诊。
下午时,姜逸尘派来送药的执事弟子敲响院门。
开门的是盛长宁。
执事弟子开口道:“盛道友,我是姜师兄的执事弟子,今后每隔一日,将由我来为你送药。”
说罢,他递上自己的身份令牌,交于盛长宁看过之后,才将今日与明日的灵药递过来。
盛长宁接过药,便听见执事弟子叮嘱道:“一日三次,服用之后,可以让你师兄帮忙以灵力调理。这段时间里,盛道友切记,不要妄动灵力。服用过灵药,若有不适,可及时告知。”
“多谢道友。”
盛长宁道过谢,在执事弟子递过来的领药手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对了。”执事弟子从储物空间之中取一本调理小册子,一并交给盛长宁,解释说,“把这个交给齐道友,方便他帮你以灵力调理。”
待到执事弟子告辞之后,盛长宁拿着灵药与那本调理小册子,很快进了屋,随意翻看着调理小册中的内容。
约摸半个时辰后,盛长宁将手中调理小册全都看完了一遍。
末了,她又翻回第一页,眸光轻轻落在这本调理小册著作署名的名字上——祁燃。
正值此时,齐眠玉结束修炼,走了过来,坐在盛长宁身边。
盛长宁抬手将手中的调理小册递给他,又指了指桌上的灵药,解释道:“刚才姜道友的执事弟子来送药,还有这个调理小册。”
齐眠玉应声说:“我听见了。”
他伸手接过那本调理小册,继续道:“一日三次,服用灵药之后,我帮你以灵力调理。”
“还有说你不要妄动灵力。”
说这话时,齐眠玉转眸,定定盯着盛长宁。
盛长宁弯唇笑了下,出声说:“宝贝,你怎么修炼也不专心呢?”
“没有不专心。”齐眠玉否认道,“你不能骗我。”
“不要妄动灵力,好好温养灵脉!”
盛长宁道:“我一定好好服药。”
齐眠玉听见她的回答,眸光凝视着她,薄唇亲启,冷漠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齐眠玉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那本调理小册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确保将每一句话都给记牢。
入夜之时,两人去星宿城逛了逛,吃了饭。在酒楼点菜时,齐眠玉谨遵调理小册的内容,全点了一些不辣的吃食。
盛长宁小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那道辣子鸡丁的。”
齐眠玉冷淡拒绝:“不能吃。”
“哦。”
用过晚膳后,两人自星宿城慢悠悠地走回星宿阁驻地。刚一回到住处,盛长宁才坐下,眼前就被端了一杯适温的水。
齐眠玉道:“该吃药了。”
盛长宁应了一声,默然抬手端起杯子,将齐眠玉放在掌心的那一粒小药丸,就着水服用下去。
将手中温水慢条斯理地饮尽,盛长宁才道:“我喝完了。”
齐眠玉便又说:“坐在床上去,我帮你以灵力调理药性。”
盛长宁闻言,乖巧地转身走到床侧,慢吞吞地坐了上去。
齐眠玉很快走了过来,叮嘱道:“你不能动用灵力。”
“我知道,我下午时看过那本调理手册,写得挺好的。”
半晌后,齐眠玉坐在床侧,又道:“抬手。”
盛长宁抬起手,很快被他握住手腕。
他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轻轻松松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肌肤相接触之处,转瞬有灵力自齐眠玉体内涌出,没入盛长宁平静如水的灵脉之间。
齐眠玉的灵力同他的人一般,带着点儿微凉的触感,涌进盛长宁灵脉时,犹如游鱼入水,畅快地游动起来。
齐眠玉闭上眼,按照调理小册上所说,凝聚心神,为盛长宁调理灵药药性。
盛长宁不动用灵力,只得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宝贝的脸。屋内暖光照拂,勾勒出其清晰明了的面容轮廓,眉眼的清冷被温暖所染,冲淡了些许凛意,而多了几分柔和。
半晌后,齐眠玉没睁眼,出声说:“不要看我。”
她的目光灼灼,俨然如实质一般描摹着,很难不被他察觉。
“哦。”
盛长宁应了声,慢慢移开目光,从她宝贝探出的手开始看起,再到她宝贝今日所穿的衣裳,最后又看向她宝贝修长的脖颈。
一开始,盛长宁仍旧能够游刃有余地打量着她宝贝。
约摸一刻钟之后,她能隐约感知到随着灵药的药性在调理的作用之下,开始散发的时候,温热气息逐渐席卷而来,她便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灵脉间的确有各种暗伤,在今日灵药的滋养之下,隐约有了开始复原的迹象,就如同伤势慢慢愈合过程中,伤口周遭会传来一种温热而难耐的痒意。
想挠,却又不能够去挠。
而现在,这种感觉出现在灵脉之间,并无源头可寻,便觉得更加奇怪了。
盛长宁呼吸微滞,轻眨了下眼,慢吞吞地闭上眼,沉浸心神,去努力忽视掉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间,盛长宁便觉得她宝贝没入灵脉间那一股微凉的灵力越发舒适,冰冰凉凉的,忍不住悄悄抬了下指尖,想要将其勾搭过来。
下一瞬,盛长宁微抬的指尖被齐眠玉蓦然伸出的另外一只手给捉住,不许她再动一下。
齐眠玉强调道:“你不能动用灵力。”
盛长宁睁开眼,悄悄看了一眼他,咬着唇,轻声道:“那你快一点儿?”
