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之澜震惊“你还说可以”
这是她的竹子啊, 整天不陪着她,跟着宋伯雪到处在外面跑算什么事
宋伯雪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朋友之间,贵在以诚相待。
朱竹既然可以把自己的秘密讲出来, 那她也不应该全部藏着掖着。
“小侯爷请随我来。”
宋伯雪起身, 示意高之澜借一步讲话。
江知府见状目露一丝不满,但人家公主都没说什么,他也就没发表自己的不满,安静喝起了酒。
朱竹看了宋伯雪一眼, 用口型吐出两个无声的字加油
宋大人还是挺够意思的, 关键时候知道挺身而出,就是不知道她会用什么理由来哄高之澜答应。
大厅外,宋伯雪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面色郑重道“本官曾经做过一个梦, 本来以为那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可直到梦中的场景都应验, 我才知到并不简单”
好吧, 她还是说不出自己是穿越的,用梦做借口好像还挺不错的。
听完宋伯雪的话,高之澜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朱竹昨夜告诉她能看到别人头上的颜色, 并且以此来区分敌友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没想到还有靠做梦预知未来的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太普通了,普通到跟这两个人相比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
老天爷, 什么时候能开眼看看她。
高之澜艰难地消化了一下宋伯雪的话, 才开口道“你说你梦见竹子竹子”
关乎到心上人, 原谅她连一个死字都觉得难以说出来。
“不错,而且应该是和你在一起出事的,所以本官想让她跟着,一来可以识人是敌是友,二来也算是做了个变数,我会尽全力护着她。”宋伯雪虽然不知道原书中的详细剧情,但朱竹既然会暴毙在京城外,十有是去寻高之澜。
也就可以推断出高之澜没有护住朱竹,更有甚者,原书中的高之澜甚至没能走出那一步,让朱竹抱憾而亡。
虽然这一切都是推论,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宋伯雪不想看到这一对有情人阴阳相隔,尤其
她们现在是朋友。
高之澜沉思半晌,抬眼定定地看向宋伯雪“我能相信你吗”
宋伯雪笑道“那本官能信任小侯爷你看到江姐姐有危险会袖手旁观吗”
推己及人,她做不出任何承诺,因为那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她会尽力,尽全力。
高之澜瞧着她的神色,苦笑一声,转身回前厅。
宋伯雪知道她这是信了。
月朗星稀,愁人醉酒,夜风凛冽,这是一个充满不确定的夜晚。
次日一早,高之澜把自己亲手写的书信递给宋伯雪“花见看了自然会照做,替我照顾好竹子。”
宋伯雪把信收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竭尽全力,劳烦你操心平川县的事了。”
一旁的朱竹看得直翻白眼“你们两个磨磨唧唧干嘛呢,又不是生离死别,真矫情。”
高之澜闻言看向朱竹,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
“去了军营不要任性妄为,好好回来。”
朱竹有些忸怩的扭了扭身子,看着一身黑色锦衣的高之澜。
眼前的人眉目依旧清冷,眼神却透着浓浓的挂念与忧愁,看起来让人心里酸酸的。
她紧紧抱了一下高之澜,小声耳语“知道啦,我一定乖乖的,快回去再歇会,昨夜折腾你太久了。”
一句话让高之澜破功,冲淡了离愁别绪。
她无奈笑笑“你啊,从小就爱玩,爱凑热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性子。”
朱竹吐了吐舌头,笑呵呵道“现在改是不成,或许等我们成亲了才有改变的可能。”
高之澜摸了摸她的发顶,宠溺道“不用改,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眼看她们两个人腻腻歪歪个不停,宋伯雪无语望天,到底是谁矫情。
护城军驻扎在六平府与江中府之间的交接地带,离得并不远,骑快马最多五天的功夫就到了。
宋伯雪看了看地图,江梵音与花见虽然早一日出发,但应该脚程不快,在不需要赶路的情况下,依男主那处处周到的样子,说不定还是坐的马车,走官道。
所以她们只要抓紧时间,在半路就可以赶上。
路上,宋伯雪看着明显比平川县更平坦更宽阔的官道,心里打定主意,无论是松树还是红薯,挣到的第一桶金一定要用来修路。
有道是要想富先修路,是至理名言。
不出宋伯雪所料,花见一行人确实走得都是官道,而且还舒服地坐着马车。
所以才第三天,她们在半路就追上了。
正午,阳光大好。
官道一旁的茶馆外,花见殷勤地给江梵音添茶递筷子“江姑娘,我真的没想到你愿意随我回护城军,花某心里”
