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两年后,陆嘉鱼从莫斯科的国际芭蕾舞学校拿到硕士学位。
硕士学位授予那天,陆嘉鱼因为记错时间睡过了头,同学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到学校,她才知道原来学位授予在今天上午。
挂了电话,她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就往洗手间跑。
陈谕跟在后面给她捡拖鞋,“别着急,一会儿我送你去。”
他走进洗手间,蹲下身给陆嘉鱼把拖鞋穿上。
陆嘉鱼一边刷牙一边着急地呜呜呜地说话。
陈谕道:“我知道,我去给你拿硕士服,你别急。”
陆嘉鱼怎么可能不急,匆匆忙忙刷了牙,捧着冷水洗了脸,连头发都来不及梳,一边往浴室外走一边脱睡裙,匆匆地说:“陈谕,我的化妆品你帮我拿一下,来不及了,我一会儿到车上再化。”
陈谕一边跟在后面帮陆嘉鱼捡她丢在地上的睡裙,一边安抚她:“都带了,你别急,肯定赶得上。”
出门的时候,陈谕开车走了一条近路,陆嘉鱼赶到大礼堂的时候,学位授予刚刚开始。
她悄悄从人群中混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好。
学位授予过程很顺利,虽然迟到了一点,但陆嘉鱼最终还是高高兴兴拿到了她的硕士学位。
学位授予结束以后,几个同学约着晚上聚餐。
陆嘉鱼笑着拒绝了,她告诉他们,她要回家。
“那么明天再聚吗?”同学问。
陆嘉鱼温柔地笑,说:“不。我要回中国了。”
从大礼堂出来,陆嘉鱼一眼就看到了抱着鲜花,在不远处等着她的陈谕。
她脸上一瞬间绽开了笑容,快乐地朝陈谕跑过去。
陈谕在陆嘉鱼满面笑容地朝他跑来时,眼里也闪过了笑意。
他张开手臂,抱住了她,在她额角温柔落下一吻:“毕业快乐,小鱼。”
陆嘉鱼双手环住陈谕的腰,她仰头看他,眼里盛满了幸福的笑意,开心地说:“陈谕,我毕业了,我们回家吧。”
陈谕笑,温柔地问:“回哪个家?”
陆嘉鱼道:“回北城的家,我想我的小花园了,不知道我的花花草草们还好吗。还有你帮我扎的秋千,我还没荡过几次。”
陈谕笑,牵起陆嘉鱼的手,说:“花园一直有请园丁帮忙打理,秋千也一直在那里,到家就可以玩。”
想到要回家,陆嘉鱼就高兴得不行,一路上拉着陈谕的手蹦蹦跳跳。
这两年来,陈谕一直在莫斯科陪她上学,因为工作,又长期在北城和莫斯科之间飞来飞去。
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陆嘉鱼翻出一只铁盒。
盒子里是这两年来陈谕往返于北城和莫斯科的全部机票,当初她说要留起来当做以后的回忆,没想到两年时间过去,机票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沓。
她一张张翻过去,每张机票都是陈谕对她的爱。
每一次八个小时的飞行,都是陈谕对她的思念。
她翻到好几张凌晨从北城飞往莫斯科的机票,那是陈谕刚刚忙完工作,连夜赶去机场乘夜班机飞回莫斯科陪伴她。
她将机票一张张认真看完,看到最后一张时,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两年七百多天的日子里,除了工作的时间,陈谕几乎所有时间都陪在她身边,而剩下的时间也都在来陪伴她的路上。
陈谕在客厅收拾完东西,回到卧室去的时候,就看到陆嘉鱼坐在地上拿着一大堆机票掉眼泪。
他走过去,在陆嘉鱼面前蹲下,捧起她的脸,抬手替她擦眼泪,无奈道:“怎么哭了?”
陆嘉鱼摇头,她双手圈住陈谕的脖子,陈谕顺势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坐到床边。
陆嘉鱼把陈谕抱得紧紧的,脸埋在他耳边,有点哽咽地说了一句,“陈谕,我下辈子还能嫁给你吗?”
