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玺衡,巫听雁满嘴胡言乱语,没一句真话。
但是,她整个身体没有骨头一样软在他怀里,在这种时候,还与他贴得这样紧。
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直往他脖颈里钻,扰得人神思不宁,理智全无。
玺衡苍白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一双乌沉沉的眼睛泛着红,紧盯着听雁。
“哪里来的小辈,竟是与魔物搅合在一起,简直丢吾辈的脸!”那道森寒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因为玺衡不搭理他而气急败坏,伴随而来的是一道更锋锐的剑意。
玺衡抱着听雁躲开,将她往身后一放,便执剑迎了上去,并冷冷丢下一句话:
“跟在我后面!”
“……好的。”听雁本来要喊的那一句‘我其实不认识他’硬生生咽回肚子里。
周围狂风大作,白光刺得人眼睛疼,前方有一道执剑的人影,人影旁,迅速闪出数十道人影,将她和玺衡团团围住,无数声音在耳旁响起,像是呢喃,又像是念咒声,强者的威压压下来,空气都是凝固的。
“轰——”紫色的雷电从头顶上方落下,带着剑影的光。
听雁仰头去看,看到头顶上方那剑影瞬间分裂成无数把剑,形成剑网将她和玺衡团团围困住。
此时剑网正一点点收紧。
真要命。
啊啊啊!这剑网要是落在身上,那效果简直就和《生化危机》里的激光网切人一样。
早知道来这里马上就要打架,她肯定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玺衡挡在听雁面前,头发在剑风里被吹拂得凌乱,他仰头瞥了一眼,笑了起来,嗤笑一声,“什么人,躲在暗处连真身都不敢露?”
少年语气狂放,清瘦的身形挡在听雁面前,瞬间起码八十米高。
听雁召出了重剑,听玺衡的话,跟紧在他身后,打量着四周。
明明说好的废墟鬼林,她以为只是一片焦土枯林,结果入眼的却是这样一片刺眼的白光,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十道看不清楚的人影。
此时双方僵持着,谁也没有接着动手。
听雁懂的,现在是反派嘴炮时间。
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反派不爱在打架前说点话的。
如今她和玺衡是一帮的,他们的敌对,也可以算作另一种意义的反派了。
反派和反派相撞,看谁嘴炮更厉害了。
仔细看看,她这边只有她和玺衡,而对方有几十道人影,从人数上有点输了,但气势上必须赢。
剧情还没到反派死的时候呢!
听雁咬咬唇,偷偷割破手腕,放了点血出来,双手沾血也开始偷偷念咒了。
反正都摊牌了,等这次事过,她得向反派要钱,做小弟做到她这个地步真的很不一般了。
前方,反派们果然开始嘴炮了。
“原来是你,你还记得当初是谁将你斩魂碎骨从万魔山坠下?”执剑站在玺
衡对面的人影冷声嗤道,带着胜利者的傲然得意。
玺衡冷笑一声,却什么都没说,实在是出乎听雁意料,只见他直接飞身上前,身上灵力爆涨,手腕一翻,泛着黑紫色的灵力在他掌心凝成一把长剑。
那剑三尺长,通身漆黑,上面环绕着雷纹,剑意如王,与病弱的反派不一样,浑身上下透出王霸之气。
“骨魂剑!果真是疯子!”对面人影惊呼一声,也飞身上前,和玺衡的剑相撞。
对方的剑不是实体,同样是剑意凝成,可显然也非比寻常。
两剑相撞,王不见王。
一白一紫的剑意瞬间替代了周围的白光,依旧刺得人眼睛疼。
与此同时,周围将听雁和玺衡围困住的人影也开始动作,手中各种法器灵宝朝着他们砸来,却又被两剑剑意挡去。
“玺衡,修仙界因你大乱,各宗门之间争斗不断却只为你一碗血一口肉,从此再无心修炼,我等除你是为修仙界大益,肃清修仙界,你若是有点大局之心,本该自裁灭魂!”
那道森严的声音古板又威严,带着长者的强势。
玺衡听了哈哈笑了,手中剑意更凛冽,“可笑!”
“玺衡,你本不该存于世,如今得以复生,为何又要堕入魔道?!”
玺衡冷笑一声,手中长剑如虹贯日,他迎面而上,丝毫不在意对面的剑意割破他的衣衫血肉。
听雁在玺衡身后,属剑意盲区,她反应极快蹲下身来,双手依旧掐决,飞快运转昆山灵咒。
她抬头注意着四周,那些人影分明都不是人,而是已故去的人留下的神魂残影。
昆山灵咒共九九八十一道,又由八十一衍生出无数小咒术。
其中一道大咒需以昆山巫族巫主鲜血而成,是昆山巫族只传给下一任巫主的灵咒,她八岁那年就倒背如流了。
就是还没用过。
但这么牛逼的灵咒,现在不拿出来装一下,什么时候拿出来呢?