齐眠玉闻言,睁开眼,抬眸看向她,出声问道:“这个过程会很难受吗?”
盛长宁想了下,解释道:“有一点点难受,大概就像是挠痒痒似的……”
末了,盛长宁瞥见她宝贝迟疑的目光,连忙肯定道:“我保证,这次说的都是真话,不作假。”
齐眠玉闻言,轻垂下眸光,运转心法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些许。自两人相接触的肌肤之间,源源不断有灵力涌出,没入盛长宁灵脉中,为其调理着灵药药性。
原本如涓涓细流的微凉灵力,转瞬化作溪流一般,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快触及到盛长宁体内灵脉各处,携卷着灵药药性,既难捱,又舒服。
盛长宁如蝶翼般的眼睫微微一颤,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反应。
想她堂堂一剑尊,什么苦没遭遇过,什么难没承受过,怎么能拜倒在这小小的调理之上。
齐眠玉微垂的眸光抬起,落在盛长宁以贝齿紧咬着唇瓣的动作上,蹙眉道:“如果觉得难受,可以说出来的……不要硬捱着。”
盛长宁摇摇头,轻哼了一声。
下一瞬,齐眠玉抬手,将人捞了过来,抱进自己怀中,探出指尖去,轻轻触碰盛长宁的唇瓣。
盛长宁眼睫微颤了下,略微放松,松开了被自己咬住的唇。被咬过的唇红得明艳,上面留有一道明显的齿印。
齐眠玉一边运转灵力,一边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她唇上的齿印,慢慢将那道齿印给揉搓得消磨了痕迹,才轻轻放下。
盛长宁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指尖紧紧攥住齐眠玉的衣襟,原本柔软平滑的雪料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她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齐眠玉思索瞬息,迟疑地问:“那我再快一些?”
盛长宁并不应声,只是将自己埋进齐眠玉怀中。
当齐眠玉指尖微动,加快灵力调理速度之时,原本躲进他怀里的人不由得将他抓得更紧了些,身形微微发着颤,就连呼吸都带上了急促的意味。
齐眠玉见状,神情微慌,运转灵力的动作随之一停。
盛长宁闭着眼,将自己压进她宝贝怀中,一字一顿地说:“继、续。”
她分神回忆了一下她宝贝灵力运转过的灵脉,声音轻缓道:“不是很快就结束了吗?”
齐眠玉迟疑瞬息,便又听见盛长宁小声补充道:“不是灵药的问题,你放心。”
“好……”
齐眠玉应了声,继续运转灵力,携卷着灵药药性,继续进行调理。
时至最后一点灵脉被调理过后,齐眠玉动作轻缓地收回自己的灵力。
冰凉的触感慢慢抽离出去,盛长宁眼睫隐约发颤,原本攥着她宝贝衣襟的指尖微微一勾,似有几分不舍般。
好半晌后,盛长宁才似反应过来,已然得到解放的双手蓦然环住齐眠玉腰身,胡乱去蹭着她宝贝。
齐眠玉微抬了下手,将人捞进自己怀里抱着,任由她蹭着自己。
良久,齐眠玉才迟疑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痛。”盛长宁摇摇头说道。
“那为什么……”
盛长宁出声问道:“这大概是温养灵脉的正常反应吧?”
齐眠玉抿紧唇角,并不相信她的话,低声说:“骗子。”
盛长宁闻言,当即就坐直身体,看向齐眠玉,道:“真的不痛,只是有一些难受的感觉而已。”
齐眠玉抬眸望过去,率先注意到的是她皙白面容间未曾消散的绯色,眸中是朦胧的水雾,潋滟动人。
齐眠玉毫无犹豫地戳穿她的谎言,道:“你都疼哭了。”
说罢,他抬起手,以指腹去抹她眼尾蕴着的那点湿润水泽。
下一瞬,齐眠玉抬起的手被盛长宁伸手,轻轻打掉了。
盛长宁勾着唇笑了下,眼睫微眨,道:“宝贝,疼不等于难受,懂吗?”