陈谕温柔地拍她后背,轻声说:“只要你愿意,我一定来找你。”
陆嘉鱼哽咽道:“我愿意,你一定要来找我。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一辈子不嫁人。”
“好。”陈谕嗓音低哑。
“我们约好了。”
“嗯,我们约好了。”
回国那天已经近年底,不过国内比莫斯科暖和很多。
周末的时候,陆嘉鱼和苏茗约出来吃饭。
苏茗一见到陆嘉鱼就给了她一个熊抱,“好啊你,一出国就是两年,也不说回来看看。”
陆嘉鱼笑,说:“我回来了的呀。去年和前年过年的时候都回来了的。”
“你那是回南城过年,过完年没多久又飞回莫斯科了。”
陆嘉鱼咯咯地笑,说:“我要上课嘛。”
苏茗问:“那你以后还去吗?”
陆嘉鱼摇头,“不去了。我已经念完了书,完成了我的梦想。而且国际上的奖项也都拿得差不多了,我满足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陆嘉鱼笑道:“我打算先休息一段时间,这两年又是念书又是比赛的,我要累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嘉鱼就过得很舒服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出门找朋友吃个饭逛个街,下午则转去陈谕公司,等他下班。
陆阔好久没见她,一见她就笑着打趣,“哟,小鱼老师好久不见,前阵子我还看到你上国际新闻了,厉害啊。”
陆嘉鱼有一点自豪,笑着说:“谢谢夸奖。”
陆阔说的是前段时间她参加的国际芭蕾舞比赛,她当时拿到了一等奖,这个奖的含金量很高,而且她是这个奖项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国籍的芭蕾演员。
陆阔说:“回头我要是生个女儿,能让她跟你学芭蕾不?”
陆嘉鱼笑得差点扶到在沙发上,说:“那你倒是先结个婚呀,你和小雅妹妹怎么样了?”
陆阔笑道:“好事将近,准备红包吧你们俩。”
陈谕原本在办公,闻言倒是笑了,把手里的资料丢给陆阔,“你把手里的项目办好,少不了你的红包,办不好你就别来见我。”
陆阔接过资料,走前还跟陆嘉鱼告状,说:“小鱼,看看你老公,越来越有资本家那味儿了。”
陆嘉鱼笑得差点跌倒。
不过还没有喝到陆阔的喜酒,陆嘉鱼自己倒是先有了喜事。
快过年的那几天,陆嘉鱼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儿。
一个周六的早晨,她去上了个洗手间回到床上。
陈谕把她捞回怀里,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陆嘉鱼也伸手环住他的腰,仰起头看他,忽然说:“陈谕,你说我会不会怀孕了?”
陈谕愣了下,随后眼神就变得有点紧张,“有什么反应吗?”
陆嘉鱼道:“我这两天老是有点想吐,又吐不出东西来,例假也超过三天没来了。”
因为这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刻意避孕,怀孕的可能性很大。
陈谕立刻就紧张起来,他坐起身,拿过床头柜的衣服套上,说:“走,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于是一大早,陆嘉鱼就坐在妇产科医生的办公室里。
当医生告诉她的确怀有身孕后,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这种懵一直持续到走出医院,坐上车才有点反应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内心有小小的甜蜜,小小的惊喜,还有小小的紧张。
她转过头看陈谕,说:“陈谕,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有宝宝了?”
陈谕看着陆嘉鱼可爱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是啊,你要做妈妈了,我要做爸爸了。”
陆嘉鱼忍不住笑出来。
回家的路上,她就很高兴,开始和陈谕讨论要给宝宝取什么名字的问题,从取名字讨论到布置婴儿房,买婴儿床。
陈谕则是紧张到压根还没有心思想这些,回到家,他就开始各种查资料,各种买孕期方面的书,甚至已经开始打电话找孕期营养师。
晚上赵月枝打电话来,陈谕就正好把小鱼怀孕的事情说了。
赵月枝在电话那头高兴得不行,还提醒陈谕,说:“老家这边有个说法,宝宝没满三个月的时候不能说出去。”
陈谕原本是不信这种东西的,不过事关小鱼,他就紧张得死,信得比谁都深。
又问赵月枝请教了一些别的注意事项,他光是听不够,还直接拿笔记下来。
陆嘉鱼抱着靠枕坐在旁边玩,看到陈谕紧张的样子,她笑得歪倒在他肩膀上。
可她心里又隐隐有些甜蜜,忍不住仰起头亲了亲陈谕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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