听雁有点疼,她头上的魔菇吸取了她许多灵力,血不够。
呜呜,她真是牺牲大了!
咬了咬牙,听雁忍不住再次看向一直挡在她面前的玺衡,尽管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在扩散,尽管他表现得那样横,但这样下去,他多半是要死在这里。
原书里应该没有这一出。
毕竟原书应该也没有她出现在反派身边。
玺衡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空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挡在她面前,但因此他行动受限,显然更容易受伤。
而头顶上的剑网却在一点点收敛。
听雁再次在手腕上划下一道,她抬手向上,双手成诀,灵力运转在周身。
“天为乾,地为坤,巫神敕令,四九合一!破!”
“轰——”剑网中紫雷不断落下,与昆山灵咒相撞,无数碎屑火花崩放。
狂风在听雁周围大作,吹得她头发凌乱
。
玺衡听到身后动静,分心往后看了一眼。
少女白色的裙摆上沾了点点血迹,落梅一般在裙角散开,她白得像玉一样的手腕蜿蜒着一道狰狞伤口,正不断往下流血。
她掌心向上,仰头看天,灵咒凝成无数道金光,瞬间冲破不断收缚的剑网,霎时金光大现,剑网一点点破碎成光点消散。
那数十道围绕在周围的人影似是惧这金光,一下影子近乎消散,纷纷逃窜到玺衡对面的神魂残影后,空气里是各种古怪的不似人发出的惨叫声。
玺衡趁机后退到听雁身侧。
“昆山巫族?”
“司马戒。”对方倒是回了,只是语气依旧很讨人厌,“巫族,竟是巫族,呵呵,巫族小儿l,劝你让开!”
听到司马戒的话,玺衡眸光深了深。
听雁歪了歪头,此时昆山灵咒以血为祭爆出的咒光依旧弥漫在四周,她发现,对方似不敢再动作,束手束脚地避开着金色光粒。
她想了想,一下明白了。
她这招昆山灵咒专门针对魑魅魍魉,和天禅宗的万佛朝圣效果类似,对方只是神魂,换句话说他是鬼魂也不为过。
对方被困在试练塔第九层的废墟鬼林里,必然是有不能离开这的原因,指不定就是这神魂偏执入了障,成了妖魔一道。
回想起之前看废墟时看到的那把巨大剑影。
再联系如今周围都是白光,听雁忍不住猜测,难道,他们现在是在那剑影小世界里?
那剑影封印了这道神魂?
听雁偷偷看了一眼玺衡,他面色苍白冷鸷,正盯着对面看,显然没顾得上她。
她喘了口气,想想一会儿l打完架反派肯定要和她细究他是魔一事,她必须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摆正态度给他看,免除后面的麻烦。
她朝着前面跨了半步,正好挡在玺衡面前,“我是绝对不会从阿衡师兄面前让开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对面那人影显然被气得不轻,不停念叨:“无知小儿l,无知小儿l!”
玺衡的注意力一下重新放在听雁身上,他抿了抿唇,眉头一皱,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拽,后退半步,“谁让你过来?!”
听雁回头对他wink一下,“我自愿的呀,师兄。”
玺衡面色还是不好看,手揽在她腰上,不自觉收紧。
此时听雁头顶上方代表着昆山灵咒力量的金色光粒最耀眼,她分明看到对面那道模糊的人影执剑不敢上前,她彻底放松了下来。
一口气卸
,腿就一软?,整个人都往玺衡怀里靠,全靠他揽着自己。
虽然知道反派这会儿l身上也都是血,但她真的没有力气了,但是嘴还是有力气的,她偏头问玺衡:“我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玺衡的目光一寸寸从听雁脸上扫过。
她总是红润的脸此刻惨白一片,一双眼睛却依旧很亮。
他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擦去落在听雁眼睛旁边的一滴血。
听雁与他对视一瞬,心跳不自觉快了一拍,她有点后知后觉泛上来的羞涩,每当她真的羞涩时,就想不停说话,于是她冲玺衡眨眨眼,对他说:“师兄那是我特地点缀的眼下泪痣,你不要乱擦。”
论破坏气氛第一名,那肯定有巫听雁这三个大字。
玺衡面无表情抬手拿干净一侧的袖子在她脸上乱揉一通。
“师兄我错了,师兄我不要泪痣了,师兄我不阻止你擦,但你轻一点好不好?”听雁原地求饶。
玺衡没松开她,终于开口:“剑身结界。”
听雁: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她可真是个逻辑鬼才。
玺衡眸色极深地看着她,声音冷硬阴沉:“师妹没听到他喊我魔吗?”