齐眠玉答道:“不懂。”
“把剑拿出来。”盛长宁道。
齐眠玉应了一声,抬手唤出长剑,认真将自己放在盛长宁手中,抿唇道:“你想摸摸我吗?”
盛长宁抬手,轻轻握着手中的长剑。
她慢慢垂下眸光,神情专注地盯着长剑,指腹从剑柄触碰而过,到剑鞘,都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旋即,她动了下指尖,取下剑鞘,慢条斯理地碰过她宝贝剑身的每一寸,却并未去看齐眠玉的反应。
最后,盛长宁微抬指尖,轻轻地弹了下雪亮的剑身,这才抬眸望过去。
眸光瞥见她宝贝蓦然泛红的面颊与耳垂,她轻声笑了下,目光流连过她宝贝紧抿的唇,隐约绷成一条平直的唇线。
“这一次,我有好好地摸你了。”
盛长宁无辜出声,又问:“你觉得开心吗?”
齐眠玉抿唇,犹豫瞬息,坦然道:“很开心。”
盛长宁继续道:“还有其他感受吗?”
“很舒服……”
“还有吗?”
“很难受……”
盛长宁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声笑了下,道:“宝贝,所以你现在懂了吗?难受并不等于疼痛。”
齐眠玉看向她,道:“懂了。”
紧接着,盛长宁又举了另外一个例子,出声问道:“上一次在中州神城,我们带去神剑去做全身按摩……我在你身上试了一次偷学的技巧。”
“你觉得舒服吗?”
“不知道。”
“你觉得难受吗?”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是不想说。
不想说话就是欲拒还迎。
盛长宁问道:“那你还想再来试一次吗?”
齐眠玉抬眸看向她,并不出声,神情平静。
半晌后,他拒绝道:“你不能妄动灵力。”
“哦。”
盛长宁应了一声,抬手将剑送了回去。
齐眠玉犹豫出声:“你可以多摸摸我。”
盛长宁没忍住,多看了她宝贝几眼,神情平静道:“那我今晚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齐眠玉微乎其微地应声说:“嗯……”
“你说什么?”
盛长宁握着剑,笑吟吟地出声。
“嗯。”齐眠玉应了一声,撇开目光。
紧接着,他又“嗯”了一声。
盛长宁笑道:“我听见啦。”
旋即,盛长宁慢吞吞地坐过去,偏了下脑袋。
齐眠玉移回目光,自觉抬手,将她发间的银簪取下。
如瀑青丝瞬间散落下来,带着几分凌乱的柔软。
齐眠玉继续抬手,指尖穿过盛长宁发间,认真将其理顺后,放开了她,道:“好了。”
盛长宁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倾身过去,亲了下她宝贝,出声说:“一个晚安吻。”
说罢,她很快又坐了回去。
齐眠玉起身去屏风外,给盛长宁倒了一杯温水。他再回来时,盛长宁已经换好了衣裳,雪白里衣衬着那一瀑披散于身后的墨发,分外明艳。
盛长宁正轻垂着眸光,望着手中的长剑,纤长手指搭在剑柄上,轻轻碰了下。
齐眠玉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将手中的水送过去,道:“喝水。”
盛长宁抬眼看来,伸手接过水,先是说了一声“谢谢宝贝”,又才将手里那杯温水慢条斯理地饮尽。
递回空杯后,她准备躺下,安然入睡。
盛长宁将身前的被子卷了下,把长剑小心翼翼地藏在被子卷曲的弧度中,自己才慢慢躺下来,抬手抱着剑。
待到齐眠玉倾身躺下时,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盛长宁闭着眼睛,想了下现在的画面,小声说:“宝贝,我抱着你,你又抱着我。”
齐眠玉略微收紧手臂,轻声应了声,又道:“好好睡觉。”
半晌后,他补充说:“要是硌你的话,你就放开我。”
盛长宁想了下,摇摇头,拒绝道:“不放,我要抱着你睡。”
“嗯。”
盛长宁抱着她宝贝,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梦境里面,依旧是空寂与黑暗。
她在黑暗中走了很久,时至眼前蓦然出现一抹雪亮光华,为她指引了前路。
翌日。
盛长宁睁眼醒来时,下意识微动着指尖,摸了摸她怀中抱着的长剑,又才慢吞吞坐起身来。
大抵是她清醒的第一时间摸了下她宝贝,盛长宁没等多久,就听见了来自于院中的脚步声。
齐眠玉很快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清粥与小菜放在桌上,施诀护好后,迈步绕进屏风内,帮盛长宁梳好长发。
做完这一切后,齐眠玉出声道:“过来用早膳。”
“好。”
盛长宁站起身来,打量过她宝贝给她梳的新发型,正准备跑到屏风前,便听见齐眠玉继续说:“然后才好吃药。”
吃完了药,又是一次难捱的灵力梳理……
盛长宁思及此,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慢吞吞地走到桌前,被齐眠玉抬手,按来坐在桌前。ljpanpan
盛长宁找话说:“清粥配小菜,看起来就很棒。”
齐眠玉抬眸看向她,平静道:“好好吃饭。”
“知道了,你凶我。”
“我没有。”
盛长宁垂眸,抬手拿起瓷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偶尔以筷子去夹碟中的小菜。
待到她慢慢吃完眼前的早饭,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吃早饭用了两刻钟,喝水服药用了短短一瞬,利用灵力调理灵药药性又花了整整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是在盛长宁再三催促的情况下,才缩短至此的。
调理结束后,盛长宁靠在齐眠玉怀里,休息了好久,才终于缓过神来。
齐眠玉抬起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唇,迟疑问道:“真不是药的问题吗?”
