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衡不想搭理听雁了。
他往旁边坐了一点,离她远了一点,甚至还对听雁说道:“师妹这种得势小人的语气,即便我再修炼百年都拍马不及。”
听雁哪里听不出来反派语气里的戏谑,忍不住嘴角咧得更厉害了一点,她往玺衡又蹭了蹭,挨得近了一点,“师兄也说了,我那是得势小人的语气,可这些话要是师兄说出来,那就是浑然天成的强者语气,保准将那藏在暗处的剑气得跳出来对师兄大骂三百回合……”
她刚说完,玺衡就横了她一眼。
听雁立刻捂嘴,“说错说错,是那剑必定跳起来对着师兄进行一番友好交流,等你们友好交流完,一定就哥俩好了,到时候离开这里就再简单不过了。”
玺衡脸上是无语的表情,如今是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他此时脸色苍白,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听雁,就闭上眼:“免谈。”
显然对于听雁那一番挑衅之言是当个屁听了,且摆明了绝对不会说那些羞耻台词。
听雁不放弃,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出不出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现在重要的是她想听反派说羞耻台词。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和司马戒休战,互相奈何不得对方。
“阿衡师兄你试试看嘛!指不定我这法子有用呢!我这人从小就聪明,有点急智的。”听雁扯着玺衡袖子,“师兄你想想这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嘴巴说说就行了,就算没用也不吃亏。”
玺衡被听雁晃得头疼。
心烦。
“我知道师兄你是不好意思,但是师兄你想啊,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就算你说了这些,只要我不说,外面谁会知道?”听雁苦苦劝说。
玺衡抿紧了唇,冷着脸,脸上看起来就是免谈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心里是动摇了。
毕竟,巫听雁向来是有些邪门的。
但要让他张嘴说这种话……
玺衡面无表情。
听雁却以为玺衡不会说这些台词了,很是可惜地噘噘嘴,视线在他伤了的左半边身体停住,他白色的衣袍已经被血浸透了的,看起来很不好。
刚才两人斗嘴,她的注意力倒是没在那伤口上多停留,这会儿安静下来了,就忍不住盯着他那半身的血看。
当然了,那司马戒的残魂在那叭叭叭听雁就全当没听到了。
看着看着,就有点看不过眼了。
听雁忍不住掐了个清洁术法砸过去。
白光在玺衡身上一闪而逝,他身上的血污也一下干净了,连带着脸上的血都没了,整个人重新变得干干净净,只是很快,破损的白袍下再次有鲜血浸透而出。
玺衡也不理会,有一种任由血流下去的无所谓。
听雁却憋不住了,“师兄,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不吃一下丹药吗?”
她这会儿想起来玺衡受伤从不爱吃药这事,准备好好劝一劝他,却见
他忽然睁开眼睛,又收回视线,往自己的左肩看了一眼,再抬眼看听雁。
但他就是不说话。
听雁哪里忍得住,她可真担心反派失血过多就死在这儿,主动绕到他左边,“师兄,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玺衡偏头看着她,忽然道:“师妹有很多这样的经验吗?”
听雁哪里有这种经验,她在昆山不要过得太逍遥,天下太平,她又不爱出山历练,族内其他人受伤了也用不着她来处理伤口啊!
但是她抬头瞅着反派漂亮的脸蛋,想想他可能比较挑剔,便放下大话:“那当然了,我在我昆山经常帮人包扎伤口的,很有经验。”
玺衡一听她有许多经验,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毫无征兆,也无缘由,莫名的烦躁,本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自己实在没事找事,这情绪无处发泄,最后只冷哼了一声。
听雁满头问号,直觉自从反派卸下伪装后,这阴晴不定的脾气是丝毫不遮掩了。
但她大人有大量,假装没听到反派这一生哼唧,在乾坤袋里翻了翻,将绷带和伤药找出来,然后又去看反派,她扯了扯她袖子,“师兄,脱一下?”