听雁眨眨眼,老实巴交:“听到了。”
但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平淡了一些,或许她应该露出夸张惊恐的表情?现在再露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玺衡等了一会儿l,没等到听雁继续往下问,忍不住出声:“师妹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听雁忽然皱眉,点点头,“有的。”
“问。”玺衡目光盯着她。
听雁就问了:“师兄什么时候可以帮我把脑袋上的魔菇杀死?”她说到这顿了顿,怪委屈的,“要不是这魔菇吸我灵力,刚刚我手臂上划一剑就够了。”
她还特地抬手,给玺衡看了自己伤口。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听雁深谙此道。
玺衡垂眼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笔,袖子都被她拉开了,露出那只纤细的白玉一般的手腕,原本光洁的皮肤被狰狞的剑伤划下印记。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忽然伸手握住。
“疼疼疼疼疼!”听雁防不住他冷不丁的这动作,一下子疼得嘴唇都发白了,倒在他怀里不住喊疼。
“知道疼为什么还要自伤?”玺衡紧紧盯着她。
听雁还在疼得抽气,“还不是为了师兄!”
“为什么要为了我?”玺衡咄咄逼人。
听雁不知道他要听什么样的答案,有些恼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那师兄你觉得呢?”
玺衡抿了抿唇,又看了她一会儿l,别开了眼,也松开了手,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追问。
他刚刚在想什么呢?
他今日太容易被巫听雁影响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失去了控制一般,烦躁不堪。
极其不喜欢。
听雁忍不住要为自己的手腕讨一点说法
堪称世界奇迹般的愈合速度。
16一江听月的作品《师妹为何总是那样》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这大约是反派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之一,可以在赵师兄的《师兄要闻》离再添上那么一条了。
她很大方的,那就不追究刚才反派弄疼自己了。
听雁刚要抬头打算和反派说点甜言蜜语聊表感谢,就见反派白着一张脸咳了好几声,瞬间吐出好几口血。
她立刻紧张起来,不自觉担心起了琨履经常担心的事情,“师兄,你还好吧?”不会死吧?
后面四个字没敢说出口,因为反派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吗?!”被忽视许久的司马戒终于咆哮出声,打断了听雁和玺衡的眉来眼去。
听雁重新看向对面,果然看到司马戒前辈的残影越发惨淡,那一团影子隐约可见的衣衫好像都比之前破了一点。
“也不是当前辈不存在,是前辈存在感太低了。”她据实以告,语气诚恳。
司马戒大怒:“无知小儿l!不愧是昆山巫族的后人,一样的无知无畏,到如今还与这魔物纠缠不休!”
听雁不开心了:“你骂我就骂我了,干嘛骂我祖宗?”
司马戒:“……无知小儿l,你可知他是谁?”
听雁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她对反派有一点了解,但不多,除了知道他是魔君转世外,就知道那个梦了。
所以她很有兴趣,但鉴于反派就在身边,她不好问出来,只给了司马戒一个鼓励他往下说的眼神。
玺衡瞥到了听雁的目光,只是下意识揽紧了她的腰。
他思忖着司马戒的话。
昆山巫族的后人,一样的无知无畏。
她确实是昆山巫族,但是她……和他从前有无关系?
玺衡微微出神。
司马戒可能憋得太久了,即便此时无人问他,他还是说了:“他是五千年前仙魔大战中意图灭世的魔君,作恶多端,修仙界群起而攻之,花费巨大代价,才将其斩杀于万魔山山巅,如今他转世,趁其体弱,你不趁机为修仙界除害,还与之勾勾缠缠,你配为正道之士吗?你对得起修仙界栽培你的……”
听雁听着这些,耳朵都要出老茧了。
老套又笼统的官话,感觉对方还要嘴炮很久,反正因为昆山灵咒,他也过不来,于是她偏头问玺衡:“师兄,你累不累?”
玺衡回神,冷眼一瞧,对上听雁冲他眨得飞快的大眼,下意识便点了点头,“累。”
说完,他眼神充满戾气地看了一眼已经越来越暴躁出口成脏却对他们无可奈何的司马戒,又看了一眼情绪丝毫不受影响,也仿佛对他魔的身份毫不在意的听雁,眯了眯眼。
听雁拉着他原地坐下,“他好像还要讲一会儿l,咱们休息一会儿l,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
玺衡与听雁靠坐在一起,他的视线终于从她脑袋上的魔菇上掠过,伸手轻轻摸了摸。
鲜红的血滴落,魔菇有一瞬间蔫了点。
当然,听雁脑袋上没长眼睛看不到,就是觉得刚刚那瞬间自己舒服了许多。
果然,反派的血有灭菌效果,可能不能一下子灭?得持续性慢慢地灭?