盛长宁将脑袋蹭进她宝贝怀中,闷声道:“不是药的问题。”
是她的问题。
那灵药的确是极好的灵药。
而有问题的,是她的身体。
一刻钟后,盛长宁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同齐眠玉一起出门,去姜逸尘处进行今日的问诊。
两人到竹林小院前,姜逸尘着一袭青衫,正在院中打理灵植。院中灵植在他的打理之下,焕发出蓬勃生机,长势颇好。
听见轻细的脚步声,姜逸尘抬眼望过来,很快起身迎了过去,道:“盛道友,齐道友,请坐。”
姜逸尘引两人坐在桌前,出声询问道:“昨日,我已经命人送了药给盛道友,不知盛道友服用之后,感觉如何?”
“尚可。”盛长宁话语微顿了下,继续道,“我能感觉到我灵脉之间很舒服。”
“那便好。”
姜逸尘抬手搭脉于盛长宁手腕间,沉吟半晌后,解释说:“若是盛道友觉得反应并不难受的话,则是证明盛道友灵脉间除却被煞气所侵袭过的伤势之外,并无其他暗伤。”
姜逸尘此话一出,原本安然坐在椅子上的盛长宁便蓦然察觉到齐眠玉望过来的平静目光,心叹了一声。
姜逸尘继续道:“若是盛道友体内还有别的一些暗伤,在这枚灵药的温养之下,就会觉得有些难受。”
“暗伤越多的话,便会越难受,大概如万蚁啃咬一般,那是灵药药性发挥了极强的作用。若是换了一个伤势极重的人来,我也不会用这个灵药。”
盛长宁抬眸看向姜逸尘。
姜逸尘也注意到了齐眠玉看过来的目光,出声道:“齐道友不必担心,经过一段时间的灵药温养,盛道友体内被煞气侵蚀的伤势是能够痊愈的。”
“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姜逸尘于心中合算过后,肯定道,“在此期间,若遇见煞气发作,请及时告知于我。”
齐眠玉问道:“这种灵药是最好的吗?”
“是的,药性发挥适中,应该是最适合盛道友的灵药。”
姜逸尘还有其他病人,盛长宁很快拉着人告辞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她很明显感觉到齐眠玉的沉默,轻声喊道:“师兄?”
“嗯。”齐眠玉冷淡地应声。
“师兄。”
“嗯。”
“师兄。”
“嗯。”
“师兄。”
“嗯。”
就这样一路走着,两人很快回到了住处。
齐眠玉率先迈步,进了屋。
按照以往,他都会等她的。
盛长宁暗自心叹,默然跟了上去。
进屋后,她关上门,刚一转身,眼前蓦然投落下一片阴影。
齐眠玉逼近她,眸光轻垂,茫然之中又觉得很是生气。他低声道:“你都知道。”
“你都知道的,骗子。”
所以,当他两次问她是不是药有问题的时候,她都否认了不是药的问题。
果然不是药的问题,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都知道的问题。
盛长宁闻言,后背贴在门前,抬起手指,意欲去拉齐眠玉的衣袖,然后被她宝贝蓦然拂袖避开。
她的指尖落了空。
齐眠玉将手藏起来,不让她碰到分毫,又不肯让她走,只好出声道:“不准碰我,骗子。”
他藏在身后的指尖发颤,然后被他异常用力地攥紧在掌心,克制着情绪。
作者有话说:
小齐:心疼,难过,委屈.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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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的支持呀,比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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