玺衡没理她,依然别过头,但却没有拂开听雁捉着她衣袖的手。
颇有一副任你怎么样的架势。
那听雁当然是顺杆往上爬,自然是丝毫不会害臊的。
不过她还是先把手放在了反派衣襟上,然后去看他的反应。
玺衡虽然偏过了头,但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听雁身上,不仅是余光,他的身体也敏感地知道她此时将手按在他胸口。
他忍耐着等了等,却等不到她下一步动作,忍不住偏头又看她一眼。
听雁却已经在刚才玺衡的沉默里自认为得到了他的默许,所以,直接拉开了他的衣襟,并有些不太熟练却偏要装熟练地拉开他的衣服带子。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反派的衣带直接被听雁扯开了,一下子反派就衣襟大开。
听雁看到面前一片白晃晃的漂亮的薄肌,她的视线不可控制地往反派心口看去。
这回看得很清楚,反派心口果真是有一处黑色的胎记的,乍一眼看去,像是一个空洞洞的洞,这胎记上缭绕着浅淡的紫色雷纹。
和巫族的印记雷纹还挺像的。
玺衡只觉得听雁两只眼珠子盯着他看,快要在他胸口灼出两个洞,下意识伸手将衣服掩了一下,出声多少带着点恼意,“好看吗?”
“好看啊。”听雁收回视线,忍不住琢磨这反派是不是和昆山巫族有什么关系,嘴里无意识应承着。
那种紫色雷纹,怎么会那么巧呢?
刚刚听这司马戒的残魂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好像也是说昆山巫族和反派很久前有点牵扯。
反派应该是有从前的记忆吧?
那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和昆山巫族到底有什么牵扯。
玺衡看
通体深黑的骨魂剑上紫色雷纹闪烁着,凝结的剑意令听雁都忍不住默默再往旁边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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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衡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淡然,但第一句话确实难以说出口,他几次启唇,最后才面无表情道:
“该死的,你引起我华夏隐世家族第一千零八百九十代传人玺日天的注意了!”
听雁:……好尴尬啊。
空气在一瞬间静得听雁都不敢呼吸。
司马戒和那几道快消失的残魂都安静了。
有的人,有些事,开了头,就会容易了,但玺衡不一样。
他说完这一句,便咬紧了牙关,剩余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耳朵瞬间蹿红,火烧一般传遍四肢百骸。
沉默半晌,玺衡握紧手中剑,用刚才重新积攒起的灵力往无尽的白光用力斩下一剑。
雷爆紫光大亮,‘铿——!’一声,是两剑相击的声音,但白光丝毫没有撼动,仿佛刚才那一声也只是人的错觉。
“看来,这剑不爱打架,不受挑衅。”听雁赶紧上前扶住了有些竭力而站不稳的玺衡,虽然她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但没办法,她力气大,支撑一个瘦弱的反派还是没问题的。
听雁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师父那把方天重剑每天都要喂一百下品灵石。
师父说过,越是厉害的剑就越是喜欢吞灵石,俗称养剑。
那这擎魔剑孤零零在这几千年,应该没有人给它喂灵石吧?
听雁环视了一圈四周,依旧白光闪耀。
“剑神前辈,我很有钱,假如你放我们出去,我每天可以给你喂一块上品灵石!”听雁大声说道。
一块上品灵石等于一万下品灵石,要是还不够,她不介意再加一点。
她有钱,出去再说嘛!
听雁话音落下,脚下忽然开始震动起来,白光闪闪烁烁,明明灭灭。
“不——!”
司马戒和一众残魂惨叫的声音冲击着听雁耳膜。
一片刺眼的亮光里,她回头看去,只见那群苟延残喘的残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进白光里。
听雁下意识抱住玺衡的手臂。
由于心里有点慌,不得不承认她的力气大了一点,她仿佛听到了‘咔’的一声。
她心里一惊,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实在是和当初反派的下巴被卸了非常相似。
但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眼前白光瞬间亮得睁不开眼,耳旁一声粗喘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就被扯入怀里。
失重的感觉令人头昏脑涨,心跳加速,听雁反手就抱住反派。
“哎呦!”
当失重感消散时,听雁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对上反派面无表情甚至阴沉沉低头看她的视线。
“师兄?”听雁缓慢地眨了眨眼,环视四周,发现白光退去,他们如今在废墟鬼林里,四周
”
她指向身侧玺衡。
擎魔剑也朝着玺衡扭了扭,仿佛&amp;amp;lsquo;看&amp;amp;rsquo;了过去,随即又对着听雁铿铿铿铿铿铿&amp;amp;mdash;&amp;amp;mdas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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