“剑身结界,需要找出剑身所藏之地,并驯服剑,才能离开。”
反派开始说正经话,听雁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应该进了一大步,他们总算要团结了,不再阴阳怪气!
虽然这关系如今已经越描越黑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但局面总算是彻底打开了不是?
“是司马戒手里那把剑吗?”听雁第一反应当然就是这。
“不是,那只是剑留下的剑意凝成。”玺衡也朝对面司马戒手里那把通体沉黑的剑看去。
听雁:“……这剑什么来头啊,留下的剑意都那么牛逼,是这剑身结界的那把剑?”
玺衡脸上看不清什么色,“擎魔剑。”
听雁直接笑出了声,见反派扭头看过来,立刻一本正经道:“如果谢师兄在这就好了,他定有办法!”
“……”
听雁假装看不到反派脸上的无语,认真观察四周:“这里一片无尽的白茫茫,哪里能藏剑啊?”
玺衡也随之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还是重新回到听雁身上,“很难寻。”他顿了顿,看着听雁唇角含笑,“师妹如此聪慧,应该有办法?”
听雁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咱们应该从剑的喜好入手?投其所好?引它自动现身?”
玺衡眯了眯眼,认真起来:“剑修手中的剑与剑修一样,好战不屈。”
听雁想了想,略微赞同玺衡的话,“师兄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去挑衅它?”
她仔细想想,倒是有些典型反派挑衅台词,但是,那说出来也太中二了吧?
不过无所谓,反正她不说,尴尬的就是说的那个人。
听雁一下来了兴致:“师兄,你会吵架吗?”
她先问问,万一反派深谙此道呢!
玺衡淡淡道:“不会。”
听雁:……不会你还做出这么一副很会的老僧入定的大佬表情。
她立刻挨蹭了过去,脸几乎靠在他胳膊上,先不要脸地夸了自己一番:“师兄,我有一些极其挑衅的话,但是师兄你想啊,我的声音又甜又脆,说出来一点不够狂拽酷霸炫,但是师兄你就不一样了,站在那儿l自带气势,手里再拿把剑,九虚宗这一代剑修师兄你就是超绝第一名!而且师兄你现在的状态披头散发,也超酷。”
玺衡自认为已经了解巫听雁——她这么一顿马屁拍上来,必定就没好事。
所以他从芥子囊里取出一根发带,将头发束好。
听雁:“……哇哦师兄把头发扎起来就更酷了。”
玺衡瞥她一眼,轻嗤了一声,“什么话?”
“什么什么话?”听雁发现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跟不上反派的节奏。
“……极其
挑衅的话。”玺衡提醒她。
“我现在就教师兄!一会儿l师兄你照着念就行!”
听雁说完,不自觉转了转眼珠想了想龙傲天叶良辰赵日天语录,结果还没对玺衡说出口,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天哪,平时她对反派说话说实话也没那么正经,但是真要让她对着他说出那些中二台词,还是有点点替反派先羞耻了!
两人短暂的沉默里,插进了对面光点外的司马戒怒气冲冲的骂叫:“……狂悖小儿l!不知任由魔头壮大是对修仙界多大的伤害!若是不现在趁其还没恢复到从前实力斩杀,以后就是全修仙界的麻烦!”
听雁又想笑了,她捂着嘴,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她看着玺衡,张了张嘴想说话,但话还没说出口,耳旁又是司马戒叨叨叨的狠话,再加上玺衡一脸疑惑的样子,她又笑出声来。
实在没办法把那些台词义正言辞地大声复述给玺衡听,所以她又朝他靠近了一下,还示意他低头。
玺衡看她一眼,倒是乖顺地低下头去。
少女清了清喉咙,带着清香的气息立刻靠了过来,柔软的唇瓣就靠在他耳畔,恍惚之间似乎能若即若离碰触得到……
“该死的,你引起我华夏隐世家族第一千零八百九十代传人玺日天的注意了!”
“无妨!我玺日天不介意陪你玩玩!”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玺日天一个对手,能做到吗?嗯?”
“若前辈自认为有实力与我一战,我玺日天不介意你实力低微,愿意奉陪到底!”
“我玺日天从不说空话,说好有一百种方式让你跪下,便说到做到!”
“呵,比如,你不怕拉屎的时候我玺日天偷走你的干屎橛吗?”
玺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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