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计划就是让寒酥穿上嫁衣代替你,然后把水妖引出来,然后弄死它丫的!”
“那时候正好全镇的人都聚集过来了,趁这个机会揭露龙王其实是妖怪的事情,这样就能破除这里百姓对假龙王的信奉,以后也就不会有无辜的女孩莫名其妙被送下河的事情了。”
“你看怎么样?”这个计划文嘉音和昕玧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现在只需要与当事人说一声。
“这计划自然是极好的,也断绝了之后有人想利用这件事情继续为非作歹的机会。”
“只是……我的花轿或许并不会被送向河岸,若是这样,就会与二位的计划相左,当然,这一点我也只是猜测,所以……”严二小姐神色中难掩无奈和隐忍的愤恨。
“是县令?”
“柏仙长睿智。”严二小姐对昕玧点点头,“确实是县令,当年他觊觎我姐姐,谁知我姐姐刚烈,在他准备偷梁换柱之时直接跳进河里,也是那一年,妖怪出现了。”
“虽然之后几年的姑娘确实都献给了妖怪,但是我敢肯定之前的几个姑娘都是县令用偷天换日的手法自己享用了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一边利用龙王娶亲这一由头大肆敛财,一边霸占选中的貌美的姑娘,那些女孩子没人在他手上活过超过两个月,当我们发觉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年。”
第四年与第五年,是严二小姐最痛苦的两年,第四年被选中的人,是她与姐姐的好友,那一年姐姐去外地谈生意,她跟着姐姐一同出去游玩,当然,打的是这样的名头,其实她们是去找人帮忙的。
她的姐姐一直怀疑所谓龙王的存在,毕竟他们这个小地方安稳了那么多年,虽然这条河自古就有龙王的传说,逢年过节锄水镇的百姓也会祭拜这条河的龙王爷,但从来没有祭人一说,怎么新上任的县令一来,龙王就要新娘了?简直可笑。
但是民斗不过官,更何况县令将每年搜刮到的钱一部分孝敬给了他的上司,官官相护,更让她们投告无门,若非她姐姐机警,隐藏好身份,或许她们严府就要遭殃了。
这个王朝已经腐败到了极致,指望有清明正直的官来帮她们?那还不如指望自己来的快。
她的姐姐联络了江湖侠士,商谈了好几日,准备先救下这一年被选中的无辜女子,也就是她们的好友,然而率先潜入水下的人却并没能接应到她,再次相见的时候,是他们在外面的乱葬岗找到的一具残破不全的尸体。
侠士们甚至想要刺杀县令,但是失败了,因为县令身边有一个高手,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第二年龙王娶亲仪式选中了严家长女,为了助姐妹二人逃出去,不少江湖义士都参与了计划,本以为万无一失,他们能通过诈死的办法带走两姐妹,但是又失败了。
因为县令身边的不单纯是个高手,还是一个内鬼,一个严大小姐最信任的人。
严大小姐宁死不愿成为县令玩物,没等县令安排的人将她从花轿中偷换出来,就率先冲出了花轿,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严家姐妹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县令馋这两个美人很多年了,眼看着就要到手,美人却自己寻了死,他顿时着急上火的让人去救她,结果官差还没有跳下去,“龙王”就出现了。
县令吓的两股战战,没等“龙王”开口,就跪在地上问龙王爷是否满意这个新娘,如果不满意的话,他再找。
回应县令的,是一声低沉的吼声,以及森森的冷笑。
“龙王”什么都没有说,就又沉回了湖里,之后几乎被吓破胆的县令乖乖的将每年的女子都送给了“龙王”,收敛来的钱财都有一部分给“龙王”建庙宇,塑金身。
“龙王”的出现,几乎打破了严二小姐所有的希望,若对手是人,她还能竭力谋划,为姐姐与好友报仇,可若是妖魔仙神,她该怎么办?
又是几年过去,“龙王”没再出现,县令的胆子渐渐放开了,于是干起了老本行,偷换了今年的签子,将所有签字的姓名换成严二小姐一人。
此番举动,可以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听完严二小姐的经历,文嘉音很难不对这位坚强的小姐姐萌生怜惜之情,“虽然我们的任务只是除掉水妖,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说说。”
文嘉音以为严二小姐会请她们帮忙抓住县令什么的,然而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摇摇头道:“不用麻烦了,你安心对付妖怪,我这里无需担心。”
听着她的说法,昕玧这才看了她一眼,也只有阿音单纯,将她当成一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小白兔,她的爪牙可锋利着。
五年的蛰伏,她不信这人在乖乖等死,应该说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
“如果严姑娘你是担心花轿被抬到别的地方的话,那就不用多虑了,你只需藏好,剩下的事情交由我们,控制轿夫的事情寒酥很擅长对吧?”文嘉音很相信身边音修的水平,操控普通人看到幻境,改变他们走的路线,对于优秀的音修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嗯。”昕玧应了一声,看着文嘉音的目光柔和许多。
严二小姐看到了这微弱的变化,这性格上看去格格不入的两个人,却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羁绊缠绕着。
“真正有危险的是两位仙长才是,除妖之时还望万分小心。”话是对两个人说的,可严二小姐的目光却看着文嘉音一人。
那位柏仙长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倒是这看起来傻乎乎的孩子,严二小姐莫名的放不下心。
“乐容还不知小仙长姓名,今日小仙长相救之恩,虽不知能否有报答的的机会,但乐容定会铭记于心……”
“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自报家门,严姑娘也不用这么客气,我姓文名嘉音,严姑娘也不用唤我仙长,叫名字就行!”