“江姑娘”一道激动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看到朱竹毫不见外地走过来坐下,端起茶壶就给自己倒茶,再看见跟在后面的宋伯雪,花见脸一黑,这俩人真是阴魂不散。
“不是让你回京吗你怎么还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他说着,有意看了宋伯雪一眼。
宋伯雪默然不语,静静站在一旁,扮演一个和江梵音关系已经变寡淡的路人。
江梵音看了她一眼,便偏过头去,脸上神色冷淡。
朱竹飞了他一个白眼“本公主爱跟什么人在一起就跟什么人在一起,反正不会跟你在一起。”
脸真大,以前有婚约也就忍了,现在估计爹爹已经收到了信,心里也都有数了,她总算是不用忍了。
花见被她怼了一句,眉毛皱了皱,意有所指道“你跟宋大人到底是男女有别,有些时候还是注意点分寸,免得传回京去,落人口舌。”
朱竹知道他是指当初在府城时,她和宋伯雪同住一个房间的事,当下便没好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本公主以后还要跟宋大人同榻而眠呢,你管得着吗”
花见呼吸一滞,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虽然朱竹空有公主名号,并不是个识大体的,但好歹是他的未婚妻。
就算他一直打着以后要找机会把这泼妇休了的主意,但朱竹这么不避讳和别的男人相处,多少有点让人膈应。
哪怕知道朱竹与宋伯雪之间不会有什么,花见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眼一直安安静静的宋伯雪,又看向江梵音。
江姑娘听了也会不痛快吧,自己的未婚夫整日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还同榻而棉,换谁能接受,尤其宋伯雪还害死了江知府。
双重原因之下,他就不信江梵音还能对宋伯雪有旧情。
江梵音低头喝着茶,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看到宋伯雪,把一旁站着的人当成了空气。
花见心里顿时畅快了不少“不管你们此来为何,最好识趣点赶紧走,我与江姑娘都不想见到你们。”
宋伯雪闻言,把高之澜的信拿出来“这是小侯爷的意思,花少将军还是看过再说吧。”
还不想见到
宋伯雪心里好笑,这么一会的功夫,江姐姐就已经忍不住偷看她三次了。
这哪里是不想见到,分明是日思夜想才对,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恨不得立时把江梵音抱在怀里,这样那样
花见接过书信,看完内容,脸色更黑了。
什么配合行事,分明就是不放心他,专门派宋伯雪来盯梢的,这个高之澜到底知不知道亲疏远近,他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好不好,宋伯雪算什么。
他攥了攥书信,沉声道“既然是为了大局考量,你们跟着也无妨,不过最好安分点,不然我也不能保证你们在护城军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花见言语间带着满满的威胁和不情愿,若让他真的做什么手脚却是不敢的,毕竟跟着朱竹的那些护卫不是吃素的,而且一旦在护城军中动手,少不了麻烦。
不过
他看了眼花四,这个好弟弟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花四的态度有些古怪,以往对他言听计从、感恩戴德的人,这几日的态度隐约透着些敷衍。
宋伯雪点头“一切以花少将军为主。”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吃过午饭,大家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又启程。
宋伯雪骑着马,默默守在江梵音的马车外。
花见一看,心底暗恨,干脆也不坐马车了,学着宋伯雪骑了一匹马跟在江梵音的马车外。
他跟在左边,宋伯雪跟在右边,朱竹则直接坐进了江梵音的马车里。
马车里面,看到花见在左边,朱竹用手扯了扯窗帘,用背抵着,小声道“江姑娘,这边交给我看着,你快跟宋大人偷偷眉来眼去。”
听到朱竹过于露骨的话,江梵音面色一红,本来想掀开车帘的手指又悄悄握住。
到最后,却还是抵不住思念作祟,左边的车帘轻轻掀起了一角。
宋伯雪见状扬起嘴角,似是一直在盯着车帘,等着她掀开的这一刻。
窗外的女子青衣白马,眉目清隽,笑容干净地朝她看过来,用口型缓慢说出四个无声的字晚上等我。
江梵音心底一颤,松了手里的车帘,下一瞬,她又忍不住掀开。
马上的人姿态散漫,看到她掀开车帘又笑开,再次张口想你,想你,想你
简单的两个字,不停重复,思念成河,静水流深。
江梵音心跳陡然加快,手指无措地放下车帘。
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笑意温柔。
“宋大人跟你说了什么,开心成这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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