“是……花绕禅房水更深,静中啼鸟有嘉音的嘉音二字吗?”严二小姐想了想问。
“没错没错,就是那两个字。”文嘉音点头称是。
“好名字。”严二小姐笑着称赞道。
这夸的文嘉音怪不好意思的,“替我取名的是一个秀才,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不然我还叫米糕呢!”
“米糕?”
在严二小姐即将知道文嘉音可爱小名的时候,昕玧将手放在了文嘉音肩膀上,一下子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那嫁衣我要穿的话,恐怕要改改尺寸。”
“是了,这尺寸确实要改,柏仙长若是不嫌弃,小女子可替您修改一二。”严二小姐适时停下追问,她倒是看出了一些苗头,这位柏仙长好似不乐意自己与文小姑娘交流过深的样子。
“麻烦了。”昕玧道。
“别的不说,这嫁衣真好看。”在严二小姐为昕玧测量尺寸的时候,文嘉音摸了摸大红的嫁衣,上面的针脚不像是一般绣娘绣出来的,文嘉音没那眼力只觉得好看,但严二小姐知道,这怕是县令托人从大城镇请的顶尖绣娘绣制,本该是女子一生最美的时候的衣装,却在县令的恶念下变得恶心极了。
文嘉音看了看这大红的衣裳,再看看气质清冷的柏寒酥,极清冷的白与最热烈的红,这种反差若是在寒酥身上呈现,那……
“嘶溜!”
文嘉音低下头擦擦不存在的口水,她只是欣赏,单纯的欣赏而已,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古代的姑娘们大多自幼就需要学习刺绣,普通人家的嫁衣都需要自己缝制,严二小姐也不例外,虽然比不上顶尖的绣娘,改一件衣服的尺寸还算容易,而且这嫁衣的用途也不是为了出嫁,能伪装就行,不求多精致。
所以严二小姐改的很快,没过多久符合昕玧尺寸的嫁衣就出炉了。
“您试试吧,看合不合身,若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改。”严二小姐将嫁衣递给昕玧。
“现在就试吗?”问出这话的是文嘉音,她超好奇,超想看的!
“我试试。”昕玧轻抚过火红的衣裙,嫁衣……
严二小姐无意中看见这位柏仙长眼中流露出一丝她看不懂的悲伤,沉重的让她都受到了些许感染。
文嘉音与严二小姐暂时离开屋子,等里面的人换衣服。
“严姑娘,刚刚我来的时候就想问了,你家好冷清呀,这么大的院子,都没有聘几个人吗?”本该是三月春光正好,遍地生机勃勃的时候,而严家却比寒冬腊月还冷清,若按文嘉音不吉利的话说,那就是一副死了人的样子。
“本来是有的,只不过我想着自己这边之后应该用不上了,就都放走了,只剩下照顾父亲母亲的人在,他们一般不会踏足我的院子。”
“原来如此……”
文嘉音与严二小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偶尔她也会说说修仙界的奇闻异事,对于一直生活在凡世间的严二小姐来说,这可比画本子还有趣。
唠着唠着,里面的人终于换好了衣服,得到里面的允许,文嘉音推门而入。
“嘶……”文嘉音听到自己心底吸了一口凉气。
火红的嫁衣与如雪的肌肤给人视觉带来极大的冲击,那人清冷的神色染上了些许艳,如九天玄仙落入凡尘,碰触了与她最格格不入的色彩。
“柏寒酥”的这副样貌并没有多绝色,但是她千百年沉淀下来的气质可不是稍普通一点的样貌就能压得住的。
“如何?”昕玧语气里有难以察觉的紧张。
“我在想……”文嘉音沉着声,语气凝重的像出了什么大事,别说昕玧,严二小姐都多瞧了嫁衣两眼,看是不是自己缝制时除了什么差错。
“……肥水何必流外人田呢?我的寒酥姐姐,你瞧瞧我怎样?像不像你未来道侣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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